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9 孤影空壁精神崩潰
唐根華揪心地在遠處看著她離去,開車跟隨,惜送到美加海關,見她和她的好朋友,哈密爾頓光纖公司的同事楊瑞芳在泣別。
他更是淚如泉湧,沒敢露麵。返回時手把不穩方向盤,他勉強到喬丹港,他們當年熱戀野營的首夜之地。
望著碧波蕩漾的安大略湖,她那深情的《湖畔野營歌》又在他耳邊回響:
‘安大略湖畔好風光,……, 綠茵藍天追求自然, 蓬帳一頂包容熱戀。……,要問這愛情有幾多, 安大略湖水方知深。’
“小喬,小喬!我把你攆走了,我把我心撕裂了。你恨死我吧!我恨死我了!你知道我的心嗎?”冰天雪地,寒風裏他撕心地哭喊著,
“天哪!我把小喬攆走了,我什麽都沒有了。我的小喬,我和死了有什麽區別?我不如死了----!”
他抓著胸前的玉佩倒在了雪上,真象死了一樣。
苦慘焦心的二零零一年又迎來了聖誕節。
祁玉明打來電話,祝他和小喬聖誕快樂。
程鵬問他的身體狀況? 他說好了很多,相當不錯。
魏雄電話說今年聖誕節和元旦也隻有他們倆口子,女兒在美國斯坦福大學,拿到了的獎學金,和她男朋友在一塊,不回來過節;兒子沒考上大學,抽大麻,在一家舊車行裏打工,搬出去住了。頗多感慨。
他沒有給他們講他因病設計攆霍小喬出走的事。他沒見到兒子再興,也沒有收到兒子問候的電話。
他想起九一年聖誕高燒胸悶,囊中無銀,是霍小喬夜臥地板,晝夜守護,湯藥照顧,才使他病體康複。現在人去樓寂,他一人惆悵心碎。
二零零二年中國春節,國內張燈結彩盛宴酒綠。他打電話去國內,給父母弟妹拜年賀年。
他父親唐益民還是不原諒他,怒不接電話,摔了酒杯。
妹妹傳爸爸的話說:“我唐家乃忠孝門第,你不忠不孝,拋妻棄子,三年來拒不相認,真為當今洋陳世美。我唐家祖榮掃地、父母顏丟盡。自99年你拋妻棄子之後三年來寄的美元我一分不用,你自己原拿回去。逆子忤賊,我沒有你這兒子,再也不想見你。從此再別打電話來。”
唐根華一把拔掉了電話線,大哭。
他的門前北風在吼,大雪翻卷,淒苦孤寒,整整一天一夜,他木木地躺著,幾乎沒有吃什麽東西。
孤影空壁,他精神崩潰了。
“看來我和小喬的‘赤子計劃’是要夭折了,如今病入膏肓,力不從心。報國之夢似煙塵,雄心抱負付東流。人生自有一死,與其如此倍受疾病折磨,精神熬煎,坐以待死,還不如去打工勞作,”唐根華在想,
“掙得一加元是一加元,為年邁的父母存點養老金,盡點我為人之子孝心;為小喬補貼一點,她已年過四十,後半生是否能幸福?”
他淚濕襟衫。
春節晚餐,田豐獨自好酒好菜,享受一番。她從不虐待自己,虐待自己是夯客。
至今,她無法忽視內心的痛苦:西部牛排館賴老板的色騙,‘菜刀事件’行凶的陰影揮之不去;她和越南華僑阮繼五隻是一種本能需要,衝淡孤寂的性夥伴,雨過則雲散。
她心情也在低穀。
做人難,做好人更難,做有情有義的人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