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蓮醒著

睡蓮醒著

 

如果我說青塘的水是藍色的

那你或許猜我是印象派的迷

如果我說光線是圓的

那你一定說我不懂繪畫不懂運筆

 

可是我偏偏想說時間可以倒轉

瀑布可以橫流

這樣

水一定會流到永遠

那圓韻卻又清晰的光線明明是你的臉龐

在水上流連忘返

漩渦無需多

一個兩個

隻要對著我笑

我便可以輕鬆地徘徊上橋了

 

度著方步

我是等著你

在我回頭的時候正好望著岸上的我

橋上我又猶豫了

這些光線的確是長線條的

那柔軟的金色

年華一樣的層層疊疊

明明是你的裙裾高高掛起

我懂了懂了

年華

可以橫著讀

這樣更容易弄懂了

你的故事

 

雖有童年少年青年

可我的這些年華的確橫著排在一起

時光仿佛在哪一個年代都沒有停下也沒有流失

我因而弄不懂所有的年華裏最典型的故事

比如豆蔻年華

少年的煩惱

初戀

那就更談不上懂得愛

 

誰說青塘的水沒有聲音

當月亮高高站立

我可以倚靠在雲邊

聽著青塘裏睡蓮的夢中囈語

當然我一定是笑著呢

因為

有一隻睡蓮

醒著

 

她不出聲音

似笑非笑

嘴角上翹

月光在她身上

起伏

 

秦照於2024/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