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穌進前來,對他們說,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都賜給我了。所以你們要去,使萬民作我的門徒,奉父子聖靈的名給他們施洗。凡我所吩咐你們的,都教訓他們遵守,我就常與你們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 ——馬太福音廿八章 18-20 節 傑利紐康(本書作者之一)有一次在印度旅行坐巴士時,跟當地一位民眾閑話家常,說著說著,話題就扯到宗教土來。這位印度人驕傲地說這條巴士路線上就住 了一位「聖者」。這個神秘兮兮的人整天在冥想打坐;他的頭發和指甲都留得長長的。三不五時地這個人會在他家的窗口邊出現,臉朝下的讓一群熱情崇拜他的群眾 看看,不僅能一窺他的廬山真麵目,同時藉此得到鼓舞和啟示。傑瑞謙卑地回答說,這和基督徒所謂的聖人有點不太一樣:「我們的聖人比較像泰瑞莎修女,他們會 挽起袖予,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向人們表現出基督的愛。」他的一番話令對方印象深刻。 任何一個探討聖經到底帶領基督徒作了什麽議題,必然會包括過去兩千年來的宣教努力。聖經有多重要,通常宣教就有多轟轟烈烈。 教會的誕生--宣教的誕生 世界曆史上,「隻有三種宗教始終熱衷於傳教--佛教、基督教和回教。」尼爾(Stephen Neill)在他《基督教宣教曆史》(A History of Christian Missions)一書中寫著。在這三者當中以基督教的行動最為深入。基督教被接受的程度,不論在人種、國家的數目而言,比其它信仰還來的多。宣教一如信 仰,即便教會曾經留在一個停滯不前的時代。當信仰活躍的時候,宣教也跟著開花結果。尼爾寫道:「宣教是教會的動力指數。」重要的是,基督教自一開始就是以 宣教為懷的。 五旬節是教會誕生的日子,自那天起信徒開始實踐大使命去建立門徒。我們這個時代是一個外邦人結束的時代。耶穌說:「耶路撒冷要被外邦人踐踏,直到外邦人的日期滿了。」(路廿一 24)甚且,「這天國的福音要傳遍天下,對萬民作見證,然後末期才來到。」(太廿四 14) 先知以賽亞說彌賽亞必須是「外那人的光」。當耶穌受割禮的時候,西緬重複著他的預言:「因為我的眼睛已經看見你的救恩,就是你在萬民麵前所預備的,是照亮外邦人的光,又是你民以色列的榮耀。」(路二 30-32) 神執意要萬國進到國度裏麵,但這個意願首先明白地寫在使徒行傳之中。彼得對羅馬人哥尼流說:「我看出神是不偏待人的。原來各國中,那敬畏主、行義的人,都為主所悅納。」(徒十 34-35)神對亞拿尼亞說起有關保羅的話:「他是我所揀選的器皿,要在外邦人和君王並以色列人麵前,宣揚我的名。」(徒九 15)因此,國度的信息得以傳遍耶路撒冷、猶大,和如今的世界地極。 沒有聖經,福音頂多隻是口傳相授,並且口述的傳統不可能完備或者正確無誤。新約用當時世界語言希臘文來書寫,使得好消息傳播得更快、更有效率。 耶穌的名字叫做世界之光、真光、人的光、永恒的光以及黎明之光--意味著如日出之神。世界需要這樣的光。今天我們視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在過去可能是完 全不能明白的。過去曾有無知的時代--尤其是對神無知。人的眼睛因為罪的緣故瞎得很厲害,以至於他對於神的知識一概付之闕如,而大多數他自認知道的事都是 錯誤的。 例如,假設你回到兩千年前的羅馬帝國時代,在一條風塵仆仆的路上遇見了一個羅馬人,或是希臘人。然後你問他:「打擾了!先生,我在從事一項宗教調查。 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愛神嗎?」今天大部份的美國人(不管他們真懂還是一知半解)都會回答是的。但在那個時代裏卻非如此。 他會回答你說:「我愛神嗎?別開玩笑了,朋友,或者你瘋了?小廟裏的那些神那會為我們做什麽事情呢?倒是我們很怕他們,我坦白地說,我是怕他們,因為 他們很有能力,而且也很危險。我常在想如何才能躲過他們的怒氣。當他們起床時覺得頭痛,就會甩出幾個雷雨。他們對我們來說,太危險太狡猾,又太不可靠了。 是的,我們會試圖安撫他們,送上祭品,但是說到愛?愛神?我一生當中還沒聽說過這麽一句荒謬可笑的話。沒有人會愛神的;且慢,有哪一位神愛過我來著?請你 告訴我。為什麽我要愛神?」 然後基督來了!借著啟示,在新約中,我們遇上了這三個字「神是愛」;它們是如此的簡單,以致我們可以向任何一個小孩講這三個字。但它們也充滿著就連哲學家也弄不透測的深邃與淵博--此三個字改變了全世界的思考模式。如果聖經沒有將他們啟示給人類,人類的行為將完全改變。 「神是愛!」多麽令人稱奇!今天這個觀念十分普遍,然而它卻是基督帶給世上最燦爛的光輝之一。並不是我們先愛祂,而是祂先愛我們,並把祂自己給了我們。神不僅是愛,「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他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約三 16)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大啟示! 早期福音的傳播 起初福音傳播的速度驚人,雖然隻有十一(少了猶大一人)個使徒肩負這項重責大任。《福克斯殉道者名錄》(Foxe's Book of Martyrs)所記載的傳統說法裏,使徒把福音傳入埃及、波斯(現今伊朗)和印度。那位曾經懷疑基督複活的多馬為了彌補先前他的不信,也前往他鄉宣教。 論到多馬,福克斯說:「多馬向巴底亞人(Pathians)、米迪人(Medes)、波斯人、卡曼尼亞人(Carmanians)、西卡尼亞人 (Hyrcanians)、巴克區人(Bactrians)和麥吉人(Magians)傳教。最後他在印度的卡拉米納(Calamina)地區被箭射中殉 道。」上述這些人居住在當今的伊朗境內。馬太去了埃及,並在當地殉道。保羅攜帶福音往北方和西方走去,而多馬和其它人則前往東方和南方。 盡管羅馬帝國對這個乳臭未幹的新興信仰充滿了敵意和強力的打壓,基督教還是風靡全地;尤其叫人震驚的是,當時的羅馬帝國還是「曆史上最強盛的國家」呢?(用杜蘭特書裏所寫的話) 蠻族入侵 後來黑暗時期來了,時間大約是主後五百年(更確切地說是西羅馬帝國亡國那年,476 年)到一千年之間。公元 4O6 年十二月 31 日發生了一個重要的轉折點:萊茵河結冰。數以萬計目不識丁、比南方鄰居窮苦的日耳曼蠻族踏著冰上之旅來到羅馬帝國的疆土。羅馬軍隊擋不住這股人潮,他們從 多處進入邊界。一個日耳曼族叫範德爾人(Vandals)的,一夕之間死在羅馬人手裏高達兩萬人,但是蠻族仍然不斷地擁入。此舉震驚了人數比例懸殊的羅馬 士兵。這些身無長物、赤足多發的人群漫遊在富人的街上,到處打劫。公元 410 年是他們打劫最高峰的一年,同年羅馬淪陷。整個西羅馬帝國從此一蹶不振,再也沒有恢複過來。 一些近代曆史學家建議把這一段時期稱之為「黑暗時代」,因為教會得了一個優勢。事情的真相是,攻陷羅馬的蠻族帶來淒涼的時代,當這些人經過數個世紀改 信基督教之後,一個新的更好的時代接踵而來。教會不是社會解體的力量,它是當國家退化到封建閉塞緊要關頭的一股緩衝力量。 在這動蕩不安的歲月裏,宣教的工作是零零星星的。有些勇敢的宣教士跑進蠻族裏,向他們傳揚福音。工作緩慢,毫無建樹;許多宣教士更因而殉道。但他們堅守這一條路,直到數個世紀過去了,基督教開始在一個地區中傳開,然後又傳到另外一個地區。 愛爾蘭的重要人物 曆史學家卡西爾(Tom Cahill)最近寫了一本書,闡述一群愛爾蘭宣教士的重要貢獻。這本書名為《愛爾蘭人如何解救文明:從羅馬帝國衰亡到中古歐洲時期愛爾蘭英雄角色軼史》 (How the Irish Saved Civilization: The Untold Story of Irland's Heroic Role from the Fall of Rome to the Rise of Medieval Europe)。若非愛爾蘭人保留了猶太?基督教和希臘?羅馬的龐大遺產,蠻族可能一舉毀滅了一切的古典,卡西爾稱此為「文明的中流砥柱」 (cultural cliffhanger)。卡西爾寫道: 地處歐洲邊陲、文藝複興和啟蒙時代都沒有光臨過的這個地區--是個第三世界國家,正如班傑明(John Benjamine)所言,停留在「石器時代」的愛爾蘭--曾經有過毫無瑕疵的光輝。當羅馬帝國瓦解,歐洲局勢混亂,沒有教化的蠻族入侵羅馬城鎮,洗劫財 物、焚燒書籍的時候,這一批剛剛才學會讀書識字的愛爾蘭人把西方典籍辛苦地傳抄著--隻要他們找得到書。這些文抄士扮演著把希臘?羅馬和猶太?基督教文化 流通到歐洲各地的導管因為歐洲的文明以如被毀的葡萄園。沒有這批文抄士,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必將不堪設想。沒有愛爾蘭修士的宣教,沒有他們在大陸各個灣區、 山穀放逐的生涯裏,獨立重建歐洲文明的話,世界的進展將會大相徑庭--一個沒有書的世界。我們的世界將不是你現在所看到的那樣。 聖帕提克 聖帕提克(St. Patrick)是把基督教帶給愛爾蘭的宣教士。他是英國人,生長在一個微不足道的基督教家庭裏。當他還是一位青少年的時候,他被一班海盜擄走了,然後被 帶到愛爾蘭。賣給愛爾蘭一位都伊德酋長。卡西爾寫道,那時帕提克饑寒交迫,因此,隻能日夜禱告;那是他僅有的安慰。他記起他幼時的信仰,他的靈魂於是蘇 醒,他和基督之間的那一個火苗再被挑起。 六年之後。帕提克逃走了!他起誓要報複--用分享福音這樣高貴的手段「報複」那些俘虜他的人們。他相信神呼召他回到他為奴的地方去。他開始裝備自己,學習和準備(類似今天的神學院宣教教育)。最後帕提克再度踏上了愛爾蘭,身分是宣教士。 因為他的破冰之舉,愛爾蘭變成了一個信奉基督教的地方。在宣教曆史上。帕提克必是教會最成功的宣教士之一。古根堡(Guggenberger)在他《基督教教會史綱》(A General of the Christian Church)一書中寫道: 教會、修道院、女修道院、學校和宣教士為這個新興的日耳曼國家所辦的托兒所到處林立,雖然建築的材料簡陋,但仍不失為愛爾蘭文明的中心......愛 爾蘭信奉基督教是在帕提克生前發生的,不是沒有遭到短暫和局部的異教對抗,但卻沒有逼迫和流血的事件發生。帕提克大約死於公元 493 年;好戰和敏銳的愛爾蘭人紀念起這位受他們敬仰的帕提克,曆時十三個世紀不衰。 帕提克是一個勇敢的宣教士。他說:「每一天我都準備好被殺、被出賣、被奴役--不管是什麽。我並不害怕,因為我有了天上的確據;我已把我自己交在全能神的手中。」卡西爾指出:「帕提克是第一位超越了羅馬法律向蠻族傳教的宣教士。」 幾個世紀以來宣教士一直在為一件事辯論不休:宣教士身處異邦,他到底應該采行誰的風俗習慣?帕提克選擇了愛爾蘭人的習俗。古根堡寫道:「帕提克成功之道在於他卓趑而又謹慎地處理愛爾蘭的民情風俗。他認可所有並不會抵觸聖經、教會,或是信徒良知的愛爾蘭法律。」 一個美麗的信仰告白乃是歸功於帕提克的,並且卡西爾指出,即便這個告白不是出於帕提克(完稿的樣式),「告白是出於對他的感召」。這個告白是一個禱 告,名為「聖帕提克的護胸鏡」(St. Patrick's Breastplate)。底下摘錄這份勇敢的信仰告白之一部份: 今日基督保護我 抵擋毒害、焚燒、 水淹、傷害, 使我獲得無盡的報償。 基督與我同在,基督在我之前,基督在我之後, 基督在我裏麵,基督在我之下,基督在我之上, 基督在我右邊,基督在我左邊。 我躺臥,我坐下,我起來,基督皆與我同在; 基督在每一個想念我的人之心裏, 基督在每一個談論我的人之口裏, 基督在每一雙看我的眼睛裏, 基督在每一對聽我的耳朵裏。 以基督為中心的生命是什麽樣的一幅畫?帕提克給了我們他宣教成功的根源。他把生命完全奉獻給基督,以及為擴展基督的國度。這一份奉獻的心誌是我們本章所要談的主題。 愛爾蘭宣教士 許多愛爾蘭宣教士追隨帕提克的腳蹤,也到歐洲各地去宣揚福音。他們的工作持續了將近三個世紀之久,直到丹麥威京人(Vilkings)毀滅性的入侵為 止。拉夫裏齊(Adam Loughidge)寫道:「聖徒如奮鬥的克羅納德(Clonard)之芬念(Finnian,死於公元 589 年)和班果(Bangor)的康格耳(Comgall),以及在異地的科倫巴(Columba)與科倫巴努(Columbanus)使愛爾蘭教會留名青 史。」科倫巴,又被稱為科倫基爾(Columkille,521-597)是「第六世紀愛爾蘭最閃耀的牧師」。他在蘇格蘭海邊建立了一所專門訓練傳道人和 專門前往匹克特(PictS,蘇格蘭早期居民)地區宣教的學校。科倫基爾則在今天的法國、瑞士和意大利等一帶宣教。 幾個民族信奉基督教 基督教逐漸在歐洲人的祖先身上流傳--但並非沒有受到阻力。聖經的信息傳到了那些推翻文明世界的蠻族身上。他們漸漸地接受了基督教,並因此有了轉變。 尼爾所寫的東西大多數和歐洲有關,他說:「信仰基督教是個漫長而緩慢的事情,其中每一個素質和行動都有正麵的關連,從單純、英雄式的聖潔到最詭詐和暴力都 是。」 有趣的是,厭惡神的希特勒對宣教士來到德國一事必定感到十分遺憾。他多麽希望那些著名的神祗仍舊是德國的神祗。他熱愛華格納(Wagner)那些似乎 是歌詠眾神祗無比莊嚴的歌劇。希特勒有一回說:「誰想要了解社會國家主義的德國,就必須先了解華格納。」他甚至覺得在聆聽某一場華格納的歌劇裏,得到了命 運的呼喚,召喚他統治德國。德國在他十二年的統治之下,變成一個十足的異教國家。 聖波尼法修(St. Boniface,68O-754)是早期到德國宣教的偉大宣教士之一。他有以利亞對抗巴力先知的心誌(參王上十八章),砍倒了一棵大橡樹 。這棵樹根據尼爾的話是「海斯(Hesse)之蓋斯馬(Geismar)地區神祗佗爾(Thor)的聖樹,是當地非基督徒和半基督徒所迷信的主要對象。」 他們鹹信波尼法修因為作了這樣一件滔天大禍之事,必受各樣的災難。相反地,原本棲息在樹上的蝙蝠全數飛離。人們因此開始相信波尼法修的神比他們的眾神祗還 要偉大,使得許多人成為基督徒。那些砍下來的樹後來成為建造紀念聖徒彼得的教會的木材。波尼法修像其它曆世曆代以來的宣教士一般,最後為信仰而殉道。 就在那幾個世紀裏,基督教傳至歐洲各個不同的種族和國家,隻是這時回教也正好興起,席卷了基督教的世界,基督徒麵臨更改信仰或是被處死的選擇。例如, 七世紀末,埃及有一大群基督徒改信回教;在整個北非裏,「大批的基督徒被回教『消滅』」。事實上根據當今偉大教會統計學者和曆史學家巴(David Barret)所言,在公元 949 年左右,「半數基督教國家被回教占領,包括非洲茅利塔尼亞(Mauritania)國家的遊牧民族柏柏爾人(Berbers)」。 同時基督教也正在為自身的分裂而奮鬥。第一個主要的分裂來自羅馬天主教和東正教 1054 年的決裂。主要的爭議為聖像和圖像的使用;有些天主教認為這些圖畫已經到了偶像的地步。另外一個備受爭議的問題是教宗的權限。這兩大宗派至目前為止仍處在分裂的狀況。 公元 1517 年羅馬天主教和新教徒(Protestants)分裂,亦即眾人所熟知的「宗教改革」(Reformation)。當馬丁路德發現「義人必因信而生」(羅 一 17)--聖經無比榮耀的真理之後,福音的光芒至今依舊閃耀不止。然而新教的宣教士開始上路卻要等上兩個半世紀以後。 在這個千禧年的前八百年裏,羅馬天主教實行一個充滿活力的宣教計畫。用尼爾的話說,這是「一個偉大和值得注意的冒險時代」。在亞西西聖方濟(St. Francis of Assisi)創立聖方濟會一個世紀內,修道院的規矩已經傳遍「所有已知的地區」。在 1300 年左右,多明尼哥教派創立了「為基督的緣故進駐異域」的修士團。天主教宣教士抵達了遙遠的日本和中國,雖然這兩地的逼迫銷毀了他們大部份的工作。 天主教宣教士中扮演最具意義且最深遠的一位是方濟略(Francis Xavier)。一般鹹信,「是他激活了近代天主教之宣教事工」。他在印度工作了一段短時間之後,到了日本,然後回到印度。他在日本的工作使他重新思考一個重要的假設。尼爾寫道: 早期他毫無條件的接受一個信條--亦即,在非基督教生活和係統之中,沒有可資宣教士在上 麵建造的,並且在產生基督徒之前,這一切都必須無異議地加以鏟除。這個信條被在拉丁美洲和西印度群島之間的西班牙宣教士奉為圭臬。克撤維亞在南印度一群以 捕魚為生的民族中間工作,他似乎也沒有必要修正信條。然而他既然麵臨了一個充滿高尚元素的新文明,他明白,即便福音必然會超越、琢磨和改造一個文化,福音 也沒有必要認定福音傳入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事物都是無價值而必須加以拒絕的。 有趣的是,新教徒宣教起步的緩慢成了 1500 年末期被批評的標的。十六世紀羅馬天主教護教巨擘貝拉明(Robert Belarmine)提出了十八個「真正教會」的特質;其中有一個是宣教事工。那時新教徒沒有進行任何一個重要的宣教工作。然而,那時也正是新教危急存亡 之秋。新教第一個主要的宣教事工是由 1722 年創立在波西米亞的「摩拉維亞弟兄會」(Moravians)所主導的。慷慨的親岑多夫公爵(Count Zinzenforf)捐出大筆財產資助宣教,供給「摩拉維亞弟兄會」大部份的工作。在別的地區裏,「摩拉維亞弟兄會」建立了賓夕法尼亞州的伯利恒城。約 翰衛斯理差一點殞命海上的那一次航行裏,「摩拉維亞弟兄會」的宣教士們也在同一艘船上。他們麵對死亡時所流露出來的勇氣,在衛斯理接受基督的事上扮演了相 當重要的角色。1792 年現代宣教運動則始於威廉克裏(William Carey),他是一位來自英國的謙卑貴族。 現代宣教運動以一種新的和無可匹敵的速度向世界傳播基督教。本章後麵將要討論其中三員大將:威廉克裏、李文斯頓(David Livingston)和戴德生(Hudson Taylor)。 威廉克裏 1792 年,英國的諾丁罕(Nottingham)是一個傳奇的地方。這裏有一片薛伍德森林(Shewood Forest),正是劫富濟貧大盜羅賓漢的故鄉。五月的某一天,一件更驚天動地的事發生在諾丁罕這個地方。不幸的是這個小鎮並沒有將這件事記載下來,然而 在天上這可是一件重大無比的事。此時另外一個年輕人來了,他拿了--不是用偷的--天上的豐盛福氣加諸在一群廣大的窮人身上,使他們享受天上永恒無盡的富 足。這一天,一個年輕的補鞋匠站在一群牧師麵前,打開聖經翻到以賽亞書第五十四章。然後詳細地解釋這一位偉大福音使者的信息:「要擴張你帳幕之地,張大你 居所的幔子,不要限止。要放長你的繩子,堅固你的橛子。因為你要向左向右開展。你的後裔必得多國的業。又使荒涼的城邑有人居住。」就在這裏。這位年輕人講 了一篇曆史上所謂第一篇也是最偉大的宣教士證道。他的信息並沒有保留,我們知道他提出的兩個重點:「為神做大事,同神期望大事。」 神使用克裏(1761-1834)搖醒沉睡中的教會,向世界上有需要的人伸出援手。他號召人們把福音帶給世界。他的問題是:「主的大使命是不是和主與我們永遠同在是同一回事。」 他這一份感人至深的請求結果如何?我們得知,一位年老的長老萊蘭德(John Ryland)站起來,並且說:「年輕人,坐下。神什麽時候要天下歸向祂,是隨祂的高興;祂不需要你或我的幫忙。」然而這位真正具有異象的人對這番話並不表讚同。 結果克裏的意見勝利了。下一場聚會裏那些牧師們深受感動,他們成立了一個宣教差會。就這樣 1792 年第一個國外差會成立了,他們獻身於向世界傳福音的工作。 克裏的哲學再度是「為神做大事,同神期望大事。」然而他還做了什麽?那時還沒有宣教士,但至少已經有了一個差會,並且他們籌得了六十七塊錢--凡事起 頭難啊!克裏在他的靈魂深處感到神呼召他前往他方宜教。最後,他秉持著這一份相信,誌願成為第一位接受差會差派的宣教士前往印度。 可悲的是,人們對他決定的反應是拒絕有加。他的父親說他瘋了:他的妻子說她和這一份的決定無關。但是在心裏作難和淚水不止的情況之下,他們最後隻得作 成決定讓克裏帶著他的長子菲利克斯(Felix)前往印度,把他的妻子和其它孩子留下來。雖然他花了六個星期的時間苦苦哀求她一同前去,但她回拒了!在他 籌足了經費之後。他乘坐「牛津伯爵號」(Earl of Oxford)從倫敦啟程,抵達樸次茅斯(Portsmouth)。這艘船卻一泊就泊了六個星期,而且到頭來克裏並沒有獲準進入印度。那時幾乎控製了整個 印度的東印度公司,並且不準許向印度人傳福音。他們害怕一旦印度人相信了基督教之後,英國要繼續控製印度就會備感吃力。因此克裏得不到印度的簽證。 於是個回到倫敦,最後並搭上丹麥的船隻航行。在啟程之前,他先返回家園一趟,並且再度懇求他的妻子與之同行。這次得蒙她的首肯,多一天的請求改變了她 的心意,使她願意帶著孩子跟著他奔走天涯。當他們航向印度孟加拉(Bengal)這個以老虎和鱷魚著稱的地區時,克裏時年三十二歲。克裏在此工作的第一年 裏,總計有二十五個男人被老虎叼走。 克裏一生不斷地展現出某一些美德:在困難的關頭堅忍不拔,為了目的不妥協,過簡單生活的能力,有一份追隨神所賦予信心的勇氣,相信神的美善。他有克服語言障礙的熱切心,追求神話語的摯愛,以及對人不朽靈魂的熱情。 在他十四歲的時候,他愛上了拉丁文。他被拉丁文的優美深深地吸住了,因此他索性自修起來。等他成為一名基督徒時,他開始閱讀有希臘文的解經書。像拉丁 文一般,他也深深地喜歡上希臘文,並且不久之後對這個語文駕輕就熟。當然,在這之後他熟悉法文、荷蘭文就自不在話下了!在他年紀輕輕尚不滿二十歲的當頭, 便對這些語言了若指掌。神賦予他語文的恩賜,而這些語文也大大地幫了他一把。 克裏有不達目的絕不終止的毅力。一旦決定要完成某一個目標之後,他會埋頭苦幹,直到目標達成。克裏並不是聰明絕頂--他隻是埋頭苦幹;不成功他不曾停下來。 克裏另外一個特質是他愛人的靈魂。當他抵達塞蘭波(Serampore),建立了塞蘭波差會時,這個差會的第一個白紙黑字的任務便是,人類靈魂之價值乃無窮盡,一切他們所做的將是阻止任何一個尚未信主的靈魂跌入永恒的懲罰。 克裏每天向印度人講道。結果:七年來沒有人信主。最後一位名叫佩耳(Krishna Pal)的人在 1800 年成為現代宣教運動的第一個果子。之後,數以百計、千計、萬計和百萬計的果子便開始收成了。 克裏和其它的宣教士在 1805 年寫了一項他們用來傳福音的宣言: 我們工作裏有另外一項任務,就是讓我們本地的弟兄們成為有用的器皿,培養他們的才幹,珍惜他們的恩賜和恩典:因此針對他們的進步,我們不能浪費任何資源。隻有透過本地的傳道人,才有可能在這個幅員遼闊的大陸裏遍傳福音。 克裏認為傳福音的關鍵在於聖經的翻譯。他在印度這一段時間,不但學會了他們的語言,並且也把一部份的聖經--就算不是全部--翻譯成:Hindi, Bengalis, Sanskrit, Oriya, Marathi, Punjabi, Bolochi, Mewari, Telugu, Konkani, Pahto, Assamese, Lahnda, Gujerati, Bikaneri, Awadhi, Kashmirir, Nepali, Bagheli, Marawari, Bhatneri, Magahi, Malvi, Braj Brasha, Garwahli, Manipuri, Palpa, Khasi--一共三十四種不同的印度語。他顯然是一位超級的語文天才。 一位曆史學家說,曆史上在世界任何地方都沒有像加爾各答和塞蘭波那一群人那樣熱情活力地把聖經翻譯成其它的語言。 克裏其它的成就包括發行第一份東方報紙;為基督徒在銀行開戶頭,使他們得以成為好的管家;憑著他對土壤和園藝濃厚的興趣,他不斷地實驗改良而成為一位 園藝學家,並被林奈學會吸收為會員;他成功地阻止了印度殺嬰的風俗,並且廢除印度另外一項惡習,妻子必須以火燒來陪葬已死去的丈夫。其規定是:她要不是自 願陪葬,否則就是被強製放在火堆裏。克裏為此奮鬥了二十五年,終於讓法律廢除了這一個陋俗。 在克裏到了印度之後的三十五年之間,英國、歐洲和美國的差會有如雨後春筍般地紛紛成立。其中宣教的活動、努力和熱心是自第一世紀以來世人所沒有見過 的。而這一切是從一位百折不撓的補鞋匠開始的。克裏有鑒於當時世界七億三千萬的人口當中隻有一億七千四百萬的人是基督徒,於是他的心裏有了一個負擔。今天 在這一億七千四百萬基督徒人口當中,又多出了一億六千萬之譜的基督徒,其中部份原因是因為他的事工所帶來的影響。神使他成為現代宣教之父。 克裏是個平凡的人,但做了一件不平凡的事,因他有一位不平凡的神。已故的耶魯大學曆史學家來德裏(Kenneth Scott Latourette)說克裏所做的是「在整個基督教傳播曆史上最顯著的工作之一。」 李文斯頓 耶穌對我們下了一個最極限的委身誡命:「愛父母過於愛我的,不配作我的門徒。愛兒女過於愛我的,不配作我的門徒。」(太十 37)以及「凡為我的名撇下房屋,或是弟兄、姊妹、父親、母親、兒女、田地的,必要得著百倍,並承受永生。」(太十九 29)我相信當我們仔細檢驗李文斯頓(1813-1873)的生命時,我們看到了一個真正委身基督的美好榜樣。 在不可忍受的試煉中,他力量和毅力的秘訣是什麽?李文斯頓將親自告訴你。在十六年非洲生涯之後,他首度回到了英國。這之前從未有任何一位白人曾經深入非洲這個所謂「黑暗大陸」的心髒地帶。令他驚奇的是他居然蜚聲國際;然而對他而言,這個名聲不值一文。 他應邀回到故鄉蘇格蘭的格拉斯哥大學演講。如果他能預先知道將會發生什麽事情的話,他必會謝絕這項邀請。(但我了解李文斯頓,我相信即使他知道會發生 什麽,他還是會去的。)格拉斯哥大學的慣例是,當天學生可以百般地刁難應邀前來演講的任何一個人。因此他們為這一位牧師預備了玩具喇叭、哨子、笛子,以及 各式各樣會發出噪音的古怪玩意;他們甚至還要發射豌豆! 李文斯頓走上講台的時候,好象他已經走了八千裏路的樣子。他的左手懸在他的身旁,好象已經殘廢了,而他的肩膀已經被一頭巨獅咬碎了!他的皮膚被非洲的 陽光伺候了十六年,早已泛著棕黑色的光澤。他的臉龐刻著無數的皺紋,非洲的熱病蹂躪著他,折磨著他的身體。他的耳朵由於風濕病而半聾,一隻眼睛則因為被樹 枝刮傷而瞎了!他形容自己隻是一堆骨頭。 學生們懷疑地注視著他,停下一連串惡作劇的把戲,一陣寂靜掃過會眾;他們知道這裏有一個為神和人類而奉獻自己生命的人。當李文斯頓談到那些驚人的曆險時。他們屏息而聽;他分享了非洲原住民一種特別的需求。 他對他們說:「我可以說那在困難、危險、無止盡孤寂之下支持我的力量嗎?它是一個承諾,一個來自一位最神聖尊貴之人的承諾:『我就常與你們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廿八 20)。那是一個承諾,在聖經裏,是李文斯頓獻身的秘訣;那就是耶穌基督隨時與他同在。 當我還在神學院就讀時,我讀了不少有關李文斯頓的故事。除了耶穌基督以外,沒有人給我更深刻的印象了。我可以連續而不被打斷地一直讀他的故事。每當我 覺得我成就了什麽大事的時候,我的臉就好象被他的典範摑了一個巴掌,然後我會說:「你這鄙俗的人啊!你隻不過作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李文斯頓總可以叫 人謙卑下來。 李文斯頓的背景 1813 年李文斯頓出生在蘇格蘭布蘭太爾(Blantyre)一個信仰虔誠但很貧困的家庭。他的父親是一位敬虔的蘇格蘭長老教會的主日學老師,喜歡宣教士和宣教的 故事。每一個禮拜他會把小小的李文斯頓放在客廳大椅子邊的一塊膝墊上,然後就對著他說著宣教士拓荒者在異國傳福音的故事。 他最欣賞的是到中國宣教的郭士立(Charles Gutzlaff)。郭士立是他小時候的英雄。當他年紀稍長之後,他發現郭士立本身也有崇拜的英雄,就是那位神超乎自然的兒子;是人類的救世主。因此李文 斯頓自然地接受了這位救世主,他的生命改變了!於是他決定要去宣教。 這個家庭實在是太窮了!李文斯頓十歲的時候就不得不去棉花工廠工作,而工作的時間是每天清晨六點到晚上八點,每周六天。即使在這種環境之下,他依然設 法讀書。最後當他二十歲的時候,他如願以償地上了學校,並學習希臘文。他對語言駕輕就熟。他學習神學,後來進了格拉斯哥大學,取得醫學學位。 當他正準備進入宣教的行列時,一扇門重重地打了他一記耳光;大門關了!戰爭開始,李文斯頓無法如願成行。 神似乎對他說:「我的心意不是送你去中國。」中國是李文斯頓所屬意的地方。在神偉大的意旨裏,神使用發生在中國的鴉片戰爭來完成祂自己的意思,祂把李文斯頓送往非洲。 沒有白人曾經深入非洲內陸,頂多有些宣教士在海岸邊工作。這些人當中有一位叫莫法德(Robert Moffat)。有一次安息年他回到蘇格蘭布蘭太爾講述有關非洲的種種。他對非洲下了一個腳注,卻影響了李文斯頓的一生。莫法德說:「經常我從非洲最南端 往北望去,在黎明的晨曦之中,我彷佛看見無數正在炊煙嫋嫋的村落,卻看不到任何一位宣教士。」 無數的村落!李文斯頓思忖著,沒有宣教士!沒有福音!沒有基督!沒有救恩!沒有生命!沒有光!隻有罪、死亡和黑暗!我要上非洲去! 非洲拓荒宣教士 身為一名非洲拓荒宣教士,他麵對許多的阻撓與意外。有一天一頭巨獅把他撲倒,並用牙齒攫住他的肩膀,然後咬碎。幸而一位助手及時殺死這頭猛獸,才保住了李文斯頓的生命。 神把這事變成一個祝福。李文斯頓被送往海岸,在莫法德的宣教據點療傷。莫法德的女兒瑪麗也在那裏;他們一見鍾情。於是不久之後他們就成婚。她分享他要將福音帶到非洲內陸的熱情。數年之後他們養育了五個孩子。 有一回他們橫跨非洲大平原時,一個孩子死了!這件事讓他們覺得,還是把瑪麗和其它孩子留在蘇格蘭比較安全。李文斯頓說,這是他一生最困難的決定。瑪麗和孩子們依依不舍地告別了李文斯頓;沉重的孤寂落在他受過傷的肩膀上。 如同這個別離所帶來的困難一般,隨之而來的批評也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對付的。那時流言四起,說他把妻兒遣送回國而他獨自「留在非洲闖蕩」的原因是,他並不愛他們。這些人應該好好讀他的信。在一封家書裏他就記憶所及,引用了丁尼生的詩句: 我會仔細端詳你的臉,聆聽你訴說的每一句話, 並且時時與你相親相近,當你思念我的時候。 然而李文斯頓還是走下去,一次比一次更深入非洲;孤單但永遠不孤獨。靠著神的恩典,沒有什麽事可以阻止李文斯頓的。 家人團圓 多年後李文斯頓有機會回家。他日以繼夜地期待著這個回家的日子。他將可以再見到親愛的妻子、他的孩子和他的雙親。他將可以坐在客廳那張大椅子上,向他的父親講述他降服在主手裏的生命,以及那一道射入黑暗的光芒。 回到蘇格蘭布蘭太爾的家園時,他卻發現家裏冷清清的;那時家人剛剛把老李文斯頓安葬妥善!李文斯頓眼睜睜地看著客廳的大椅子,跪了下來,悲從中來,他 不禁嚎啕大哭。這個人碰過暴烈無比的猛獸,就是在野蠻槍矛的威脅之下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的,然而現在卻傷心流淚得像一個孩子。幸而,瑪麗在他身邊不斷安慰 他,神也在天上緊緊托住他。 因此他們互相在愛裏團契,並且這愛顯得十分甜蜜。然而那黎明之中原野上無數村落的景象依舊盤據在他的夢想裏,使得最後他告訴他的妻子說,他要返回非 洲。於是他們再度分離。更多年之後,他終於收到一封讓他雀躍不已的信:瑪麗即將啟程前往非洲。孩子們已經長大了,而且她也可以離開他們了!她要和加入他的 行列,用她的餘生,接觸那些失喪的靈魂。 她花了好幾個月的功夫飄洋過海,渡過非洲千山萬水,直到她投入丈夫的懷抱。瑪麗在途中感染了非洲熱病,險些無法抵達。李文斯頓把每一個他所學到的醫術盡都應用在瑪麗的身上。日以繼夜地盡全力替她擦拭額頭,照料她的身體;最後,她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把她葬在一顆巨大的非洲麵包樹下。當他把墓碑插在土地上的時候,他再度像一個小孩般地哭倒在地。此時,所有的重擔、考驗、喪誌--李文斯頓所承受的 這些試煉足夠將成千上百的人壓垮,但是這些會征服他嗎?他在日記上寫著:「我的耶穌,我的君王,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我再度把完全的我奉獻在你的手裏。我 不再視我所擁有的,或將要做的事情為寶貴,除非它們和基督的國度有關。」這一切,基督借著祂與李文斯頓的同在而把他托住。 這一次他深入叢杯,來到了烏吉吉(Ujiji)。那裏的原住民把他的食物、山羊給偷走了;更糟的是,連他裝奎寧和其它藥品的箱子也都遭竊。這些藥品是 他用來抵抗可怕的非洲熱病的。對李文斯頓而言,失去藥品就等於宣判了死刑。他再度跪在地上,說:「神啊!失去這些藥物我怎能活下去呢?」 有五年的時間李文斯頓並沒有看過任何一個西方人,但是此時在非洲深處他舉目望去,他看見一張白色的麵孔向他走來;這是個禱告的及時響應。在這個白人的 背後是一組龐大的商旅隊伍,並且在他們上方飄揚著一麵麵迎風招展的旗幟。這個人向前靠近李文斯頓,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令人難忘的話:「我猜您是,李文斯頓 醫生吧?」 這位白人是就斯坦利(Henry Stanley)。他是替「紐約先驅報」(New York Herald)工作的記者。發行人班內特(James Gordon Bennet)曾說過:「斯坦利,他們都說李文斯頓已經死了!我不相信;我相信他還在非洲的某一個角落,可能隻是失蹤,生病,乏人照顧。斯坦利,你去找 他,要不計一切代價把他帶回文明世界來。」 斯坦利出發了,並且找到了這一位宣教士。這一位記者自認是世上最趾高氣揚的無神論者。斯坦利和李文斯頓一起住在一個臨時的小屋裏長達四個月。他說,這 位宣教士顯然不是一個天使,他是一個人,然而他在他的生命裏卻找不到任何瑕疵。他的情感,他的熱情,他安靜的工作態度,他對人所表現出來的憐憫,激活了斯 坦利的心懷。最後他因著李文斯頓的影響而接受了基督。 但是李文斯頓並不願意和斯坦利回到所謂的「文明世界」,反而他更深入非洲。他在日記上寫道:「天父,求你在今年年底以前讓我完成我的任務。」最後他來 到一個地方,那時他不得不再束緊一點他的皮帶,足足縮小了三格以減低饑餓所帶來的痛苦。漸漸地他的牙齒因為啃水果的核仁而掉光了。他的腳起水泡並裂了開 來;他再也無法走下去。他完了嗎?喔!不曾的,李文斯頓不會的。他有幾個人和他在一起--這時隻剩下三個人。他們為他做了一個擔架,抬著他走。當他們來到 一個村落的時候,他叫他們把他架起來,跟那些來到他麵前的人講福音。 終於有一天李文斯頓不但不能走、不能站,甚至也不能動了!他的助手幫他在非洲青山之下造了一個小木屋。雨下個不停,李文斯頓睡在吊床之上;那一夜他走了!他的同伴到隔天才發現。 傳記作家吉爾(Tim Jeal)寫道: 他們嚇了一跳,因為李文斯頓不在吊床裏。當他感覺死的那一刻來的時候,他用盡最後的一點 力氣,試圖從床上爬下來,跪在地上。蘇喜人(Susi,非洲人的一族)一度以為他在禱告。這些非洲人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等了一會。當他們發現裏麵一點動 靜都沒有的時候,有一個人進去了,摸了摸這位跪在地上的人的胸部;胸膛幾乎是冰冷的。李文斯頓已經死去多時了。 李文斯敦的生命已然寫入曆史。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宣教士之一。他完全向基督奉獻的心誌就記錄在他某一頁的日記裏: 我並不看重我所擁有的,或者我可能會擁有的一切事物;我看重的是我和基督國度的關係。如果有什麽東西可以擴展國度的益處,隻有在榮耀祂的前提之下,予以保留或給出。祂是我目前和永遠盼望的對象。 如果沒有聖經,就沒有李文斯頓。時間證明他的工作具有相當大的果效。1900 年。也就是在他去世之後的四分之一世紀,非洲有一千萬名的基督徒;今天這個數字則高達三億之多。 戴德生 中國內地會的創辦人戴德生(1832-1905)也列在偉大宣教士的行列之中。他的宣教哲學和策略是後來宣教事工的基礎。他強調在宣教上個人信仰和禱 告的重要性,並敦促宣教士集中焦點在傳揚福音的事工上。戴德生是一名醫生,人道的需要總是他優先的事工;然而宣揚福音卻是第一。在使用女宣教士一事上,戴 德生是創舉。他深深地相信,使用神的方式做神的事工是不會缺乏經費的,因此宣教士並沒有固定的薪俸,他們隻是憑著信心仰望神。內地會的人入境問俗,穿起中 國的長袍馬褂,遵守中國的習俗。波洛克(J. C. Pollock)在他《戴德生和瑪麗亞》(Hudson Taylor and Maria)一書中寫道:「在長褲和長袍、胡子和辮子、刀叉和筷子之間。整過問題在於中國所傳揚的基督教是一個普世性的,還是一個僅隸屬於西方的宗教。」 戴德生生於英國約克郡,並在一個基督徒家庭中長大。他聽說過宣教士和遙遠地區的故事。即便在他幼小的時候,他就決定要前往中國。他的父親,詹姆士 (James)是一位藥店老板,兼藥材批發商。青少年時期的戴德生就是在父親的店裏當學徒。他的身體虛弱,且經常生病;他一生都和他羸弱的身軀和氣喘搏 鬥。 在他青少年時期他拒絕信仰。但是他的母親迫切地為他禱告。一個星期六下午,他讀到一個福音單張,上頭有一句話:「成了!」他突然對基督救贖的工作了然 於胸,這件事大大地衝擊著他,以至於他如浪子一般地回到耶穌身邊。並且,他立刻覺得他必須前往中國。由此,我們看見,絕不可低估一位母親的禱告。他發現不 隻是他母親在為他禱告,他的姊姊也為他的救恩每天禱告。 戴德生於是接受宣教士的裝備。他棄絕一切所謂的生活舒適,開始鍛煉自己以便以後吃得了苦頭。他知道,隻是地理性的位移不能使他為主贏得靈魂,因此他開 始各式各樣的事工。他搬到戶耳(Hull),成為忙碌的哈迪醫師(Dr. Hardey)之助手。他選擇了棲身在工人階級的貧民窟裏,以強化他的屬靈生命。這位心地善良的醫師經常忘了付錢給這一位助手。就是在這個時候,戴德生學 習仰賴神供應他的一切所需。後來他又前往倫敦,繼續從事醫事的學習。一次他幾乎因為碰觸具有傳染病的屍體而喪生,但是他卻神跡式的恢複過來。 1853 年九月,中國福音協會(Chinese Evangelization Society)將他送往中國。1854 年三月他獨自搭船來到上海。中國福音協會並沒有給他任何指示和支持,因此他必須再度仰賴那位供應他一切所需的神。往後他經常向新進的宣教士說:「信條是: 用神的方式做神的事工,凡事將一無所缺。」他學習了語言,並且那個「進入外國人從未進入過的內陸」之負擔與日俱增。他動身啟程並開始講道。他的心悉數與中 國人連在一起。他看到他們驚人的需求,並且在中國內陸找到了一個宣教據點。 當他在中國工作的時候,他了解到當地的人看輕生命的價值。中國人創造天地的神話說明了看輕生命的原委。這裏有一位曾經是道士,後來信主的人解釋說: 盤古在一片混沌之中,用他的錘子和鑿子開天辟地。他花了一千八百年的時間完成。在他死時,創造開始了。風是從他的氣息生出來的,雷電從他的聲音。他的右眼變成了月亮,左眼是太陽。他流汗成雨,血成江河,他的肉體變成土地,他的發變成樹草。他身體上的虱蚤變成了人類。 如果人類真是這些寄生蟲的話,無怪乎在中國生命就如草芥。這樣對生命的看法和聖經的觀點簡直南轅北轍,詩人說:「你叫他比天使微小一點,並賜他榮耀尊貴為冠冕。」(詩八 5) 戴德生在中國前六年裏,遇見了瑪麗亞(Maria Dyer),並且愛上了她。瑪麗亞那時是在「阿德西」(Miss Aldersey)女子學校工作的宣教士。宣教圈內的眾人皆反對他們的婚姻,但是他們仍舊在 1858 年一月 20 曰完成終生大事。翌年他們得一女,取名葛瑞絲(Grace)。六年來岌岌難保的宣教已經叫他們付上嚴重的代價,而他的健康還每況愈下!不得以他隻好帶著瑪 麗亞和葛瑞絲回到倫敦。 次年戴德生一家人住在倫敦東區的貧民區裏。他繼續學習醫事技術,並把聖經翻譯成寧波話。然而他一直渴望能再回到中國。 在倫敦那年的歲月裏,他的妻子幫了很多的忙。戴德生是一個聰明的人,瑪麗亞則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在那個人們看中身分的時代裏,她生在一個優渥的 家庭,應當是準備要做一名「淑女」。但她卻克勤克儉持家,凡事幫助丈夫;他則漸漸習慣各種社會圈子。更重要的是,她在他各種或好或壞的景況之下深深地愛著 他。戴德生的兒子,也是一位傳記作家郝華德(Howard)寫道:「她寫信給他,她的信心強化他的信仰,她的禱告支持一切的事工,並且她的實務經驗和一顆 愛心使她成為宣教之母(Mother of the Mission)。」 1865 年六月在布萊頓(Brighton)海邊,一項偉大的啟示進到戴德生的心中。他明白了神對他以及對他整個事工的關切和照顧。他一直不願意承擔一個宣教領袖 的職分,因為對他而言,那是一份需要照顧宣教士靈命、身體等各方麵的工作,可說十分艱巨。而他現在明白,所有到中國的宣教士都是順服神的旨意而去的,不是 按他的意思。如果他們是順著神的旨意,自然神就會負責;神會照料他們,滿足他們的需要。這一項發現後來被稱之為「戴德生的屬靈秘訣」(Hudson Taylor's Spiritual Secret)。 借著信心,戴德生向神祈求能差派二十四名心甘情願和有能力的同工--每一個地區一名。神響應了他的禱告,派了二十二名合於這個條伴的宣教士。於是戴德 生和他們在 1866 年合組了一個「中國內地會」(China Inland Mission)。同年他們一起前往中國。 這批新宣教士碰上許多考驗和令人灰心喪誌的事情--其中之一乃是航行本身,他們曆經了幾場台風。盡管這是一趟艱辛的旅途,但卻沒有人喪命,並且大部份 的水手都信主了!「內地會」第一站抵達杭州。神的話語傳開了,他們的工作結了甜美的果子。但是穿插在他們祝福之間,也有艱苦。戴德生的女兒葛瑞絲在 1867 年死於一場病。盡管宣教士麵臨暴亂、不實的指控,神將人數加添給他們,並且答應了他們的禱告,把新的宣教士送來中國。 戴德生在中國和西方兩地奔波,不斷地為中國人請命。司布真說:「中國,中國,中國,現在能以一陣獨特卻強而有力的音樂響在我們的耳際,全是出自戴德生 的口中。」戴德生在德國、澳洲、紐西蘭、挪威和瑞典到處講述著中國宣教士的努力。有一天他在諾福爾克(Norfolk)畢茜女士(Lady Beauchamp)家中的畫室講道。當地上流社會人士都來與會,畢茜女士的小兒子蒙塔古(Montague)也坐在靠近戴德生的小椅子上。中國的奇裝異 服、筷子和佛像等特別吸引了這個小男孩。數年之後,這個小男孩成了「劍橋七傑」(Cambridge Seven)之一。這批所謂人中之傑在 1885 年抵達中國加入了內地會,並造成了一股不輕的震撼。另外一個年輕人司徒德(C. T. Studd)得了一筆龐大的遺產,他把遺產投入了宣教的行列。他給慕迪(D. L. Moody)五千英鎊蓋了一所慕迪聖經學院(Moody Bible Institute),給卜威廉將軍(General Willaim Booth)五千英鎊,送了五十名救世軍(Salvation Army)到印度去。」 戴德生繼續在中國宣告基督之名。當他開始的時候,三億八千萬的中國人從未聽過耶穌之名。在他行將走完世路的時候,已有三萬人受洗歸入主名;數以百計的 中國人在為數七百五十個內地會據點工作。主動把錢送到內地會的大約每年有四億美元之譜;其中最令人矚目的奉獻來源是英國布理斯托(Bristol)的喬治 慕勒(George Muller)。這一位沒沒無名的孤兒院院長向內地會要來所有信主之人的名單,並一一為他們代禱。他也設法每年奉獻給內地會一萬元。(神供應這些錢,然後 慕勒把這些錢轉到內地會!) 這一位宣教之父是一個謙遜的人,他說:「我經常思想,當時神必定在尋找一位個子夠矮,身體夠虛弱的人讓祂能夠驅使......他就找上了我。」 1948 年,基督教在中國遇到了阻撓。毛澤東殺害了數千萬的中國人,包括落在他手裏的基督徒。但最近,中國教會又劇烈地成長著。巴瑞特博士(David Barret)估計整個中國基督徒的人數很容易就超過八千萬。這個數目和 1949 年時小於一百萬數字(指新教徒)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自從毛澤東死於 1976 年以後,逼迫基督教的情形稍微緩和,直到現在似乎又有逼迫的趨勢。盡管這些逼迫,有人估計在中國每天約有兩萬五千人信主。 出黑暗入光明 使徒保羅、聖帕提克、克裏、李文斯頓、戴德生和許多較不為人知的宣教士,在這兩千年來把神所揀選的從黑暗帶到光明。上一個世紀米爾內(A. W. Milne)進入了新幾內亞一個食人族裏麵。天空中的黑暗沉重。但是借著他的講道,一個接一個這些可怕的食人族變成了耶穌基督的順服仆人。最後他跑完一生 的路程,葬在當地。他們在他的墓誌銘上刻著: 這裏躺著米爾內,當他來到我們中間的時候,我們沒有光, 當他死的時候,我們沒有黑暗。 這是一個多麽榮耀的事業;奇妙中的奇妙,每一個基督徒--不論是海外宣教士,還是在本地的--都應該是一座明燈。耶穌說祂是世界的光,我們也應該是黑暗世界裏的光;因我們反射出祂的榮耀! 今日宣教 我們隻是蜻蜓點水式地把神在這兩個世紀裏所做的宣教略提了一下。今天全球各地的宣教士人數成千上萬。他們提供食物、教育、健康治療、發展和安慰,以滿 足人們的需要;往往除了他們所提供的這些以外,人們無從得到滿足。更重要的是,他們分享聖經:耶穌為了罪得赦免被釘且死裏複活。今日數以百萬人接受耶穌的 景象不是過去任何時代所能看見的。葛理翰把上萬的人帶進了基督的國度;他的工作經由他的兒子富蘭克林(Franklin)接手而持續下去。福音在我們這個 時代方興未艾。《世界基督教百科全書》編輯巴略特博士(David Barrett)報導說,每一天平均有十萬六千人成為基督徒。 聖經的信息進入了那些人們不曾聽過聖經的地區。現代的科技在這個過程裏扮演了一個關鍵性的角色。我知道有一位伊朗人從回教改信基督教。他這個舉動可能 會讓他丟掉生命。但是這個人透過無線短波向伊朗人廣播福音。他收到來自伊朗各地秘密敬拜主的基督徒之信件--這個令我們想起早期基督徒在地下墓穴聚會的情 景。當局知道這件事之後,馬上令他鋃鐺入獄。然而神保守他安然度過了許多年。透過他的廣播事工,許多從前福音不能到達的地方今天都得以聽到福音。基督教廣 播,尤其是短波頻率對於傳播福音起了相當大的影響。我不相信我們今日是否能完全明白這個影響,除非在我們到了天堂之後,真相才會大白。這裏我可以給你一點 點印象。克萊(Ron Cline)所主持的 HCJB--這個座落在厄瓜多爾奎多((Quinto))地區的短波廣播網可以接觸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克萊說在蘇聯解體之前,他們估計有三萬八千個 教會往每一個主日會聚在一起收聽他們的廣播。神為他的話語所開的大門,是沒有任何一個集權政府可以關閉得了的;神可以使用許多不同的方式讓祂的話語傳播天 下。 在計算機網絡上,數以百萬的人們可以接觸到福音。時代雜誌最近有一期將基督作為他們的封麵人物,那一期的主題是「耶穌上網」(Jesus Online)。這個主題名符其實,因為基督徒正在使用這個叫人難以置信的通信技術來傳播福音--這個方式再度地沒有任何一個集權政府可以關閉。不管是在 沙特阿拉伯、日本、西歐各地,人們隻要在隱密的家中打開計算機就可以讀到聖經的信息。最近有一個研究顯示,網絡上基督教福音事工的單位超過五千個,有教 會、各式各樣的福音或門徒栽培機構。相對地,猶太教團體有六百五十個;回教則有大約兩百個。因此可以說,基督徒在這個特別的宣教管道裏,扮演著重要的角 色;這是令人欣慰的。 「誰在隱藏這一本書?」 在我們為宣教士所完成的使命而感謝神之際,我們仍須記得這個工作尚未完成。請注意下麵這一位印度剛信主的人一個耐人尋味的問題,願他的問題可以啟迪我們熱切地禱告,熱切地付出,並且也許--對某些讀者而言--甚至進入到宣教工場去: 一位宣教士在街頭(他正在分送基督教書籍)向一群北印度一個小村落的居民講述著聖誕節的故事;然後他從聖經裏讀了一段故事。 「神兒子誕生的偉大日子是在什麽時候發生的?」有一個人問到。 「大約兩千年前,」這位宣教士回答說。 「那麽是誰將這個消息向我們隱瞞了這麽久?」這位村人驚訝地又接著問道,「是誰一直在隱藏著這一本書?」 我們不能再隱藏這一本書了!在世界知道這個偉大真理之前,我們真是一刻也不容緩了。 總結譯自 《WHAT IF THE Bible HAD NEVER BEEN WRITTEN?》 by Dr. James Kennedy and Jerry Newcomb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