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為畫

秋山為畫

 

江湖之外       是路

那是一個蓑笠翁走來的方向

隱隱約約有寺廟的鍾聲傳來

 

我們向相反的方向走

放棄了漂泊的年代  放棄了岸

還有那些波光粼粼的閃光

 

在白日西去時  我們被斑駁的

樹影中躲藏的月光

優雅地代替

於是我們無聲哭泣 

淚水一樣柔美的身體  軟的就像

一尾光潔的魚

就連轉身 都如同風在水麵上猶豫了一下

於是 色彩斑斕的山

更令人忘形

 

芒鞋和竹杖並不重要

隻要有一葫蘆酒

如同一掬湖水  因而依然

記得來時的滋味

我們不覺得山是空的

一聲鶴唳 突然讓我們想起

水邊的雁 此刻在秋水之外  悠然地

浣足  畫影

 

五彩的泡沫是為了夕陽而閃爍

不久便會黯淡，失色，破碎

輕輕地並不足以鋪滿我們的足跡

而我們  或許就像淡淡青煙之外的燈苗

也許就是那一截灰燼之外的蠟燭

躲在燃燒的秋山之巔

閃著眼睛想念魚的故鄉

 

我們的肉身  偶然得如同

一個天然的想法

那麽簡單

那麽直截

那麽充滿了理由

卻無需解釋

 

秦照於2014/11/5。獻給墨瑞和泥鰍兒，還有那些熱愛詩歌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