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須
看遠處的山
一定不能站著
要斜臥於拂麵清風裏的一個大石頭上
要在楚漢廝殺正酣的時候跳將出局
把自己泡在淡茶裏， 撚著
春秋時代留下來的長須
斜睨出去，。。
如雪的長發已經在西門燒了
灰 成了淡然的月光
長聲遠去的大雁 莫非是
追尋那一聲聲杜鵑般的秋雨 血色了心情
還是想在寒雪茫茫的空白出
散上兩瓣 多餘的 紅梅
三千丈的愁緣
也已經在 天上來的 黃河之水裏
浣洗清爽
那一枝 鏡中的春芽
依然沾在 古道旁
朔朔厲風中
細數緩緩向東流去的江河
看呐 大浪淘出來的是沙 小浪養出來的是鵝卵石
無浪的水 漂去閑愁
如果剃度了能六根清靜
那麽木魚聲裏
怎會殘留江南的長笛
胡天的馬蹄
還有 還有 田野中嫋嫋的 炊 升起
不都是長發依然沒有盤起
青絲 鶴發 散在風裏
如果麵對的是西山
那一輪無限好的落日
當是遠去的故人 騎著黃鶴
而你隻是有那麽一點點 寂寞空樓
你若是麵對著東山
那夕陽 下 你的身影還有你的長須
不正是騎著閑雲遠去的 鶴
如果遠山有黃綠
如果青衫不止配童顏
發的長短青白 難道還重要嗎
隻要留得一縷長須
撚著撚著
風 就清了
秦照於2014-4-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