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源

本作品為35萬字長篇小說《移民加拿大》。取材於八十年代末一群中國知識分子移民在加拿大東海岸十年追求的夢和夢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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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加拿大》七十三 終來動戀腸

(2009-11-29 15:02:13) 下一個

1-73 終來動戀腸

雪封北國,蕭茫大地,凜寒中紅楓勁挺;

疏杆錚柯,苞蕾滿枝,朔風裏春芽欲騷。

多倫多唐人街鑼鼓喧天,龍獅歡舞,九三年的華人春節顯得生氣勃勃,紅紅火火。各行各業祈福星高照,發財有魚,沉浸在新春的愉樂中。

霍小喬嚐嚐餃子餡的調料對唐根華說:“餡拌好了,我擀皮,你包,過年要包好看一點。”
“捏包嚴實,吃到嘴裏香就行。給你當鄰居一年多了,吃了你的多少可口飯,沒有你,這個年不知道咋個過!”
唐根華去了美國米阿密大學參加國際會議,文章受到好評,心情相當不錯,回來正趕上過春節。
“若不把你拖來做鄰居,這單元裏我隻是一個活鬼。想起
--- ,”她話還沒說完,傳來了魏雄、祁玉明和鄭緒的拜年聲。

唐根華拿出茅台酒,道:“隔洋萬裏國酒,這還是去年過節留下來的。來,大家舉杯,祝國內親人春節平安幸福,也祝我們來年事業有成,吉祥有餘,幹杯!”
霍小喬淚落前襟。大家都不語,沒人動筷子,每個人眼中都蓄有淚。
唐根華說:“恰逢佳節,天涯共此時,哪能不思親!動筷子,動筷子,吃餃子,別負了小霍的辛苦。我們年過得好,國內家人也高興。”大家這才動起筷子來。
霍小喬歎道:“要是有春節聯歡晚會看就好了。”

魏雄道:“這日子不是人過的。我出國四年了,年年過年,老母親老婆都淚眼汪汪,女兒兒子喊著要爸爸。多虧了我弟弟弟媳照顧。我已申請家庭團聚,把老婆和孩子移民到加拿大來。得等一兩年。我女兒在國內學習很優秀,省數學競賽第一名。兒子調皮一點,還不錯。老婆來了打工。孩子們將來能出人頭地,我們倆口子再苦也認了。”
鄭緒說:“可不是。”
霍小喬瞅了瞅唐根華,口一張,要說什麽又不說了。
祁玉明輕蔑地斜了她一眼,心裏罵道:”“臭小三,勾引老唐,不要臉!”
唐根華驚奇的問:“小魏,你兩個孩子,超生,咋回事?”

“老母親老婆舊傳統觀念,搞超生遊擊隊,罰了幾百塊錢。”
“不是你小子的鬼主意吧?”
“哪能呢。”
大家都樂了。

初一晚上,華人學生聯誼會在校主樓樓底的咖啡廳舉行春節大聚會,廳內中央高掛五星紅旗。每人帶個菜,各顯手藝。品嚐著,稱讚著,歡聲笑語,好生熱鬧。中國留學生訪問學者們又歌又舞,歡度自己民族的傳統節日。
有人帶了洋人同學朋友來。唐根華也帶來了洋女同學
Janefer( 簡妮弗 )
劉惠芬帶頭唱了一支電影《上甘嶺》插曲: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
…… 。掌聲陣陣。霍小喬的電影《劉三姐》插曲:唱支山歌謝親人。全場轟動了,掌聲不停,連唱三支,才讓她下台。晚會主持者點名唐根華,叫他唱支寧夏民歌。
唐根華上下左右裏裏外外摸翻著衣服口袋,說“民歌忘帶了。”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台下看他做怪相叫他說相聲算了。他站在那憨憨愣愣不吭聲。
有人喊:“你站著裝什麽憨?”
他說:“這是相聲。我看著大家,大家笑,這不就是相
---- 聲嗎。”逗得大家又樂一回。
末了,他唱了一支《媽媽的吻》,唱的南腔北調,當唱到“吻幹她那臉上的淚花,溫暖她那孤獨的心”的時候,他自己也淚流滿麵,後麵的詞也聲音抖戰的歌不成聲。在場的好多人都哭了。“百靈鳥在藍天上飛過,我愛你,中國,”黃炎芳的女高音《我愛你,中國》托百靈鳥把衷心的祝福帶回祖國。母親和祖國係在這些海外遊子的心上。小龐的快板頗具山東風情,胡健和陸曠的相聲好象從師過馬季薑昆,使大家笑聲陣陣。

節目後自由活動,跳交誼舞。唐根華舞跳得不好。他和簡妮弗轉了起來。簡妮弗伏在他的胸前,情眯眯地望著他。霍小喬這氣不打一處來,坐那喝水不吭聲。她在校園見他們兩一起已很多次了。
一曲終了,唐對簡妮弗說:“小姐,謝謝你!以後我們有機會了再跳。我忙著呢,我得上辦公室去。”兩人走了。

自此後,唐根華再也沒有聽到霍小喬的歌聲,她的臉上沒了笑容。他不知道她,還是她家發生了什麽事。他問她,她隻說沒什麽。他不知道如何能使她高興起來。

三月二十日傍晚,南朝鮮花店女老板見唐根華手提生日蛋糕紅葡萄酒又滿臉愉容,笑問道:“先生,給女朋友買花?紅玫瑰?”
他說:“我懂紅玫瑰代表什麽,不便當的。”
那女老板道:“女孩子,喜歡好花?我年青時也等朋友送紅玫瑰來。送給她,你不就是為了她高興嗎?”
他自語道:“是啊!我不就是為了她高興嗎。天意如此,我奈之何!”
被那女老板說地不好意思拒絕了。

他拿著彩紙絲帶包紮的紅玫瑰出了花店,在路口碰上了同學肯娜,兩人往回走。街拐彎處馬路上幾個小孩在打冰球。那冰球打在電杆上,斜彈過來正著肯娜的頭,鮮血到了臉上。唐急打電話叫救護車,又打電話到辦公室給喬治,請他轉告肯娜的男朋友快往校醫院。這喬治剛接完這電話,電話鈴又響了,是霍小喬找唐根華的。
喬治說:“肯娜頭被冰球打了個洞,根華送校醫院去搶救,我正忙去看呢,再見!”

救護車剛到校醫院門口。一輛出租車也到了,唐根華見霍小喬淚流滿麵地下了車,嘴裏叫著‘根華,根華’,跌跌撞撞的過來了。
他趕快過去扶住她,問:“小霍,你怎麽了?你怎麽啦?”
根華,你!你沒被冰球打壞?你沒被冰球打壞。”軟在了他的懷裏。

她一看他好好的,吐了一口氣,自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喬治一看霍小喬那可憐的樣子,說:“霍小姐,我說的是‘肯娜’,不是‘根華’,你咋聽的?”
他又對唐根華說:“根華,你可千萬小心,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看首先活不成的怕是霍小姐!這裏有我們,你照顧霍小姐回去吧。”神兮兮地朝唐根華笑。
唐根華知喬治沒有惡意,遂慰別了肯娜拉著霍小喬轉回。
她提醒道:“你怎麽把人家肯娜的花拿來了?”

他說:“那裏!是我給你過生日的。”
“剛才,在醫院門口,眼睛裏打進了討厭的灰塵,弄得我隻流淚,” 霍小喬不好意思地說著,笑了。
他拉緊了她的手,往回走,內心裏百倍千倍地在感謝著那花店老板,思忖著:

無意賞花芳,終來動戀腸。溫馨不忍去,護愛遮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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