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9 一反常態
那心理專家說:“我們隻談這三個人的感情糾葛的心理問題:也就是愛和恨的心理導致行為的問題。恨的表現為:
小到不理不睬,大到暴力相加,傷害謀害,甚至治於死地。如象你講的男角的前妻的行為;
而愛的心理行為表現則多有不同:常規常理的行為表現為小到相憐相惜,牽掛照應;大到生死相許,以命保護。非常規常理的行為表現多見於情愛太深的夫妻情侶蓄意傷害。
“你知道很多篤愛的老人,一方去世,另一方常在一月半載,或數周幾天內也離開了人世,就是人常說的捨不下跟著走了。這種情況在老年人中常有發生。
“但對青壯年的恩愛伴侶來講,一方情況發生突變,如:惡性災禍,惡性涉法事件,惡性疾病等。這種惡性突發性事件一旦事發,怕對另一方造成難以承受的打擊,造成不測後果,更甚者殉情自殺,便一反常態:似晴天霹靂,春花惡霜,使另一方在短期內急劇產生憎惡和仇恨,甚至達到反目為仇,相互敵對的地步,以達到保護對方的目的。這也是很有例可循的。”
那心理專家又說:“我認為你朋友的男朋友應屬於這後一種情況,請參考。我建議你的朋友應對她的男朋友多加留意。不然,若發生了不期之事,就悔之晚矣。”
霍小喬如夢方醒,謝過心理專家,匆匆收拾東西,準備去多倫多。
五月十四日,她利用兩周的休假,從紐約驅車,於晚上十點多趕到近多倫多的哈密爾頓,她原來的同事朋友楊瑞芳家歇了。
次日下午一點過,她找到了唐再興,和他在學校咖啡廳坐下來說話,給他些零花錢。唐再興很冷淡,不屑一顧之態,不肯要。她好說歹說才收下。
她問他:“你們聖誕節,元旦和春節過得愉快嗎?和你爸在一起開心吧?”
唐再興說:“我媽boring(惹人厭煩),和她在一起no happy(沒有幸福愉快),我和我女朋友、洋同學一起開party(聚會),我沒見過我爸。”
霍小喬驚了,心理學家分析的沒錯!那麽說唐根華有大禍大難在隱瞞著她?
她似不經心的說:“我一直出差在外,沒有在家,不知道你爸一人怎麽過的。你爸為你付出了一切,做兒女的應該懂得孝順。”
唐再興象洋人一樣,把肩一聳,兩手一攤,道:
“I enjoying my life, baba can enjoy his. I can not live with my parents together any more (我享受我的生活,爸爸享受他的生活。我再不會和父母住在一起了).”
過了一會兒,唐再興又說:
“做父母的養育兒女是責任,不應該要求孝順。這裏是加拿大,不是中國,中學和大學的老師都沒講過要孝順呀。每個人都在追求個人的幸福。”
“現在的唐再興,最關心的是他個人的事業和女朋友,想到的是他個人的愉快和幸福,對爹娘的恩情似春雪融消了。養育之恩,血汗的養育之恩在唐再興那裏蒸發了,”
霍小喬傷痛地尋思道,
“在西方文化意識潛移默化的作用下,這孩子把中國幾千年的優良傳統丟在了腦後,忘了,真是悲哀!”
她無心思再和他說什麽,說了聲我還有事,就匆匆離去。
四點前,霍小喬趕到唐根華打工的一元店,在遠處等著。十幾分鍾後,淚眼看見他出來,人又累又憔悴,出來徑直開上他的那破車回他的住處,沒有去田豐家。
一個小時後,又見他手裏拿著一杯咖啡,邊喝邊上車往大超市趕去。
她在外麵等了幾分鍾也進了那大超市,隔著貨架,從貨物空間裏看見他在添貨。她氣得頭昏,恨不得一把把他拉出來搡進車開車回家。
“這樣幹,不苦死累死才是怪事!”她自言自語地怨道。
怕他看見了,她就買了一袋麵包出來抹著淚往哈密爾頓。
楊瑞芳看著她那樣子,氣得要命,罵她死沒出息。
她泣笑道:“隻要根華他沒變心,死活我要和他在一起。我千百次的想過了,他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他愛我愛的命都不顧。說實話,若他真死了,我就抱上他的骨灰盒跳進大瀑布去。真的!沒含糊。”
楊瑞芳又氣又笑,罵她自尋煩惱,活該。
晚上十點,霍小喬打電話去唐根華處,沒人接;十一點後她又打去,電話裏又傳來了他的hello聲。她掛了電話。
“他的確沒去田豐那。明天就可以見到他,我的愛人,十七號給他好好過個生日。”
她耳邊仿佛響起了唐根華的聲音:
‘你我萬裏相逢於異國他鄉,十年淒風苦雨,打工求學,相憐相惜,永結同心。我們是兩根焊結在一起的鋼筋,分不開了。錘打火燒都不怕,還怕什麽!曆史將證明我們是人間的真愛。’
她自言自語道:“是的,鴛鴦不獨宿,天鵝不獨活,永不分開。”
午夜,她期盼著明天,期盼著幸福再重歸來,憧憬著相見的喜悅和激情。
“我為什麽要熬這長夜,等到明天?不!兩情長久,亦在朝暮,現在就回去,一小時後就到了他的懷抱,”
她興奮地一骨碌翻身起來,驅車直奔她當年的愛巢,直奔唐根華而去。
將到結局,誠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