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評小平的《沒事兒就折騰》
木愉
以前沒有看過小平寫的小說,這是第一次看,本來是隨便瀏覽的,不想一讀卻象吸上了鴉片,進入了小說創作的世界,走進了主人翁們的生活。
竊以為,小說之大好,應該是一看就想看,一看就可以一鼓作氣看下去,不用來回琢磨,看完立刻就有了整個故事的梗概,小說中的人物立刻呼之欲出。
這篇小說中的人物的確都是可以呼之欲出的,每個人物都有鮮明的性格,靈芝、小(老)蓋還有老卡都如此鮮活,他們說的話跟他們的身份、生活和好惡都如此相符。
到了北美,一般女人都喜歡現在,而男方則懷念故國。海歸的念頭和行動一般也由男人來發起和完成,鮮見女人把自己的男人留在了異國,隻身或帶著兒女海歸的。所以,靈芝是個異類,她的果敢和執著具有振聾發聵的意義。這是一個有情義、有主見,當然也有魅力的女性。
小蓋這個人屬於小男人,可以在後麵大發雷霆,有著天大的脾氣,但其實遠不如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是個仗劍走天下的女俠,他卻隻是一個安安分分的俗人。《白雪紅塵》中的小男人是巴巴地想回故國去,小蓋這個小男人卻正好相反。不過他對老卡的嫉妒倒也在情理之中。自己的女人加入到了老卡商業成功的裏麵,而且還“執迷不悟”,那是不能不令這個愛著靈芝的男人傷心甚而仇恨的。是啊,老卡不就是做買賣,有了幾個臭錢嗎,就值得靈芝漂洋過海去追隨?小說末尾安排了他的轉變看是悖理,其實也在情理之中。女兒都五歲了,小蓋變成了老蓋,也不能再血氣方剛下去。而且他這些年間一直在讀佛經呢。念了這樣許多年的佛經,他也該修煉得心平氣和了吧。
我相信詩人如果來寫小說的話,他們會在語言上占有很大的便宜。小平在這篇小說中的語言特色就是一個絕妙的注腳或證據。這樣的例子在小說中俯拾即是。比如:
“我沒他風光,可我坦蕩;我沒他有錢,可我踏實。”
“我看這個小破矽穀就是個小破井,你就是這個井底的蛤蟆。”
“用超聲好歹波了幾波,就波出個女孩兒來。”
“別去那個狗屁蜜,要折騰就去個遠點兒的,直接到金星。”
“‘啪!’晶瑩的碎片,白色的牛奶,紅色的鮮血,色彩鮮豔亮麗地從小蓋額頭上慢慢滑下來。
“一顆豆大的淚珠從老蓋的眼角摔在女人的額頭上。”
正因為在小說中看到了如此繽紛的詩的語言,所以我才對個別地方的累贅表達如此敏感。比如:最末一句如果去掉了“於是”,不是省去了畫蛇添足之嫌?
詩人當然可以寫小說,也可以在小說中鋪陳詩意。隻是,我沒有想到詩人小平會把事情做得這樣漂亮。寫詩可以雲山霧罩、撲朔迷離,寫小說則可以絲絲入扣、清晰明快,小平真可以在虛實兩界輕盈縱跳。詩人小平隻用幾個晚上,就把這樣一篇精彩生動、進退自如的故事呈現在我們麵前,足見她的功夫不凡。
《沒事兒就折騰》是小平的一個瀟灑亮相,沒事兒,就請小平就多折騰幾篇小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