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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凱雷集團總裁共進午餐

(2013-04-17 00:03:25) 下一個
Carlyle is a big boy in property investment. David is indeed a great fund raiser and also another Anglophile. This is another case that shows the Jews are genius at managing money.

2013年04月17日

眾 目睽睽之下的大衛•魯賓斯坦(David Rubenstein)很少不係領帶,今天也不例外。雖說是星期天大清早,紐約仍還在努力從暴風雪中恢複元氣,那場暴雪讓全城的積雪厚達一英尺。魯賓斯坦 衣冠楚楚,身穿藍色西裝,係著考究的紅色愛馬仕(Hermès)領帶,他是私募公司凱雷(Carlyle)的共同創始人,做事從不馬虎隨意。

他對待午餐的方式也是有板有眼。“我把吃飯看作補充燃料,”他邊問候我邊說。“我可不喜歡早午餐兩頓一起吃。”

今 年63歲的魯賓斯坦有著億萬富翁的所有行頭與派頭——在科羅拉多與南塔克特島(Nantucket)有自己的豪宅、價值6500萬美元的灣流 (Gulfstream)私人飛機、紐約四季酒店(the Four Seasons)的常客、經常光顧紐約私募大亨最流連忘返的酒吧。但從其它方麵看,他又顯得鶴立雞群。他的科學籌資手法徹底改變了整個私募行業的籌資理 念,盡管凱雷並非第一家公開上市的私募公司,但八年前,正是魯賓斯坦第一個想透了上市的種種裨益;2010年,蓋茨(Bill Gates)與巴菲特(Warren Buffett)共同發起美國頂級富豪把自己的大部分財富捐贈出來的“捐贈誓約”(Giving Pledge)號召後,魯賓斯坦也是首先公開響應——“盡管與他們這些富豪相比,本人隻是個小腳色”,他立馬指出。

魯賓斯坦依然是整個私募 行業最堅定的捍衛者。“大家過去總覺得私募本質上隻是個補償方案,但它遠遠不止讓公司更富效率,”他快速說道,而後又補充說:“我的語速絕對遠超你寫字的 速度。”於是他停了一會兒,此時的我正奮筆疾書。“私募就是讓管理層與股東珠聯璧合,並給股東帶來收益。我一心一意讓公司資產不斷升值,這讓整個美國經濟 都受益匪淺。”

然 而,盡管他似乎並不沉湎於滾滾財富造就的奢華生活。他想方設法向我表示自己在意自己的淨財富額(福布斯(Forbes)最新富豪榜公布其財富為30億美 元)的原因不是由於自己愛錢,而是因為他喜歡把它們捐贈出去。他說自己活到這個歲數,錢已經成為自己的工具,而非終極目標。他自稱“愛國慈善家”,然後囑 咐我“千萬不要給凱雷投資人造成如此印象,說自己沒有全心全意為他們的權益服務”。

正是依照他的建議,我倆相約在紐約上東區(Upper East Side)麥迪遜大道上的凱雷酒店(Carlyle Hotel on Madison Avenue)會麵,大道兩旁雲集了精品時裝店與藝術畫廊,兩邊的積雪堆放得整整齊齊,在陽光下的映照下十分耀眼。當然,凱雷也是同名私募公司的名字,它 也由魯賓斯坦於1987年共同創辦,他當時與共同創始人丹涅洛(Dan D'Aniello)與比爾•康威(Bill Conway)選此公司名的原因是它聽起來頗具英國特色,喻意興旺發達,寄托了他們當時全部的憧憬。

25年後,凱雷投資集團管理下的資產額 已高達1500億美元,是最成功的另類投資公司,大量投資於地產與對衝基金,還私有化了多家公司,待經營狀況改善後再把它們賣掉或是上市,從中大獲其利 ——去年一年,魯賓斯坦就因此賺了1.35億美元。凱雷的股價也達到近幾年來的新高,當業績並未如分析師們預計得那麽亮麗時,股價開始下行。“我不知道股 價是否還能繼續維持高位,”他說。

他當時的一位同事說,魯賓斯坦剛入私募這行時,為人特別內向。“會談時,眼睛常常盯著自己鞋子看,但如今 的他盯著對方的鞋子看,這是脫胎換骨的變化。”如今,他不再笨手笨腳,而是個八麵玲瓏的老江湖。他說起話來語調平和,但語速超快、語氣謙卑,有點象伍迪• 艾倫(Woody Allen),但穿的西服更為考究。

談了大約30分鍾後,我已饑腸轆轆,但魯賓斯坦似乎對吃飯不以為然。服務員最後給我們遞上的菜單是65美元的固定套餐,這讓他顯得頗為痛苦。“吃了《金融時報》曆史上最貴的午餐,我會為此終生糾結,”他說。

由於我倆誰也沒點酒水,我一再強調這不合常理。於是他就點了龍蝦濃湯、煙熏鮭魚與開胃鱒魚作為主菜,而我則點了濃湯與蔬菜配煎雞蛋。我倆既沒點肉,也沒要香檳(盡管領班說香檳屬免費贈送)。魯賓斯坦也謝絕了我為他點一大份魚與麵包的美意。很快我倆點的湯就端上桌了。

我 問他何時打定主意不僅要當資本家,還要當慈善家?他說大約在十年前,當時他讀到一篇文章,說美國白人的平均壽命是82歲,這意味著他自己一輩子已過三分之 二,覺得來日無多。“我當時對自己擁有多少財富心知肚明,不禁捫心自問,‘難道自己就真希望帶著富豪的頭銜進墳墓嗎?’”他這樣回憶道。

魯 賓斯坦執意捐贈的原因正是感覺自己一直是幸運兒。他是家裏的獨生子,父親是巴爾的摩(Baltimore)當地一位郵局局長,一輩子的年薪從未超過七、八 千美元。當初他的祖父拖家帶口離開俄羅斯,抵達英格蘭後,自認為擁有了移民美國的途徑。對於魯賓斯坦來說,自己腦海中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的家庭淵藪。曾有一 次,他的私人飛機在灰霧蒙蒙的天氣中離開莫斯科時,他轉身對手下說,“我的先祖選擇離開俄羅斯,這個決定無比英明。”

他的父母都沒上過大學,母親17歲時與他老爸約會了一次就下嫁了,連中學都沒上完。“18個月後,她生下了我,”魯賓斯坦說。他說,整整65年,父母一天都沒有分離過——這與他自己天馬行空的生活構成了鮮明對比。據他自己估算,自己一年中有240天都坐著自己的私人飛機。

他 先是到北卡羅萊納(North Carolina)的杜克大學(Duke University)上大學,隨後,違背其母親要他當牙醫的願望,到芝加哥大學(University of Chicago)法學院就讀。“母親覺得律師與醫生一樣有聲望,但得耗費更多時間,”他說。他當時的目標不是賺大量的錢,而是進入政府工作。“藍領考慮起 問題來較為務實。”

1973年,他進入紐約寶維斯國際律師事務所(Paul, Weiss, Rifkind, Wharton and Garrison),在此工作了兩年時間後,到華盛頓發展。在參議院司法委員會(Senate Judiciary Committee)短暫任職一段時間後,最終第一個服務於卡特(Jimmy Carter) 1976年的總統競選活動,隨後就任職於白宮,當時他負責降服如同脫疆野馬的通貨膨脹。“我把通貨膨脹率降至19%,”他淡淡地說道。

魯賓斯坦說自己四年白宮(White House)生涯的心得之一就是:影響總統的最佳方式是待所有員工回家(淩晨2點)後,悄悄溜進總統辦公室,然後把自己的備忘錄放在桌子上那一大堆文件上頭,因此就不會有人阻攔或破壞自己的觀點。

民 主黨輸掉1980年的總統大選後,魯賓斯坦進入華盛頓一家律師事務所,但當他在報紙上讀到美國前財長威廉•西蒙(William Simon)在1982年買下了吉布森賀卡公司(Gibson Greeting Cards)的相關文章後,情況就又發生了變化。這是收購史上一起成功預先布局的經典案例,西蒙最初100萬美元的投資得到了8000萬美元的回報。魯賓 斯坦對此產生了濃厚興趣,於是打電話給另一位前財長比爾•米勒(Bill Miller),建議對方在華盛頓成立一家收購公司,自己則提供法律谘詢服務。但米勒對此卻不願意,相反他建議魯賓斯坦自己成立收購公司。

這 就是凱雷投資集團誕生之由來,它與眾不同之處並非僅僅位於首都華盛頓特區。首先是創始合夥人所持股份都相同。當時的慣常做法是設立大型基金,而魯賓斯坦創 建的是一家多種基金來源的多樣化公司。當時,紐約業界輕蔑地把凱雷稱呼為“收購界的麥當勞”——因為它是特許專營而非合夥關係。時至今日他對此仍耿耿於 懷。“紐約那幫家夥說,‘我們才是正宗老大。’在紐約,大家都嘲笑我們。華爾街(Wall Street)也不願為我們籌措資金。但在華盛頓,沒人嘲笑我們,”他說。

盡管它所呈現的政治特性已經今非昔比,但與華盛頓政界千絲萬縷的 聯係仍是凱雷的最大特色。想當初,其顧問團中就包括了前總統老布什(George Bush Sr)、前國務卿貝克(James Baker)、前防長弗蘭克•卡路西(Frank Carlucci)、以及英國前首相梅傑(John Major)等重量級人物。“我覺得這些政界人物削弱了我們嚴肅投資者的形象,”魯賓斯坦這樣解釋道。“總覺得它有損於我們的形象。我想讓凱雷幹幹淨淨開 展業務,我可不希望凱雷象凱撒(Caesar)的妻子(指埃及豔後克婁巴特拉)那樣不清不白。”

魯賓斯坦也是第一個全日製專業化運作資金籌 措的私募經理。在他看來,其它私募公司實行的是總統競選的思維模式,每隔幾年資金用完後,就向投資商申請注資。魯賓斯坦則讓凱雷的籌資實現全天候,並負責 資金的安全,會見腰纏萬貫的投資者時,就係上自己的法式領帶;商談公共養老基金投資方時,則係著相對素雅的領帶。

“我們的籌資全天候進行,”他回憶道。“其他人都不這麽做。我可以不斷進行交叉銷售。”如今,凱雷60%的股東都會投資六支甚至更多基金——過去嘲笑我們的紐約公司如今也爭相仿效我們的做法。

1987 年以來,凱雷的私募基金投資了870億美元資金於股市,在那幾年的年均利潤率達30%。魯賓斯坦承認自己是個工作狂,但他否認自己人生最快樂的時光是在飛 行途中發送電子郵件。雖然他經常去科羅拉多過聖誕節,但呆上一、二天後就會心生膩煩(他不滑雪,他解釋道),於是他就返回華盛頓。他的手下對於在聖誕節收 到這位不安分守己的老板的電子郵件已經習以為常,魯賓斯坦老問“你們聽到啥消息了嗎?”或者“有啥新消息?”

說到這裏,他向自己點的開胃魚“發起攻擊”,不到兩分鍾就把它“消滅殆盡”,似乎突然想起要想活到82歲,得吃東西才行。隨後,他又想喝點薄荷茶,我倆就聊他最近癡迷捐贈的話題,他的定義不是捐贈,而是“關懷人類”,轉而又把它定義為“對瘋狂生活的洞察力”。

2007 年,功成名就的他成為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焦點,他以2200萬美元的價格從蘇富比(Sotheby’s)競得到《大憲章》(Magna Carta)原件,隨後就把它捐給了華盛頓國家檔案館(National Archives)。他說自己沒把這事告訴妻子艾麗絲及三個孩子,因為“他們隻會說如此一來的話,留給他們的財產就會大幅縮水”。

從那以 後,他又以200萬美元買下了《獨立宣言》(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以及林肯總統(Abraham Lincoln) 1863年簽發生效的《解放黑奴宣言》(Emancipation Proclamation)的原件。他還經常順道到國家檔案館,向參觀的學生講述這些文件的曆史:“這隻是我個人財富的一小部分,”他說。“也表明自己非 常有愛心。”

作為史密森尼曆史博物館(Smithsonian)董事會成員,他最近參與到國家動物園(National Zoo)的事務中去,國家動物園受史密森尼曆史博物館監管。開董事會時,他得知中國實際上並未捐贈那兩頭鎮園之寶的熊貓,而是以每年100萬美元的價格出 租給動物園,魯賓斯坦承諾今後五年的熊貓租借費由他負擔。但隨後簡單向我講述了繁育熊貓如何之艱難,以及無計可施的動物園如何委托製作熊貓交配的短片,並 把它放給園中的熊貓看,但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很明顯,熊貓看不懂情色片。它們對交配心知肚明,但就是做不到位。”

魯賓斯坦不想要甜食,但本人希望把午餐時間盡量拖長一些,於是趁他再次回到慈善話題時,又點了一份木莓。

魯賓斯坦的理論是第一代富豪比繼承遺產者更願意行善。“我不知道是否這出於內疚、感恩、抑或是自我感覺下次還有捐款能力,”他說。“那些繼承遺產者不知道自己迫於無奈捐款時,下次是否還有能力捐款。”

有 些富豪批評他公開捐款的行為,他們更喜歡保持低調。魯賓斯坦說自己如此高調行善的原因是因為想激勵其他人效仿。就在過去幾個月,他就向美國第一任總統華盛 頓(George Washington)的故居佛蒙山莊(Mount Vernon)捐贈了1000萬美元、給華盛頓紀念碑(Washington Monument)捐贈了750萬美元、向國家美術館(National Gallery of Art)捐贈了1000萬美元、向白宮曆史學會(White House Historical Association)捐贈了1000萬美元、又向國家檔案館捐贈了1300萬美元。他粗粗估算自己的捐贈總額已達“幾億美元,但自己沒有認真算過,無 論如何,我打算捐出更多錢,自己還任重而道遠。”

喝完薄荷茶後,我問他如果能(在82歲的基礎上)再多活10年,自己是否願意捐出所有財富。他點頭稱是。此外他又補充說,隻要自己願意,還能多掙個10億美元。

我倆步出餐館時,魯賓斯坦作著鬼臉轉身問我:“餐費超過200美元了嗎?”連小費算在內都不到,我一再強調,即使加上餐館領班與大廚另算的小費,整個餐費都不到200美元。

“我深惡痛絕領班與大廚小費另算的做法,”他說,一路小跑鑽進自己的豪車,他的家人正在車裏等著他。“但願你沒付兩份小費。”

桑曉霓是《金融時報》負責國際金融事務的首席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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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雷酒店餐廳位於紐約76大街東35號,郵編:NY 10021;

兩份固定價格的早午餐(共130美元)包括:兩份龍蝦濃湯、煙熏鮭魚與煙熏鱒魚、炒雞蛋與混合漿果,總計(含稅):141.54美元。

譯者/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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