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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奇異恩典》

(2014-03-25 01:01:33) 下一個

2014-03-21 Agape 愛加倍家庭中心

 

2007年是英國《廢奴貿易法案》200周年、也是人類廢除奴隸製度200周年紀念。為迎接這個年份,全世界動靜不小。好萊塢拍了這部英國廢奴運動的核心人物、清教徒威伯福斯的傳記片《奇異恩典》。英美在教會推動下,也興起一場白人信徒為祖先販奴行為認罪、悔改,和向黑人道歉和賠償的運動。 

斯皮爾伯格曾有另一部電影《斷鎖怒潮》,一艘西班牙的奴隸船上,黑人暴動並殺死虐待他們的船員。但在返航途中被美國海軍拘捕。這是美國史上一樁著名案件,73歲的前總統約翰·昆西·亞當斯,在最高法院為這些黑人辯護。他們最終被判無罪,獲準選擇居留或返回祖國。在司法進程之外,一群貴格派的基督徒恒久地為這些黑奴代禱。電影裏,他們跪在監外的冰天雪地祈禱。鐵欄內兩個黑人同情地望著他們,說這些人死了親人嗎,為什麽這麽痛苦?接著信徒們也唱起了這首著名的《奇異恩典》。黑囚們彼此說,原來他們是歌唱家。開庭前,貴格派信徒將插圖本的《聖經》遞給了這些囚犯。在牢中他們連看帶猜,竟然讀出了整個福音的故事。在這片新大陸上,一個艱難的自由之旅和信仰之旅,大苦難與大盼望,同時臨到了今天被稱之為“非洲裔美國人”的族群。 

 

 

英國學者拿出了一份關於當代英國“奴工”與人口販賣的報告。奴隸製或許消滅了,但一個人凡受他人的支配,其人身自由低於一份正當的雇傭關係的,都可稱為現代意義上的“奴隸”。包括被販賣的婦女、兒童,受到暴力約束的妓女,在某種管製下缺乏基本保障與人身自由的工人、被蛇頭販運的偷渡客、缺乏遷徙自由的公民,等等。美國也在今年發布了一項統計,全球每年仍有60萬—80萬人被販賣。中國呢,則在今年向世界貢獻了“山西奴工事件”,使這部電影、這首歌和這個人,之於我們的意義顯得尤其吃緊。 

威伯福斯,也許是曆史上最偉大的清教徒政治家,也是普世廢奴運動的象征人物。他和“克拉朋聯盟”的7名基督徒一道,不費別人一槍一卒,隻耗費自己45年的光陰,終於在1807年推動英國通過了《廢奴貿易法案》。也正是這一年,“克拉朋聯盟”發起成立的倫敦傳教會,派往中國的第一個新教傳教士馬禮遜,於9月8日抵達廣州。使今年也成為新教來華200周年的日子。 


這部電影描寫他的一生,為著人的“被造平等”而反對奴隸製。革命家的路數是“從奴隸到將軍”,威伯福斯的盼望卻是“從奴隸到弟兄”。啟蒙者追求的平等,是一種打碎了人類整體性的、原子式的平等,平等就是平等得像兩顆遙遠的星球。威伯福斯們追求的平等,卻根植於人類在上帝麵前的一個整體性,平等就是平等得像弟兄和手足。普世的奴隸製已成曆史,這一根植於基督信仰的愛的福音,卻仍在不斷地成為著曆史。盡管當黑暗來襲的時候,我們依然掩麵痛哭,如聽見前往阿富汗的韓國基督徒被擄為人質。 

《奇異恩典》的片名,準確勾畫出廢奴運動與福音複興的關係。威伯福斯一生的廢奴生涯得到福音派牧師的屬靈支持。他剛信主時一度想放棄政治,電影中,他去見60歲的約翰·牛頓。牛頓與當時的福音派領袖沈美恩一樣,都曾是奴隸販子。他母親數十年為他的悔改不斷祈禱。牛頓在母親去世後悔改信主,寫下這首兩百年來全世界流傳最廣的聖詩《奇異恩典》。電影裏,牛頓牧師在教堂掃地板,他對威伯福斯說,去作你該做的事吧。在這裏,三千個黑人的幽靈和我住在一起。 


電影中那個年輕俊美的威伯福斯,21歲成為下議院最年輕的議員。他數十年在議會中慷慨陳詞,幾乎將一個複興的時代推到觀眾眼前。當威伯福斯寫下他第一篇廢奴文章時,整個國會隻有他一人相信“三位一體”的上帝。1789年他第一次提出廢奴法案,所有議員都當他是一個不懂政治的唐·吉珂德。電影特別表現了他在議會內孤立無援、受盡嘲諷的處境。40年後,威伯福斯退出政治圈。此時英國上下兩院信奉“三一上帝”的基督徒,超過了兩百名。 

1815年,英國打敗歐洲。在威伯福斯堅持下,英國在維也納和會上向各國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廢除奴隸貿易。1833年,威伯福斯去世後第三天,英國通過了最後廢奴法案,宣布奴隸製為非法,並以每人27英鎊,共付2000萬英鎊的贖金,釋放了大英帝國全境內的75萬奴隸。1807年2月23日,《廢奴貿易法案》通過的那一天,英國國會全場起立,向這位信心偉人鼓掌致敬,威伯福斯跪在議院角落裏流淚禱告的一幕,將永遠留在人類政治史上,閃耀一種罕見但卻真實的信仰之光。 


愛國、愛人民,愛非洲的兒童。這些表達何等熟悉,熟悉到不忍耳聽的地步。哲人說,愛抽象的人容易,愛具體的人難。今天全世界的童工超過了1.3億人,今天一個時代的悔改和恩典又在哪裏。在被奴役的孩子麵前,我們人人都是魔鬼。威伯福斯是誰,誰翻轉了他的生命,誰也將同樣拯救我們的孩子。兩千年的曆史上,奴隸變成了教宗,奴隸主變成了牧師。聽起來就像是童話。嬰兒吃奶的時候,並不認識他的母親。我們蒙恩也是如此。這世界到此為止沒有毀滅,我們卻問,上帝在哪裏,公義在哪裏? 

作家托爾金和C·S·路易斯,曾不約而同談到古典童話裏的救贖含義。如《美女與野獸》中,一個美女嫁給了野獸,但她的一個吻,卻使這隻野獸慢慢變成了人。社會和曆史,看起來就像野獸,因為我們是野獸。製度裏的全部黑暗,還不及我內心的一半。我們是野獸,而誰是那道成肉身的一吻,不是叫我們進化,是叫我們重生。 

威伯福斯的故事,與一切人道主義和人權主義的故事都是迥異的。在他那裏,“神就是愛”。在人道主義者那裏,卻反過來,“愛就是神”。神的愛是從無限者的意誌當中發出來的信實與盟約。“愛就是神”卻是人間虛幻的偶像。叫我們聽見愛就像聽見一個赤字,聽見被愛就像聽見一筆獎金。 

 

王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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