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城裏的洪濤

我看到海的那邊有好多好多的美景:青山巍峨,蒼鬆翠綠,晚霞碧空,飛星走月,雲海滔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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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輪中國月亮

(2008-11-19 13:06:26) 下一個
 


那一輪中國月亮

文/mona

2008年09月16日,星期二

我和海雲約定了中秋賞月,我卻完全忽略了她在美國的時差和我在荷蘭的時差相差9個小時,當我這兒是寒夜當空,圓月冷清時,她那兒卻是陽光普照,萬裏無雲。圓月還在和我相親。

前天我到中國超市裏去買了一盒月餅,隻為了這孤獨的圓月。天漸漸的暗了下來,我告訴我的先生:“我們該行動了。”他心知肚明,拉著我就往外走,可是天是半邊的紅半邊的藍,圓月在哪兒?我們倆手牽著手沿著馬路往前走,我們在散步中等待它,“那一輪中國月亮”這是我先生的原話。

走得很沉默,走得也很溫馨,但終歸是走得很蒼涼。一種思鄉的愁,像迎麵襲來的晚風,絲絲梭梭的透進骨子裏。荷蘭初秋的夜是冷清的,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他擁緊了我,就像他其實知道我不是因風而寒而是因心而顫一樣。將我抱起來,他總這樣,像一個成人抱孩子一樣的抱我,給了我一個深深的吻。她吻著我的唇也吻幹了我的淚。我心裏在問他:“像海水一樣的鹹吧?”月亮出來了,它在替他回答:“此時無聲勝有聲”。

我們跟著月亮走,看月亮裏的雲,那像樹一樣搖擺的雲,也像我們倆牽著的手輕輕的搖擺著。我心裏在和月亮說話,不知道它是否捎去了我對遠方親人的祝福,對朋友的牽掛。月兒不說話,我們也不說話。

夜空靜得淒美,圓月圓得滴淚。一顆圓圓的珠淚,晶瑩剔透著。連星星都不敢出來打擾。

“我唱首歌你聽”我幾乎是哽咽地說。

“Please!”他應得很默契。

“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阿哥去當邊防軍,十裏相送難分手。天上雲追月地下風吹柳。月亮月亮歇歇腳,我倆話兒沒說夠......”這是一首中國通俗愛情歌曲,與這中秋似乎風馬牛不相及,與我們倆現在的情形更是無一處相似。但它就是我們之間的天然寫照。

“如果,如果我們是他們......."如果世界上的“如果”真的能夠成立,每一對真誠相愛人的“如果”就是最美的“如果”。

他帶了照相機,我也帶了照相機。可是我們倆卻誰也沒有告訴誰。當我們倆覺得圓月正在等候我們的時候,同時都從口袋裏掏出了照相機。我們倆相視一笑,笑得很純粹,像頭頂上的“這輪中國月亮”一樣的純粹,這樣的潔白如玉。這樣的默契在我們之間很多年前就是,無論我們倆身處在哪裏。

拍完了,我們倆相擁在月下久久的不願離去,月兒最後跟著我們走,就掛在我們家的屋頂上,窗台邊,就在院子裏行走......

我將圓月的影子郵給了海雲,我舍不得把整個圓月鉤下來寄給她,可是圓月說我不公平。我隻得留下它的影子,我告訴圓月你去吧,帶著我的祝福,海雲在等你。

海雲也隻能留住圓月的影子,又把它捎回來給我,還捎來了一枚玫瑰紅枝。

“海雲,你不會是借一牛還一馬吧?”

我把這枚玫瑰紅枝掛起來了,就在我的臥室,還有無論在哪裏的“那一輪中國月亮”。



 

海雲攝:後院的中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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