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忽悠真的看的感動了。原來別人說看的掉淚,我就想我真的是麻木了。今天看AMY獨自雪中開車去加拿大,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也是可以這樣不管不顧。劉若英唱的那首歌就叫為愛癡狂。很多體會又那麽真切的回來了。不知為何想起中學時讀的那首詩--夏夜的傳說 。那時是那麽的喜歡席慕容。 這首詩來自一本薄薄的小書:時光九篇。每一篇都在過去的時光中用心讀過。記得那也是個夏天的傍晚,天有些暗下來,並沒有開燈,在宿舍裏和Jen一起分享這首詩。我們大聲的讀著,充滿了激情,一人讀一段,在暮色裏,我們好象真的徘徊在宇宙中。在夏夜中,我們用心聆聽生命的開始和生命的繁華,用心體會每一場相見的開始和逝去。雖然那時,即使是第一次的相見都離我們那麽遙遠,都那麽難以想象. 記得最清楚的是那些對時光的詢問:
匍匐於泥濘之間
我含淚問你
那樣的夜晚去了哪裏
為什麽所有的開端都熱烈慌亂
一如夏夜的星空無限燦爛匍匐於泥濘之間
我含淚問你為什麽
為什麽時光它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為什麽我們要不斷前來然後退下
為什麽隻有它可以
浪擲著一切的美一切的愛
一切對我們曾經是那樣珍貴難求的
溫柔的記憶匍匐於泥濘之間
我含淚問你
到了最後的最後是不是
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不能傳達任何的
訊息我們的世界逐漸冷卻
然後熄滅
而時空依然無限星雲連綿如果露珠是草木的虛榮
星球是宇宙的炫耀
那麽
我們在日落之後才開始的種種遭逢
會不會
隻是時光它唇邊一句短短的詩
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抄錄原詩如下
夏夜的傳說
一沙一界·一塵一劫
序曲
如果有人一定要追問我結果如何
我恐怕就無法回答
所有的故事
我隻知道那些非常華麗的開始
充滿了震懾和喜悅
充滿了美充滿了浪費
每一個開端都充滿了憧憬
並且易於承諾易於相信
但是如果有人一定要追問我
最後的結果到底如何
我隻能俯首不答轉回到我的燈下
在書頁間翻尋追索
靜靜編織出一章又一章有關於
夏夜的傳說
本事
據說宇宙開始於一次爆裂
所有的生命
起因於一場不顧一切的毀滅
從熱渴窒悶極度不安的心中
如霹靂般迸發濺射而出的
是那囚禁了千億年的渴望
散開然後不斷膨脹
自我的距離在星團之間逐漸拉長
當寂寞與鄉愁要用光年來換算
才發現
從此永遠無法回轉
星雲空茫開始重新尋覓
重新摸索重新去
追逐那隱隱約約在呼喚著的方向
散開然後逐漸冷卻
然後習慣於孤獨
在漂泊的行程裏慢慢忘記了來處
穹蒼萬裏充滿了
要傳達而終於不可傳達的訊息
(匍匐於泥濘之間
我依然要問你為什麽
為什麽時光它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木星金星開始命名
雖然海王星和冥王星還那樣遙遠得
令人心驚
但是所有的故事都開始醞釀
宇宙浩瀚而時光如許悠長
在銀河漩渦的觸手間據說
要用五十億年
才能等到太陽的光芒
巨大的星雲裏要怎樣孕育
才能等到一場相遇一種秩序
(匍匐於泥濘之間
我含淚問你
那樣的夜晚去了哪裏
為什麽所有的開端都熱烈慌亂
一如夏夜的星空無限燦爛)
最初地球隻是一團烈火
無所適從也無所依靠
在暗黑的天空中獨自燃燒
熾熱明亮的母體可望而不可及
在每一轉首回身的地方
是那從此無法靠近
又無法遠離的太陽光芒
是每一篇神話傳說中的眷戀情節
是我們因此而不斷
重複循環著的季節和日夜
日夜循環
在輾轉反側間試著將歲月慢慢沉甸
所有不肯妥協的愛與恨
以及日漸沉重的思想和欲望
隻好以熔岩的形象沸滾翻騰
不斷噴湧囚禁在高溫的心中
而在脆弱的表層
水氣彌漫雲霧滋生
有朝露有夜霧不斷前來輕輕環繞
輕輕覆蓋
仿佛有些憂傷可以忘記
有些錯誤可以原諒在日與夜的
交替間
有些夢想可以重新開始盼望
(愛原來是沒有名字的
在相遇之前等待就是它的名字
而一切的起始卻是不經心的
就像天地初開原來也沒有
什麽一定要遵照的形象就
如平漠上千株白楊原來也
隻是一次不經心的插枝如
果不是那偶然的顧盼我們
原來可以終生終生永不相識
在雷電交會的刹那
為什麽一定要是你從我身後
靜靜走來
走進我心中央)
天空中不斷有星球爆裂
不斷有美夢從此殞落幻滅
但是在我們的世界裏
帷幕剛剛升起戲正上演
我們的心願仍然要逐一完成
在一切的來臨與消逝之間
戲正上演
我們一定要等待與盼望
堅持要依次出場凝神準備
隨時歡呼落淚或者鼓掌
太陽係裏所有行星都進入位置
我們的故事剛剛開始戲正上演
而星光閃爍時空
(匍匐於泥濘之間
我含淚問你
一生中到底能有幾次的相遇
想但丁初見貝德麗采
並不知道她從此是他詩中
千年的話題並不知道
從此隻能遙遙相望
隔著幽暗的地獄也隔著天堂)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永無止盡
猶疑而又緩慢地球不斷旋轉
要經過無數次的循環才能有
三葉蟲的出現
然後當曙光初露恐龍已經遍布
時光逐漸增加了流動的速度
在蘇鐵銀杏和蕨類之間
第一棵開花的植物終於出現
那是白堊紀那是一億年前
那時候氣候溫暖
暴龍爬行在開滿了花的原野上
魚龍遊過海洋而翼龍在天
我們從不懷疑
永遠遵循著一種生長的秩序
知道路途迢遙
知道要從清晨到傍晚
到暮色四合
到恐龍絕跡
在宇宙無垠的舞台上
我們人類才能登場
終於登場卻發現
時光疾如飛矢戲剛上演
而暮色已經沉沉下降
(愛原來並沒有專屬的麵容
然而你來到我身邊竟然一如夢中
你輕攜我手帶我走過無人的
山徑風聲細碎拂過蓮葉拂
向密集的叢林夏夜裏我知
道有一種蘇醒有一種融化已
經來臨有一種無法控製的
宛轉流動已經開始在我的
心中在冰河之下緩緩前行
愛原來並沒有專屬的夜晚
然而你來到我身邊星光如此燦爛)
整個夏天的夜晚星空無限燦爛
特洛伊城惜別了海倫
深海的珍珠懸在她耳垂之上有如淚滴
龐貝城裏十六歲的女子
在發間細細插上鮮花
就在鏡前就在一瞬間
灰飛煙滅了千年堆砌而成的繁華
在遙遠的埃及
有那麽多固執的法老
堅持要裝飾自己的墓穴
堅持說
自己不是死去隻是與人世暫離別
整個夏天的夜晚星空無限燦爛
一樣的劇本不斷重複變換
與時光相對
美仿佛永遠是一種浪費
而生命裏能夠真正得到的
好像也不過
就隻是這一場可以盡心裝扮的機會
在得與失之間我們從來無所取舍
在一切的傳說裏
我們從來沒能知道
那被時光它謹慎收藏的秘密
星空中有深不可測的黑洞
吞食盡周遭所有的生命並且
使空間變形
歲月裏也有著黑暗的角落
逐日逐夜
在吞食著我們曾經那樣渴望
並且相信會擁有的幸福與快樂
(憂思的神祇總是在靜夜裏前來
向我默默追索
一切隻有在這樣的時刻裏
才會重新想起的
曾經發生過的猶疑與蹉跎
我的神祇總是在中夜前來
默然端坐俯首依依審視著我
極遠處的月光
也正在審視著海洋
而那暗流洶湧的海啊不得不
把所有的悲喜
都反映成銀白鑲著清輝的浪)
憂傷的來源其實起於豐盈之後的
那種空蕪
對生命對內裏的激情
我們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知足
在每一回首處
總有我們曾經計劃
卻不曾結果不曾生長不曾栽植的樹
總有些
不能忘記又不能不放棄的心願
總有些不忍不舍
又不肯去觸犯的界限
期待中的節日因此仿佛從未來臨
排練好的角色也因此
從來不能執照原來的計劃上演
星宿中存在著
無數還沒能發現的黑洞
行走在人群之中
我們的熱血慢慢流空
逐漸開始懷疑起今日與昨日
自己真正的麵容
(匍匐於泥濘之間
我依然要問你
那樣的夜晚去了哪裏)
為什麽天空中不斷有流星劃過
然後殞滅為什麽
一朵曇花隻能在夏夜
靜靜綻放然後凋謝
匍匐於泥濘之間
我含淚問你為什麽
為什麽時光它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為什麽我們要不斷前來然後退下
為什麽隻有它可以
浪擲著一切的美一切的愛
一切對我們曾經是那樣珍貴難求的
溫柔的記憶
匍匐於泥濘之間
我含淚問你
到了最後的最後是不是
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不能傳達任何的
訊息我們的世界逐漸冷卻
然後熄滅
而時空依然無限星雲連綿
如果露珠是草木的虛榮
星球是宇宙的炫耀
那麽
我們在日落之後才開始的種種遭逢
會不會
隻是時光它唇邊一句短短的詩
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回聲
如果有人一定要追問我結果如何
我恐怕就無法回答
我隻知道
所有的線索也許就此斷落
也許還會
在星座與星座之間伸延漂泊
在夏天的夜晚也許
還肝有生命重新前來
和和們此刻一樣靜靜聆聽
那從星空中傳來的
極輕極遙遠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