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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虛幻地虛生虛幻境 落魄人初到文學城
話說那西天大漠之中,風卷狂沙起,雲落鳥無蹤。隻道是似火驕陽,照千裏赤地,看不盡瀚海無際,數駝舟數點。趕路之人,都喜歡趕在太陽未升之時,趁著那夜來清涼未去之際,或趕在那大日漸落之時,抓緊向前,不去想那萬裏悲涼,隻看得那日升日落,眼前的腳下的天地無邊,美景無限!正是:
金烏未起,一片彤雲霞似火
吳鉤已升,遍地繁星射鬥寒
時有那東土而來的西行客,或三五成群,或單鵯一個,散散落落,寂寂寞寞,一路無語,隻道是那西極樂土,有那豐功偉業、黃金屋、顏如玉、高屋建瓴和勞斯萊斯,眼下必須要受得住這一路艱辛和寂寥。
如焚似煮之時,常常幻像迭出。又見那半空之中,碧波帆影,亭台樓閣,水鳥低飛,葦稍搖弋。一旦過了這太虛幻境,海市蜃樓,還是一片荒漠。
多年以前,有遠道而來之人,偶然尋到綠洲一片,水草豐萸,濃蔭蔽日。那班旅途之人,歇下一口氣,喝上幾口水,於那樹蔭之下,躺上兩個時辰,本當繼續前行,誰知這班旅人,明知這等去處,亦真亦幻,一陣風來就再也尋他不至,隻比那海市蜃樓稍稍有些分量,但實在貪圖短暫一刻的良辰美景,竟生出眷戀之情,不再奔向那似錦前程,而是在此擇地而棲,安營紮寨,落鍋起灶,不走了!
星轉鬥移,日月如梭。多少年過去,這小小地界竟變得人氣漸盛,鄰裏嘈雜。
東來西去之人,途經於此,驚歎這大漠之中的繁華之地,尋遍各種版本地圖,皆無此鎮,疑為鬼域,而城中那些本來落魄之人,萍水相逢,日久生情,竟然是古道心腸,嗬嗬哈哈,平日裏稱兄道弟、呼姐喊妹的,好不親熱。
今年初的幾場大雪,下得分外生猛!隻下得天地籠統,宇宙寂寥。昏昏輟輟之中,仍有那西行客,頂風冒雪而來,九死一生、筋疲力盡之際,天無絕人之路,竟然有一所城郭在此等候!乃爭先避入城中,尋一絲溫暖,求一餐熱飯。
這西行之人中,有姓查名立者,一路沉重,一路逍遙,跌跌撞撞而來。沿途艱辛,鍛造其誌堅如鐵,進到城中,見市井繁華,人聲鼎沸,車馬接踵,又正趕上元旦將至,少不了紅燈高懸,彩緞起落,火樹銀花,巨燭融融,查立想到一路蒼茫,單鴻孤鳥,加上饑腸轆轆,不覺悲從中起,長歎一聲,沒留神,將那心關震動,胸中剛烈誌氣吐盡,竟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倒於路旁。
查立醒來時,覺得遍體積勞沉屙已消,竟是在一個診所之內,天花四壁一抹淡淡的青色,悠悠雅雅,屋外蒼鬆翠柏,罩盡一片大蔭涼,好一個令人神清氣爽的去處。這等診所,未及診脈,疾病已然好了三分!門上大書“青柏醫舍”字樣。原來有好心路人,見他衣衫襤褸人事不知,將他扶至此地。
查立起身,向那救命的青柏大夫作個揖,謝那相幫相救之恩,並借機向青柏打聽此地為何處。那青柏大夫更不做答,隻是說,兄先住下,養息一下身體,住久了自然知曉。
查立更覺奇怪,道:臨行之時,人皆言,這西方科技發達,人民自由,國家民主,自然環境美孚美奐,但我穿行至此,不外是黃沙大漠,飛沙走石之險惡地界,
不知這西方文明之地何時才到?青柏曰:這個地界乃虛擬世界,又稱虛地,與東方列國不同,你是哪行的人,所見就是什麽場景,這叫視野狹窄。你若是科學家,則處處可見現代高科技尖端,乘火箭坐衛星,若建築師來此,則此地處處摩天大廈、跨海大橋,若巨富商賈來此,則千萬豪宅比比皆是,又是高爾夫球場,又是湖畔大宅遊艇……青柏我乃一醫生,則如 庖丁 解牛 一般,目無全人,隻是些腸肝肚肺、水腫癌瘤之類……直聽得查立寒從心頭起:如此說來,這一路我隻見黃沙滾滾,難道是我胸中空無一物所致?想當年,也曾刻苦攻讀,金榜題名,隻是命運作梗,天不助我,將我推向這西行絕地,一路走來,竟將那滿腹經綸完全拋撒忘卻,所以才隻見到眼前這千裏不毛之地!待到達那文明世界時,已然是一副空皮囊也!種種委屈,不禁將那不輕彈之男兒淚 ,稀裏嘩啦,灑了個滿地!
敢問青柏大夫,沿途所見之沙漠,難道是國人所稱之“文化沙漠”?
正是。這才顯得這綠洲小鎮尤其可貴,讓人珍視。
難道這城池當真沒有名稱可叫麽?
那青柏大夫遙指遠處城樓之上一麵獵獵大旗幡:兄過去一看便知。
查立別過青柏大夫,踱出門外,往那麵大旗而去。剛走至大街,忽然背後嘈嘈雜雜,一片回避之聲!
查立連忙讓到街邊,一隊金甲武士列隊而來,鐵甲 鏗鏘 ,嘩嘩而過,大路上被踏得黃煙滾滾,飛土揚塵!仔細一看,竟是那美軍別動隊的服裝,找旁人一打聽,原來是那大名鼎鼎之“十三隻猛鬼別動隊”正在巡邏!待那別動隊過後,查立走到那杆旗幡之下,見上麵大書“文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