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了無痕(二)

 

5 第五次初戀。這是一個郎有情，妾有意的故事。可是到頭卻又變成了一個人的故事。我要好好寫寫。

彪是妹妹體操隊的隊友，他單杠最拿手。聽妹妹說他在單杠上作動作的時候很帥很帥。很遺憾，我今生也沒有機會看見了。想想居然要落淚了。

彪第一年沒考上，複讀在隔壁班上，因為他的媽媽是那一班的班主任，也是我們的物理老師。那時他和其他同學不相熟，因為妹妹的緣故，我們一早就認識。所以他總來班上找我。我也會去他的班上找他。起先是很自然的同學關係。可是隻要他的頭一探進我們班的門，班裏的調皮一派，就學他的腔調叫我的名字。我一探頭在他們班上，”彪”，也有人學我。 我們不在乎。我想那時他也是喜歡我的。

我們放學一起回家。他會幫我背書包，幫我推自行車，騎車時他總是讓我騎在裏邊。高考的那一年，壓力很大。我們相約要互相鼓勵，考上心目中的好大學。他的生物很棒，他幫我生物，而我是語文課代表，我幫他英語和語文。有他，高三的生活也有色彩了。我的心裏是甜蜜的。可我是膽怯的。有一天，他給我3頁紙的一封信。那是一首詩。沒有太多的文采，可是卻講了我們的相識，他對我青澀的喜歡，信的末尾問我可不可以作個朋友。

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嚇了我一跳。我草草看完，就把信撕了，扔進抽桌裏。我的心跳得突突的，我仿佛一個犯錯的人怕被別人看見，臉都不敢正視同學。放學時彪問我，看了信有什麽想法，我說我們隻是同學，僅此而已。他仿佛被傷到了，又問我一次，確定嗎? 我很firm地說確定。多年一後，回想那個夜晚，我還有點傷感，我明明喜歡的，為什麽要說no. 接下來的日子，他開始瘋狂的報複我。不理我。課間的時候，我直能遠遠的望這他和同學談笑風聲的影子，放學的路上他和同學有意騎過我的身旁，與我擦肩而過。他是遙遠，難以接近的。我沒有心思學習了，我的心亂了。

某年某月的一天，我記的是個有月亮的晚上。他突然開口和我說話了。從此回複幫交正常化。我們是朋友，可我們不再提感情的事。

元旦晚會的那個晚上，他來接我。我們坐在頂樓的平台上看月亮的臉悄悄得在改變。他的手輕輕得搭在我的肩上。我很緊張，一動不動。漸漸的，我開始enjoy他擁著我的感覺。那個瞬間是短暫的。我卻在多年後還記得。那也是我們僅有的幾次親密接觸之一。

後來的日子，我期待見到他，和他獨處。他卻開始對我若即若離。不知是全心備戰高考，還是因為我曾今拒絕過他。我每天生活在幻想和期待中。期待在上學的路上遇見他。幻想見他說寫什麽。他說他晨跑時看到我家陽台的紅燈籠。就跑到我家院子裏的操場，希望我也在晨練。於是我就日日早起去鍛煉，希望在那遇見他。那怕看他一眼，隻是講幾句話。

我的成績一落千丈，我本是班級的top 5，我卻沒考上重點大學。他卻考上了一所不錯的重點大學。我們的故事似乎落幕了。雖然寒暑假我們也有見麵。他和我依舊若即若離。大學裏我從沒收到他的信或問候。(那年頭還沒e-mail). 他也似乎開始交女朋友了。我們的故事沒結束，居然貫穿了我以後的戀情。大四時我認識了翔，我們的愛情如火如荼。彪卻打電話讓我去看他組織演的話劇。都說戀愛的女人智商是零，我居然帶著翔一起去了。難得彪細心的為我準備了望遠鏡。彪看到翔的尷尬，翔是憤怒的。這是我和他之間，我的第二次錯過。直到我出國前的那個冬天。我為他慶生，第二天他送我上bus.我們的故事結束了。我再也沒見過他。也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那個遠方的他，你現在過的好不好? 是否還有牽掛?是否和我一樣，結婚，生子。過這一個普通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