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 論找男朋友你是我的小學生
九三年二月份,周嘉霖終於在蒙特利爾赫赫有名的杜賽公司的一個子公司找到了工作。
黃女士為他祝賀餞行,又給他150加元小費。她還記著周博士放入銀箱那100加元的事。周說他找到了收入好的工作,說她也不容易,朋友交心不為錢。婉言謝絕了。
她說:“周博士呀,你萬一有朝一日工作坎坷,還是回我店裏來。我倆合夥,齊心協力,一年也能掙四五萬。每人一半,也得二三萬,比你一年掙五萬工資的好。那要交好多的稅,這是交完稅幹落的。我不願放棄開店的原因:它自謀生路,自當老板;不受人支使,不望人臉。仰人鼻息,難啊!”
杜賽公司對新進人員進行業務培訓。
周嘉霖接受中層技術骨幹的訓練。培訓結束,他考核成績最佳。他被安排為自動控製技術部工作。
開始半年,他按公司規章,按部就班的工作,完成自己份內的工作了事。技術主管 Voisard(伍阿薩)發現他工作不但敬業盡責,而且還很有新的想法。他的幾條重要的建議都被采納了。對他非常滿意。
一年以後,他被提升為技術主管助理,他的工資從四萬六千多元長到了六萬八千多加元。上司部門的頭頭也找他吃飯,希望他作好這個要職工作。
他花了兩個多月,進一步熟悉所屬各係統的技術情況。這件事引起了人事主管Bronsen(布朗森)對他的反感。布朗森覺得他管得太寬了,知道的太多了,了解了太多的技術資料。並且,布朗森把這個想法和技術主管伍阿沙交換了意見。
十一月底,周嘉霖提出了自控係統革新方案。技術主管表麵上十分讚賞他的想法。然而,卻把起草的革新方案放入抽屜凍結起來。一個月過去了,沒有任何回話。周嘉霖又問伍阿薩革新方案的事。伍阿薩說目前生產任務很重,沒有人力,顧不過來,以後再說。技術主管明顯地感到周在威脅著自己的位置。
九五年第一季度工作總結會上,子公司的頂頭上司Mozarte(茂紮特)參加在坐。周嘉霖又提出了他的革新方案。方案可以提高工效百分子十五,節省人工百分子二十。可給公司帶來相當可觀的效益。
茂紮特對方案十分欣賞,三天後下文,任命周為技革組組長,另加兩個得力助手,專攻這項技術革新項目。爭取在明年第二季度完成,並把他的工資增長到七萬八千加元。
周嘉霖興致勃勃,全力以赴,是顯示他才能和水平的時候了。在自控係統很多人的眼裏,這個中國人將來必定是他們的上司,對周頗為笑臉相待。
就在周嘉霖初到杜賽爾公司,他結識了一個叫Jaquelina(佳克林娜)的女郎。那還是九三年九月底的一天下午大雨如注,周正要去趕公共汽車。公司裏新來的佳克林娜小姐走了過來。
這女郎二十八九歲,碧眼金發,修腿細腰,胸高臀挺,精明過人,是個法英混血兒。洋人女人臉型身材之美都集於她身上。
她來公司第一天上班時,受到了很多人的青睞。有些人幹脆就利用喝咖啡休息之時,上前去要她的電話號碼。周嘉霖隻是微微一笑,點點頭而已。這女郎亦報他以微笑。
這天,這小姐右臂挎一小包,看見周嘉霖在大樓門外,用法語問周:“Bonjour, monsieur Zhou,Qu’est ce que vous faite ici? Viens avec moi, Je vais vous reconduire(您好,周先生,你站在這幹什麽呀,來,來,我帶你走).”
周嘉霖說:“Merci beaucoup, madame Jaquelina, vous etes très gentile(謝謝你,佳克林娜女士,好心腸).”
上車後,佳克林娜問周嘉霖在哪下車?他告訴她他住在拉薩拉,麥倫街。
她說同路,又問他:“為什麽不駕車?車被太太開走了?”
他道:“什麽太太,連女朋友都沒有。待工作穩定了買部新車。”
“你是大才子,那有工作不穩定之說,一副酷男子漢象,女人們都在議論,”她歎道,“上帝!一年多沒有女人?簡直不可思議!你們中國人這種生活我們十天都過不下去。人生短暫,先生,不要太虧待了自己。你和關在動物園鐵籠子裏的一頭雄獅有什麽區別?看起來是頭雄獅,雄壯氣勢,可被關在籠子裏,維持著孤獨的生命!應享受生活。”
“小姐,你講的有道理,我也這麽想。可是,說和做完全是兩碼子事,我不是那種見了喜歡的女孩,就端著咖啡去要人家電話號碼的人。”
“可憐的先生,仙女會飛入你的懷抱?作夢!去追求!不追求哪來的? 論學問,我是你的小學生;論找男朋友你是我的小學生呢。上帝!我好運氣!我工作培訓材料很多都看不懂,還得請你幫我。這就上我那去。我準備晚飯,你看我的材料,飯後給我講一講,剩餘的明晚講,好不好?”
周說:“行,沒問題。”
“以後你叫我Mlle J (J小姐), 我喚你嘉霖吧。”
30歲以後的洋女人年齡是不能問的,這裏的奧妙我也能猜出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