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關係不能展開,我也就拋一塊磚引一塊玉。關於移民的話題,每次美國總統選舉都會把它當做一個重要議題議題。我等不韻世事的良民在經曆的第一次總統選舉時開始都會歡欣鼓舞,但是隻有高興一時。等到辯論開始以後,所有的候選人卻張口閉嘴都是討論非法移民,沒有一根毛線是關於那些遵守法律想通過正當渠道移民和正在移民的,那些需要經過漫長排期等待的人們永遠不在關注的聚光燈下,政府永遠不會把精力集中在如何改革移民政策,加快這種官僚體製的運轉速度,縮短專業人才移民程序,這發生在頭號崇尚法律和自由的國家,不得不說是情何以堪。我經常看到這類帖子,仔細一看全是有關非法移民的。在這裏,我想說,拜托,請你別拿移民來說事,你決意要說,那請在前麵加上非法兩字,不要損害我們移民的利益。
非法移民,從定義來說,他們非法在先。這些人通過非法的手段,以他們自身的生命為賭注,經過偷渡造成既成事實。在這種情形下,作為倡導法律人權的政府非但不去全力阻止,反而以公知心的角色出麵進行行政幹預,操縱法律,給予這些非法的移民以大赦或者合法移民身份,這真是大錯特錯。
正因為非法移民偷渡美國以後可以享受社會醫療保險,正因為非法移民下一代不需要經過任何努力可以成為美國公民,正因為政府對非法移民有大赦,之所以有這些鼓勵,非法移民才會想盡一切辦法源源不斷地冒著生命危險的偷渡。可是有誰知道多少人在偷渡過程中喪失了寶貴的生命?美國政府在應付非法移民上花費了多少納稅人的血汗錢?
要有效打擊非法移民,我認為至少要做到下麵幾條:
第一, 既然是非法移民,發現一個遣送一個。這才是維護法律的威嚴。全國範圍內實行舉報獎勵製度,發動全民參與。
第二, 隻要是非法移民,他們在美國生育的孩子一律不得給予美國公民身份
第三, 那種陳詞濫調所謂體力工作沒人做,難道非法移民偷渡以前這些工作沒人做?我在這裏沒有貶低很多非法移民拚命工作的事實,可是這並不是說他們生來就比其他人勤奮或者刻苦,而是他們不拚命不行,否則他們生存不下去,沒有別的選擇和出路。那些不拚命工作的,大多去偷去搶去犯罪了
第四, 禁止非法移民大赦。一個人到另外一個人家裏偷了東西,然後長時間竊為己有,政府知道以後因為是既成事實就大赦說這偷的人無罪,而且可以合法擁有他偷竊的東西,豈不是可笑?
第五, 嚴禁任何雇主雇傭非法移民,發現一個取締一個,從法律上剝奪那些非法雇傭的業主的權力,讓他們自身難保
第二不可行,孩子沒有美國身份,那麽是哪一國身份?父母國不願意接收怎麽辦?孩子沒有身份這樣下去美國又多了幾千萬非法移民。
第三,非法移民拚命工作是事實,.很多美國人不願意幹活也是事實.
第四禁止大赦,同意。
第五雇主不傭非法移民,沒有廉價勞動力,所有物價上漲。
可悲的是,因為語言和文化上的隔閡,這些非法移民大都隻專注於他們自己的小圈子和群體利益,根本不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更不懂得設身處地地為別人想一想,自問他們這樣子的做法如何能夠服眾。這樣的非法移民實在是無法讓人同情。
就是這樣的!
從逃港者的故事說起
田 心
1980年代末期,中國有過一個故事影片名叫《逃港者》,不過公映不久就被禁了。電影裏的主人公不知是以誰為原型,但是我在看到那部電影前後,自己見到過的逃港者,比那部電影裏主人公的故事更精彩。其中按照世俗的標準,夠得上“成功人士”的逃港者之首,當數香港前百名富豪之一 – 莊永競。莊永競發家於“一洲洋參丸”,現在在美國加州也有分號。他發家之初,曾出過一本書(可能是他口述別人代筆、記不清了),詳細敘述他從廣東揭西農村如何逃港,與他一起逃港的人都死光了(那時國界的深圳一邊是架機槍掃射的),他被香港警察發現時身上隻剩一條破成了布條的短褲的情景。我見到他時,他的知名度還不算太高,人很謙卑,親自推銷產品,也毫不避諱地談起他的逃港經曆。但今天,你再也不可能找到關於他的那本書,官網上介紹他的文章中,也絕對不會提起他逃港的那一段經曆。
其實在那之前,我就認識幾名逃港者,其中交往最深的就是一位在英國當廚師的阿裏。阿裏雖然逃港成功,並被分配到英國定居,但落下了終生腦殘。關於阿裏的故事,我記載在我的《旅英雜記(21)- 阿裏》一文中,也發布在我的文學城博客裏,目前位於第10頁。我1985年從英國回國之後,就與阿裏失去了聯係。但最近我獲得了阿裏的消息,因我偶然與當年打工的那家中餐館的老板聯係上了,他告訴我的。他說阿裏是2010年去世的。在去世之前十幾年時,他的積蓄大約有四百萬英鎊,已不再給那位老板當廚師,過了一段無所事事的日子。他無法戒賭,不到兩年,積蓄就隻剩下一半。這時原來的老板苦苦勸他戒賭,說你隻要保住現在的二百萬英鎊身家,去中國大陸仍然是大富翁,可以娶一個漂亮老婆,把她移民到英國,做個生意,生兒育女。那次他聽了老板的勸,回到中國,別人給他介紹了一個天津中年婦女結婚,把她移民到英國,開了一個飯館,但是二人一直沒有兒女。不知是因為老婆太漂亮還是因為阿裏不勝房事,等把老婆在天津與前夫所生的孩子移民到英國的手續辦完不久,他就忽然被發現得了癌症,一命嗚呼了。
我在加州也見到過逃港者輾轉來到美國的,不再贅述。
比逃港者的故事更精彩的,是從福建偷渡到美國的人,是我以前去福建那邊傳教時偶然認識的。福州郊區有三個縣:福清、長樂、連江,這三個縣的人偷渡到美國的最多。躲在輪船集裝箱裏偷渡已成曆史,現在的偷渡者都是人坐飛機、手持真美國護照。1990年代初付給蛇頭的價格是三萬美元,2000年代初漲到七萬美元,2010年代已經超過九萬美元了。不過福建蛇頭很講義氣,不成功不收費。成功後也不是馬上收費,因為費用中有兩部分,一部分是由福建家鄉那邊親人交納,在聽到偷渡成功者從美國打回電話後分期交款;另一部分是偷渡成功者本人在美國由蛇頭安排了工作之後,從工資裏分期扣除。
除了香港和美國,中國偷渡者的主要目標地還有日本、韓國、澳大利亞、台灣、俄羅斯等。不過近年中國經濟騰飛,從北朝鮮向中國偷渡的也數以萬計;其中有些是以中國為跳板,最終目標地是韓國。
從前柏林牆沒有推倒時,從牆東向牆西偷渡的事層出不窮。今天的德國有許多關於這方麵的紀實文學和影視作品。將來若中國的河蟹政策能寬鬆一點的話,中國的偷渡文學和影視作品肯定是世界首屈一指,無人能比。
除了偷渡繼續存在,中國人向各國合法移民的數量更是年年增長。僅以美國為例,1980年的在美華人(包括入籍和綠卡)總數是三十萬,2010年已經超過三百萬。同期,加拿大、澳大利亞、日本和歐洲的中國移民數量增長率,都超過美國。
我看合法移民中有一部分人,人品不如偷渡者。我上麵說的那幾個偷渡者例子,共同點是說話實在。他們或者說:“真是活不下去啊,要不誰願意冒那個險?”或者說:“人往高處走嘛,誰不想活得像個人一些?”可是合法移民中的有些人,卻滿口謊言,自己的行為打了自己的嘴巴。更有惡劣者,竟隱瞞外國身份回國去當官當代表,抓緊機會撈同胞的錢。
中國宣傳方麵的可笑和可恥,莫過於在自我表揚和貶低外國的時候,忘記了被貶低的那國正是中國人偷渡和移民的目標地,也正是宣傳人自己和家人已經移民或正在移民的目標地。
(二○一三年十一月十日)
(下麵附:旅英雜記21 - 阿裏)
阿 裏
(旅英雜記 21,文中人姓名均已更換)
田 心
阿裏是我在英國第二次打短工的那家中國餐館的廚師。他說他祖籍是中國廣東人,到英國已經十幾年了。這裏人都喊他阿裏,究竟是姓李還是怎麽回事?他說他不知道。他的英國護照上的名字是BENSON(本生),沒有姓,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祖父祖母父親母親是誰。我與他相識一段時間以後,根據他多次酒後對我述說的零零星星的自傳,才弄清了他的來曆:他是在1966年中國文革初期深圳羅湖口岸管理失控的幾天裏到香港的。那一批中國大陸人擁入香港,與偷渡性質相同,後來全部取得難民身份,由英國政府統一安置到英國本土或英國殖民地,阿裏被安置到英國本土。
他看去不到四十歲,皮膚白皙,不長胡子。但他自己說他有五十歲了。這也可能。因為他身材瘦小,一白掩真年。有一次我們在一張國際餐桌上共進晚餐,蘇格蘭姑娘海塔猜大家的年齡。她猜阿裏為二十三歲,猜我為五十一歲,猜另外一個二十二歲的敘利亞小夥子為四十六歲。可見皮膚白就顯得年輕,照她猜的,阿裏倒成了我的晚輩人了,其實阿裏比我還大十三歲呢。
阿裏沒有結過婚,也沒有過婚外的性生活經曆。他目光呆滯,反應緩慢,頭部和脖子似乎不能扭轉,看側麵時一定要整個上身都轉過去才行。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懷疑他的中樞神經受過傷。果然,後來他告訴我,二十幾年前,他和他弟弟想從深圳偷渡去香港,他弟弟被擊斃,他栽進一條深溝,被民兵抓獲。他的頭和腿都受了重傷,幾乎殘廢。他本來就不善言詞,至今無論英語國語廣東話都說不連貫,難怪沒有姑娘跟他談過戀愛呢。
阿裏沒有念過什麽書,但是用廣東簡化漢字寫的快餐加工單他都認識。這家餐館也是TAKE AWAY(打包帶走),比我第一次打工的常先生的餐館規模略大。廚房裏多一個幫手阿華,是個二十來歲的華人女孩,負責洗菜、煮米飯和做清潔。她從來不說一句話,沒有人了解她的來曆。我觀察阿裏雖然和她同在一個廚房裏做事,卻從來沒有望過她一眼。
這家餐館的老板姓龍,比常先生大方,給我的工錢幾乎比常先生給的翻了一倍。更沒有想到的是,我第一天上班時,他就對我說:“前半夜生意清淡,容易打磕睡,睏了就抽煙。你看那架子上的煙,駱駝,三五,萬寶路,隨便抽!”我知道一包煙比一份快餐還貴,顧客買煙多是論支買,很少有人買整包的。既然這麽貴的煙隨便抽,我若不抽豈不虧了?於是從在龍先生的餐館打工起,我就開始抽起煙來了。幾天後,前半夜清閑時,阿裏到前麵櫃台裏來坐。他直直地望著我抽煙,眼睛一動也不動。我以為他也想抽,就把抽了一半的煙遞給他。他放到鼻子邊聞了一下,立刻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他趕緊把煙還給我說:“我,隻喝酒,不抽煙。我看,你的,長相,應該,抽煙鬥,有氣派,抽香煙,不夠派。”
我沒有把阿裏的話放在心上。不料第二天夜裏,他又在前半夜來到櫃台裏,遞給我一個精美的紙袋。我往裏一看,有兩個小包。他說:“是我,送給你的。”我取出那兩個小包來。一個是用絨布袋套著的意大利產“奧斯卡”牌煙鬥,另一個是金屬盒裝的一百克古巴煙絲,盒邊上還嵌著一個金晃晃的打火機。阿裏毫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抽這個”,就回廚房去了,不等我說一句推辭的話。
我那天晚上沒有動用那些東西。第二天白天我去商店,弄清了那幾樣東西的價格,要三十多英磅呢。我決定把東西退給阿裏。於是晚上早早地到了餐館,趁阿華尚未到時,把紙袋提到廚房去,放在阿裏喝茶的紫砂壺邊。阿裏正在攪咖喱汁,停下來,轉過身子正對著我說:“你不要,以為,沒有,幫我做事,就不好,收我,我的東西。我馬上,就請你,幫我,做個事。”我說:“什麽事?”他說:“過一會,香港,天亮了,你幫我,打電話,到香港。”
那是我第一次在英國打國際電話,就是用的店堂裏的投幣電話機。說是我幫了阿裏,其實也是阿裏教了我。原來打電話到香港要經過這樣的程序:首先接通倫敦國際台,再接通香港國際台,又轉到港島、九龍或新界三個電話局中的一個,再接到受話的分機號碼。前麵這麽多步驟都是講英文的,所以阿裏總是請人做這件事。等聽到廣東話的聲音時,我就把話筒交給阿裏。另外,我看到阿裏一邊講電話,一邊不停地塞硬幣。電話講了將近一個小時,硬幣塞了可能有三、四十磅。掛機以後,我說:“打一個電話這麽貴呀。”阿裏說:“不貴。這邊,晚上,十點多,那邊,早上,六點多,兩邊,都是,打折的,時間。不然的話,一百磅,也不夠!”說完就到廚房把那個紙袋再次提到櫃台裏,放下就走了。
我坐下發了一會呆。一個電話,算是花了七、八十英磅,還說不貴!阿裏若不是偷渡到香港成功又被安置到英國,在中國大陸的話,他頂多能在一家殘疾人工廠做工糊口,甚至會流落街頭、乞討為生。同樣一個阿裏,現在因為是英國公民,即使不工作,他的救濟金標準也比中國教育部公派到英國的留學生待遇高得多。現在他有工作,待遇就更高了。中國公派留學生統一待遇是每月166英磅,而龍先生給阿裏的底薪是每周135英磅,另外包吃包住包醫療保險。阿裏說,正常情況下他每月怎麽也能實得上千英磅。打電話的第二天他就請我去他住的地方玩,那簡直就相當於廣州那些外資公寓式酒店裏的一整套公寓!大屏幕彩電,大音響,錄放機,步入式衣櫃,烘衣機,什麽都有。阿裏因為半殘廢,不買汽車。又因為當廚師,不需要到別處吃飯。但是他衣服要買最好的,喝酒要喝最好的。不過我看他衣櫃裏的那些好衣服也沒有機會穿,他酒量也不大。他說他的勞萊克斯手表值三萬英磅。那又怎麽樣呢?他隻在逛街時戴一下。說來說去,仍然隻有賭場是他真正花錢的地方。
他第一次請我喝酒,就是我幫他第二次接電話的報酬。他要買路易十三,我阻止了,隻讓他買了一瓶黑標約翰走路。我把他第一次請我幫忙時買的禮物價值視為接電話報酬標準,所以不忍心讓他超標。下午兩點來鍾,外麵是豔陽天,酒吧裏黑糊糊的。阿裏其實沒有我能喝,過了一會兒,他的臉就紅了。眼睛直直地望著我,說:“你,大陸來的,總怕我,花錢。不用怕,我的錢,沒有所謂,下午不花掉,後半夜,就交給,賭場。”我也望著他的眼睛,隻聽他說。“我是個,機器人。下午,四點鍾,去餐館,後半夜,兩點鍾,收工。身上有錢,就去賭場,玩到早晨,五、六點鍾。沒有錢,就回去,看錄像,也看到,早晨五、六點鍾。有錢,沒有錢,都是從,早晨五、六點鍾,開始睡覺,睡到中午。最難過的,就是,中午過後,這一段,時間。有錢時,還好點,在酒吧裏,坐到,三點半。沒錢時,就隻好,到商場,WINDOW SHOPPING(隻逛不買)。”
我望著他,心想,這福利國家也有個毛病:使人人都形成了有錢就要花掉的觀念,反正以後有國家養老。像阿裏這樣沒有文化的人,孤孤單單,真是可憐啊。
過了幾天,中午過後,阿裏居然打電話到我的公寓問我:“能不能,去酒吧,坐坐?”我反問:“今天晚上要我幫你給香港打電話嗎?”他突然笑了,我第一次聽見他笑。“不打,錢不夠。喝一瓶,黑標約翰走路,錢還夠。等著,我坐,計程車,來接你。”
這天下午他喝得比我多,也幾乎是他一個人在說話。“你不要,以為我,沒有過,女朋友,有。她,現在,也還是,我的,女朋友。她,在香港,我打電話,都是,打給她。她是,瞎子,可我一點,也不,嫌她瞎。她父母,總怕,耽誤我,就騙我,說她,已經,跟別人,訂了婚,還跑到,政府,把我搞,搞到英國來。我是今年,才聯係,聯係上她。”這一段話,阿裏反反複複地說了好幾遍。十幾年的相思和尋覓啊,一部長篇巨著的故事,他平平淡淡地就說完了,我的腦海裏卻像放映了許多電影片段。然而我還是從他那呆若木雞的表情裏,讀出了他心靈的創傷。我從他那略帶哽咽的話語裏,也聽出了他心裏的爭戰。
我變得像他的老大哥一樣對他說:“阿裏,從明天起,不要睹錢喝酒了。以後我幫你接電話,也不要你花錢。你不是機器人,再不要那麽過日子。攢些錢,把她接到英國來吧。”阿裏說了一聲“好”,眼睛還是那麽直直地望著我。我挽著他離開了酒吧。
(一九八四年四月二十日)
偷渡流向分析在比較政治學中的重大意義
田 心
美國公民斯諾登在其它國家申請政治避難一事,被一些罵美國的人大喜過望地抓作把柄,說“美國人也偷渡”。其實斯諾登的情況不屬於偷渡。我們可以說柴玲、吾爾開希等學運領袖逃出中國屬於偷渡,但我們不能說方勵之夫婦在北京美國大使館內住了一年多之後再轉移到美國也屬於偷渡,後者屬於外交。英文用 human smuggling(意為人口走私)表示偷渡,這說明偷渡屬於商業行為;而外交屬於正兒八經的政治行為。
前一陣國人辯論憲政的時候,普通百姓第一次聽說有一門學問叫“比較政治學”。其實說得通俗一點,就是比較各種政治製度好歹,也是一門學問。一時間萬言論文紛紛湧現。我看,能讀完那些文章的人很少,能讀懂那些文章的人更少。在下認為有一種最簡單的論證方法,就是偷渡流向分析。請比較政治學學者們看看,可否把它列為比較政治學教科書裏的重要一章。
請看,偷渡的風險很大。中國有一部電影叫《逃港者》,韓國有一部電影叫《北逃》,還有許多歐美電影,都描述了偷渡的風險。偷渡者或在逃出國圍追堵截的機槍掃射中倒下,或在途中的集裝箱裏悶死,或在逃出國境之前被抓住生不如死。再看,偷渡的成本很高。美國紐約有一條街兩邊,從福建來的偷渡成功者超過二十萬(當然絕大部分現已轉為合法移民),他們交給蛇頭的費用,從八十年代初期的三萬美元到如今的十幾萬美元,在偷渡成功後從打工收入中扣除,也有人一輩子都沒有還清蛇頭費的。世界史上最著名的大規模中國人向美國偷渡,可能數美國加州淘金潮和修建太平洋鐵路時期的華工,導致了天使島移民監和排華法案。其實那一波坐輪船偷渡潮,基本上都是青壯年男子,總數量不超過十萬,他們的親屬則大多是在美國廢除排華法案之後逐步合法移民到美國的,那就是後來被稱為“美籍華僑”的主體。再就是達賴喇嘛率領數十萬藏民步行翻越喜馬拉雅山偷渡到印度,活著到達目的地的人數大約有二十萬。再晚就是文革初期從深圳到香港的三天偷渡潮,成功到達香港的人數據說有六十萬,那些人後來成了英國和英聯邦各國的公民。至於獲得美國六四綠卡的十萬中國人,其中隻有少數學運領袖本人屬於偷渡,絕大部分人都屬於合法移民。從美國向中國偷渡的案例呢,可能也有,但肯定隻是鳳毛麟角。
再看冷戰時期的偷渡流向。朝鮮向韓國偷渡,北越向南越偷渡,東德向西德偷渡,東歐向西歐偷渡,中國大陸向港台偷渡,等等。這是當時偷渡的主流向。反流向偷渡的有沒有?可能也有,但肯定隻是鳳毛麟角。
如今還處於現在進行時的大規模偷渡活動,主要是以墨西哥為主的南美向美國偷渡,以及非洲向歐洲和北美洲偷渡。反流向偷渡的有沒有?可能也有,但肯定隻是鳳毛麟角。
所以,在下以為,比較政治學若回避偷渡流向的分析研究,那就成為完全脫離實際的純理論政治學了。
(二○一四年十月十日)
不要忘了,很多美國人不隻是反對非法移民,他們甚至反對合法移民,有其是來自中國的。對他們來講,反對非法移民不過是好打的第一仗而已。如果我們允許警察隨便以非法移民的理由而對人進行拘捕,當你在你家後院散步的時候就會有警察上來問你要合法證件,因為我們長得跟白人不一樣,我們就有可能成為目標。如果你碰巧忘了帶證件,用你的想象力去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以合法身份來美,生了子女,身份過期了或被吊銷了,子女的公民權也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