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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66歲的杜瑞安教授告別了這個世界,他回天家去了。
當大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非常震驚,想不到他會那麽早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悄無聲息地。
昨天是杜瑞安教授的追思會,親朋好友們從四麵八方趕來,為他們的親人、他們的老師、他們的同事、他們的朋友杜瑞安教授送上最後一程。
追思會在一家教會舉行,人們都早早來地來到這裏,很多朋友都幾年沒有見麵了,還有的失去聯係已經很久了。因為杜教授,大家又聚到了一起。
為了方便,之前治喪委員會在微信上專門設立了一個圈子,為追思會。幾個人、十幾個人到幾十人,圈子裏的人很快多了起來。
連日來,大家在這裏述說著對杜瑞安教授的思念,回憶著他生前的點點滴滴。
直到昨天,大家相聚在一起,在這家教會,一起追思,懷念,緬懷杜瑞安教授雖然短暫卻閃閃發光的一生。
昨天的追思會,不僅來了很多中國人,也有非常多的美國人前來。小小教會的禮堂,幾乎坐滿了人。
這場追思會,參加的人數超過了百人,這我第一次參加的規模這麽大的追思會。
杜瑞安教授和他的家人,在我們當地不但有名,而且有著特別好的人緣。就從這追思會的規模,我們也完全能看得出來的。
我來的算早的,卻發現門口已經排了很多人,我想往裏走走,被人攔下,說要簽到。於是重新排隊,慢慢往裏走。
簽到桌上擺放著小冊子,裏麵有杜瑞安教授的家人、朋友、鄰居們寫下的一篇篇悼念文章。
追思會上,我一篇篇文讀過,非常感動。
杜瑞安教授,在大家的心裏並不是以一個國家一級歌唱家、教授、院長這些職位存在的。幾十年來,他在美國也已經幾十年了,他在人們心目中的位置,是親人、是朋友、是兄長、是像父親一樣的老師。不論是誰,隻要相識了,都會跟他成為朋友,他對朋友們的滿腔熱情,大方,他對音樂的執著、認真,他對學生們的耐心。在一篇篇的回憶文章中被表述的淋漓盡致。
翻看著追思杜教授的小冊子,每一篇文章都有特別相似的內容,杜教授做得一手好菜,還自己種菜、種果樹。
當大家讀到這些追憶他的文章,我想很多人會有同樣的感受,那就是,這一段是我也知道的,那一段是我在他家也發生過的。
比如說他做的每一道菜、紅燒魚、醬豬肘,不等你吃,他就開始講,這道菜怎樣做才好吃,第一步、第二步,你吃了好幾塊了,他還在那兒認真地講著。
他非常享受他的每一個成果,請朋友吃飯,會告訴你,今天的菜是采自自家的園子,都是有機的,想象得到,然後就得講如何種好蔬果吧?
杜教授的為人和人緣,是回憶不完的,是追憶不完的。他身上的很多東西,都值得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們好好學習。
教會的大廳裏,擺放著這個鮮花花籃,這是科州華人社區送的。
在我的回憶中,我們看過杜教授演唱的春晚,後來我們因為每年都去加州跟家人過春節,沒再有機會看我們這裏的春晚。
追思會上,大屏幕播放了很多杜教授組織春晚、參加春晚的珍貴圖片,不由得讓人想到對他生前的那些美好記憶,心裏怎能不難過!
主持人宣布了追思會開始,他做了很長的一段講話,大家靜靜地聽著,不少人流下了眼淚。
接下來是代表們的發言。
杜瑞安教授幾十年來,在中美兩國培養了無數的學生,桃李滿天下。
這位學生就是他教出來的,他深情地回憶了杜教授對他的認真的傳授、對他父親般的關愛。還為大家唱了一首歌,他的嗓音真的很好。
接下來是杜教授的好友講話,她上了台還沒等開口便淚流滿麵,她追憶著杜教授跟他們在一起的那些快樂,期間幾度哽咽,泣不成聲。台下很多人也都流著淚,聽著她的講述,心裏回憶著杜教授跟自己的往日。
接下來是學生家長的講話。她講了半個多小時,一樁樁、一件件地回憶著杜教授生前給她給他們留下的美好記憶。
我想,如果沒有時間的限製,她會一直講、一直講。因為杜教授在人們心中留下了太多的美好,記憶難忘!
接下來是杜教授的兩個兒子分別講話。
杜教授來到美國後有的這兩個孩子,我老公還清晰地記得,當他知道了太太懷孕了而且是雙胞胎的時候特別高興,後來知道了兩個孩子都是男孩兒,杜教授高興地抽著煙樂得哈哈地說,我老杜有兒子了,而且一下子就是兩個兒子,怎麽樣,厲害吧!
我也記得他當時的樣子,杜教授是很喜歡笑的一個人,但從沒見他那麽開心地,沒有了任何拘束地笑。
兩個孩子同時落地,給杜教授家帶來的也不僅僅是快樂,也是有壓力和負擔的,但他們很快克服了困難,生活步入了正軌。
記得杜太太還在月子裏的時候,我跟小欣朋友一起去他們家看小孩兒,我們都分不出哪個是大的,哪個是小的,隻有孩子的爸爸媽媽自己能分辨得出來。
他們還說好了,一個喜歡老大、一個喜歡老二。回想起來,那天簡直是太高興了,那是多麽快樂的時光啊!
記得後來在超市見過他們帶著孩子購物,那時候兩個孩子都不大,已經從國內回來了。還都戴著一副小眼鏡兒,說在矯正視力呢。特別可愛的兩個孩子,印象特別深。
而今天,兩個孩子都已長大成人了,看到會上大視頻上播放的,杜教授夫婦參加兒子們大學畢業典禮的照片,那驕傲和自豪完全表現在他們的臉上呢。
看著過去一張張照片,伴隨著杜教授唱過的歌聲,感到又親切,又難過。回憶過去,那些美好時光令人欣慰,想想眼前,杜教授的早逝讓人萬般不舍。
他還沒有看到兒子們成家,還沒有體會到當爺爺的快樂!
是啊,人生總會有遺憾... ...
杜教授的同事,小提琴家,上台回憶了往日跟杜教授的那些美好記憶。也拉了一曲小提琴曲,她把人們情緒再一次帶向了深深的思念。
最後主持人帶領大家為杜教授祈禱... ...
追思會要結束了,美國歌手獻上了一首歌兒!
我匆忙錄了幾小段視頻,杜教授許多生活照片是非常珍貴的。還有提琴家拉的小提琴曲和美國歌手的歌兒。
人的一生是短暫的,如何在短暫的人生中活出輝煌,這是我們每個人都想知道的。
杜教授的一生,可以說是事業生活雙豐收的,而他最應當值得驕傲的,要我說是他擁有了這麽多的朋友。他的熱情、大方,他那種對事業的執著認真的態度,對學生的耐心細致,就像大家回憶裏麵記錄的那樣,不是凡人們都有的。
杜教授,既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又是一個非常平凡的人。無論他的平凡還是不平凡,對於今天的我們來說,都是珍貴的,是令人難忘的,也是值得人們永遠人懷念的!
人,都希望生前有人愛,走後有人想,杜教授的一生,向大家證明了,得到這樣的人生並非難事。
隻要你獻出你的誠心誠意,隻要用你的熱情去跟每一個身邊人相處,他們都會在心裏記住你的,久而久之也就會把這些變成永久的、美好的回憶的。
這幾天我們這裏天氣非常熱,每天都90多度,昨天下午天陰了下來,等大家走出教會的時候,天上飄起了小雨,讓人們不得不感歎,這是在為杜教授送行。
回到家後,雨停了,天上的雲間露出了一絲絲藍天,這時候,我家廚房窗戶外邊飛來了一隻非常大的黃色花蝴蝶,貼在玻璃窗前飛來飛去,然後徑直飛走了... ...
杜瑞安教授走遠了,我們為他送行,願他一路走好!
安息吧,老杜,一路走好!
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