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

 

 

向北

 

以青山綠水之色

為你的戎裝

向北，以春風的名義

邀百花盛開， 人人盡開顏

 

掠過

溝渠不整的平原

零亂破碎的山河

狼煙漫漫的家園

黑色的土，白色的雪，

灰色的煙

 

嶄新的槍聲如哨

蓋過舊式槍炮裏的 鬼哭狼嚎

菜市場  賤民人頭落地

金鑾殿  皇帝人仰馬翻

鮮血，以大紅大紫的花色

開在厚厚的積雪鋪著的

廣袤的凍土

 

可

睜大了眼睛看看

枝頭依然掛著灰蒙蒙的軍裝

那上麵一個個彈孔

像早熟的棗子

苦澀的不是滋味

 

你當然嚐遍

無奈之後解下佩劍

換一盞酒旗下的微醉

然後用紅紅的眼睛打量

翩遷的霓裳

青樓裏你解開前襟

竟然如此倜儻

 

自由，固執地以麵具交換著槍炮

一倒手， 就變出鮮血，還有死亡

這一切，看上去竟然如此燦爛輝煌

而凍土下， 那些點點滴滴等待發芽的

草根

卻依然舉著蒼白而脆弱的頭， 盤著身體

求生

 

無論多少時光， 他們依舊打發著

少年時的白發蒼蒼

 

秦照於20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