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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崛起

(2010-03-15 22:11:06) 下一個

英國哲學家約翰·格雷(John Gray)為英國《金融時報》撰稿 2007-07-19

幾何時,宗教的影響力似乎正在下降,但現在,它已再次成為國際事務中的決定性因素。拉什迪(Rushdie)事件的複蘇、布什(Bush)政府對幹細胞研 究的反對,以及波蘭現政府激進的教權主義,僅僅是少數幾個例子,說明這種趨勢在可預見的未來沒有逆轉的跡象。宗教沒有消失,也沒有退至私人生活,而是再次 成為政治的核心。

在許多國家,政治家和輿論導向者似乎對這種進展感到困惑。對正在進行的世俗化進程的信念,已成為西方幾代人智力生活的一部分。從孔多塞 (Marquis de Condorcet)到卡爾馬克思(Karl Marx)直至今日,啟蒙思想家主張,宗教是退步的副產品。按照這種觀點,隨著知識、財富、教育和民主的傳播,宗教勢力必將被削弱。我們的世界觀將日益被 科學塑造,而不是尋求死後的安慰,希望死後人世間的環境會繼續改善。在某個時刻,人類將根本不再需要宗教。

這種仍具影響力的觀點遇到的麻煩在於,這種正在進行的世俗化進程沒有任何存在的跡象。過去10年左右,在愛爾蘭、西班牙、葡萄牙等信奉天主教的歐洲 國家,基督教會已開始衰落,而英國成為後基督教國家(post-Christian country)已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在許多人眼中堪稱現代民主範例的美國,卻基本上保持著亞裏克西斯托克維爾(Alexis de Tocqueville)1831年訪美後就其普遍的宗教虔誠發表評論時的樣子。在後共產主義的俄羅斯,在經曆了70多年的宗教迫害後,鮑裏斯葉利欽 (Boris Yeltsin)、米哈伊爾戈爾巴喬夫(Mikhail Gorbachev)和弗拉基米爾普京(Vladimir Putin)都聲稱自己是信徒,東正教會在國家中發揮著和沙皇時期同樣重要的作用。

事實上,沒有理由認為,宗教在人類生活中的重要性有任 何減弱。那種認為曾經有過一個世俗時代的觀點是值得懷疑的。過去一個世紀絕大多數時間都在發生大規模政治運動,這些運動發揮了宗教的許多心理和社會職能。 有一段時間,共產主義為信仰其承諾的烏托邦式光輝未來的人帶來了生活的意義。這些人大多生活在共產主義在實踐中的醜陋現實可以被完全忽略的西方國家。既然 現在烏托邦式的前景已經消逝,許多人又開始回歸宗教。人們放棄了過去一個世紀的政治宗教,轉向各種傳統信仰,但不幸的是,這些信仰常常是對基要主義的滑稽 模仿。

我們遠遠不是向著一個沒有宗教或宗教邊緣化的世界邁進,更確切的說法應該是,世俗時代已經過去。過去的大規模運動已經消失,建立世界新秩序的夢想計 劃不再具有可信度。伊拉克的政權更迭,似乎是長期以來人們嚐試的最後一個烏托邦計劃,但它產生的不是世俗的自由民主,而是一個無政府狀態和伊斯蘭神權統治 的混合體。和過去一樣,混合了對權力和自然資源的爭奪的宗教,如今也是戰爭中一個頗有影響力的因素。

曆史表明,當宗教擁有無上權力時,危險就隨之而來。然而,與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和克裏斯托弗希欽斯(Christopher Hitchens)等無神論者的觀點不同,建立世俗國家並不能減少這些風險。在美國,教會和政府在憲法上是分離的,但基要主義對政治發展有一種其它任何發 達國家都不知道的影響力。世俗政權也不會減少在信仰問題上的衝突,就像法國所顯示的那樣,世俗政策的效果使得在學校戴伊斯蘭頭巾等問題造成了難以解決的不 和。

在多宗教社會中,沒有哪個宗教能將其它宗教排除在外。然而,將宗教融入公眾生活,而不是試圖永遠排斥它們,無疑是有意義的。考慮到不同的曆史和環 境,采取的做法必然會各不相同。沒有一個普遍適用的簡單解決方法。但顯而易見的是,尋求將宗教排除在公共生活之外的世俗基要主義是行不通的。宗教是人類的 首要需要,否認這個事實是徒勞的,而且隻能適得其反。經過這麽多次徒勞的嚐試,我們是時候接受這一點了:問題不是如何將宗教排除在社會之外,而是彼此競爭 的信仰如何能夠學會和平共存。

本文作者的著作《黑彌撒:宗教的啟迪和烏托邦的滅亡》(Black Mass: Apocalyptic Religion and the Death of Utopia)由企鵝出版社(Penguin)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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