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在北京東遊西逛的的日子,滿足著我的歸鄉之願,與此同時也進一步扼殺了我隔著大洋時的種種因為距離而 產生的一廂情願。我本沒什麽計劃,有時間就出來逛逛,感受著這個陌生的龐大的城市和擁擠的人群。 越來越與國際接軌的大都市北京比我記憶中和生活過的北京更多了路,車,人,匆忙,擁擠,陌生和冷漠。 人離開故鄉久了積存了很多溫情,美好的小事情被誇大地記憶著,漸漸地加上心裏的想象構成了一份‘鄉願’般的偽善, 一踏上那片曾經熟悉的土地我就陷進一種錯亂裏,那種久違的冷漠感迅速冷卻我在歲月中積攢的溫情, 不是矯情,那些想往和思念還有一廂情願的不舍多情不過是個美麗的錯誤。 以前告別時我總是忍不住淚水,現在我住一段時間,行色匆匆,馬蹄達達,四處溜達,無家可歸的感受一點 一點擠掉那些因為時間和距離產生的鄉願。也許但願這隻發生在我這個背海的人身上,因為我被什麽一廂情願的 東西糾纏著。 看長街夜色,車燈組成的河流中我不再有自己的期盼和被人期盼,隨遇而安。我不是歸人,隻是過客。 這個都市在隆隆的車輪中蠻橫地滾動著,在怪異多變的霓虹燈中變得猙獰,它碾過也碾碎故鄉舊裏的小路 成為記憶的青石板上的變形金剛。它真的是一隻睥睨世界的龐然機器,古老的肌膚上被人任性地放個巨蛋, 或者短褲,牛糞一樣的形狀的或者立起的船或棺木一樣的盒子,奇形怪狀的建築站在二環,三環的沿途使 這個四平八穩的皇都失去了自己原有的建築風格。 我隻想尋一些對我有意義的地方看看,比如小時候出入的街道,胡同,學校,老院子,還有那些故舊, 可是這個願望已經無法實現了。我原來生長過的那部分地區都被金融城吞滅了。在那條南北走向的大街上 留下還認識的標誌隻有妙應寺的白塔寺的白塔,還有政協禮堂它已經在大樓的襯托下矮小的不和諧;華北局的 大樓當年是白塔寺口上最高的建築現在真的像個小癟三。 我遠遠地看了白塔寺,竟然忘了照相,原來長大的院子和周圍的學校全部淪陷成金融街的一部分大樓,連街名 也換了金字打頭了,真的標明著錢是硬道理。這是一個唯錢示瞻的社會和國度。 後來,我去了首都博物館兩次,在那裏有白塔寺的圖片我轉拍下來,有街道,門樓,門墩,四合院,不過都是 假的而已,而我也並不真心懷念那些住四合院的時光。看見那些泥捏的,抬轎打幡的人想起小時候,鄰家有個 很能幹巧手女人,專門為那些做紅白喜事的做紙人紙馬紙轎子,我們小孩常去她家看那些神神秘秘五彩繽紛的紙偶, 大家都管她叫‘小月她媽’,小月比我大一歲。現在我隻在博物館裏看見北京,它已經封存在記憶裏, 公家把一些美化過的假東西偶像似地放在博物館裏,從此話說北京要以這些假模假式的為依據了。 有點兒恍惚,不到三十年前的物件並不應該成為文物,我們家裏,我媽做的東西現在還在使用呢。可一座老城, 就這麽全推翻了。 我真的這麽老了嗎?到底誰忽悠了誰呢? 在車裏沿後海轉了一圈,燈紅酒綠,接肩踵背,說它是紅燈區似乎更貼切。後海的銀錠橋上已經看不見西山,白玉欄 杆石頭橋沒有了舊日的悠閑,彌漫著曖昧的氣息像北京成為常態的霧霾天氣。 河兩岸飄著紅燈籠,街上沒有便道,這裏成了酒吧一條街,白玉欄杆上依靠著尋春問柳的男女,笨重的沙發椅擺在 街道上不倫不類。我沒去過秦淮河畔,心裏覺得應該像這樣吧?也很像新奧爾良的FRANCHQUATER上的BURBEN ST.。 白米斜街,柳蔭街,煙袋斜街,鼓樓,南鑼鼓巷,圓恩寺,地安門大街,鼓樓那一片曾經有不少端正的大宅門 住著達官貴人,淪陷在花紅柳綠中倒是蠻和諧的,那些王府,宅邸可惜了。 什刹海本來的十座佛寺也輕易識別不出來,與時下情形古刹是不和諧的。柳樹婀娜,搖擺著長長的柳枝在湖邊 保持著特有的後海風景。我極力想著哪裏是從前自己遊泳存換衣服的地方,和曾經勇敢地鑽過的鐵絲網潛入深水區 的那個島,最後隻是留下沮喪和頹唐,車子被卡在巷子裏,這裏沒有警察。(奇怪,長安街每十步就是一哨) 我心裏壞笑起來,大家來這裏開心,揮霍盡精力和金錢去天安門作甚?!夜夜笙歌,這是太平盛世吧? 大柵欄裏邊倒是不錯,我這次從同仁堂方向進入往鮮魚口方向走,那些名吃的店鋪舊貌換新顏,裝扮的滿是那麽回事。 天橋一帶的老北京吃食在這裏都可以找到它們的本尊,固執而傲慢地盤踞在前門樓子下邊大柵欄逼仄的窄巷裏。 大觀樓,三希堂,同仁堂,瑞蚨祥,內聯升這些名牌帶著文化的輻射,我們鑽進狗不理包子鋪,吃了一頓天津的名牌。 好吃,好貴的包子和蒙事的的湯。 來到前門外大街已是華燈初上。前門正陽門午門在黃昏的光線中古老雄偉,器宇不凡。 北海人不多,我依然很喜歡這裏。北海修繕的比以前幹淨,道路也寬了,以前大石頭圍湖現在被欄杆圍上了, 綠化的很好,爬上白塔要單收費,在永安寺敲鍾打鼓也要交費。看見‘龍光’的牌樓沒有往頂上去,我是太熟悉 這個小山頭,兒子是太陌生,我們都不關心上邊能見到什麽。 瓊島春陰的假山和山洞曾經是我們小時結夥玩‘藏悶兒’的地方,那些假山矮牆練就我們翻牆的本領。:)), 長廊的確很美,那天剛好趕上雷陣雨,大船停開,對麵的五龍亭一片朦朧。 我曾坐在石頭上聽冬天的北海結冰以後,冰與岸在漲冰時的爆裂聲;也曾下雨時裝模作樣地在五龍亭看雨燕低飛; 小西天據說是談情說愛的聖地,可惜我沒有在那裏說過愛。遠望通往中南海的北海大橋橋下的涵洞都堵住了, 連水也不交流了,瀛台藏在肮髒的霧霾中。 又一天去了天壇。 古樹,天壇,回音壁,十分恢弘的氣勢,祭天的地方皇帝也甘願為下。園林的格局是極具特色的皇家款式。 公園裏有很多人在下棋打牌唱戲,我這次知道中老年人可以買北京公園的年票通票,很便宜自由出入。 出門的地方有人在擺地攤,賣小玩意兒;有幾位老者在用巨大的筆蘸著水在地上寫字,各種筆體的書法,有個人 每寫一字還外加一個優美的轉體動作;一個老先生擺了幾幅大字和小字的畫軸放在地上,老者也不叫賣一副薑太公 釣魚的勁頭,我上前打聽說是300元一副,實在不能說貴,可也沒見人買。我隻是給兒子買了一個陀螺又轉又唱又閃亮。 先生買了一隻瓜皮帽不知有什麽用途。除了天壇想去看夜色中的國家大劇院的巨蛋,竟然沒有一個的哥願意拉我們, 我們也不知道該咋樣坐公交車,先生和我都知道天安門的方向,但兒子已經走不動。先生於是跟一個的哥說,60塊錢 把我們拉到那裏,那小子還好像不情願。北京的出租現在很挑揀。 北海,天壇雄偉而大氣,非常美。現在旅遊者的門票也很貴了。 我挺遺憾沒在仿膳撮一頓,我對那裏的飯食印象甚好。 我誠懇的心在北京風味上找到了歸宿。
‘鄉願’這個特定人物性格內容的固有名詞肯定是被我在這裏曲解了,作為賓語來用是不合適的。感謝秦伯網友的指證。 也檢討我自己的望文生義。 我把兩個字中間加上頓點拆開成兩個單字來解我的已經構成的錯誤。成為:鄉。願 再次感謝。 |
心姐,你的回國心情,我感同身受。
抱抱,平安回家真好!
再次感謝大家的交流很受教益。
討論互通有無是個學習的好方法,還是對事不對人為好。
語言的存在在於它的功能性,相信讀過論語的人鳳毛麟角,正因為如此又有人為鄉願做了另外的解釋。這正式我先前說的。
以誰的說法為準?語言發展並不以政府的意誌為轉移,更多的時候是約定俗成。沒有政府語言依然發展。
我不認識作者,更不知其是不是對國學有研究,其實有沒有也沒有關係,作者隻是在用文表達了他的懷念,這是最重要的,如果隻因為他借用了鄉願的另一解釋就下結論說作者缺乏基本的國學知識結論略顯牽強。除了這篇文,我並不了解此人,不能下這個結論。但我相信,他所知道的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他不知國學卻是另一領域的專家。還是與人為善為好。你讀了論語,他可以解析莎士比亞全集,你們都是各自領域的專家。
詞匯是人造出來的,但是在一定的時間段內有著相對固定的意思表述,不能以“多元發展”為借口而拒絕改正。否則,隻會引起誤解和混亂。
“以誰的說法為準?”當然以國家正式出版的詞典為標準!目前詞典裏麵對“鄉願”的解釋就是“偽善者”的意思,沒有第二種解釋。
“鄉願”原作“鄉原”,古代“原”字與“願”通假,所以也寫作“鄉願”。將“鄉願”的“願”理解為“願望”,是一種典型的望文生義。而且做這種理解的人明顯是沒有讀過《論語》的,缺乏最基本的國學知識。
順便說個同字卻完全不同意思的事。有機肥料和有機化學兩個概念中的有機二字常常令人摸不清頭腦。
不管怎麽樣,錯就是錯了,希望能改個題目,比如故鄉的願景之類的。
“仁”本是一個人內在的真性格,真情感;而“禮”卻是外在的約束,是人為製定的規範。規範體現的是社會的利益與需要,而這未必符合個人的利益與需要。兩者能夠自覺地統一於某個人身上,那當然是最好的,這樣的人品德高尚,孔子稱之為“中行”。而當兩者相矛盾的時候,孔子傾向於保持真性格、真情感;反對披上禮的外衣,裝得很得體、很正確的模樣,企圖給人留下良好印象,以便容易達到自己那實際上是違背禮的自私的目的。他說:“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論語·子路》)那意思是說要是沒機會結交那些具備中行品格的人做朋友,肯定會結交狂與狷這兩種人了。這兩種人雖未能很好接受禮的熏陶,但狂的人有進取心,狷的人壞事是不會去做的。
換句話說就是:狂與狷盡管其人品修養所達到的境界還不夠高,但畢竟流露的是真情感,出自真性格,仍然是值得肯定的。
在世間的萬事萬物中,人最難認識和評價。人有個性。個性就是每個人的思想、感情的內涵及其表達方式的獨特性。
可以說在生活中,沒有兩個人的個性是完全相同的。人們往往以個性來掩蓋思想和情感上的弱點與錯誤,遂使像鄉願這樣的“閹然媚世”者混跡於其中,令別人看不清其真麵目。孔子對鄉願之類人的否定以及對狂和狷的大體肯定,可謂眼光獨到,觀點鮮明。由此亦可看出孔子非常重視道德人格的養成,並把它和貫徹“仁”這一宗旨聯係在一起。
鄉願這個詞含義豐富,孔子所謂鄉願大概是指偽君子,指那些看似忠厚實際沒有一點道德原則,隻知道媚俗趨時的人。孟子所言大約是說言行不一,當麵背後各一套的四方討好,八麵玲瓏的人就是鄉願。這種人隨波逐流,趨炎媚俗,更多的是指道德敗壞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