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艾艾13: 愛情與金錢1

女孩艾艾13: 愛情與金錢1


艾艾沒把華的話當真，華也沒再提起。又過了幾天，華要出院了。隔天晚上又是艾艾值夜班。給華檢查結束後，艾艾正準備回辦公室，華叫住了艾艾：“我明天出院了，我們之間就不再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了。我想請你出去玩應該沒問題吧？你明天下了班有空嗎？”華問得很真誠，沒有平時常有的那幅嬉笑麵容。艾艾想起爸爸總是一幅好女愁嫁的神情，便回答道：“那好吧，我早上八點下了班要回趟家。你出院後再往我家打電話吧。”

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華來電話說，他已經出院了，但是因為住了好一段時間的醫院，公司不少事情要先處理一下。他過會兒再給艾艾來電話。艾艾說既然他那麽忙就算了，以後再說吧。華說，不行不行，說好了的今天去就一定要去。他叫艾艾耐心等等。艾艾就說，隨便了，她反正是在家的。

華再打電話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艾艾說不早了，就算了吧。華很堅持，說：“告訴我你住哪裏，我來接你。”受不住華的磨人，艾艾告訴了住址。華說：“十分鍾後我就到了。”十分鍾後，華的電話又來了：“我在樓下，你下來吧。”

到了樓下，艾艾呆了一呆。隻見華神采奕奕，西裝筆挺，脖子裏一條粗粗的金鏈子，右手上戴了兩隻粗大的鑽石戒指，一隻是黃金的，一隻是鉑金的，微笑著站在他的坐騎邊等著艾艾。他的坐騎是一輛白色的本田汽車。看到艾艾，華為艾艾把車門打開。艾艾坐到了車上後，華就把汽車發動了：“我們到附近的度假區去玩吧。”

車上，華正放著Kenny G的碟片。聽了一會兒，華重新選了一張CD，一會兒周冰倩的《真的好想你》就在車中回蕩起來。一路上，艾艾一直很安靜，靜靜地聽著華講述他三十多年來的曲折經曆。

華有長兄長姊七人，他是最小，排行第八。華的父母有親戚是在台灣的國民黨要員。為此，在文革中受到牽連而備受批鬥，最後父母兄姊都被送到邊疆勞動改造。華當時年齡實在太小，就在上山下鄉的潮流中被送到鄉下的老農家中接受看管和再教育。因為他的黑五類出身，當地的學校不敢收留，華就不能接受正規的係統教育。幸好，他遇到了當時同樣在接受再教育的一個很有名的作家。作家很好心，看到華聰明伶俐，就經常偷偷教他讀書識字。

幾年後，對越南的自衛反擊戰開始了。因為需要培養一些收集情報的人，上麵的人不知怎麽想到了他。可能考慮到華從小就不在父母身邊，受到的毒害應該不大。經過考核，華被錄取參了軍，這才終於第一回正式跨進學校的大門接受了正規的教育和培訓。後來，華被送到了越南戰場，立了不少功。然後，在一次與美軍的交鋒中，華被俘了。那時候的美軍還算善待俘虜，華沒有吃什麽苦，卻被送到了美國。因為華的情況不複雜，很快他得到有限的自由活動。其間，他做了很多雜工，學會了開車，學會了說一些英語。到了中美交換俘虜的時候，華回了國。

又在部隊幹了幾年後，華到了可以退伍的時候，上麵的人找華談話。華需要在兩個選擇中做出一個決定：一是繼續呆在部隊裏留在北京，二是退伍回到地方，由地方安排工作，同時可領取一筆不小的退伍津貼。 這時候，華的父母年事已高，早已被平反回到了老家。華決定退伍了孝順父母去。回到老家後，華在公安局工作了一段時間，就決定用他的退伍津貼下海辦公司了。經過幾年的奮鬥和憑著他的種種關係，華現在已經在國內有數家公司，在香港，美國和日本也有分公司。

過去的幾年裏，華已經結了兩次婚，也離了兩次婚。結婚的對象是姐妹兩個。如今，姐姐嫁了他後去了在美國的分公司，已經在美國定居了。妹妹到了他在日本的分公司，現在已經和一個日本人結了婚。華最後說，他年紀也已經老大不小了，也應該定下來了。

說著說著，華忽然把車停在了路邊，說：“我給你看樣東西。”華下了車，跑到車後的行李箱翻騰了一會兒又回到了車上，遞給艾艾一個小本本，說：“看，這是我的離婚證書。” 汽車裏始終回響著周冰倩的《真的好想你》，華把曲子設在了反複播放狀態。接過了華的離婚證書，艾艾半天作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