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魚

冬天的魚

 

你的樣子依舊是躍出水麵的瞬間

被凍住的你

 

口唇朝上

最後一個氣泡已經成了

雲

 

冰層不論多厚

都會緊緊抓住你的尾巴

那不叫尾巴

那是張開的手掌

有意無意放棄了手心裏的水滴

 

水滴已經無形

回落水中

其實也沒有了水滴

 

冰層裏

或隱或現的

某個閃爍的星光

 

那個明晃晃的凍魚呀

我是如何吃了你呢

蒸，炸，煎，

或者生魚片

 

總之

這之前

需要慢慢融化

需要細細刀痕

 

這一地的冰水呀

鱗片呀

統統是你留下來的

記憶否？

是不是向上跳出去時候

落下的

沉重的影子哦

反正我是被你抖落了

可是我卻沒有把你放飛

 

秦照於2022/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