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臉

     記得我剛到美國不久，我和朋友倆人一起到紐約的賭場去玩，那時的賭場中午管一頓飯，我們坐在中間的一張大桌子吃飯， 正好有兩個年輕的男青年也過來和我們坐在一起，因為剛從國內來，看到中國人就像見了親人一樣，一股熱情油然而生， 趕忙搭話，問候。
     這兩個青年一看就像學生一樣很年輕，也就是二十二三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模樣長得也很清爽。  其中有一個一坐下就問我，你是剛來美國的，我說是。我說你怎能看出來。他說一看你的臉就是一張沒有被侵蝕的臉。當時一聽這句話， 我沒反應過來，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他們怎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一張沒有被侵蝕過得臉”。一句和他們的年齡極不協調的話。 
    他們應該很年輕，據我觀察也就在二十五歲以下，但他們的臉上沒有笑容，好象笑不起來，陰陰的，臉相是往下墜的，嘴角是往下耷拉的，笑不起來，沒有熱情，看來也沒有多說話的興致，  我們就再也沒有交談。
      但這一句話卻深深地刻在我的心理，讓我心思了很長一段時間。 “沒有被侵蝕得臉”， 過後我經常對著鏡子，觀察我得臉， 出門觀察中國人在美國的臉的變化。也經常和國內的人打電話探討這句話的意思。
      一晃多年過去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生活的周折，工作的坎坷，一切都在不言中。我的臉也徹底被侵蝕了，也讓我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 這張被侵蝕得臉，不是年輪的變化，不是自然的變化，而是環境的摧殘，生活得坎坷，工作的折磨，他不是自然的變化，不是年齡的變化，而是心理路程痛苦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