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中的馬場
近樹與遠樹之間的呼應
一種灌木茱萸的白花和遠處雲遮住的山。
紫藤蘿遮蓋的是馬棚:))
這樣一種綠有麻醉人的作用:))
霧氣昭昭中兩匹馬。
霧裏看樹
那天晨霧很重,我幹脆頂霧上路,為此特地穿了件明黃的夾克。這讓我想起20多年前剛來時,騎車在打工的路上,教我英文的老師特地送給我一件帶著反光材料的馬甲穿在身上,以防被車撞了。那時我剛離開天天騎車橫穿北京城區的生活,從來也沒穿過防撞警示的衣服,這美國真是另一個世界嗬,我看著那個閃光的衣服想。其實那些郊區的街道人車都少。但我還是後來放棄了騎車,因為沒有專門給騎車人的路,是很不安全,好在我那時年輕,也還帶著滿腦子剛來時的楞勁兒。
迷迷茫茫的路上我就想起DOROTHY,那個和藹可親的女士,每周跟我單獨聊天三次每次一個半小時,有時帶著我東逛西逛參觀遊覽,有時還帶我去看一個PLAY,參觀美術館,旁觀他們教會的生活,讓我講給她那些教會的朋友關於中國普通人當時的生活,回答他們對中國感興趣的一些問題。我盡量把自己知道的,能用英文說清楚的,告訴這些已經進入人生老年但對中國有興趣的人。這些活動提高了我口語會話的能力,同時也解除了我剛來時的很多不適應和孤獨感。感到大部分普通美國人都很誠實,也很樸實,他們的知識麵有限,但願意學習,對陌生的事物並不先入為主就下結論,而是願意聽你說的是不是有道理,能不能說服他接受你的道理,他們禮貌客氣並不強求人。這是我最初的膚淺的第一印象。我跟這些素昧平生的人打交道,並沒有覺得特別不舒服和被歧視,也許我天生比較遲鈍。也許因為那時很多美國人對中國很陌生,我們彼此都試著了解重重濃霧後邊彼此真實的人和生活,對我,是觀察和證實美國的月亮也是有圓有缺,是經曆突然斷離自己過去生活,文化,工作,親人,內心毫無準備的暈頭轉向,不知所措那種真正的迷失感。我才認識到什麽叫做從零開始,舉目無親。
每次和DOROTHY見麵,前半小時我們討論各自的生活經曆,然後討論上一次她推薦我要讀的文章。聊天時DOROTHY告訴我,40年代她在中國南方,跟著新婚的丈夫隨著青年基督教團的人在那裏參加教會的工作,因此她與中國結緣,關心它的命運和那裏的人民,她有了一個中國名字:杜若。
杜若在那裏生下了紅頭發的大兒子彼得。杜若說,那時中國正在戰爭中,他們所在的江西,湖北,到處是要飯的賣兒女的逃難的人,街上就可以碰見‘倒臥’,真是民不聊生,滿目瘡痍。
1972年尼克鬆訪華,中美關係解凍,建交後她和丈夫作為中國政府邀請的外國客人,在70年代末再次訪華,相隔了30年,他們再踏上那片土地,好像霧裏看花,杜若看到了一個隔著層層幕簾的給外國人看的‘新中國’驚訝不已,她對我說,中國真是變化很大!那以後杜若回到美國她和丈夫在當地成立了美中友好協會,幫助來自大陸的留學生適應學習,生活,自立,她把這當作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
她純潔善良的心像天使,很多留學生受到她的關照。嗬,DOROTHY,我默默地念著她,我十分運氣有DOROTHY做我的老師。
。。。。。。。
思緒轉回我正走著的路上,自己現在是真正地霧裏看花。霧裏的景色與實際的景色都產生了加減幾分的誤差,有很多錯覺,這種錯覺會產生一些美感和幻覺與真實拉開距離。
我來到田野時霧氣依然很濃,霧裏看原野,看樹,看山,看世界別有一番朦朧的情趣和幻覺,好像世間一切都有了玄妙,層次,景深和莫測。在看清與看不清之間‘雲山霧罩’成了真正的景色,比起一清二白,雲山霧罩的朦朧挑撥起我更多的探求和拍攝的興趣。畢清畢縷,洞察秋毫並不是拍攝的最高的意境。
霧氣裏的農莊那一片高地,近處的樹和遠處的樹被霧紗幕一樣隔著,圍欄伸向遠方領著我的視線。
我攀上矮牆,兀地眼前有一片鐵絲網圍著的棚子,藤蘿爬滿了棚頂,垂掛著無數淡紫的花,這應該是馬廄吧?我一時搞不清楚,夢幻般地看著霧中那昏黃的燈光,我試著拍出紫藤蘿的美麗,可是霧下鏡頭裏紫藤蘿沒有光照時更接近灰色。
對麵的山丘被霧繚繞著頭頂,近處的茱萸一片一片的白花開得正洶湧澎湃。
這是一片美麗的土地,有山,有水,有平原,它們屬於私人,但誰能擁有天空呢?過客如我霧裏看景擁有此刻的印象,這一切就屬於過客的眼睛。
霧在天空中做著自己的文章。我看霧裏山河是別有一番印象。真實在霧的紗幕下影影綽綽。
很喜歡心姐這篇文章。
很喜歡這些霧中的景致,喜歡朦朧中的美。再配上自然的美文,是一種享受。
燕子好,如你所說,春的滋潤,濕漉漉的霧蒙蒙的,估計很快就要夏天了:))看見大寶的英俊了為燕子全家高興。
桐妹好,這幾天霧雨天很多,幹脆就試試看霧裏的朦朧。
馬廄也開滿浪漫的紫藤,活得夠瀟灑!
問好各位親,霧裏見:)
朦朧產生的美感很動人。
霧裏紫藤蘿,霧氣裏兩匹馬,看著真的好美
問好心姐,新周快樂!
紫藤蘿是WISTERIA,不是丁香花是像葡萄藤一樣爬架子的,以前我們在北方四合院裏常見,在這裏經常就是野生,開花像槐花似的很香一串一串。
你見到杜姐夫婦啦?WOW!他們都好吧?上點照片吧?謝謝飄,問好。
心姐真的是好人好運,有緣遇到杜若女士。。。
心姐,你說的紫藤蘿就是我說的丁香花嗎?我家有這個,可是我叫它丁香花,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品種~~~汗一下~
心姐,我前兒見到杜馬姐姐和姐夫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