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

漠


當夕陽
想起向你告別的時候
你已經醉的滿臉通紅
因為你飲盡了所有的
孤獨

然後
你一半泥一般水
癱倒成漆黑一片的
聊寂
任我千呼萬喚
你黑著臉無動於衷
似乎可以這樣
長眠不醒

就這樣我隻好用眼睛撫摸
你的皺紋
然而它們已不再延伸
我感到了風 寒冷如冰
寒冷如冰的風
已經對你失去興趣
正向我的篝火度來

當風和火遇到一起
你一定會想到早已冷清下來的戰場
所不同的是我的目光不再吐露殺氣


目光和我一樣
早已解去了盔甲
任慢慢流動著的情緒
將這把深深刺進大地的
青銅劍
掩埋了
隻剩下一截劍柄
在風中吹著無調的口哨
在月下閃著綠色的光芒

遠處傳來沉悶而無奈的叫聲
聽得出來
這是匹無牙的老狼
它的牙齒早已被穿成項練
掛在我的脖項成為我的護身符

還有
還有曾經鮮紅的血
在夜月裏閃著墨綠
然後慢慢下沉
參與你的聊寂
仇恨的顏色
已然成為殤的色彩
我這個殘兵剩蔣
何嚐不有你一樣的孤獨


我猛然回頭
卻與你明睜的眼睛
對視
你沉醉卻醒著

能回答我嗎
屠殺
是為了什麽


你的目光
象一條
沉靜的河


秦照於2009-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