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9 天呐!我人財兩空
快十二點了,薛凱芳迷糊中聞到一股酒味,翻轉了身。
哈伯說:“和朋友喝了點酒,回來遲了。”
她問他下午很忙嗎?
他說:“主任昨天出差(真的),安排我後天到哈裏法克斯出差,趕元旦前回來,”
她說:“元旦一定回來,讓我一個人過節,煩人!”
哈伯說:“你知道今年我們實驗室出了事故,我得表現好點,找份工作不容易,吃人家飯歸人家管。”
薛凱芳理解他的處境,他對她百般溫柔。
第二天,哈伯說要準備出差的事。
下午,薛凱芳打工下班,他們去了唐人街,即為哈伯餞行,又為她過聖誕節。哈伯積極地付了款,當晚,薛凱芳又拿出她的烹調本事,兩人美餐愉快。
不到九點,哈伯色眼直盯著她道:“明天再收拾吧,親愛的。”
她明白他的心事:“明早要出差去,早點‘休息’,”媚眼一笑,在他鼻子上溫柔地刮了一指頭。
他一把抱起了她,親吻著,踏著舞步旋轉著進了臥室。餐桌杯盤狼藉,壁爐內火正旺,情正濃。
第二天早上七點過了,哈伯忽然到處亂翻抽屜,焦急。
薛凱芳也要八點鍾上班打工。
她問哈伯:“怎麽了?小心飛機誤點。”
哈伯說:“昨天光想要去出差,早早回家陪你,這才記起電費沒交,等我回來付就遲了,這支票本也找不見,是不是放所裏了,哎,糟糕!”
薛凱芳問:“要交多少錢?”
哈伯說:“大概三百多加元吧,我到機場上飛機前在電腦上一查就行,把你的支票先用一張吧。”
薛凱芳撕了張支票,簽了名,交給了哈伯,催道:“趕快,趕快!你送我到WAL-MAT超市路口,你自己去,我沒時間送你了。”
哈伯說:“拿個信封和郵票,我在機場上扔進信箱去。”
薛凱芳又急忙找來信封和郵票,把郵票貼好了。
哈伯吻得她透不過氣來,說:“我最最親愛的,我回來時給你買一個大紅鑽戒指,這樣給你戴在無名指上。”做了一個洋人求婚單腿下跪的動作。
薛凱芳飄飄然,好象感到自己已戴上了那鑽戒,婚紗拖地,準備去度‘新婚蜜月’。她思謀著是否該改名為哈伯·薛凱芳。
薛凱芳孤苦零丁地天天扳著手指頭算日子,等啊!等哈伯回來。
二零零零年元旦過了,還沒有哈伯的影子,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元月四號下午六點多,有人敲門,薛凱芳邊跑去開門邊喊道:“哈伯,你可回來了!”
門開了,一個中年人帶了兩個青年人,墨鏡,黑皮衣,硬皮靴,堵住她說:“這房子的主人換了。”
亮出了鑰匙,叫她交元月份的房租1600加元,住到月底搬走,不然就送她上法庭。
她讓離婚的法庭上怕了,就乖乖的寫了一張1600加元的支票給人家。
薛凱芳氣瘋,坐在沙發上半晌動彈不得。
她突然想起她給哈伯開出的那張空白支票。天哪!她急忙打電話到銀行要求凍結。銀行回答:十二月二十二日你開出的那張二萬八千加元的支票已提款。不久就能收到銀行上月的報單。
電話從她手中滑脫了。
“天呐!我人財兩空!哈伯,狗娘養的老狐狸,賊騙子!”她慘叫一聲,癱軟在地,右胸疼痛。
何止可憐,使人感慨萬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