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中國改革開放後,為中國社會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和挑戰,同時也讓貧富懸殊急劇擴大。網絡在經濟騰飛的情況下開闢了一個全新的時代,許多網絡新名詞也應時而生,它們能恰到好處地表達時代的信息,它們是中國網民智慧的高度凝聚,如官二代、富二代、軍二代、白領族、上班族等;相對於這些強勢群體,則產生了弱勢群體和邊緣群體的用詞,如打工族、蝸居族、蟻族、鼠族等。從打工族到鼠族,這批社會的棄兒從擁擠、雜亂不堪的貧民窟,走進了溷沌黑暗的地下室,正是透過網絡,將他們生活中的陰暗麵淋漓盡致地表露無遺。
本期的主題信息「“蟻族”的現狀與福音的需要」所反映的正是這一批新生的弱勢群體的狀況。他們被稱為“住洞穴的高級民工”,他們是“失落的一代”。他們常處在懷才不遇的境況中,但他們也是躊躇滿誌的年輕人,他們也需要被關愛、被認同、被欣賞。那麽,身為基督教會及信徒,我們該如何幫助他們?該如何抓住機遇,將這個社會的潛在危機轉換為福音的契機呢?
話題一
蟻族的畫像:一群流離失所的螞蟻
“在被生活的重擔壓倒之前,我們想要的不過是一塊屬於自己的立足之地而已。”——王聰《尋找黑暗中的那抹燭火》
蟻族就在你身邊
◎文/宣道
有一個傍晚,筆者在超市門口遊動書商的小推車上,看到《蟻族》這本書,立刻就買下來,並且一口氣讀完了它。當時隻是覺得在“北漂族”、“裸婚族”、“蝸居族”等群體之外,又多了一個需要關注的群體。時至今日,也隻是過了一年多的時間。由於媒體、網路、社會,甚至政府的大量報導和關注,“蟻族”已經從一個新鮮名詞,變為家喻戶曉,甚至婦孺皆知了。上網搜索“蟻族”二字,資訊就如風雨一般鋪天蓋地的蜂擁而來,《蟻族Ⅱ》、《蟻族突圍》、《蟻族:蟻穴中安放的青春》…等,更多關於蟻族的書籍也在不斷出版,電視劇《蟻族的奮鬥》也即將殺青。蟻族已經儼然成為一個普遍的社會群體,一個普遍的社會現象,甚至可以稱為一個“蟻族時代”的來臨。
“蟻族”,並不是一種昆蟲族群,而是“80後”的一個龐大群體——大學畢業生低收入聚居群體。之所以將該群體名為“蟻族”,是因這個群體和螞蟻有許多相類似的特點:高智、弱小、群居,它是繼農民、農民工、下崗職工之後的第四大弱勢群體,平均月收入低於兩千元人民幣,絕大多數沒有“三險”和勞動合同,平均年齡集中在22~29歲之間,九成屬於“80後”一代;主要聚居於城鄉結合部或近郊農村,形成獨特的“聚居村”。“天之驕子”的光環不再惠顧這一群體,他們比普通人有著更多令人堪憂的狀況,年輕脆弱的心靈以及無法釋懷的青春夢想……。他們代表著我們這個社會不能忽視,也不應該忽視的最敏感的群體,他們揭露這一代人的痛苦、無奈和徬徨。根據統計,僅北京一地就有至少10萬的“蟻族”,其他的大城市如上海、廣州、西安、重慶等,都有大量“蟻族”,其在全國各地擁有上百萬的規模。北大博士後、青年學者,《蟻族》一書的主編廉思認為,隨著國際金融危機的加深,以及我國勞動力市場結構、就業結構等一係列的調整,“蟻族”現象將長期存在,甚至還有可能繼續擴大的趨勢。
安靜下來思想,“蟻族”其實並不是什麽新鮮事物,它一直都存在著。隻不過是因近年來中國高等教育普及,每年五、六百萬的大學畢業生湧入社會,而更加凸顯這個群體的存在。
當筆者在北京市地圖上查尋唐家嶺、二裏莊和小月河的地點時,才發現自己曾經和“蟻族”是那麽接近。在九十年代中期,筆者曾一度和同工們住在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附近的村莊,也曾幫助同工搬家到今日“蟻族”聚居的二裏莊四合院。自己和家人也曾和唐家嶺鄰居,住在比唐家嶺還遙遠的亮甲地,每天坐擁擠的公交,被擠成“照片”,還得忍受超時的堵車,原來身邊的同胞都是“蟻族”。
話題二
蟻族的分佈圖:無處安放的青春
以研究蟻族著稱的學者廉思根據該群體所處地域的不同,分別冠之以京蟻(北京)、滬蟻(上海)、江蟻(武漢)、秦蟻(西安)、穗蟻(廣州)等稱呼。本文僅簡論北京、廣州、昆明和瀋陽的蟻族。
北京蟻族掠影
◎文/老木
十多年前,筆者一到北京,就開始近十年漫長的“蟻族”生活。而我那時認識的朋友,有一些早已在北京當“蟻族”多年了。
十多年過去了,隨著擴招、拆遷、城市化等,新生代的“蟻族”問題就更突出、更嚴重、更困難了。“據《中國人才藍皮書(2010)》保守估計,“蟻族”就有10萬人以上……。全國‘蟻族’人數將在百萬人以上。”我個人感覺,這兩個數字,保守估計至少小了30倍。讀者可以簡單計算一下每年大學畢業生和實際就業率,就知道我的感覺是有一定依據的。僅“唐家嶺就有1.7萬名蟻族” 。在大北京,唐家嶺這樣的地方,恐怕不隻以百計。其他相對散居的呢?其實他們人數更多。很多市區的居室房,比如三居的,被改成5間、甚至7間的都有。著名的“膠囊公寓”,每間麵積不到兩平方米。
十多年前,我們隻是在三環邊、四環邊做蟻族,那時三環以內,甚至都還有許多平房大雜院出租。現在,能在五環邊找到就謝天謝地了,甚至六環附近也就很不錯了。這意味著,你可能要每天多花至少兩小時擠公交。我們那時每天來回花兩個多小時擠公交,就算是很近的。現在,很多人每天至少有三、四個小時耗在路上。
十多年前,蟻族們大約也能拿1000-2000元。但那時的房租大概是現在的三分之一,其他的物價大概隻有現在的二分之一,我記得那時的雞蛋2元人民幣一斤就算貴了,現在要價4.5至5元1斤。現在蟻族們仍然“稅前月平均收入集中在1000至2500元之間” 。
多年不敢回家——無論春節與否,不好意思回,也沒錢回,就盼望著家裏別出什麽大事急事。自己生病了,常常忍著,大病拖小,小病拖“無”;倒楣的就小病拖大,大病等死。大部份平房的暖氣和通風都很差,潮濕陰暗長黴,冬天想熱時它像冰窖,夏天想涼時它像悶火爐。個人平均隻有5-8平米的居住空間,黃水橫流外麵數米熏得使人欲暈倒的公廁(北京原農村平房區流行特色),因各種壓力大、空間小,幾乎天天吵架的鄰舍或自家,成年在簡易密集的房子,怕火災、怕地震、怕傳染病。一年下來,身無餘錢;不欠債就算好了,常常失業,周圍熟人朋友裏,10個裏至少有三四個輪流著失業,甚至常年失業,很想交女朋友,但不敢談,沒條件談。而一些女孩子交不起房租時,就被男房東誘姦,甚至強姦。結了婚的也難以過夫妻生活,有性生活的也不敢要孩子。我現在看著大街上這許許多多的蟻族,甚至非蟻族的孩子們,一想到我的孩子長大也是這樣,不禁悲從心中而來!
廣州蟻族掠影
◎文/肖遙
這是一個離火車站最快也要一個半小時車程的邊緣小鎮,聚齊了城市的邊緣人民,貨櫃車、公車、小汽車、摩托車……汽笛催鳴,過馬路的時候,必須眼觀四方耳聽八方,才有可能倖免於難。因為地理位置偏遠,這裏的房租格外的便宜,三房兩廳隻要人民幣400元,又有一間大型的農貿批發市場在這裏,使生活上的花費更加的廉宜,許多尚未成功的大學生也慕名而來。
1、江工的故事
那是一個冬日的黎明,我接到一通電話,一男子說:他樂意和我合作一起文宣培訓的工作。
這個人就是江工,三十多歲,臉頰有點寬,扁平狀,是典型的海南人。很多年以前,一場政治運動,讓他失去清華大學分配工作的好機會,因為他是個高材生,愛麵子,所以,每一份工作都作不長久;不是看不慣老闆的作風,就是和主管無法相處。如今流浪到這個小鎮上,他很希望和我合辦一個培訓學校,而我卻是“胸無大誌”的人,搞培訓班不過是為了臨時填充生活而已,文字工作才是我的重點,為此他感到有些失望。
作為單身的他,有時候也樂意和我喝點小啤酒,吃點花生。每次和他提到耶穌基督,他總是不吭聲,我不知道他在隱藏什麽,所以也就不說了。
他聽說我以前是搞外貿的,希望我指點他作外貿。他是化工方麵的研發工程師,電腦技術也是頂呱呱的。我說我陪他作,免費都幹,但是我本人實在沒有精力再做生意了,他又有一些失望。
他很不得誌,常常懷念他曾經在一個美資企業的工作光景,很遺憾他失去那一份工作。不過,他也不願意求他以前的同學,那些人溷得還不錯,因此他覺得自己沒有麵子。夏日很熱,他喜歡光著膀子,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為了生活,他收了幾位補習學生,準備高考或者中考,有時對方一時交不出錢,他也豁出去給人家上課,我的電腦壞了,他也免費幫我維修,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裏,他是有一些遊離。
我最後一次和江工見麵,是他回海南一段時間之後,他想販賣一些地方土產到廣州,但他不大會做生意,臨別時送給我一包海南胡椒。說實話,他還是那樣的失落。
2、黃昏的來客
那時,我在一位基督徒的書店兼職做幫工,一有空就會跟人聊天傳福音,就這樣我認識了小唐。他是一個蟻族。
小唐是一位典型的80後小夥子,從事印刷業,有時炒單作(指的是期貨交易的日內短線交易),生活時好時壞,是我的老鄉。他結婚了,老婆在我們書店旁邊的一間工廠上班,他們在工廠旁的農民房租了一間屋子。
印刷行業是珠三角競爭最激烈的行業,許多工廠在2006年的勞工成本和原材料成本漲價中倒閉,何況他這樣做業務又炒單作的人,實在是難上加難。
小唐覺得我們信耶穌也非常的不錯,隻是他個人覺得他隻信自己,我們常常這樣天南地北的聊天,他就一邊聊天一邊等候妻子下班。
有一天黃昏,他來到了書店,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出了一些問題。後來才知道他是被老婆趕出門的,因為他老婆嫌他沒有出息,為此夫妻吵了一架。男人可能不怕別人辱駡,但卻怕被自己的老婆看不起,這可能就是男人的自尊底線吧!
「我能不能在你們書店睡一個晚上」,我說:「我和老闆商量一下」。然後,我和同事一起禱告,覺得心理很平安,就收留了他。
第二天,他走了,不知去向。我們唯有求上帝保佑他。其實,類似以上的故事每天都在廣州發生,蟻族們那顛沛流離的腳步在這個大都市隨處可見。
昆明蟻族掠影
◎文/撒把鹽
2004年大學畢業,我在學校附近和他人合租一間套房,彼此不認識,都是在網上找到的“拚房族”。那時房租較低,三室一廳的房子才人民幣400元一個月。
同屋有一位叫小餘的女孩,從湖南到昆明打工,也是剛畢業,住在最小的一間。常常聽到她抱怨自己很倒楣,工作壓力大,工資少得可憐,還三天兩頭丟錢,做噩夢。後來談網戀,一個男人來了一夜,就走了。她到過教會,但後來漸漸沒了音訊。另一位室友是理工科畢業的女孩,從雲南某縣城到昆明讀書,畢業後在一家公司賣狐臭淨,之後有了男友,就搬走了。那時我和她們的境遇相彷,輾轉於各種不相幹的公司之間,和不同的人合租房子,為生活糊口奮鬥。
隨著高校擴招後,畢業生人數逐年增加,各大城市都出現大量大學生滯留的現象。在雲南省會的昆明,容納了不少來自農村、縣城和其他城市的“蟻族”。據雲南師範大學商學院2010年7月對昆明“蟻族”生存狀態所做的一項調查顯示,目前昆明的“蟻族”接近2萬。他們大多居住在租金低廉的城中村和老小區,如蓮花池、麻園、梁家河、西壩等。不僅房租低廉,還位於二環內,緊鄰高校。剛走出校門的畢業生,大多會選擇這些熟悉的環境為安身處所。
昆明與北京、上海等一線城市相比,氣候宜人,生活節奏相對較慢,壓力相對較小,被稱作最適合居住的城市之一,這也是像我這樣的外地畢業生選擇留在昆明的原因之一。但隨著近年發展得如火如荼的城中村改造計畫深入推展,使得昆明房價持續攀高,房租也頻頻上漲,“蟻族”從城中村遷入社區,房租也比前兩年漲了幾倍。一套兩房一廳的社區套房,現在每月租金人民幣1200~1800元不等,有些甚至超過本地 “蟻族”一個月的全部收入,所以他們普遍選擇與多人合租。也有部分的“蟻族”被迫遷移至房租更低廉的較偏遠的城郊結合部。另一方麵,近幾年物價上漲迅速,使得本來就吃緊的基本生活開銷變得雪上加霜,好些“蟻族”也同時成了“月光族”,月底都得跟朋友借錢。昆明市政府也在尋找合適的方式緩解弱勢群體的生活壓力,比如2011年2月昆明即將實施的「新房屋租賃辦法」中的規定,房東不得在租賃期間單方麵任意漲價。但房租隻是“蟻族”生存困境之中的一個問題。
其實,“蟻族”的生存狀況所表現出來的,不隻是物質生活上缺乏保障,更表現於生命整體的普遍失落、迷茫、破碎和焦慮。儘管“蟻族”一般在三五年後就逐漸穩定下來,但他們的生命仍舊在“蟻族”階段。正如一位研究生畢業的“蟻族”朋友分享到:“我們這一代就是這樣,當你考上大學的時候,大學生貶值了;當你考上研究生時,研究生也貶值了。念小學的時候,大學不要錢,念大學的時候,小學不要錢。每天都辛勤的工作,結果也隻能是勉強糊口。父母都已漸老邁,卻無力養家……。”這種對現實的無奈感在許多人身上蔓延,使人臣服於一種無形的壓力,看不見未來的希望。
瀋陽蟻族掠影
◎文/挪亞
與北京那樣的一線城市相比,瀋陽市的蟻族沒有那樣密集,加上瀋陽市房屋租價相對較低,所以一房隔成多房、房中套房的現象較罕見,不過,合租的現象較為普遍。
瀋陽市渾南新區,應該是蟻族分佈較為密集的區域,這裏有幾個足以吸引蟻族的條件:一是這裏有新高技術產業開發區,新興企業較多,特別是新高技術企業,這些企業需要吸收大量年輕的、有高等學曆的青年人加盟;二是這裏租房容易,租價又低。渾南新區的農民土地被徵收後,他們得到豐厚的補償,每戶少則有2-3套閒房,多則4-5套閒房可供出租,一套80-90平方米兩房一廳的房子,每月人民幣500-600元就可以租到;三是交通日益方便,特別是214路公車直通瀋陽市人才市場,外地青年到瀋陽謀生第一個關注的地方,就是人才市場。所以省、市人才市場門前的公車沿途所經之處,自然是蟻族的首選地方。
我在渾南新區的一間教會,認識了一位外地到沉謀職的26歲女青年小L,她家在省內的一個縣城,在家是獨生女,父母都是工薪階層,母親已退休,家境雖不富裕,但生活也算安穩。畢業後回到家鄉縣城,在企業做會計,交了男朋友,一年後分手。為躲開這次失戀的陰影,隻身到瀋陽,在渾南一家企業工作。四個人合租一間兩房一廳的套房,每月房租人民幣600元,平均每人隻要付人民幣150元。
「剛來時每月收入才人民幣1000元,所以就合租了,這樣壓力小一點。剛開始也沒覺得不方便,和學校生活相比,差不多。同室的女孩也是外地農村來的大學生,學軟體的,也在渾南打工,但最近她交了男朋友,有時候會帶到宿舍,才感到有些不便。好在我的工資已經提高了,扣除三險後每月可拿到人民幣1600元。春節後,我準備換房。」小L如此對我說。
小X是一位22歲的男青年,大專畢業不久,是學習動漫技術的,家在瀋陽市,在渾南動漫產業基地做“臨時工”。
「臨時工一個月能掙多少錢?」我問道。「…沒有工資!」小X不好意思地回答。「為什麽?」我追問。「進一家公司,編在一個專桉組裏工作,試用期三個月,公司答應我們三個月試用期滿後,可以簽勞動合同,正式錄用。可是兩個半月後,項目組解散了,我們也隻有離開。第二家公司又是這樣,兩個半月解散。試用期內沒有工資,連午飯也不管。我現在已經進入第三家公司,不知能幹多久!」他告訴我。「試用期間承擔業務嗎?」我問。「當然,而且很忙,我們按組長給的課題編製軟體,編好後交給組長,至於採用不採用,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提起蟻族,小X說:「我也很想當蟻族,隻是我還沒有當蟻族的經濟條件,當蟻族每月至少得收入人民幣1200元,沒有人民幣1200元的月收入,你是當不上蟻族的。」
小X 家雖在瀋陽,經濟條件並不好,母親早已下崗,父親是一名工人,每月工資人民幣1000多元,幸好與爺爺奶奶住在一起,爺爺奶奶穩定的退休金,倒成了一家五口的主要經濟來源。
「家裏是兩房一廳,我畢業以後隻能住在廳裏。如果能有一份人民幣1000多元月薪的工作,我就會與別人合租房子獨立生活,不拖累父母,也可為他們騰出一些空間。」
這不被人看好的蟻族,卻成了小X的夢想!
看來,瀋陽市房屋租價雖然不高,蟻穴相對寬,但外地來沉的蟻族們的孤獨與心靈的乾渴,需要教會的幫助,這也許不僅是瀋陽蟻族的現象,而是全國蟻族的普遍現象!
話題三
蟻族的出路:何時走出聚居村
“我並不認為我是失敗者,隻是我尚未成功。”——廉思《蟻族》
吾將上下求索
◎文/前田
蟻族已經成為社會問題,它是中國大學生就業問題的一個典型縮影。隨著每一年大學畢業生不斷地增加,這個問題會變得越來越嚴重。
2009年12月26日,在十一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二次會議上,蟻族成為與會常委熱烈討論的話題,如何給蟻族開闢一片廣闊的天空,成了他們的焦點。儘管大家各抒己見,但切實的方法卻沒有出爐。
在一次調查中,有29.27%的受訪者將“平等的工作機會”作為希望政府提供幫助的首選,其次是“住房政策的傾斜”和“平等的戶口政策”等。這些美好的期待,不知何時才能“踏實”的實現,這條漫長的等待之路,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但是,作為個體,每一個蟻族都如同螞蟻那樣,有著永不言棄的精神,他們並不局限於目前的狀況,他們期待經過三五年的奮鬥之後,堂堂正正地離開聚居村,從而走進自己的陽光大道。然而,他們真正的出路在哪裡呢?他們何時才能走出困境呢?這個問題,需要全社會給他們提供答桉!
話題四
蟻族的信仰需求:福音本是神的大能
“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裏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聖經(馬太福音)》
向蟻族傳福音的見證分享
◎文/劉華蘭
2008年到2009年,在廉思的調查對象中,蟻族基督徒佔調查人數的1.8%。到了2010年,廉思調查了北京、上海、廣州、武漢、西安、重慶和南京等城市,發現基督徒人數所佔的比例上升為8.3%,而共青團員的比例從2009年的71.6%到了2010年降為59.2%
。可見,福音的果效已經在各大城市的蟻族當中發酵。
教會當如何開展蟻族的福音事工呢?這是神給中國教會的一個契機,假如我們錯過了這一波的福音浪潮,那麽虧損的將不僅僅是這些蟻族,而是阻礙神國度在中國大陸拓展的進程。
2009年12月26日下午三點,我們四個姊妹一同到了唐家嶺蟻族聚居村,兩個人一組分發邀請單,前後大約花了一個小時。也是藉著這樣的邀請單,我們進入了一個社區公寓,這個公寓有四棟樓,都是村民自己蓋的樓。樓道很冷,風很大,一層一層的房子,鄰居之間基本上都是不認識的,大家的防衛心也比較強。看到我們這樣一戶一戶的敲門,大部份人還是會打開門,收下邀請單。儘管我們不停地走動,但我們的腳還是被凍麻了。
在發出將近100份的邀請單中,我們沒有遇到一位基督徒。在北京這個資訊化的大城市中,在教會裏看到的都是基督徒,在生活中也常常遇到基督徒,但在唐家嶺這裡,我們卻看到了這麽多從未聽過福音的人。可見,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空間上的距離,而是群體和群體之間的距離。
下午五點,我們到達永豐屯,這是距離唐家嶺半個小時車程的村子。我們舉行聖誕party的地方是恩膏幼稚園(恩膏教會)。這是一間兩年前在這個村子建立的教會,他們在不認識我們的情況下,為我們提供了場地、同工,以及準備了食物。
當天晚上,我們教會來了十多位弟兄姊妹,我們和恩膏教會的弟兄姊妹一起過了一個簡單而又豐富的聖誕party。弟兄姐妹唱了幾首聖誕詩歌,有一個弟兄作了信主的見證,並以「有一件禮物」作為呼召,有十多位朋友接受耶穌,這基本上已是所有來參加party的人了。
在這之後,我們又舉行了幾次活動:如元旦party、“愛鄰舍”的party、複活節傳福音等,每次聚會都看到了蟻族們對福音的渴慕,他們需要福音撫平內心的傷痕。
我把幾次傳福音的經過總結如下:
1、蟻族是一個尚待開發的新福音群體
他們對福音的渴求與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民工對福音的渴求一樣,隨著這個群體不斷地擴大,城市教會不得不重新思考新的傳福音策略,好為基督贏得這個群體。
2、走進他們當中分發邀請單
透過發邀請單可以讓我們麵對具體的人,因為傳福音的對象就是實實在在的人。而發邀請單的方式也讓我們自己麵對福音,麵對福音在人群中的真實情形,而不是什麽統計數字或者籠統的禱告。
3、舉行活動和福音佈道
活動要有主題,有福音信息,分享的主題應該是可以吸引年輕人的。在耶誕節中福音的資訊能很好地被傳遞,而在其他活動中,福音的資訊如何能明確地被傳遞就是一個很大的挑戰。Party是很容易吸引人參與的方式,新朋友可以藉著party彼此交流,並分享信息。
4、做好跟進的工作
party結束後的交流也很重要,在元旦的活動中,因為聚會結束後有包餃子的活動,大家就有了很好的交流方式和空間,那次的跟進就很有果效,有兩位弟兄信主後很穩定地委身於教會。而永豐屯的聖誕party雖有十多位接受耶穌,但是因沒有時間和他們交流,所以他們都沒有去教會。因此,對於新信主的人,我們要有持續關懷和細心的牧養。千萬不能讓這些新生的生命,被扼殺於搖籃之中。
總之,蟻族是社會變遷的一個現象,同時也是神所給予教會一個全新的宣教工場,如何把握住機會搶救靈魂,這是我們中國教會和宣教機構所需要思考的實際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