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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在華朝鮮人神秘麵紗:敬畏領袖 絕對低調

(2009-06-16 10:44:06) 下一個
揭開在華朝鮮人神秘麵紗:敬畏領袖 絕對低調



  【編者按】朝鮮上個月再次進行核試驗後,半島局勢持續緊張。與中國僅一江之隔的這個國度,在外界看來總是如此神秘莫測。而在中國工作、學習、生活的朝鮮人也始終保持著他們的低調和神秘。本報記者經曆波折,試圖走近他們,一探究竟。

  餐廳服務員:微笑回避“敏感”問題

  “平壤高級餐館8點開始平壤美女們的演出。”用餐完畢,漂亮的平壤姑娘遞給《國際先驅導報》記者一張精致的名片,上邊如此寫著,背麵還印有餐廳位置圖。計劃體製下的朝鮮人,並不缺乏市場經濟頭腦。

  朝鮮5月25日再次進行核試驗後,半島局勢持續緊張,但在平壤館餐館,平壤姑娘們依然身著盛裝,給顧客獻歌獻舞。

  平壤館餐館,位於北京朝陽區麥子店街一家賓館的一層,外表裝修並不起眼,但它的名頭卻在圈子內很響。一位知情人士告訴本報記者,平壤館具有官方背景,女服務員都是從平壤挑選過來的,平常很少跟外界接觸,上下班有專車接送,安排在朝鮮駐京機構住宿。

  不過,這位知情人士的話很難證實,因為在中國工作、生活的朝鮮人,不管是餐廳服務員、留學生,還是商人,都保持絕對的低調,他們始終生活在自己的圈子裏,與他們的祖國保持著同樣的神秘。

  日前的一個中午,記者光顧了這家餐館。當推門而入時,一位身著民族服裝的女服務員,手上正擺弄著針線活。

  “營業了嗎?”當聽到聲音,她馬上放下手上的活計,小跑過來打開玻璃大門,臉上蕩漾著光彩,笑魘如花。

  引記者入坐後,她很快進入了自己的角色,用並不流利的漢語介紹著特色菜,“西海海鮮是我們的特色,您可以嚐嚐。”

  另一位服務員很有禮貌地端上一壺茶,舉手投足輕盈大方。不經意間,在餐廳的大門處站上了一排服務員,清一色的民族服裝,臉上化著淡妝,清新秀麗。

  “你的名字很好聽。”

  “謝謝!我來自平壤。晚上來的話,可以看表演。樓上有包廂。”

  ……

  在她們的胸前,佩戴著領袖像章,以及印有自己姓名的身份牌。

  餐廳正對著大門的一端,是一個不大的舞台,中央擺著一套架子鼓,右側是一台中國產的大屏幕彩電,背景是一幅“朝鮮三千裏錦繡江山”的壁畫。

  用餐過程中,一位服務員輕拍記者的肩膀,示意馬上會有節目表演。記者順便跟她聊起家常,“下班後出去逛街嗎?喜歡逛什麽地方?”“這個……我漢語不好,聽不太明白”。記者的好奇心引起了一位領班模樣的服務員的注意,她主動過來詢問“有什麽需要幫助”……

  剛結賬還未起身,站在門口的服務員們馬上打開了門,做出送客的姿勢。當記者說明要采訪時,她們一致微笑著搖頭,領班模樣的女服務員表情還甚為嚴肅。

  平壤館的姑娘們,用“微笑”或一句“我聽不懂”回避了記者的好奇心。不過,在另一家名為“海棠花”的朝鮮餐廳,記者則得到了不一般的體驗。表演節目的朝鮮姑娘,不僅大方地接受了記者的獻花,還熱情地跟記者合影留念。

  海棠花餐廳顯得更豪華,裏麵燈光明亮而柔和,音樂輕漫垂耳;服務員著裝更高貴,豎著高高的馬尾,唇紅齒白。

  落座後,記者試著跟她聊上幾句,接待的女服務員很快也打開了話匣子。

  “受金融危機影響,顧客是不是少了?”

  “金融危機?沒聽說,我們的生意很好。”

  她胸前沒有佩戴領袖像章,這引起了記者的注意。

  “為什麽沒戴領袖像章?”

  “我穿的是工作服,髒,穿正式、幹淨的衣服時才能佩戴。”

  一提到自己的領袖,朝鮮人的眼神裏都會流露出幾分敬畏。

  “能賣一個給我嗎?”

  “絕對不行!一萬塊也不能賣!”

  她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不悅。一位從朝鮮回國的人士告訴記者,朝鮮的領袖像章都有編號,不能售賣。

  這位服務員始終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似乎在隨時聽候招呼。表演開始後,她極力鼓動記者給演唱者獻花。演唱者的一首《辣妹子》,讓記者稱奇,跟宋祖英的歌聲沒有多少差別,“不會是假唱吧?”女服務員肯定地說:“就是她唱的。”

  細細打探這家更具活力的朝鮮餐廳,表演用的電子琴是“雅馬哈”,桌上的燒烤爐是“韓國製造”,壁櫥裏的啤酒則多是中國的“青島”、“燕京”。

  商人:來頭不小,低調經營

  “海棠花”是朝鮮一家有名的食品公司。上世紀90年代,老板柳在官就嗅到了中國市場的商機,由此萌發了來中國淘金的念頭。

  像柳在官這樣來中國淘金的朝鮮商人為數不少。據報道,朝鮮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人,多是從事中朝貿易的來華淘金者。

  在中國邊境城市丹東,商場裏經常會出現胸佩像章的朝鮮人,就是在目前朝鮮半島局勢緊張的情勢下,丹東的中朝貿易依舊紅火。在丹東人的眼裏,一江之隔的朝鮮人總顯得很不一樣。丹東盛源紡織城的一位經理說,如果在選購商品時來了韓國人,朝鮮商人就會立即回避,先到別處看看,等韓國人走了,再回來繼續挑選。

  而在生意人王福偉眼裏,朝鮮商人很精明,頭腦很靈活。王福偉跟朝鮮商人做了十多年的生意,他舉例說,他們會跟多個中國商家分別議價,最後選擇出價最低的一家購買自己所需要的貨物,並且最後還要砍價。一位丹東人士向本報透露,在丹東從事貿易的朝鮮商人,登記注冊的約有300人左右,但實際遠遠不止這個數。

  一位消息人士向本報透露說,朝鮮在中國的貿易公司一般稱為“會社”,通過這個平台,朝鮮商人進行各種貿易活動,大至石油、機械等大宗商品,小至日常生活消費用品,“這些貿易會社都是朝鮮官方的”。

  據了解,在中國的朝鮮會社,上規模的有30家上下,多集中在北京,以及丹東等邊境城市,威海、大連等地也有不少朝鮮商人活動。其中,勝利會社是朝鮮最大的外貿會社,在中國內地的駐點較多。另外,在澳門、台灣,朝鮮商人也有不少。

  然而,朝鮮商人很少拋頭露麵。多位曾經在朝鮮工作、學習過的中國人士,在接受本報詢問時,都表示對於朝鮮商人知之甚少。

  李玉珍是鮮有的曾在中國電視上露麵的朝鮮商人,這位女商人在朝鮮出生長大,接受朝鮮政府的培養教育,在海外旅居了30多年。據說,她與朝鮮高層關係密切,2007年3月她接受香港鳳凰衛視的專訪,也是得到了朝鮮高層的允許。那時,朝鮮正遭遇首次核試驗後嚴厲的國際製裁。而李玉珍的出麵,外界觀察家普遍解讀為“朝鮮對外釋放的積極信號”。

  留學生:未來的朝鮮骨幹

  朝鮮派遣來中國高校學習的留學生,同樣保持著低調。在中國老師和同學的眼裏,他們多專注學習,說話謹慎,很少發表自己的言論。

  “雖然他們認真好學,但與他們的關係總感覺有距離,”東北師範大學孫啟林教授長期接觸朝鮮留學生,在他的印象中,朝鮮學生說話謹慎,從不會說對中國的喜好,“有時候,我請他們來家裏做客,他們看到我們的生活優越,眼神裏會流露出羨慕,但嘴上從來不會讚許。”

  曾在朝鮮、韓國工作學習過的吉林大學徐文吉教授,熟悉朝鮮人的思維方式、做事風格。他告訴記者,來華學習的朝鮮學生多對中國抱有好感,這種好感是從心底裏發出的,他們其實也很活潑,“記得一位梁姓學生,30多歲的男子,一次來我家做客時,很大方,又唱又跳的。後來臨別時還送我一個精美的朝鮮工藝品。”不過,他們不談政治問題,“雙方都有意識回避”。

  據了解,按照中朝相關協議,朝鮮每年會派遣約150名留學生來中國學習。他們多集中在理工專業,當中一部分多是帶有科研項目的中青年骨幹,學成之後都會回國。

  來中國學習的朝鮮留學生中也不乏官員。

  2007年11月,五名朝鮮官員在香港科技大學接受人口普查方麵的培訓。當時,一名叫金光進的朝鮮官員接受了本報記者的采訪,他用流利的英文介紹說,他們每天下課後還要去圖書館,或者上網查閱資料,“學到淩晨一兩點是常事”,平時的娛樂活動也就是打打乒乓球。

  給五名朝鮮官員上課的馬忠東教授回憶說,他們開始十分拘謹,不過慢慢便放鬆了,偶爾也會開開玩笑。有學員開玩笑說“香港人很懶惰”,因為他們發現即使隻到二樓,香港人也要坐電梯。“他們也會驚歎香港商場的琳琅滿目”,馬忠東說,他們會獲得一定數量的外幣作補貼,“但他們舍不得用,而是存起來”。

  來自朝鮮的華僑留學生則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更能融入中國社會。

  阿晨來自平壤,是朝鮮國內第三代華僑,他的父親在一家朝鮮企業任職,母親則在家照顧家庭。目前阿晨在暨南大學學習國際貿易,也是學校學生會朝鮮學生分部的負責人。麵對記者的提問,阿晨絲毫沒有戒拒心理,十分健談,工作、生活、戀愛毫不回避。

  從小在朝鮮長大的阿晨說,在朝鮮的生活平靜而祥和,根本不像外麵媒體渲染的那麽緊張。他還透露說,身在朝鮮的父親正張羅著給他介紹朝鮮姑娘做女朋友,他笑著拒絕了,“在朝鮮,很多家庭希望把女兒嫁給華僑子弟,但是我希望找一個其他民族的女孩子做朋友。”

  阿晨介紹,目前在暨南大學求學的在校朝鮮華僑學生約有60人,多來自平壤、新義州等地,專業多選擇日語、英語等,希望畢業後,能借助掌握多門語言的優勢,進入大的外資企業。談到工作,阿晨表示,能留在廣州固然最好,但如果受金融危機影響,廣州的機會不多的話,他願意到離家鄉近一點的地方工作,“等安穩下來後,就把父母接到中國來養老”。

  據了解,由於地緣、政治以及曆史的原因,朝鮮留學生多派往中國,回國後,他們一部分會被分配到黨政機關和部隊係統,一部分會分配到外務省,還有一些則會從事對外貿易工作。一些“海龜”回國後,很快就能成長為工作上的骨幹,受到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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