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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響起來
為聖誕節日禮物的采購,出入大店,小店,到處是聖誕節的歌聲和裝飾的櫥窗,空氣裏彌漫著越來越濃的節日氣氛,不管你是不是基督徒你都能感受到聖誕的喜悅,它被商家推動的比教堂的神更生動,對大眾來說聖誕節已越來越是一個民俗。
歌聲響起來,使冬日的時光變得溫馨,友善,聖誕的裝點催促著人們花錢的速度與逼近的節日同步,浮躁焦慮喜慶混合著。而我每年依照著荷包的豐滿程度也盡量為自己為社會增磚添瓦。這是過日子,有了心情就是過節,有了歌聲就是慶祝,裝點而品味就讓生活平添了詩意的棲居,我這麽想著高興地花著時間和金錢,自己給自己添著麻煩和興致。
聖誕是個巨大的生日PARTY,普天同慶的殊榮和神話無人同日而語。
在日月的滲透中我被西化同化自覺化到了一種自然的地步。我更相信一切力量都不如時間的力量,滴水穿石,沒有任何東西不被時間擊敗,何況渺小脆弱的我,加上我靈魂深處所具有的宗教情懷像一種適合種花的土壤,我被聖靈的故事和聖誕歌聲感動。
但是蹉跎至今,我仍在那半即半離的遠處,仰視著教堂頂端十字架上的耶和華。我並不為自己的蹉跎和猶疑難為情,走進教堂很容易,真誠的信仰是很難的曆程。
每次穿過城裏的主要街道,路過一個又一個不同教派的教堂我都會多看幾眼,甚至駐足,它們是天主教堂,基督教公理教堂,福音教派教堂,路德派教堂,聖佛蘭克,聖瑪利亞,耶穌基督。。。。。。還有幾個其他的派別,可見一本聖經各自表述,見仁見智由來已久,在同一個上帝麵前人們也在意見紛呈強調不同,這不是上帝的意思,是人的本性。那麽誰更接近上帝的意思呢?誰都在說自己吧!如果說真理是客觀存在的,但對真理的解釋卻是五花八門的,人並不是一個模子脫出來的,人因為經曆和位置的不同對客觀的理解甚至真理的理解不一樣。
在我家居附近的小城鎮裏的教堂有的很氣派,古老,也有的很樸素的,由於這些教堂在這裏此起彼伏,使這個小城顯得古老而莊重。大概有近200多年的曆史了,這在美國的曆史上是很長的時間。
教堂頂上的十字和巨大的雕花玻璃窗常常給我神秘和莊嚴的感覺。我雖然在向聖的道路上磕磕絆絆,但一直沒有失去尋求和向往,誰知道呢,也許有一天我會義無反顧地皈依。我相信心的深處人需要把靈魂依托的,我希望神的去處是個最好的,值得信任的地方,這讓我覺得是一件非常莊重的事情。在這件事上我是個十分認真而近於苛求的人。
我沒有機會選擇自己的出生,但我有機會為自己靈魂的去處做選擇。這是一件一生的掙紮不可放棄的實踐,我漸漸認識到它其實是每天的功課和學習,不必著急是否在名義上被神庇護著。神如果是博愛的他不會因為我的後進而嫌棄,對不對?
我就這樣在遠處希望神寬容我的落後。
作為一個凡人,心靈和身體都有軟弱的時候,可是我很明白,宗教於我不僅僅是求得憐憫,和死後進天堂的問題。
我是謙卑的,但我不願意放棄思想的自由,也許是因為我在專製和個人崇拜的社會裏長大,逃離了禁錮思想的環境後,對思想的權利看得很重,自由如果一定要與孤獨,寂寞甚至清貧相伴,這也是我必須接受的代價。這實在與一個人的性格有關,與高尚卑鄙與否沒有必然的聯係,我不幸在這些事情上是個認死理兒的人。
來美後我參加過不止一次查經班 , 又選擇離開了。
由東岸向西部遷徙又轉回來。那一年兩年,我體會了沒著沒落的自由,但沒有得到心靈的自由。生存的焦慮,使心如牢役,沒有信仰支撐也更容易焦慮,生命有著無法承受的輕飄,使任何有保障的生活都令我向往。過去的生活和思想意識強烈地影響著在新的生活中的情緒,決定,路線。
教會的方式不是我渴望的思想方式。當朋友隆重的天主教儀式的婚禮在不到兩年破裂後,我比他更懷疑人們的信仰和主的關照。人不信主,何必違心?更何必作秀?
陽光,海岸,沙灘在精神迷失中凸顯著寂寞,我與加州穿著涼鞋的聖誕老人在商城裏照了幾張相,把兜裏的錢換成飛機票回到白雪皚皚的標準得象聖誕卡片上的東北部小城,那年的聖誕節我們一家買了第一棵小小的聖誕樹,聖誕的早晨我第一次得到一件禮物:一隻戒指,上邊欠著一圈小小的黑色石頭和極其微小的鑽石,在我們的婚姻裏連結婚在內這是第一件叫做首飾的東西。從那起,我想我們應該在一起共度平淡的日子,無論下一個聖誕節的聖誕老人是穿踏雪的皮靴,還是穿短褲和涼鞋。
宗教凝聚人們同心同德也是它最重要的社會功能,並不是每個信徒到教堂都是來探討為什麽活著,和靈魂的問題。
我在中西部居住了好幾年,近距離地接觸過路德教教會,教堂,教民和牧師還有他們的家庭,到現在我和牧師一家還是朋友。那是我離基督教物理距離和心理距離最近的一段時間,神學院古老莊重的建築和它背後的樹林是我們每天都去散步的地方,有一天我帶著剛剛可以走路的兒子爬上教堂的台階,他竟堅持要我帶他進去,我們就推開了那掛著一對WREATH的大門。我對教堂一直有一種心底的敬畏之心,那以前自己也沒有邁進這個門檻的經曆。
一進大門的前庭,有一個黑色大理石的像噴泉似的水池,我想這是給洗禮用的地方,第二道大門引進大堂,裏麵沒人,一排一排的木椅,前台的整個後牆背景是五彩的花玻璃拚成的耶穌基督的形象,陽光正從玻璃的後麵照射過來,五光十色特別的精彩,震懾人心,我不由地抱起兒子,屏住呼吸,站在走道裏仰望,我不知道小兒在想什麽,他緊緊摟著我的脖子我聽見砰砰的心跳聲。兩廂裏的大雕花玻璃窗也散射進光線,在這高高的穹頂下,人顯得很小。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坐在前排椅子上,祈禱什麽,我隻是緊緊地抱著兒子小小的身體,緊張地看著十字架上的受難的耶穌基督。我本是有心請願,祈禱的,希望神賜福於我的孩子,可是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也不習慣這樣的莊重,我感到壓抑。呆了幾分鍾我轉過身往外走,注意到教堂的後半部分的二層樓上整個都是管風琴!非常壯觀。我放下兒子領著他的小手走出教堂大門,陽光分外刺眼我不由得眯起眼睛。那一次意外造訪給兒子留下很深的印象。以後我們經常在神學院的圖書館,水池旁,樹林裏,鍾樓的台階上玩耍。也認識了神學院學習的路德教會的朋友。他們的生活虔誠樸實認真。我也參加過他們查經的聚會。
以後他們畢業離開去了各地,我還住在那附近,教堂,和那些古老的建築在歲月中依然,粉色的石牆,青藍的石瓦房頂,鍾樓的青銅大鍾。那一群建築門楣上刻著一七五幾年建造的記號。
進入了新世紀後,我們也離開了那裏,往東北方向移動,一晃又是十幾年了,每當聖誕的歌聲響起來,我都會想起中西部認識的人和那古老美麗的神學院。
對於宗教,其實真的有很多不同的見解。裏麵的人未必真的虔誠清澈,外麵的人也不見得就迷茫墮入凡塵。。。
我一直覺得,宗教是神聖的,每個人的內心都需要一種屬於自己的信仰來滋潤,那一種信仰是什麽呢?我想,它總會在適當的時候在靈魂裏出現。
祝心心聖誕快樂新年快樂:)
謝謝杜姐。節日總是帶著很多記憶,也重新看清自己的腳印。祝姐姐節日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