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豆(2)－《瓦爾登湖》筆記

種豆(2) －《瓦爾登湖》筆記

 

我們農夫幾千年來重複一樣的動作

撒種，收獲，再撒種，再收獲

我們卻沒有注意同時撒下了另外一些種子

比如誠實，真理，純樸，信心，天真，。。

這些種子可能不會維持我們的生計，卻可以

令我們農者的生命得以延續幾千年

我們沒有關心這些種下去的美德是否有收獲

我們隻關心莊稼有沒有蟲子

我們殺了吃莊稼的蟲子，也消耗了豐沃的土地

大地或者已經失去了生機

 

我們還像我們的祖先一樣勇敢嗎

我們真的在關心我們的下一代嗎

這些美德並不見得被蟲子吃掉了

而是在漸漸失去生機的土地裏默默失落

我們盡可能虛偽地對待真誠

並且卑鄙地互相欺騙，互相侮辱，互相排斥，互相利用

我們不需要見麵

我們不言而喻

 

我們像我們的祖先一樣懦弱

我們忘記了詩歌和神話

我們更忘記了一種藝術：種地

我們匆忙而又雜亂

我們盯著巨大的田園

我們笑臉相迎大豐收

我們狂飲大嚼

我們擁抱著貪婪自私卑鄙

我們搶劫了土地，成了財主

我們忘記了稻草人

風景於是那麽遙遠

 

我們不再懂得

農業的利益

竟然原來是虔誠，崇敬，正直

真正農神的遺民

本來從事著周而複始的耕作

過的是虔誠而有用的生活

他們跟土地一樣接受著太陽的光和熱

也一同接受著信任和大度

 

我們隻歡呼莊稼的豐收

難道敗草的豐收不令人歡樂嗎

隻是因為它們的種子是鳥雀的食量？

我們不如一隻鬆鼠

它才不關心今年的樹林是否多了一些栗子

那麽我們農夫為何要對糧食的產量焦心於色呢

 

真正的農夫整日勞作

從來沒有要求土地的產品都屬於他自己

在他的心底

他不僅應該貢獻第一個果實

也應該貢獻出他的最後一個果實

 

秦照於2018/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