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加拿大》七十五 隻是想證實一下

1-75  隻是想證實一下

“小喬，你在美國挺美的吧？ ---- ，你問唐先生？他成天喝得酩酊大醉，人很憔悴，躺了三四天後搬走了。 ---- ，沒有留電話。不知搬到那裏去了。再見！”
五月十七日，唐根華的生日。她聯係不上他，遂打去電話問原來同單元住的那越南小姐。

聽了那越南小姐的如斯說，她更是柔腸寸斷，夜淚難幹，度日如年：“曾昔自己還想學擀手工麵為他過生日呢，卻是這般無緣！”

霍小喬到芝加哥的頭天，她同學介紹的公司老板外出，接著又休假兩周，到六月中旬才能回來。她工作未定，無法找房子簽合同，就暫住在同學家，執意分擔了房電水夥食費。這樣，心裏舒服。
半月過了，她同學說：“小喬，你出國已有兩三年了，婚姻的打擊還沒過啊？成天價精神恍惚，吃那麽一點點飯，咋回事？到美國後這又瘦了好多。這種精神麵貌，麵談，老板會感覺不好。開句玩笑，你是不是在多倫多有情哥哥，相思情不了？”
她一聽這話，幾乎要哭了，苦笑一聲。

她本想：“自己單相思的情，沒結果的愛，唐根華戀上了洋妞簡妮弗，和他再不聯係了，忘卻他。”
但她越這麽想，越想得心焦。天天望斷大湖雲煙，恨不得飛過大湖到多倫多去。
六月初，她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打電話去唐的辦公室。
簡尼弗接著電話，說：“霍小喬啊，你問唐根華？你問我？我還問你呢！根華快成了神經，又說腳扭了走不得路，呆在宿舍裏寫論文。搬了新址，也不和我聯係。前天係研究生報告會，作完報告就走，和誰都不想說話，瘦得像個猴，到底咋回事？”
“ ---- ？”“噢，愛德華教授說根華的論文很出色，他們要去中國，參加七月十五日在上海召開的國際會議。”
“ ---- ？”“ 五天。隨後，去什麽桂林、北京，登長城。”
“ ----- 。”“前天，我們去學校酒吧，他喝多了，拉著我的手哭道：‘小喬，你別走；小喬，你好狠心！’簡直是個混蛋！ ----- 。好，再見！”

她放下電話，抹去淚，閉著眼睛平靜平靜心情：“怎麽？拉著簡尼弗的手叫著我。”
赴芝加哥前後，唐根華的所行所為又回轉在她腦海。
“是的！他心碎了，他不想讓我走。我有婚姻在身，他是個傳統的人，無奈又說不出口。是的，沒錯！回去！回多倫多讀碩士研究生去，好歹和他在一起。”
她忙打電話聯係了原來的導師，心情豁然開朗，笑了：“回國看看父母親去，在桂林等他。多謝了，多謝四方眾鄉親，我……”

五天的會議順利結束了。唐根華的文章與會者報以熱烈的掌聲和讚譽。他拜訪了原國內研究中心主任，他的原室主任候再望和同事們。
研究中心主任拉著他的手說：“小唐，你看，我和侯主任頭發都白了，你們早日學成歸來挑擔子啊！”
他眼中激情，道：“根據目前的進展情況，應該說我的博士學位沒問題，獲得學位後我就回國，努力跟前輩搞課題項目。”兩主任請他和愛德華共進晚餐，合影留念。愛德華講中國菜，中國的茅台酒是他最喜歡的。第七日，他隨會議代表前往中國風景名勝地 ----- 桂林。

桂林山水甲天下，美名不虛傳：

突山奇峰，漓江鷹筏。
突山奇峰，山峰積翠大塊文章寫錦繡；
漓江鷹筏，江筏流清千裏潤澤生瑞氣。

桂圓成林，菠蘿蜜集；人傑地靈，山水風光。真是遊客忘返的好地方。
愛德華為桂林山水所驚歎，頗有訪之恨晚之感。

桂林賓館裏，唐根華剛放下包，有人敲門。
他開門一看驚呆：“小喬！是你？”
她撲進了他的懷裏，淚濕了他的襯衣。他把淚眼埋在她秀發上，好久好久，雙手捧起她的臉，吻了過去。她閉上了眼睛熱盼期待著。剛觸到她的熱唇又放棄了，轉過了`頭，他慢慢放開了她。
她無不遺憾地望了他一會兒，說：“到我家去，看看我的父母，看看我家吧。”
“你回來探親？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
“你瘦了很多。”
“我們都瘦成了猴。你的腳扭傷好了嗎？”
“我的腳好著呢呀，誰說扭傷了？”
“簡尼弗說你說的你的腳扭傷了。”他笑了。
“可憐的簡尼弗！”她也笑了。

在車上，他說：“我原答應小公主珍妮，帶她去趟長城的。這次不能成行，心中很覺過意不去。家裏讓我不要路途多逗留，盡快趕回來。我怕家中有啥事心中恍惚。”
她道：“以後回國的機會多著呢，總會帶她登次長城的。”

霍家距桂林市約一小時多車程，傍山依水，宅院寬大，閑靜舒適，一看就知祖上為大戶人家。霍家二老身心康泰，良善好客，小喬的同學，自然十分高興。以家鄉鮮米、漓江鮮魚、鮮果鮮味，茅台酒招待她的客人。唐根華送二老西洋參、西洋酒，一點心意。

霍守信和唐根華茗茶長談，小孫子霍誌忠吃著巧克力，在玩姑姑帶來的遙控玩具飛機，又纏著爺爺。霍老對這位學子頗為賞識：學有專長，且詩書文字滿腹，曆史地理通曉；更喜他學者風度，憨厚儀表，樸素直正。兩人攀談至午夜，方才就寢。

次日下午，唐根華在霍家果菜園看看，似聽見霍小喬的哭喊聲。他心裏上緊急回。
進大門，隻聽見霍小喬大聲嚷道：“我為什麽叛婚出國？看看我眉棱骨處的疤痕，臨危不救的懦夫，你夠資格當丈夫嗎？你不感到羞恥嗎？滾出去！”
他止住了步，想聽聽再說。
“幾代人的性命世交，就敗在你的手裏。你乖乖跟女婿回去，” 霍老的聲音。
“我嫁的是丈夫，不是世交！誰願嫁世交誰跟陳複柱去。”
“啪”一記耳光聲。
“爸！你就打死我，我都不會再和他做夫妻。我走！” 霍小喬哭嚷著跑出屋門。
唐奔了進去。
霍小喬見他，喊聲“根華”，快跌倒了，他急扶住了她。
他勸道：“霍叔叔，您老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這是我們家事，你最好別參與。”
邊上站的那男子突然吼道：“你是誰？管你啥事，一邊去！”
“我叫唐根華，她的同學，你是誰？”
“我嗎？她丈夫，陳複柱。你就是騙她到加拿大三四年渺無音訊的那個第三者，今兒漏出來了。”
“他不是第三者，他是我愛人，我就愛他，不愛你！你怎麽樣？” 霍小喬哭嚷道。
霍老氣極：“原來就是你？你這個道貌岸然的第三者，偽君子，毀壞了我的女兒，”罵著給了唐根華一記耳光。
霍母、霍小喬和院子裏的親房鄰居都驚呆了，事鬧大了。
唐根華摸摸臉，笑道：“您老手勁還挺大的，把我都打疼了。隻要您消氣，再打幾巴掌也沒關係。”
很多人惹笑了。
霍母也勸說：“老頭子，火氣也太大了些，怎麽打客人呢，不怕人家笑話，坐下喝口水，消消氣。”
唐根華和霍母扶霍老坐下，霍母忙沏了茶。
唐根華轉過身來對陳複柱說：“陳複先生，你說我是第三者，你愛霍小喬，是嗎？來！我倆決一死戰。那牆邊有鎬頭鐵鍬，去拿鐵鍬拚命！來！我等著。去拿！你不去拿，我去。” 唐去拿鎬和鍬，人們忙攔住了他。陳複柱說：“我才不會為一個女人去打架拚命。” 唐根華輕蔑地斜了他一眼。

      人們議論紛紛：“作為丈夫，臨危不救，還叫男人？怪不得女人不愛。”
     “這人長得高高大大的，不像個男人，隻是個男性。”
     “捆綁不成夫妻，離婚算了！”
有人勸推陳複柱先回去。
        陳複柱邊走邊罵：“出了國，留了洋，昧了良心忘了情。隻恨我家祖宗沒把你霍家斬盡殺絕。”
看熱鬧的人散去了。

       唐根華扶回霍小喬坐在藤椅裏，給她掏了毛巾倒杯水。她摸著額角眉棱骨處的疤痕，淚聲道：“我是一個傳統婚姻的叛逃者。”

      霍老恨唐根華，不理他。
      他給老人家點支煙，又勸道：“請您老先抽支煙，聽我把話說完了，要打要罵，恨我不遲。”他自己也點了煙抽著。    
      他說道：“我以我父母的名義：我不是第三者。在加拿大兩三年，我和小喬淒風苦雨，相憐相惜，但僅僅是同學朋友關係，清清白白。不然，三個月前，小喬怎麽會去美國呢？這些都是事實。”
      霍老道：“唐先生，好！我相信你。你要和陳複柱決一死戰，這作何解釋？”
      他答道：“小喬說陳複柱是‘臨危不救的懦夫’，我隻是想證實一下，想證明陳複柱對小喬的愛有多少。沒出我的判斷，他果然不敢。我沒權力介入你們的家事。小喬過些日子又要去美國，您們父女相聚時少，多珍惜才好。”

[安維東]

不願盡丈夫的責任和義務，何謂丈夫。

[心靈泉]

這種丈夫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