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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賞廚藝和品嚐美食
我喜歡看做菜的電視節目,開始因為想學幾招怎麽做飯,看著看著發現這是一種經驗和實驗相結合的工藝和美學在一起的生活藝術,在五味雜陳的混合定量反複實踐和品嚐中,材料,配伍,加工的方式方法,火候的掌握,一直到做成一盤菜放到桌子上,怎樣順序,如何擺放,和什麽搭配。。。。。凡此種種不斷積累,不斷改進並且因廚師的偏好和技能,材料的的差異不斷調整。無論西餐中餐講究的廚藝漸漸形成一套規矩和章法,為了發揚光大除了口傳心授還有著書立說。慢慢形成風格成為文化的重要部分。形成以地方為中心的飲食習慣和特點。我們總是以族裔的名稱或地域的名字命名那一係列菜係。
品嚐美食更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因人而異。再好看的東西你的舌頭和胃不接受,不習慣,也是中看不中吃,糊弄不得。有的基於生理反應,有的因為文化習慣,但我吃著不好吃並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歡吃,當然就是天下人都喜歡吃我的舌頭和胃接受不了也是不好吃,我們隻好尊敬各自的喜好,兼容各自的美食,生活也因此更加多樣化而更好。
飲食習慣是從小養成的,是有偏見的,不是普世的。因為過去或我們長大以前人們並不是過著聯合國式的生活,所以也是一家一戶的。現在的北京孩子對奶酪應該很習慣因為麥當勞的進入,但是我們30歲以前根本沒吃過奶酪所以很多人到現在也吃不來。井蛙式的口味是生活方式造成的,是無辜的。
我不算一個不接受新鮮事物或排斥外來文化的人,記得當年在北京老莫餐廳和朋友一起叫了法式蝸牛一道菜,我無論如何不能恭維他比我母親做的燒肉更好吃。但旁邊的老外吃得喜笑顏開。飲食因習慣舌頭和胃的接受能力不一樣並無優劣。開放的文化借鑒別的人的經驗豐富自己的文化,比如中國菜裏黃瓜西紅柿芹菜都是外來的菜蔬,中餐按照自己的方法炮製出的菜完全是中餐特色,也並沒有因為采用了西洋菜就把中式炮製否定得一無是處。相安無事。吃的文化又是借鑒的民主的。
每一道美食傳到今天的飯桌上或許都可以上朔到我們的祖先原始的品嚐和選擇材料的辛勤和智慧的勞作裏。這裏邊一定夾雜著很多失敗和錯誤也一定還有改進的餘地,先進的文明在吃什麽,怎麽吃上一直是孜孜不倦的。沒有先人的屢試屢敗我們今天可能沒有一盤像樣的菜放到桌子上,雖然我們依然在探討新的菜譜。
吃不是文化,怎麽吃才是和文化搭界。人有文化有了這些吃的講究和程式禮儀;動物再靈,遠古的狼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生吞活剝,現在的狼子孫依然如是。
文化二字本身就包含著文明和不斷的演化過程沉積下來的現實認為是精華的人類智慧,一代又一代人與時俱進優勝略汰,像一條蔓延不斷的大河。入海口上河水已浩浩蕩蕩,但是若朔本求源原來那隻是不起眼的幾隻泉眼。我曾在延慶的深山老林一個叫百泉山的地方一直順著河流和瀑布往山深處尋找源頭,在百泉嘩嘩的奔騰起點處原來就是三個洞眼一樣的泉眼,但是他們一直不停地從地下冒出泊泊的泉水,依山借勢竟成大觀!感謝沒有哪個樵人山民一生氣把泉眼堵死。‘問渠何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文化沒有生機一樣會被淘汰,而生機取決於承載這些文化的人的開明程度,汲取精神,兼容並蓄的學習能力。文化並不因為古老就一定沒有活力,就一定比新文化更該淘汰,我們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避免了前人的錯誤,不是現代人比古人智慧更高,而是承接的曆史和前人的智慧繼往開來,如果扔掉前人的智慧和經驗,我們今天做菜也還是要從分辨哪些菜不可以吃做起。我感謝我們先人留下的經驗和記錄,我怎麽可以如棄蔽履似地蔑視他們的粗糙?我怎麽會嘲笑它們荒唐不現代?現代化是現代人自己的曆史責任。一個沒有文化的民族是一個沒有底氣的民族。如果一個文化熏陶出來的人都是數典忘祖的叛逆,那這個文化本身也快完結了,誰也救不了。但是要是人為地把自己泉眼般的文化源頭不問青紅皂白地用水泥堵死,重修河道另開水路,也是對人類文明的踐踏對後代子孫的不負責任。我們總是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為什麽存在?我到那裏去這樣最基本的問題,文化和曆史為我們提供索引。
回到你的餐桌上來,我們都自稱是“炎黃子孫” - 可是又有幾個人在饕餮美食之時,能感恩於上古嚐百草的炎帝(神農氏)呢?有幾個人能感恩於種植水稻,麥子的老祖宗呢?又有幾個人會感謝陸羽發現培育的茶葉樹?又有幾個人(包括我們學醫的人)感謝黃帝(軒轅氏)造福於民的醫書《黃帝內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