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再加上暈車,胃裏上下翻騰,吐得我眼冒金星四肢無力,吐到最後已經是苦澀的膽汁和白沫,狠不得吃點毒藥死了的心都有。在這夜半時分,實在無奈,車就隻好就近停到了他家。
四周靜寂,嘎吱一聲拉開他家木樓的大門,越過一樓居住的房主,踩著吱吱作響的木樓梯,推開了他蝸居的門。又小又亂,找個落腳的地方都費勁。
他倒客氣,自己躺到了地板上,反正也是榻榻米,把床讓給了我。雖然知道房東就住在一樓,雖然知道帶我去他們球隊的朋友跟他很熟,他應該不會怎麽樣來嚇唬我,但是,第一次躺在陌生的床上,床下另外躺個大活人,我還是心驚膽顫地。麵靠著牆,兩隻耳朵豎起來聽著那邊的動靜。胃好像已經不難受了,可是,這樣的緊張,又在折磨著我的神經。我就躺在床上,聽著他輕輕的呼嚕聲,聽著他偶爾的翻身的細小聲音,一夜沒敢合眼。
第二天天剛亮,聽到淅淅簌簌的聲音,正在想要不要我也起來跟他道別,沒想到,再聽見一聲木門被拉開的聲音,他已經出門了。
我騰地坐了起來,看見他留了張紙條在小桌子上,還有他家的房門鑰匙,紙條大意是他清早去打工,叫我有事打他手機號,叫我不要怕。我抬頭看表,才6點多,這時候出他家門,我也找不到車站怎麽走。也是一晚上神經繃得緊了,鬆口氣居然就躺床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好像聽到窗外下起了雨,雨點雨絲輕拍著小木樓的窗門,陣陣涼風,睡得還挺愜意。
一聲拉木門聲,我睜開迷迷糊糊的睡眼,看到他回來了,看到他拉開木門側身而進的這一個鏡頭,好像非常熟悉,就像已經看過千次百次的那麽自然。。。
看看牆上掛著的大表,都下午4點了,起來跟他道別,他起身送我去車站。記得路上,他笑著說,要我看好路,以後常來玩。我當時不置可否,等電車把他的身影遠遠地扔到了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我覺得有些個不可思議,好像這一切就像個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