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

蘋果

 

我很想切開一個蘋果

如同翻開一本書的扉頁

我要對準那個缺口的中心

狠狠地切入蘋果內心

甚至將蘋果核也切開

那切開的核定是苦的

但不會流淚

 

我不會忘記蘋果的香甜

這香甜對我的誘惑勝過

將我的額頭砸個大包

我不會在意再一次摘下一段肋骨

然後追問那被咬掉的一口蘋果

是否可以

養大某個胚胎

 

幾粒被切開的核

依舊散發著似有似無的苦味

而我早已將刀收入刀鞘

刀刃上殘留的味道

我等著和夜光一同

品嚐

 

到那時，所有切開的水果

都是蘋果味

而每個水果的形狀

隻能靠手摸的感覺

 

我的眼睛鼻子嘴舌頭

夠了可以放棄了或者捐贈出去吧

這些無用的器官

隻要還有耳朵和手

我就可以繼續享受蘋果

因為我知道那就是蘋果

隻有

蘋果

 

不圓不方不扁不尖

那個並非來源於任何水果形狀的缺口

在另外一個角度下

不複存在

我的刀

無可柰何

我的手伸向黑暗

那裏完美無缺

這是我的感覺

我像一個殘疾的文學青年

我有無數美好的向往不過

我更在很多方麵無能為力

比如我想站立起來

盡管這和品嚐蘋果

無關

 

秦照於2015。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