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網友讀者 注意回讀上節:<<移民加拿大>>八十二 娃娃可憐湊合著過吧
1-83 水中月,鏡中花?
唐再興給外公說了爸媽吵架的事。趙阿姨又仔細問了田豐吵架的始末,田培苗和趙阿姨都感到這小倆口要離婚了,隻是遲早的事。
田豐說:“現在,我有了北京戶口,早就想離了,誰怕誰!”
霍小喬租了個一室一廳的小單元。她住臥室,給唐根華在廳裏搭了個單人鋪。待一切收拾停當後,看起來也緊湊整齊,隻是單人床在廳裏顯得別拗。
她看著笑且擔心:“不知他這次回家的情況怎樣?揪心啊!”
八月二十八日晚多倫多機場,她臉色緋紅,撲在了唐根華的懷裏。
他又驚呆,問她:“為什麽不在美國?來多倫多參加學術會議?”
她說:“以後再說。走!上唐人街,為你接風去。”
晚上,她飲著茶煞有介事地對他說:“怕你回來一下找不到合適的住處,先搭了個單人鋪,你湊合幾天吧。”
他說:“也就借宿今晚一宵,明天我去登記學生宿舍。說說我離開桂林後的情況吧。”
“你離開桂林後,老父親大為光火,叫我哥把我接到南寧和陳複柱重歸於好。否則,永不見我。我哥起初還挺認真的。嫂子說:‘什麽時代了,不是清王朝衙門,還抱住這種陳腐的封建綱常禮數不放。總不能逼死小喬吧!最近,聽說陳複柱有個相好的。我看,小喬給陳複柱寫個《同意離婚聲明書》,由我轉給他。別理他。分居四年了,還盡由家族世交的鎖鏈鎖住不成。’我就按嫂子說的辦了。”
他又問道:“你咋又來了多倫多?那美國占據了你整個心靈的男朋友呢?他不想死了!”
她笑笑,道:“先說說你自個兒回家的事。”
唐根華的臉色告訴她:這一段時間他過的不安逸。
他說:“就在九一年我發高燒的聖誕節晚上,奶奶眼角流著淚,嘴裏念叨著我的名字去世了。”
他把在源山老家祭奶掃墓等事噙淚悲聲地講了一遍;又講到田豐滯留北京、源山城娘家,不願去他唐家鄉下故居的事說了;霍小喬聽到唐根華在墳上哭祭奶奶,回憶當年祖孫相依為命的往事時也淚水於腮,好一陣子沒吭聲,後來聽他講田豐打扮得象賣笑女郎,又因他未行夫妻大禮吵鬧的事。
她心裏好樂,卻說:“你太過分,四年多天涯,作為妻子是不會原諒的。”
“我的婚姻對田豐而言,實際上隻是個領地,可以名正言順的從我身上榨索錢財。象田豐這類人,接出國的你不是沒見過:要不搞得不得安生;要不卷財跳槽跑了,全沒夫妻情份。這次,我爸更是顧及社會輿論家族聲譽,不讓我和田豐離婚。我給她把話講清了:‘從今日起,你我夫妻關係一刀兩斷,永不和你再做夫妻。就那一張法律紙張,遲早會扯的’。”
她聽了喜形於色,靠在了他肩上。
他又把幫助李濟國入學捐款的事講了一遍。
她說:“是啊,這是個好主意。大家捐一點,就可以幫助有困難有培養前途的學生。”
他說:“自那天後,我一直在思謀搞一個‘赤子計劃’。收入少少存,收入多多存,存成定期,隻存不取,自己有困難盡量設法克服。將來若能存一百萬元人民幣,創建‘源山一中高考助學獎勵基金’。為家鄉盡點心。”
霍喜道:“我也參加,和你一起存。”
唐道:“笑話!你叫我背黑鍋啊?你男朋友還不和我玩命!我看我現在就離開為好。”他聲音好慘,起來要走。
“幹什麽?坐下,坐下!你還真信我美國有男朋友?你呀!不是憨透了心,就是傻透了心。也沒回味回味我當時說的話。我注冊了原來導師的碩士研究生。”
她瞅著他笑。
“鬼心眼兒!我還信以為真,當時心一下空了,不知怎麽離開的桂林,”
他摟住了她,過了一會兒,靦腆地試問道:“離開學還有一周多,這次回國也好累,我們出外換換空氣去,你看如何?”
霍故意挖苦道:“你有你的lover(情人)同學簡妮弗,我去湊什麽熱鬧。”
唐說:“別惡心人,天方夜譚!我當時故意假借簡妮弗,是怕某人想找我為暫度寂寞的性夥伴?”
霍小喬一聽,起身進了她的臥室,趴在床上哭了。唐根華慚愧難當,忙去抱住了她。
“別碰我!滾開!你滾開!”
她雙拳在他胸上緊捶,推他。
他把她緊擁在懷裏,溫柔地擦著她的淚,撫摸著她的秀發,內疚地道:“對不起!心痛者痛人心,原諒我。”
霍小喬漸漸靜了下來。他端茶給她。她低聲而鄭重地說:“我和陳複柱的婚姻,以前我羞於啟齒,你在桂林看到了,也聽我講了。我霍小喬不要性夥伴,隻求一份生死相許,傾心傾身的真情真愛。”
“我承認我以前不敢麵對。我一直是個少於言表者。真作假時假亦真,有為無處無為有啊!” 唐說,“我不願讓人說我偷香竊玉,更有甚者淫邀豔約之詞。這次回國,你的鎖鏈婚姻我也清楚了。我直想做‘周郎’,情藏於心,隻怕沒有這個命。”
眼中情溢,心跳似出,臉激情通紅,兩人猛擁在了一起。久盼緊擁的吻,熱烈纏綿的吻。她感到他的身體都在激動地抖。她激情得難以自己,閉著眼睛,環著他就勢躺了下去,情切切,意綿綿,心跳氣促,迫不及待他的主動,他的愛,日日期盼的愛,美滿幸福的愛,生死相許的愛。慢慢地,慢慢地,她感到他慢慢地放開了。她羞惱,她掃興,她失望。
他聲音抖顫地說:“I love you all my life (我愛你這一生)!我的小喬。我不忍心就這樣擁有了你,這太對不住你,這太對不住你!我要正式溫馨地讓你美滿幸福於花好月圓時。”
她心裏何嚐不是這樣想,滿臉嬌羞地說:“I love you (我愛你)!”。
突然,她湧出了個念頭:“剛才我們激動地難以自己,他卻放開了我。莫不是他和陳複柱一樣銀樣鑞槍頭,難能給我幸福?是不是田豐也因此而不愛他?傾心傾身的愛情也許隻是個黃粱夢。
她歎道:“唉!一年年,從春到秋,從冬到夏,水中月,鏡中花。”
“什麽?水中月,鏡中花?就在明天,我們去大瀑布。” 唐說,“至今未去趟大瀑布,真不可思議。”
霍說:“房東老漢說他們一家後天開大車去美國,問我想不想去,一塊出去玩幾天。我想請他把我們帶到大瀑布的加美邊界,你看好不好?”
唐根華略加思索道:“現在正是騎車旅行的好季節。房東的車後帶上我們的自行車到美加海關。白天輕鬆玩一天,晚上就宿大瀑布,觀賞夜景。我前年去庫阿古克時,準備有野外小帳篷和輕便行包架,我們騎車旅遊去,鍛煉身體,野營觀賞湖光山色,豈不美哉。從大瀑布到多倫多約150公裏。每天騎車50—60公裏,慢行約六七小時,三五日就可回來,就怕累著你。”
霍說:“不要說這一周輕騎遊玩,就是東西海岸騎車大旅行,亦不在話下。”
唐笑道:“精神的力量真大啊!”
霍盯住他的眼睛道:“有人葉公好龍,貌似男子漢。”
“什麽貌似,本來就是錚錚男子漢。”
霍笑顏,快步往房東處聯係。片刻,霍回,言房東樂助,後天午後出發。
次日早,唐提醒道:“新西裝我們原有,再熨熨,要派正式用場的。上街添些新襯衣新鞋---,”
霍含羞道:“不用你操心,我倆裏外一新。該準備的必需添置的我昨晚都想好了。明天上午你理理發,我要去燙燙發。”
是夜,霍小喬在自己臥室,唐躺在廳裏單人床上,兩人都望著窗外圓月,輾轉難眠,實難眠。無言期盼著大瀑布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