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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環:香港的新創業區

(2012-06-06 20:56:07) 下一個
 

香港的有房一族是中國經濟騰飛的最大贏家,低利率、祖國大陸的熱錢以及蜂擁而至的外國銀行家的疊加效應,把有些地段的房價推至了曆史高位。但是,盡管有很多不利因素,香港的創業園發展迅猛,有時候的推手就是房主們最大的敵人——迷信。

雖說香港七百萬居民從中國的發展中坐享其成,但從根本上說,擁擠的居住條件仍未得到改觀。許多家庭仍擠在麵積隻有350-400平方英尺大、鞋盒式的公寓房內,甚至擁有二臥室與三臥室更為寬敞的套房麵積也很少超過800平方英尺。

同時,房價(無論是租賃還是購買)大幅飆升,升至上世紀90年代亞洲金融危機爆發前的曆史高位。鑒於“湧入香港的天量資金”以及在有限的土地上“人滿為患的壓力”,第一太平戴維斯(Savills)最近發布的報告把香港列為國際大公司高管貴得最離譜的居住地。

香港的土地曆來屬於稀缺資源,據港府的統計數字,觀塘區(Kwun Tong district)每平方公裏的居民密度為54500人,是曼哈頓居民密度的2倍。

圍繞港島微風習習的山頂與陽光明媚的港灣而建的豪宅,是各路高端買家的關注焦點。第一太平戴維斯的銷售數據表明:太平山(the Peak,Victoria Peak)的豪宅售價約為5000萬港幣(約645萬美元),而淺水灣(Repulse Bay)豪宅上月的均價介於1億-1.2億港幣之間。

但是,對於由年輕設計師與藝術家構成的新一波移民來說,找到工作與住得起的房子如今也成了其創意工作的一部分。

他們四處搜尋,於是應運而生了眾坊街(Square Street)這樣的聚居區。這是一條窄窄的小巷,在本地文化中意喻背運。在廣東話中,街名能引發死亡意象,而在港島曆史最久的佛寺文武廟(Man Mo Temple),本地人焚香祭奠亡靈時,香燭嫋嫋,香味彌漫著整條街。根據中國古代的傳統,這條街道風水不好,1894年爆發的瘟疫更是引發了全城大恐慌。

多年來,棺材鋪是此地唯一的生意行當。而如今,這條街距離香港金融區各大銀行宏偉氣派的高樓大廈隻有幾分鍾路程,通往上環(Sheung Wan)中心區也十分便利,上環是香港欣欣向榮的新創業區域。

2009年,瑞典手表設計師大衛•愛裏克鬆(David Ericsson)受上環低租金吸引,成為首批在此開店的創業者。在瑞典要開這等規模的Void Watches精品店根本不可能。愛裏克鬆說,在香港,企業家很受待見。“走進香港的任何一家銀行,對方都把我很當回事。但在瑞典,他們直接會讓我先去找份工作。”

其他創業者也聞風而至。設計精品店、畫廊與咖啡屋和老印刷廠、中藥鋪以及滿是灰塵的古董店比鄰而居。因此,當地的房主不再聽命於傳統的迷信。據當地房地產經紀公司中原地產(Centaline)統計:過去兩年,上環一套一居室新單元房的價格上漲了20%,漲至450萬港幣。新潮的寶興大廈(Po Hing Mansions)近日剛剛修葺一新,每套公寓房的月租金最低3.8萬港幣,而一間臥室的大麵積單元房售價則高達1330萬港幣。

與此同時,中國的製造業也不斷吸引外國的創業人才,2010年,中國超越德國成為全球最大的商品出口國。

蒂姆•斯圖爾特(Tim Stuart)的名片上隻印了“玩具能手”(Toy Hunter)這個頭銜。10年前,他的從業旅程始於北卡羅萊納(North Carolina),當時其效力的玩具公司關閉了位於明尼蘇達州(Minnesota)的工廠,轉而把生產線移至中國。往來穿梭於太平洋兩岸6年後,他最終定居香港。他麵積1800平方英尺的閣樓式公寓與眾不同,各種設計樣本扔得滿屋子都是。“生活在朝氣蓬勃、經濟蒸蒸日上的國度真是爽呆了,老百姓幹勁十足、創意不斷、求知若渴,”他說。

香港藝術界的發展變化最為明顯。各大拍賣行拍品的價格一飛衝天,吸引各國際畫廊爭相搶灘香港。今年三月,倫敦白立方(White Cube) 步高古軒(Gagosian)與本•布朗(Ben Brown)之後塵登陸香港,首場展覽就展出了吉爾伯特和喬治(Gilbert & George)的作品。創辦於四年前的香港藝術展(The Hong Kong art fair)如今已位居全球規模最大藝術展之列,參觀人數翻了三倍多。

但是,上環仍是小精品店的匯聚之地。其它畫廊仍前仆後繼登陸香港,如金橘畫廊(Kumquat)於年初舉行了一場日本最知名藝術家草間彌生(Yayoi Kusama)的作品展。譚雅•貝內特(Tanya Bennett)五年前來到香港,如今簽約上環的貓街畫廊(Cat Street Gallery)。她住在堅尼地城(Kennedy Town),這兒是新移民群最新的低租金聚居區,坐巴士或有軌電車到中環(the centre)隻需15分鍾。“我真的感覺自己趕上了天時地利,”她說。“此時就是夢想成真的關鍵轉折點。”

但香港仍然缺乏功能齊全的文化基礎設施。西九龍文娛藝術區(West Kowloon Cultural District,計劃在九龍西海邊興建的藝術中心)的指示牌指向的仍是一片空曠的綠地,但坊間仍是非常樂觀。這些地並未白白浪費掉。去年的Clockenflap音樂暨藝術節觀眾人數達18000,這是香港首屆也是唯一的大規模音樂盛會。組織者傑伊•福斯特(Jay Forster)預計今年將有25000名觀眾入場。2008年,藝術節剛創辦伊始,觀眾人數隻有屈屈2000人。

從銀行的高樓上往下看,太平山下的港島盡收眼底,它能滿足各種收入階層的居住需求,這對於位列發達國家地區,但收入差距最大的香港來說,顯得至關重要。

許多創業者已經設法在香港周邊柴灣、鴨脷洲(Ap Lei Chau)、觀塘這樣的產業區尋找新的住所。在那兒,因製造業北移後留下的舊廠房與倉庫成了很好的創作室與倉儲區。但上環的人才聚集程度之高、毗臨市中心之近,是任何其他地方都難以相比的。

許多初到香港者往往也是初次踏足亞洲。塞德裏克•德爾澤納(Cedric Delzenne)第一次想到離開法國,正是經濟衰退席卷歐洲之時。“來香港純粹是好奇心作祟,”29歲的德爾澤納說。“我想白手起家……我就是抱此想法。”

兩年來,在網絡創業公司雲集的網絡公共區,德爾澤納經營著自己的時尚網店——Shopdescreateurs.com。他還是移民浪潮的一分子——過去5年,定居香港的法國人差不多翻了一倍,超過了1萬人,很多人在奢侈品行業高就。

2001年來,定居香港的澳洲人也飆升了近70%,而英國人增長了三分之一,達到3.3萬人。與此同時,在港無固定居所的大陸人也增長了26%,接近10萬人

雖說上環仍然給人以城中村的感覺,但讓某些私營小企業沮喪的是,香港企業風格的城市無序改造開始甚囂塵上。房客抱怨房租一夜翻了倍,而房主則希望清房後,把它們租給歐洲時尚精品店:法國時尚品牌Agnès B最近在該區新開了兩家咖啡屋。

但阿曆克斯•戴(Alex Daye)這樣的租客仍顯得很達觀。他與合夥人埃利斯(Ellis)合開了Moustache店,這是一家男裝專賣店及定製裁縫店。戴還寫了一本香港旅遊指南(如今已是第三版),說香港“不太光鮮照人,有點髒亂差,但創意無處不有”。他倒不太擔心舊城區的改造,畢竟“我們就是它的一分子,”他說。

回到眾坊街,手表生產商艾裏克鬆也了解了“背運”的意義。三年前,他本可以400萬港幣買下辦公地,但如今他得掏大約1200萬港幣。各路時尚品牌蜂擁而至,使得“街麵租金不斷上漲,”他說。“也許我們最終都不得不離開。”

喬希•諾布爾是《金融時報》亞洲新興市場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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