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源

本作品為35萬字長篇小說《移民加拿大》。取材於八十年代末一群中國知識分子移民在加拿大東海岸十年追求的夢和夢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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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加拿大》二十二 還沒聽過代丈夫

(2009-08-22 08:09:32) 下一個

1-22  還沒聽過代丈夫

北京熱動力工程研究所室主任候再望研究員的辦公室裏,唐根華和候主任又在討論文章。半年多來,他們又聯名發表了一篇頗有建樹的文章,他在中心的名氣漸起。八六年元月份,杭州大學授於他熱動力工程碩士學位,他發表了三篇專業文章,論文於次年在一級刊物《熱動力工程學報》上發表。八六年三月份,他被分配到了國家科委北京熱動力工程研究所。

近來,激光測速儀工作不正常。 候主任對他說:“我寫個條子,你去現代技術設備廠找徐琢徐工,請她來看一下。”

唐根華一聽徐琢,心裏咯噔一下:“七九年夏一別至今六年多,音信全無,不知她過的怎麽樣?又何曾不想見她一麵,隻怕見了傷感多於喜悅。但這儀器待修,時間不等人沒有選擇。”便硬著頭皮去見徐琢。

次日早上,唐根華到現技設備廠。技術部小王對他說:“徐工兩周前被自行車撞了。挺嚴重的,在家休息,一二個月上不了班。

他一聽心裏著急,對小王說:“工作的事別提了,我是她的同學,請你轉達我的問候。” 

小王給徐琢打去電話。她心情不好,很想見他。他謝過小王,到了徐琢家。                              

多年未見,躺著的徐琢一見唐根華,拉住他的手坐了起來,淚眶欲滴。

他問:“怎麽,出事故啦?” 

她把被自行車撞和就醫的事講了一遍,又講大夫說傷腿不準受力,臥床休息二月。

他又問:“膝蓋半月板碰壞了?在那看的?”

“當時緊張,在區醫院看的。”

“有骨科片子嗎?”

“有,在書架上。”

唐根華這才看看這房子,二室一廳單元。房子裏陳設相當高檔講究:高級紅木傢俱,青龍瓷盤花瓶,無錫紅沙茶壺;音響大彩電、波斯地毯和高級皮沙發。客廳正中牆上大 喜喜 字,看來新婚不久。床頭電話伸手便到。相當富有,不是一般。唐根華全身頓覺刺紮,想立即告辭走了,遂說:“你好好養傷,我把片子帶去再看看。”

徐琢這才緩過神來,問:“你怎麽到我們單位來了?有什麽事?你坐下說。”

唐說:“你先休息,等傷好了再說,再聯係。”轉身就走了。

徐喊道:“根華,你怎麽不高興,根華,你就這麽走了嗎?”

徐琢新婚兩個多月就出了事故。當天晚上,她丈夫溫順奇就和她分床。早上,他把她需要的東西放好,便去了辦公室。徐琢怕驚動父母。技術部派女學徒帶去拐杖幫照她。

第四天,王技術員打來電話,問完工作上的事後說:“你的同學,那個研究生唐根華,叫我問候你。”徐琢一聽心中甚喜。要了電話號碼隨既撥了過去。

唐根華說:“……,我去了積水潭和協和兩醫院骨科,請專家看了片子。認為隻是半月板邊緣周圍的筋被傷,骨頭沒問題,休息兩三周後就該沒事。若有點疼痛,活動調整一下肌肉筋骨,就會好了;如果走動象撕裂,刀割般疼,再檢查。你可試試。那天那個區醫院骨科大夫經驗少,把問題說的嚴重了,我也緊張了,你走走試試看。”

徐琢一聽,心裏想:“這人和原來一樣,一點都沒變,沒有人會象他這樣跑幾個醫院去求專家的。我當年的錯誤犯大了,放走了的沒法收回來。”

“如果周嘉霖在此就好了,”巴黎地下室的情景又似在眼前,她不勝感慨。

她隨即下地試著走走,前幾步還有點疼痛,隨後就好多了。她遂問他激光測速儀修好了沒有。小王電話上告訴了唐根華找她的原因。她知道他的時間拖不起,她該找他去。

徐琢拄了一個拐杖,到了空氣動力研究中心實驗室,見唐根華一人在籌備實驗,滿臉焦急。他一看她來了,臉上露出了笑容,問:“腿疼不?”

她說:“剛出門下樓有點疼,就拄了個杖,現在不疼了。”

他說:“放下拐杖好好走幾步我看看。”她正正規規地走了起來。

他把拐杖扔到一邊,說:“我永遠不要看見你拄拐杖,永遠不!”

她看著他那認真的臉像,心裏在說:“唐根華啊,唐根華,你既有今日,何必當初。”

徐琢帶著郭工程師和唐根華,仔細檢查測每一個環節和關聯、附加設備。第二天問題檢測出來了,三人又分頭跑材料,星期三下午下班後,她最後再校驗一次。連續兩天的加班,加上厭食惡心,弄得她精疲力竭。唐根華跑去買來了鬆子雞和菜包子,她一看鬆子雞,沒吃先跑去嘔。頭昏得差點跌倒。他把她扶到實驗室值班室的床上躺下,端去菜包子,泡杯茶給她。

實驗室前門進來了一個人,不吭聲。待唐根華過去問時,那人已轉身出去,上了皇冠車走了。他講給徐琢,她沒吭聲。她知道那皇冠車是溫溫順奇爸爸的,專門到實驗室‘關心’她來的。她說:“應該說設備再沒問題,我先回去。明天上午我來看看。”他叫了出租車送她到家已十二點,徐琢進屋,見溫順奇又在小間臥室睡了。她已習慣,又好累,就在大間休息。

次日,上午儀器檢測正常。所食堂午餐後, 徐琢說:“實驗觀測已正常,我最近很累,今天頭暈的很,下午沒事,我想回家休息去。” 他說:“我要出去給實驗室拉材料,順路送你回去。

到了徐琢住的大院,她謝過司機師傅上了樓。何師傅要抽煙,找不到火柴。唐自己也沒有,便說:“你等一下,我去徐琢家要火柴來。”

這徐琢進門,大床上溫順奇和一個女人裸體驚了起來。徐罵了聲:“下流!”

溫順奇不慌不忙地穿衣,那女人抱了衣服躲在溫順奇的背後忙穿套。徐琢看著溫順奇那滿不在乎的樣子氣極了,給了他一耳光,往外就走。

溫追出門來,罵道:“臭婊子,趁早滾你媽的蛋!”

徐琢轉過頭去唾了溫一口。溫追過來已到五樓樓梯口,“滾你媽的!跟上你的唐情人去死吧!” 給徐琢背上狠擊一掌。徐栽滾了下去,掉到樓梯轉彎處,一聲慘叫。唐根華正到了三樓,他衝上去見徐琢額頭跌破流血,兩手抱著腹部蜷曲呻吟著。

他上去一把卡住溫的脖子,拳頭舉起又放下了:“我一拳敲碎了你,沾汙了我的手,小人!”

姓溫的被掐的透不過氣,眼珠要迸出來,又被眼前的一切嚇得不知所措。鄰居有人跑出來看。唐根華抱起徐琢,請何師傅往醫院跑。

急珍室大夫說徐流產了,問怎麽回事? 何師傅說丈夫打的。那護士恨了唐根華一眼,罵了句:“禽獸不如!” 徐琢被轉往婦產科。他在婦產科門口不安地等著。

一會兒,一個老護士出來說:“病人的丈夫簽字。”沒人理會。

徐琢狠狠地說:“丈夫死了。”

護士說:“這作手術要有人簽字呀。”

他說:“我來簽。”就簽了個“唐根華代。”

那老護士一看樂了:“這有代總統,代軍長,代主任,還沒聽過代丈夫。好差使。以後多代幾個,但不要到這地方來。”

他哭笑不得。何師傅哈哈大笑,想起姓溫的罵徐琢‘跟上你的唐情人去死吧,說不定這流產的孩子就是這代丈夫的。

一會兒,徐琢撕心扯肺哭喊:“我的孩子呀!蒼天!”

溫家的孩子被姓溫的爹一掌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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