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壁

麵壁

 

麵壁是需要一點勇氣的

牆上自己的身影

像鬼魂在跳動

在墓地的另外一側招手

以模糊不清的語言

講述靈界裏的前程

而我似乎根本聽不懂

不論靈界通向天堂

或者地獄

 

而真正伴隨我苦讀的

竟然不是明月

而是一盞黃臉的燈

身影又仿佛在催促我

去等一場紛紛落葉

埋葬落葉的將是一場

不分因果的大雪

在大雪來到之前

我甚至沒有時間品嚐

金黃的果實

都不知道是甜美還是辛酸

更何況我還沒有修好

舊籬笆，煮酒， 寫一首詩

讚美歸隊的

大雁

 

這秋天， 是以

令人吐血的直率，邀我一醉

要等到牆上的身影一動不動

那是否意味著

悄悄走來的春風

又要作浪了

 

我毅然調亮燈光

讓自己的身影

變得越來越小

 

秦照於2012/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