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客行,我看行 (18+)
(2010-05-26 18:28:30)
下一個
原標題 :嫖客行
我叫荊軻,不是刺客荊軻,而是嫖客荊軻。
在裝模作樣的世界裏,我是事業單位一個貌似安穩的人,每天按時上下班。領導講笑話我會很配合地笑,領導放屁我能忍住不笑。
尋思了一下客的造詞,俠客、劍客、刀客、徐霞客,還有小波《尋找無雙》裏的浪蕩子王仙客,感覺都可以跑到江湖上喊一嗓子:某家XX客是也,唯獨嫖客雖也風流快意,卻是萬萬喊不得。
如果生活就是一部電影的話,嫖客的出場最沒懸念,服裝總是抓到什麽穿什麽,女主角總是個躲躲藏藏的小姐,攝像也總是個帶大蓋帽的。
當然,目前,我還是個沒出過鏡的嫖客,我也不希望有那麽一天。
荊軻刺秦是他的宿命,荊軻不刺秦是我的自由。
當然,我並沒有真死,所以,這並不是一幕悲劇,就像不是一幕喜劇一樣。
1.開始了
(1)我老婆是個公務員, 結婚後我才發現她不理家政,她發現我不求上進。我發現她有些性冷淡,她發現我有些性亢奮。
你想了解一個人嗎,帶上身份證去和他(她)結婚吧。。
開始爭吵,爭吵變得很激烈,後來發現吵架真沒意思。大家就不吵了,默默地做自己的事。
每天下班回來,她在臥室拿著個遙控看電視,我在書房對著電腦打飛機。
夜深了,她沒什麽台了,我也沒什麽勁了,我回臥室,大家一起睡覺,寬闊的雙人床,各占一邊,背對著背,真像是隔了一片茫茫大海。
(2)應該是2006年的4月份的吧,又沒忍住和老婆吵了一架,在房間抽了幾根煙,還是鬱悶的不行,就出了門。
在小區的躺椅上坐了會,又抽了幾根煙,就晃到了大街上。
大概11點鍾了吧,街上也還算熱鬧,夜排擋燒烤的濃烈煙味和眾人的喧嘩笑鬧,讓我覺的暖暖的。
這時候,我看到了一家賓館洗浴中心,那裏閃爍迷離的店招,對我而言,曾僅僅是誘惑而已,但那天我徑直走了進去。
以前也曾在這家洗浴中心洗過澡,也去了休息大廳,也曾有衣著暴露的小姐過來詢問是否需要按摩。但從來沒有搭理過。
先在通池裏泡了好一會兒,淋浴後,穿上了睡衣褲,來到了樓上的休息大廳。
小姐過來招呼,問我做不做按摩,我裝的很老練的樣子,問她都有什麽,她說什麽都有,可以到包間談,我稍微猶豫了一下,穿上拖鞋跟著進了包間。
(3)包間的燈光是暗紅色的,一切都很模糊,甚至看不清房間中鍾表的指針。
小姐留著已經過時的拉直的過肩長發,不漂亮,但也不醜。
她帶著我一起坐到了包間的床上,這時候我感覺裝老練已經裝不起來了,心砰砰地狂跳。光線再好一點,應該能看出來臉是紅的。
她問我這邊是不是第一次來,幾個人一起來的,這一下子使我想到媒體經常報道的桑拿宰客,心也就跳地更快了。
但我還是故作鎮靜,反問她,你問這個做甚?她笑了笑,並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撫摩著我的腿。
她問我需要什麽服務,我就問她有什麽服務。她說有普通的按摩,胸推,還有就是做愛,180元一次,我說, 180的吧。
(4) 很快,我們兩並排躺到了床上。
她主動牽引著,我的手按上了她的乳房,我的血湧到我的腦門,所有的恐懼和顧慮都沒有了,隻有手上溫暖的感覺,下身立刻堅硬了起來。
這時,她突然坐了起來,說我去拿東西,就開門走了,對敲詐勒索的恐懼重新回到腦海。
不一會,先是腳步聲清晰地響起,接著她輕盈地閃進了門,緊接著,她就脫掉了裙子,隻剩下黑色的胸罩和內褲,躺到了我的身邊。
我的手毫不客氣解了乳罩,她的身材還算勻稱,乳房適中,隱秘的刺激,讓我異常興奮。
她幫我脫掉了上衣,我趴到了她的身上,而當她用手試圖繼續脫掉我的睡褲時,雖然我已相當衝動,但還是因為同樣濃度的緊張和恐懼,被我用手攔住了。
她發出了輕微的呻吟聲,以為我故作矜持,再次要脫我的短褲,我繼續沒肯。
她很是奇怪,在我耳邊問,為什麽?
(5)我說,這樣其實感覺也挺好的。
她也不再堅持,隻是把手伸進了我的短褲,我挺陶醉的,並禮尚往來了一下。她主動把屁股抬了起來,我也就很識趣地把她內褲褪了下來。
她第三次要脫我的內褲,看著她逐漸興奮,我另有一種成就感。所以,還是被我給拒絕了。
她在呻吟的間隙問我,到底要做多少錢的,我幾乎沒有考慮,對她說,我不做,但我會付180元的。
她問是不是嫌她髒啊,我撒了個謊說,最近工作太累,就這樣也挺好。
我繼續撥弄著她的下身,她扭動著,象有些忍受不住似的,咬著我的耳朵說,她今天一天都沒有做愛,想做愛。
我的心非常動搖,但還是沒有答應,我還是擔心被敲詐,我感覺自己快變成個忍者神龜了。
很快,外麵的服務員喊到鍾了,她倒是仿佛也有些戀戀不舍,緊緊地靠在我的懷裏。
她說,看的出來,你是個好人。她是湖南人,希望以後可以再聯係,並找了張小紙條,在上麵留下了她的姓名和聯係電話。
那天晚上我在包間睡到四點鍾才回家,中間,她又到我房間來過一次,拿我的煙抽了一根,躺在我身邊,沒說多少話,走的時候,我讓她把煙帶上了。
出來後,她給我的紙條沒帶出來,我以後再也沒回去找過她。
記不清那天是什麽日子,但從那天起,生活打開了一道門。
是通往天國的階梯,還是連接地獄的入海口?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從沒後悔過
2、江莉
按時間順序,她是我發生關係的第一個小姐,也是印象很深刻的一位。
(1)有了第一次後,那些閃爍、迷離的洗浴中心、洗頭房的燈光不再遙遠,而成了不可抗拒的誘惑,每每讓我產生衝動。
終於,又有一天,在單位度過了一個極其沮喪的上午後,我帶著包去了洗浴中心。
該中心名字叫XX軒,有一段時間,可能因為彩燈的線路問題,在晚上看過去,變成了“XX幹”,看了就讓人很衝動。
洗浴中心沒有人洗澡,隻有一個年輕的服務員赤裸著上身,懶懶地躺在長椅上。
見我進去,他象征性地抬了下頭,並沒有理我,我也毫不介意,脫完衣服後緩慢地浸入了池中。
在水中,我感到無聊透頂,隻是浸泡著,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但很快地,我又為即將到來的桑拿充滿期待,這讓我的內心中升騰起了一絲的期待。
(2) 我從水池中站了出來,外麵那個服務生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起床了,為我遞過了白毛巾,幫我擦拭了後背,領我到樓梯口,並衝著樓上喊了句“樓上休息一位”。
到了樓上,大廳象池子裏一樣,空蕩蕩地,隻有另一個服務生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看我進去,他說了聲你好,幫我倒了杯茶來。
看我在沙發上躺下了,他就湊到我的跟前,帶點神秘地問我“老板,敲背嗎?“,我有些猶豫,或者說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但還是順著問了一句,“怎麽敲的啊?”
他湊到更近的位置,仿佛我的旁邊另躺著一個人,而他要努力避開。說,我們這裏什麽服務都有,具體怎麽做,你到按摩房間跟小姐說吧,見我沒說話,他又鼓動性地說“走吧,走吧“,一邊就幫我端起了茶水,我不再堅持,穿了拖鞋跟著他向按摩間走去。
(3)房間裏窗簾拉的很嚴實,裏麵亮著暗暗的、紅紅的燈光,非常曖昧,一張很窄的床,上麵一個枕頭,鋪著白色的床單,服務員說了句“稍等一會”,帶上門出去了,我躺到了床上,聆聽著外麵的動靜。
“登登登”,從樓上傳來腳步聲,不急不慢地,漸漸清晰,最終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來,“東東東”,輕柔的叩門聲後,是更輕柔的女聲“我可以進來嗎”,我應了聲,她推門進來。
一個注定將被我永遠銘記的女孩,就這樣走進了我的生活。
在柔和的燈光下,她的美讓我有些發呆,我甚至不相信我會有這樣的運氣,在這樣一間桑拿房中遇到這樣一個女孩。
她穿著紅色的連衣裙,露出白白的大腿和白白的胸脯,那是我的第一感覺,在桑拿房裏理應有的第一感覺.
其實,她的臉應該更加值得注意,眼睛朦朦朧朧的,瓜子臉上,是秀美的五官,嘴角上掛著幾分羞澀的微笑,她的氣質如此之好,即使放在大學校園裏,她也不會輸給任何一個長發飄飄的美少女。
(4)我有些不敢看她,倒是她落落大方,問我做什麽按摩?
我有些結巴地問“你們這邊有什麽按摩啊”?
她笑著說“,普通按摩98元,全套服務200元。”,
沒等我說話,她問我說,“先生是一個人來的嗎,要做哪一種呢”?
這不由得讓我又警覺起來,我撒了個謊,說,“朋友在下麵大廳休息,隨便來哪種的都可以,
她聽到我說這句話,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但還是很輕鬆地坐到了床上,拉著我的手說,”那我們上樓吧、
她衝我淺淺地笑著,她的手軟軟的,而更近距離地看,她的乳房近在眼前,露出漂亮的乳溝,如果我是人的話,我根本沒辦法拒絕。我當然是人,所以跟她上了樓。
在上樓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於是,問她,是你嗎?
她停了下來,回頭又衝我笑了一下,說,是的。
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房間的燈光,和二樓應該是一樣的,暗紅色的,但床卻似乎大了一倍,枕頭也似乎更有彈性,看起來就舒適了許多。
我把煙和打火機放到了旁邊的櫃子上,兀自躺到了相對碩大的床上。
她說,稍微等一下,我去拿東西。
我抬頭看著並不很高的天花板,發現房間裏還是挺幹淨的,
這時候,她重新推門進來,一隻手端著一次性杯子,另一隻手拿著紙巾和避孕套,我的短褲膨脹起來,完全脫離了我的控製。
她倒是很從容,把門關上,取了塊布,把門玻璃遮上,然後,也到了床上,顯得很熟練。
她直接把手伸進了我的短褲,有些調皮地向我笑了一下,我的心跳得非常厲害,臉肯定是紅的。
她問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我連忙否認說,當然不是,然後有些鹵莽地抱住了她,呼吸異常急促起來。
(5) 她沒有反抗,我的手也不再老實,直奔乳房。
柔軟,豐滿,我象在天堂。
過了好一會,她溫柔地把我推開一點,幫我把衣服全脫了,說,先做冰火吧,我聽不懂,但還是點了點頭,這叫不懂裝懂。
在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裏,我深刻理解了冰火的含義,深刻的原因在於是直接感受。
所謂冰火,冰就是冰塊,火是溫水。她的嘴代表她成為一種容器,我也派了個最私密的部位代表我,我的代表在她的代表裏,盡情領略著水火交融的感覺,我的代表太幸福了,幸福地昂揚著,充分地表達著我的幸福。
無與倫比的快感,讓我不知所措,我覺得我是不是快死了,因為我感覺哪裏都動不了,我怕一動,那種美妙就會消失。
她沒讓我就這樣死去,從床頭拿過避孕套,撕開裝好,她要讓我行動起來。
她的身材近乎完美,不胖不瘦,乳房卻很飽滿,她引導著著我進入,一次流暢的通電。那種通電的感覺 ,無論用怎樣的詞語都是蒼白的,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算了,就叫“電死算了”吧。
我沒想到,我畢生等待的美妙感覺,上帝讓一個小姐帶給了我。我真得有點想掉眼淚,為我結婚以後,仍要把大部分精液交給垃圾筒的那些蒼茫的日子。
(7) 我驚訝於能這麽持久。
因為通常當痛快地要死要活時,你往往會很快死掉,就象一場熾烈的火,總會三下五除二把一切燒光後熄滅。而隻有當你疲軟懈怠時,每個程序才會漫長起來,象這輩子都留著給做愛用。
我變換了下姿勢,一下下而已,因為我老婆隻願意平躺在那裏,所以我基本上隻會兩個奸屍的姿勢。
我嚐到了甜頭,並且完全沒有要早寫的意思,她似乎有些急,說“我上來吧”,我說,“好”。
她搖動著屁股,一邊發出輕微的呻吟聲,另外還用一種略顯尷尬的眼神看著我,我忙閉上了眼睛,因為我的眼神肯定比她更尷尬。
大概又過了了有幾分鍾,我終於奔潰了,她立刻蹲到了垃圾桶上小便,後來我經常看小姐們這麽做,這是在加強避孕。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是絕對可靠的。
(8) 她用衛生紙擦了自己,又用衛生紙擦了我,然後轉臉衝我笑了一下,拎著塑料袋出去。
我,銷魂地躺在那裏。
過了一會,她又回來,穿著她件可愛的紅色連衣裙,仍然象個仙女,她俯下身子,問我老家哪裏,姓什麽,我都告訴了她。
她有些驚訝,她外公竟然跟我是老鄉,她說她叫江莉。我讓她給我留了電話,我給她留下了那包黃南京。
我們就這樣開始了,她是我的第二個女人,第一個讓我這麽快樂的女人。
我有時會變得非常想念她,日常的工作和生活變得越發麵目可憎。
我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和我老婆做愛了,大概有一個季節了吧,一個季節可以發生多少事阿,可我們卻一次都沒做過。
我不再貓在房間裏打飛機,想得厲害了,我就會過去和江莉做愛。
她總是溫順地躺在我的懷裏,每次都穿著式樣不一的內褲,她說她喜歡嚐試不一樣的內褲,但她隻喜歡黑色的內褲。
我告訴了她,她開始不信,後來笑著躺下來,捶了我幾下肩膀,算是接受了我的說法。
我告訴她我的老婆是個冷淡的人,她又笑了下,沒有說話。
(9)她也跟我講她的事情。
她從小生在徐州,家裏兄弟姐妹多人,而其遠在東北的姨媽家沒有生養,所以,很小的時候被姨媽家要過去養了。
而事情總是象小說裏寫的那麽巧,要過去沒兩年,姨媽家竟然又生了個小弟弟。
她從小就很敏感,似乎深知自己在這個家庭中的地位,配合著她所在的那個家庭,地把自己給邊緣化了。
她說,小時候自己是個特髒的小孩,同學都叫她髒小孩,總是穿著大N號的衣服和鞋子,拖遝著每天上學放學。
她沒有零花錢,即使是買必須的文具用品,她也羞於向那個家要錢,於是,每當本子用完一遍後,她都要用橡皮費力地把上麵的字擦掉,重新再用,直到本子變得像她衣服一樣破爛不堪。
聽到這裏,我覺得我象她一樣想哭。
就是這樣卑微地活著,她也沒有在東北待長久,還是被姨媽送還到了徐州,而她那時候大概十四五歲。
老家的境況隨著哥哥們成家立業變的有所好轉,但她對上學已不感興趣,而家裏人也出於對將她流放在外的愧疚,由著她為所欲為。
她將自己交給了徐州的街巷,每天在上麵遊蕩。
(10) 她學過理發,並在那裏認識了自己的第一個男朋友,名叫黃中峰。
在外麵的旅館做愛時,在明亮的日光燈下,(12)她說,17歲,就和黃中峰做愛,他是街頭的一個小混混,為人蠻豪爽。
我笑著對他說,混混不豪爽沒法混,她打了我一下,說:別打岔。
他們相處的還可以,情濃處,就互相在自己的私處文上了對方的姓名。她說這話時,發了聲歎息,感慨道,那時還是太小,放在現在,是死活不會文的。
黃中峰同誌不幸瘋掉了,沒有先兆,而且非間歇性的,不再有清醒的時候,她沒法和他繼續談戀愛,因為他已經不認識她了。她隻得抽身而去。
人的名字真得不能隨便取,比如馬家爵,馬家絕了,比如黃中峰,瘋了,即使中風也不大好。世界上總有那麽些個事,讓你不得不信邪。
在她左邊的乳房上,我能清晰地看到中峰兩個字。
她說,後來,在徐州的一個小澡堂內,她和黃鍾風的兩個姐姐狹路相逢,她們毫不客氣地拽下了她幾綹頭發,認為王鍾風的瘋肯定還是和她有點關係,回去後她向哥哥們講了這件事,幾個哥哥要過去打回來,被她勸阻了。
但她決定離開徐州,免得讓自己傷心,讓別人看見了也傷心。人的流浪總是從躲避開始,以為在遠處有個屋簷在等著庇護自己,讓自己安靜地療傷。
(11)我會給江莉加鍾,有時候,會帶整條的紅南京給她抽,她不喜歡抽黃南京,我也覺得紅南京配她更好看。
她抽煙的姿勢很好看,電影裏的憂傷的女人和風情萬種的女人都是這麽抽煙的。
突然有一天,她對我說,我們出去吧,這裏麵時間太短,收的錢也多,很浪費。我當時很高興,心也為之一動,感覺她真的是挺好,竟然還能知道為我省錢。
很快就約好了時間,那是冬天,我站在XX軒的樓下,獨自徘徊,冷風靜靜地吹著。
那是個偏僻的地方,是幾條高架的交匯處,隻有個帶路賺錢的人在外麵站著。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旁邊帶路的已經拉到了好幾筆生意,帶著一輛輛車消失後又返回。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約定的時間已過,可還是不見她的身影。撥打她的電話,鈴音是英文版的吻別,很好聽,我甚至覺得這情景有些唯美,猛然間覺得自己挺像個酷酷的男主人公,而不是嫖客。
鈴音很美,手機卻沒人接聽,我估計可能是有客人耽擱了。
(12)終於,她出來了,穿著黑色羽絨服,歡快地向我跑來,一下子蹦到我的身上。
她像《喜劇之王》中那個漂亮的小妞初戀,我則像周星馳一樣把她接住。
這時我才發現她的腿挺細,其實她是一個偏瘦的女孩。這和我在房間裏的感覺有些偏差。
我們手牽著手走在XX大道的夜裏,走進我們開好的房間。
脫去羽絨服,她穿了件白色的毛衣,質地很好,很烘托她的氣質。脫去毛衣,露出黑色的內衣,她像條魚一樣,鑽進了鋪開的被窩裏,我也迫不及待地脫掉衣服,鑽入被窩,感受著她,她的身體溫暖光滑。
接吻,深深地舌吻,而後我一路吻下去,卸下她的胸罩和內褲,用鼻息和唇舌感受她全身的芬芳,她,扭動呻吟,呼喚應和著我的衝動。
終於,我抬起了腿,進入了她,她閉上了眼睛。
那時候的我27歲,體能好的時候吧,足球運動員通常都會在這時候,達到職業生涯的巔峰。
我覺得跟她在一起,做愛的技術突飛猛進,做起來如庖丁解牛。
我投入地做,忽而狂風驟雨,又忽而輕推慢送,她隻是閉著眼呻吟,早已濕透,水和乳應該就是這般交融的吧。我覺得能這樣,即使馬上死了,也是光榮的。
一個女人的身體竟然能如此美好嫵媚,消融掉萬般愁苦。
最後,終於在難以言表的興奮中,我們都達到了高潮,她痙攣著,趴在了被窩中,我們的身上,都已大汗淋漓。
(13) 做完後,我們光著身子相擁而眠。
第二天中午,在附近的一家土菜館吃了飯,飯菜的口味不是很好,吃完後,我到超市買了些牛奶和些零食給她帶著,她淡淡地收下。
後來,江湖走的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自己當時是犯了幼稚病。
小姐帶熟客出來開賓館,也是要錢的,做事拿錢,拿錢做事,這是她們的工作和規矩。
她讓你出來,隻說明一件事情,就是認為你不會在做完後掏出把刀,逼問她的銀行卡密碼。
通常,要給她們不少於桑拿裏麵的錢,這樣因為不需要給老板的提成,小姐們拿的多,才會更樂意出來。而對客人來說,在賓館裏不用害怕警察壞好事,能呆的時間更長,也是件何樂而不為的事情。
我不是舍不得錢,隻是因為幼稚,覺得這時候給她錢,有點俗。所以隻是買了些東西給她,並希望以後能在其他方麵有所補償。但她沒看到補償,情緒低落,這也是就理所當然。
設想,一個碼頭工人,扛了一天的麻袋,而自以為關係跟他很好的老板,卻隻是塞個麻團就想把他打發走。誰是這個工人,誰都要操老板他大爺的了。
(14)她又跟我出來開了次房間,那晚是穿著乳白色的毛衣睡的。
整天晚上,我隻是能親她的臉,她說身體不大舒服,沒讓我把她脫光。
我當時倒是把自己脫光了,後來晾的難受,又穿上了。
我心急火燎地把手伸進她的衣服摸索尋覓,最後竟然也睡著了。起來後,她說店裏的小姐越來越少,想出來不大容易了。
我繼續到桑拿裏去看她,她越來越憂傷,說現在人太少了,簡直就是在硬撐著,每天都睡不好覺。
黑眼圈可以證明她說的話,很黑很大。
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幫助她,有時候,我點了鍾,就是摟著她睡覺,什麽都不做,我想給她個喘息的機會,我也隻能做這麽多了。
有力氣講話的時候,她會給我講些事情。
她說不喜歡站成一排被客人挑,寧願一天等不來一個客人。
她說有一個客人,喜歡一邊做愛,一邊抓著她的頭發,像是攥著馬的韁繩,開始她還在忍受,後來忍不可忍,她就索性瘋了樣拚命抓亂自己的頭發,把客人嚇了一跳,隨即兩人哈哈大笑,很是黑色幽默。
她還講更久遠的事情,那時她還在金絲利做小姐。有一次,客人是個剛破產的生意人,帶了一箱子現金,有策馬揚鞭及時行樂的意思吧,那天客人喝了酒,叫的小姐恰好就是江莉,做完愛以後,他說很舒服,於是把箱子打開,讓她自己隨便拿,然後一個人在邊上又哭又笑,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中。
江莉說,當時隻是拿了應該拿的,沒有多拿。並不是不敢,而是突然有點同情那個人。
的確,誰活著都不容易,莫看他風光時模樣。
(15)她又講他在南京闖蕩的事情。
2002年,徐州的江莉來到南京投靠朋友,想找點事情做。結果,到那裏讓他認識了個痛苦至今的男朋友,一個30歲的男人,當時江莉19歲。
那個男是她女的朋友的男朋友的一個朋友,仔細讀一下,關係沒有讀起來那麽難理清。
他們三個人本同租住一個兩室間的套房中,情侶住一間,30男住一間,江莉去擾亂了這種格局,和她的女朋友住到一個房間。而男朋友被迫和30男住到了一個房間。
男女同處一室,可做的事情很多,其樂也融融,但兩個男的住一個房間,個中滋味不待多說,尤其是還有一對情侶被硬生生拆開,幹柴仰慕著烈火,烈火仰慕著幹柴,每晚都是如此。
於是,當有一天晚上,江莉照例要回到她的房間時,30男攔住了她,說:你真的忍心嗎?每天生離死別的。江莉想想也是,就跟著進了30男的房間。
那邊房間傳來歡聲笑語,解放區的天是藍藍的天。
這邊房間,國共雙方才開始談判,氣氛有些肅穆。30男睡覺前信誓旦旦,絕對不會!
江莉說她當時就是覺得困,所以不管他說什麽,都會睡到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床上的,隨後30男也睡到了上麵。
(16)第一夜,的確像傳說中的那樣,相安無事。
第二夜,30男開始講故事,江莉說他真的很會講故事,能把她笑的肚子疼,也能讓她掉眼淚。我相信,啞巴在那種環境下,估計也能講出滿口的好故事。
沒講到第1001夜,30男開始脫江莉的衣服,她沒有反抗,可能覺得聽了那麽多免費故事,也該給他捧個場了,他想要什麽,她早就知道。
她眼睛閉起來,讓他脫,她眼睛閉起來,讓他進入,國民黨開始通共了,又一個解放區產生了。
4個人都很高興,高興得像是幸福的一家4口,個個臉上從此露出得償所願的笑容。江莉也從此以後光著身子,躺在了30男的臂彎裏聽故事。
所以,很多時候,戀愛是大勢所趨形勢所迫,當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需要這場戀愛時,你能拒絕得了嗎?
(17)江莉出去找工作,沒有學曆,服務員的活又嫌累,也賺不到錢。於是她做了小姐。30男也沒什麽固定的好工作,所以並沒反對,並且心安理得地有錢一起花。
那時候的江莉更加年輕,嬌嫩,像一株才露尖尖角的嫩荷,還沾著露水。
她在南京最頂級的酒店裏做小姐,很紅。
她說,那時候挺懶,也沒想到人世間還有存錢這回事,通常做一段時間,賺到錢後,就和30男一起,大手大腳地花光。然後再出去賺。時間對她來說,悠閑而無所得,但她挺滿足,感覺畢竟有一個男朋友可以依偎,整天對著她甜言蜜語。
她沒怎麽描述30男的相貌,但應該長得挺風騷,因為很快,他就和連雲港的一個小富婆在視頻裏勾搭上了。
富婆想要他的男色,他想要富婆的鈔票。一拍即合,他立刻前去投奔,毫不猶豫地拋棄了江莉。
江莉說,他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大的寧願不要良心,他想做一番事情,但她做小姐賺的錢很難滿足他。
她說,對這個男人,她動了真情,曾跪下求他,也曾割過一次腕,跳過一次樓。但都沒有死。
等疤痕都看不大清楚的時候,她說,已經不想念那個男人了,但談戀愛的心情感覺也早已經沒了。她現在隻想著存錢,存很多錢,至於存錢幹什麽,她說不知道,但有錢總比沒錢好。
(18)江莉一直住在豐富路得一個民居裏,她說房東老太對她很好,像一個外婆,很喜歡她,做餃子的時候也總要端份給她吃。
她不想讓老太知道自己是做那行的,於是每月隻是在來例假的時候才回去住幾天,老太問她做什麽工作,她就說做業務員,每個月都要出差很長時間,而其實,所謂的出差時她都呆在桑拿裏,接受著新客而或熟客一次次的進入。
她為這種生活所累,煙圈越來越黑,煙也抽的越來越多。
但她沒辦法逃離,就像溫水中的青蛙,跳出了逐漸加熱的鍋,它就一定能找到回池塘的路嗎?
剛出來的時候不能,現在她更不能做勞苦而低薪的工作了,因為她要一直維持精致的生活,她有一把雨傘,是在金鷹中花幾百塊錢買的,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雨傘,像她一樣漂亮。
不做小姐的時候,她亭亭玉立,優雅端莊,走在大街上,不輸給任何一個白領或者貴婦。但她要維持這種精致的生活,她就必須要把小姐做穿。
有一次,當我睡在另外一家桑拿中,和另外一個女孩做完後,很惆悵,問她,有沒有想我,她說,想啊,大蘋果。
後來,她到了蘇州,手機號碼換了,就再也沒聯係到她。
很希望還能再看到她,不知道歲月中有沒有變了模樣,我經常想起她,她的眼神和身體都是水做的。
4、林新
江莉身上有著女人的美,女人的溫柔,可以做個很好的情人。
林新是另外一種女人,她不美,她也不溫柔,她不會是個很好的情人,但她有一種本領叫“忘不了”。
所謂“忘不了”,相當通俗,就是你跟她熟了以後,想忘掉她會很難很難。即使桃花的醉生夢死酒全讓你喝掉,你要想忘掉她,估計也很難,我也很奇怪為什麽會是這樣,但忘不了,就是忘不了。
(1)初次見麵。
和江莉,一見丟魂,從一次完美的性愛開始。
和林新,則是從一次失敗的性愛開始的。
是在解放路的一家桑拿裏,中等檔次。
當時剛從另外一家桑拿中出來,意猶未竟。
又脫了衣服在洗浴室裏衝了一下,如果不衝的話,會顯得主題過於鮮明。
衝完後,穿上浴衣上樓。
休息室裏很安靜,那時候大概上午11點,是桑拿清淡的時間。
躺下後,服務生遞上杯茶水,一口水還沒下肚,林新近了身。
她那天穿了件白色的毛衣,感覺穿的有些年頭了,已經白的不是那麽純粹,買的時候價格估計也不會貴。但很襯托她的胸型,做女人真的是挺好。
她問“先生,要敲背嗎”
別的小姐說這句話時候,我能聽到點誠意,但從她的話裏,我聽不出來。
她像被人從後麵用槍指著腦袋說這句話。
說完後,她像扔了顆炸彈一樣,想馬上閃。
我覺得好奇,忙說,要敲。
她白了我一眼,我仿佛能看到她的眼睛說:死男人。
她沒好氣地對著服務台喊了聲:6號,上鍾,自顧就往包間走。
她的個子很高,1米7的個子,還穿了雙高跟鞋。
她長了副模特的身材,但走的不是貓步。
(2)首次失敗
我跟著她進了包間,充滿好奇地先打量了一下她。
她下身穿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跟她的高領毛衣很配,跟桑拿的環境很不配。
她腳上穿一雙鮮紅的高統靴,跟桑拿的環境很配,但跟她的衣服很不配。
以後了解了,知道她其實一直這樣,總要搞點特鮮豔的顏色紮你的眼,比如說如果鞋子不是鮮紅色的,那麽皮帶一定是鮮紅色的,皮帶不是鮮紅色的,那麽胸罩或者內褲一定是鮮紅色的,我開始懷疑她色盲,後來想,可能她有反社會的性格。
她是瓜子臉,五官是挺耐看的那種,但她的態度冰冷,象是八十年代國營商場的營業員,在報完價格後,就自顧自的把衣服脫掉,躺到了床上。
我當時因為剛從另一個桑拿出來,很疲勞,並不想馬上做,或者說還不具備馬上做的能力。
她敷衍著套弄了幾下,但那玩意並沒有響應。她就很厭煩地不管我了。
我有些想笑,覺得有點意思,自己掙紮著有了幾分硬度,自以為是地想要開始,她並不是不合作,但沒有成功。
很快一個鍾的時間快要到了,而我們還在沉默中以可笑的姿態僵持著。
終於,外麵有人喊到鍾了,她要穿衣服。
我說了一句,“我怎麽辦啊”,她一下子爆發了,“你不行,又不管我的事”,一把從我那裏撤下了套子,幾乎沒花時間就穿戴整齊了。
我有些發懵,反反複複就隻說一句話,“可我沒做出來啊”。她沒有再繼續和我爭論,把套子扔到黑色垃圾袋中,用力甩門走了。
(3)TRY AGAIN
我光著身子被晾在那裏,考慮要不要和他們拚了,如果要拚的話,以一個什麽姿態起勢。
正在激烈考慮,方案像電影的片花劈啪在腦中閃現。這時候,門又開了,她又陰沉著臉進來了。
她重新用簾子把門遮住,重新把衣服脫掉,重新意味索然地躺到床上,把一個嶄新的套子扔給我。
我滿懷感激地笑了起來,下麵也是一副很受鼓舞的樣子,終於進入了設定的程序。
她本來憤怒至極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異樣的驚訝,閉上了眼睛。非常非常非常可愛的一個表情轉換,人生中每次遇到這種表情我都會心頭一振,回味良久。
類似讓我心動的表情曾在兩部電影中看到過。
一部是《鹿鼎記》中,建寧公主和韋小嘻戲躲於桌下,公主一下抓到了太監韋小寶的胯下之物,她先是驚詫,而後變成驚喜,指頭點著韋小寶咯咯地笑,眼中發著光,可愛死了。所以誰跟我說邱淑貞沒演技,我跟誰丫挺的拚命。
一部是《聖戰騎士》中,希斯?萊吉爾扮演的平民騎士威廉,向莎妮?索薩蒙扮演的貴族女子示愛時,他說會用勝利證明自己對她的愛,而女主角卻要用他輸掉比賽,威廉很鬱悶,但在賽場上還是這樣做了,讓對手一下下用長槍戳得半死不活,而此時女主角躲在廊柱後看,每戳一下就興奮而羞怯地低下頭笑,同樣可愛死了。
(4)我們做愛,我扳起她的腿,她的腿很長,修長的長。
我看著她動作,看得出來,她沒有看我,因為眼睛是閉著的。漂亮的乳房在聳動。
她的私處很淺,因為她人其實是稍稍有點偏瘦的,那裏有一顆黑痣,很顯眼。
私處淺不夠豐滿的女人,通常不會讓你死得很快,我雖然感覺很舒服,但覺得遊刃有餘,沒有早泄的跡象。
她的臉逐漸泛紅,但不哼一聲,我相當不服氣,於是繼續努力,換了個姿勢。
我能感覺出她身體在逐漸迎合,但她始終還是不吭一聲,逼人太甚向來不是我的風格,我見好就收了。
她喘息著爬起身,扔給我幾張紙,迅速地穿好了衣服。
我突然很想她能留下來,就說:加個鍾吧。
她沒有高興,哦了一聲,就提著黑色塑料袋出去了。
(5)談話時間
過了一會,她第三次板著臉回來,依然像我欠她的錢不還。
但她的臉沒有比前兩次板得更厲害,也就是說我這次雖然還欠著她錢,但沒有欠得更多。
我那時候已穿好了衣服,短衣短褲,道貌岸然。
她壓根像沒看到我,鞋子也沒脫,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我忙躺到旁邊湊近乎,順勢抓起了她的手。
她隻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估計是想把我給嚇退,嚇不退拉倒。
一時間無話,我抓她的手顯得有些出汗,也感覺有些躺不下去了。就坐了起來,依在床邊的牆上。
竟然是她先開口說的話,
“你是幹什麽的?”
我很感動,忙不知死活地說:
“你覺得我像幹什麽的啊?”
她說:“我看你像精神病院的。”
說到這裏,她微微笑了一下。
各位看官,她竟然是會笑的唉,而且笑起來真得很好看。
如果一進來,她就衝我這樣笑,可能不會覺得那麽好看。
但人就是這麽奇怪,受寵若驚的感覺永遠都是那麽奇妙。
她笑起來的時候,有酒窩,很淺很淺,但絕對讓你看得見。
我也嗬嗬地陪笑了幾聲,順著她的話說:
“姑娘好眼力,我剛從隨家倉(南京人都知道,腦科醫院所在地)出來,那裏床位太滿,我這樣的輕微患者就推向社會了”
她又笑了,還看了我一眼,我忙塑了下型,露出一幅“歡迎參觀”的下賤樣。
暈,沒想到精神病院竟成了下麵大段談話的主題。她就像個視察的領導,我就像個陪領導參觀的屬僚。
她問裏麵的夥食怎麽樣,症狀都是什麽樣的。
我哪知道啊?隻好瞎編。
幸好這個領導像真正的領導一樣,非常好糊弄,一邊聽,一邊笑,很美。
(6) 談點別的
快樂的時間總是很短,如果誰想切身感受,請到桑拿裏加個鍾。
我已經慢慢放鬆下來,手心的汗逐漸風幹,甚至能很自然地躺倒,頭靠在她的大腿上了。
她長長的腿垂在床邊,一邊不甘寂寞地晃蕩著小腿。
聊完了精神病院這個重大話題,我們又說了點別的。
她今年23歲。
她說有個弟弟,在蘇州上大學,我追問了一句,學的什麽科,她猶豫了下,說骨科。
後來我知道,她沒有弟弟,隻有個哥哥,在揚州老家務農,確切地說,是在老家打麻將,打完麻將打老婆。所以這樣的哥哥,我看的確也是可要可不要。
她說有個母親,一直老生病。這個是真的,她後來把她帶到南京來看病,我給介紹的鼓樓醫院的一個醫生,是肺結核。
她說,曾在老家有個男朋友,都快結婚了,因為彩禮的事情鬧的兩家很難過,所以就崩掉了。這個我沒有考證。
她說,剛到南京的時候學理發,後來發現靠這個不光迅速致富難,就是讓自己吃的飽些都難,於是果斷轉型。我問她以後有什麽打算。她說回老家開個理發室,看來理發室的老板還是賺錢的,賺不到錢的是洗發的小妹。
我也講了下我,我沒告訴他我幹什麽的,後來才告訴她,當時隻是告訴她,我有一個做公務員的老婆,有些性冷淡,她笑了笑。
(7)奧爾良烤翅
那天我總共加了三個鍾,天色已晚。
沒有再做愛。說閑話也是很能耗時間的。
眼看著都快到吃飯的時間了,我說要不請她吃個飯。
我本來的意思是,像個正常的中國人一樣虛偽下,就是換種說法表達再見的意思。
她當了真。
說行,我喜歡吃奧爾良烤翅。
我披掛整齊出了桑拿,互留電話,讓她在門口立等可取。
一出來我就懵了,外麵什麽時候已經下起了雨。
花了10多分鍾等來一輛的,直奔肯德基。買了兩份烤翅,外加了個老北京和一份果珍。
她已經撐了傘在門口等,穿了件鮮紅的羽絨服。
她的頭發應該是剛搞的直板燙,我很不喜歡的一種女人發型。
她看著雞翅露出酒窩,我忙交到了她手裏,另打了輛車回家。
(8)經常在一起
黃藥師每年到大漠上看一次歐陽鋒,我每個星期到桑拿裏去看一次林新。
有一次要去,她電話裏說身上不方便,我還是去了。說了很多話,沒有做。
她說話相當尖酸刻薄,但很有趣,這就足夠了。
第一次去看阿波羅,也是跟她一起去的,知道南京已經有了這麽個有點意思的娛樂晚場了。
那天,她帶了個朋友去,叫楊陽,一個稱得上絕對漂亮的小姐。
台上演得熱鬧,也稱得上精彩,黃色笑話一個接著一個,插著羽毛穿著比基尼扭屁股的小妞,也看得我心情搖曳。
那天,我發現其實她也會哈哈大笑的,張開嘴巴,前俯後仰,插個花枝上去,一定也要亂顫到掉下來。
她的牙的確不好看,之前,我曾幾次試圖和她接吻,都被她毫無回旋餘地的拒絕,說牙不好看。我說我不介意,她說她介意。
我當時以為這隻是一個她拒絕我的理由,後來知道,她真是這麽想的,我們也接過吻,能感到牙的確凹凸不平,硌舌頭,我猜想想,她介意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我的舌頭也硌到了她的牙。
楊陽抽煙很厲害,我身上帶了兩包煙,被她兩個半小時內抽了一包。
後來林新結婚後,楊陽也曾到她家裏去住了幾天。林新說,她整天不怎麽說話,就是躲在屋子裏抽煙,仿佛要替世人把全世界的煙都在那幾天抽光。
林新說,其實,那幾天她鬧失戀。
(9) 最激烈的一次戰鬥
桃花一生最漫長的等待,等的是歐陽鋒。我平生最漫長的一次愛,是和林新做的。
那天我加了兩個鍾,總共三個鍾,每個鍾45分鍾,去掉寒暄和前奏還有收拾殘局,大概有1個半小時,換算成秒,就是5400秒。
各位看官,可以拿5400秒除以你自己的頻率,因為作為普通人,頻率畢竟不會和AM與FM之間的差距那麽大,這時候,你可能更直觀地感受到當時的壯烈程度。
她不是性冷淡,但也不是做愛熱烈型的,那天她表現得相當瘋狂。
我把所能想到的姿勢全用遍了,她不多見得大聲呻吟,不多見得大幅度迎合。
包間外的走廊時常傳來腳步聲,我們裝做聽不見,仿佛整個桑拿再大到整個世界都被我們兩個包下來了。
風聲雨聲讀書聲,最後隻剩下了她的呻吟聲。
家事國事天下事,都擾不了我們正在做的事。
漫長而酣暢,我們大汗淋漓,結束後仰麵躺倒。
她長長地出了口氣,說: 你絕對是我見過的最能做的男人。
我有些自得,笑著說:是你魅力太大。相互恭維從來就是人類美德。
其實,做愛這件事就像姻緣,可遇而不可求,需要兩個人踩上同一個節拍,才能製造出一次完美的高潮。
(10)南征北戰
遊擊隊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因為老在一個地方放槍,會被國軍活逮。
小姐也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因為老在一個地方賣肉,會被客人厭舊。
我隨著林新南征北戰。
她曾在隨家倉的一家洗浴中心待過。
她說,終於知道把你推向社會的腦科醫院長什麽樣子了。
她曾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家洗浴中心待過。
她說,可惜不是靠的東站,那樣坐車回揚州多方便啊。
她曾在江寧的一個洗浴中心待過,
她說,我想吃奧爾良烤翅了。
那天又下著雨,我買了肯德基以後,花了30多塊錢打車到江寧,找她那個破中心,又把自己給淋濕了。
場麵應該是相當的感人,但她隻看到了烤得金黃雞翅膀,沒看到我的頭發全濕透了。
那天,我知道,她不是個容易感動的人。
這種女人大都很聰明,因為女人容易感動就意味著容易犯傻,犯傻的女人當然不聰明。
(11)小姐慘事
她也曾在雨花南路的一家浴室待過,那時候,她已經混成了領班兼小姐。
有天,我在她那裏過夜,突然傳來吵鬧聲,我們忙爬起來查看,當主要是她查看,我負責像個二狗子一樣跟隨查看。
原來是客人包夜出了問題。
客人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不過身體比我彪悍得多,赤著個膊,膊上文了條什麽東西,我沒問。
小姐正在哭哭啼啼的,穿著個三點式。年紀很小,林新後來告訴我說,她隻有17歲,剛到那裏上班沒兩天。
原來客人包夜,做了半個小時後,小姑娘肚子疼,就要強退。
客人不滿意,不退。
林新說,要不換一個小姐接著包吧,小姐她隨便挑。
花同樣的價錢包到兩個小姐,還有的挑,條件可以。
但客人耍狠,就非要這個小姑娘做,小姑娘聽到調解不成,哭得更厲害。
客人說,我也是個講道理的人。
“你現在肚子疼可以休息會,如果一直疼,你可以用其他地方做,今天我就是要包你”
桑拿裏一個怕警察,另一個就怕這些活鬧鬼,雖然自己也養了活鬧鬼,但不是讓他們鬼咬鬼,而是留著用來對付想吃白食的客人。
林新沒辦法,反過來安慰小姐,讓她稍微休息一下再說。
後來小姑娘肚子好點了,那天晚上,據說客人做了兩三次,每次都惡狠狠的。
所以會肚子疼的女人,不要輕易去做小姐,做了小姐,也別輕易讓有刺青的男人包夜。因為你再怎麽樣地想死機,他都會拚命地按重啟。
(13)再見時分
有次,我和她躺在床上。
她說再過兩個月,她就回老家相親了,以後也不會再出來了。
我以為是開玩笑,想祝她早生貴子。
但看她的表情裝的那麽嚴肅,就故意配合她一下,隻是言簡意賅地說了聲“哦”。
沒想到那不是玩笑。
兩個月過去的時候,她果然收拾東西回家相親了。
之前的一天夜裏,我們去吃飯。
她說要找家大排檔。我們就去了瑞金路避風塘門口的大排檔。
吃完20塊錢的燒烤,我們點菜喝酒。
要了中份的龍蝦,她像愛奧爾良一樣愛著紅燒龍蝦,所以,給人類,她就壓根沒留什麽愛。
兩個人一個勁的喝啤酒。
主要是她在一個勁地在要,喝完還要,喝完還要,擺明了就是要把自己灌醉。
我喝啤酒是喝不醉的,喝金陵幹又不會像喝人頭馬一樣能把我喝破產。所以我也一個勁地喝了要,幫著把她把自己灌醉。
(14)看到她吐了,我開始後悔了。
她先是站著吐,後來坐著吐,吐得花兒都謝了。
我忙結賬扶走人,到對麵賓館開房間。
感覺服務員早就拿好單子在等我們了,一個開房男甚至朝我詭異地笑,就差沒雙手抱拳說恭喜恭喜了。
一個人醉了,就是鉛做的人了,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在老家喝醉時,媽第二天總告訴我是4個叔叔抬我回去的。
弄到房間裏,我像個電鋸狂人一樣,準備大幹一場了。
(15)我先到麵超市買了套內衣加外衣,胸罩特別選了個她特喜歡的鮮紅,結賬時,我有點怕他們以為我是個異裝癖的變態,沒怎麽抬頭。
然後又到藥店買了醒酒靈,其實那玩意一點用都沒用,死馬當活馬醫唄。
然後跑回去,她正在屋裏發酒瘋。
其實也沒瘋,就是一直哭,一邊還說著話,王八蛋什麽的,全是罵人的話。
我像聽不懂人話一樣,喂完她醒酒靈,就她瘋她的,我忙我的。
後來覺得這樣不夠人道,就打開了個電視機,選了個肥皂劇,讓裏麵的人陪她一起說話。
(16)和電視交流了半天,她估計實在撐不住了,倒在地上。
我找浴巾先幫她擦了下嘴,擦完地,開始脫她的衣服。
脫完後,又用毛巾沾濕了幫她大概擦了一下。
很難想象,就是這麽個死人,陪我度過了那一刻又一刻的春宵。
好不容易收拾停當,我把她托付給了被窩。然後把電視換到體育頻道,在放排球,幸虧是女排,大腿都很白,我也就將就著看了。
我邊看大腿邊提防著她,我怕她又吐了,毀了我一晚上的英明。她沒有再吐,守了一會,聽她都有呼嚕了,女排好像也沒有即興跳個脫衣舞的意思,也就洗洗睡了。
(17)我很清醒,所以睡覺我也是防著她的。
因為是大床房,隻有一張床。
我怕她吐到我身上,所以脫光光,把衣服放到她怎麽吐也吐不到的地方。
然後在另一頭和她相對而睡。
第二天,我們都是光溜溜地醒過來的,像是這個房間生下了一雙大號的龍鳳胎。
她一醒,就把我叫起來,給我看她一貫的那種冷嘲熱諷的表情。
問我有沒非禮她,
我鄙視了下她,告訴她隻擦沒插。
她竟然還不信,
我就改口說,擦了也插了,先擦後插,邊擦邊插。
這下她滿意得笑了。
沒想到告別的時刻搞得這麽不堪,她穿著超市的內外衣回去拿行李坐車,我送她。
以為江湖一別,我又送走了一個江莉,從此兩茫茫,看一眼少一眼。
(18)中秋不團聚
我堅持著不給她打電話發短信,就像她不給我打電話發短信一樣。
在一個快中秋的時候,她打電話給我,說她一個朋友要從南京到揚州看她,問我願不願意陪她一起過去。
我開心得跟朵花一樣,很幹脆地說,願意。
她的那個朋友也是個小姐,以前也就認識,但沒發生過關係,所謂嫖亦有道,娼亦有道,簡稱嫖娼有道。
坐了個合乘車下揚州,一路無話。一個嫖客,一個小姐,又沒發生過關係,總不能說,你最近嫖了幾次啊,你客人全家都還好吧。
車上還有其他人,他們會假裝很不願意聽的。
(19)下了車,氣氛就融洽點了。
她叫胡春蘭,告訴我說,她跟男朋友吵架了,她男朋友就是帶林新的雞頭,叫王兵。
王兵相當有本事,靠它女朋友一個小姐起家,發展到有20多個小姐。他還買了輛帕薩特,當時正準備買房結婚。
他們兩經常吵架,因為王兵經常到外麵嫖娼。而其實再其實,王兵不就地嫖自己帶的小姐,而是經常到外麵嫖,也是他有本事的表現。
(20)身為為一個男人,每天對著衣著暴露掏錢就發貨的小姐,說一點不動心那等於說他性無能。
大部分雞頭也都控製不住,會和小姐們紛紛發生關係。
但,也有小部分雞頭,也就是王兵這樣的有誌雞頭,就能做到風動旗動心也動了,就是不動槍,因為他們深知小不忍則亂大謀。
小姐就相當於雞頭手下的員工,一個規範的企業,員工和董事長是不能隨便發生關係的,個別女秘書除外。
而普通企業和帶雞業的區別在於,前者隻有一兩個霍亂軍心的武媚娘,而後者則有一群時刻準備著禍亂軍心的嫵媚娘。
萬一亂了政,小姐們仗著有點皮肉關係,老賴著不交保護費,損失的還是自己的銀子。
所以王兵從不嫖手下人,心動了就到外麵嫖,順便看能不能挖個牆角什麽的。而且挖來後就能相敬如賓。
這的確很讓我佩服,我想即使是做雞頭,我也是做不過王兵的。
(21)聽林新說,胡春蘭為此經常鬧的天翻地覆。
我覺得她也是個有本事的人,他們真得很登對,以後一定大富大貴。
能做到為一件事反複大吵大鬧,而又能不離不棄,難道不是一種修煉成精的表現嗎?
試問天下女人,有幾人能如此?
道行差的,還不是不是吵著吵著就散了,還不是是吵著吵著就蔫了。
所以確切地說,我覺得胡春蘭這次離家出走,其實是借生氣為名探望故友,就和有些領導幹部出國賭博,一定要冠名曰考察項目是一樣一樣的。
(22)她跟我講了下林新的事,她已經相親成功了。
不僅相親成功,而且已經懷孕了,婚期已定。
對方是個30多歲的男人,無婚史,無穩定工作,經營著一家煙酒店。戶口是揚州城裏的。如果一定還要找出點該男子的優越性的話,那麽就是他的父母均健在,身體很健康。
我的心像是揉碎了些葡萄在裏麵,有些酸。感覺她是背著我做這些事情的。其實告訴我不告訴我又有什麽區別呢?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一種自然規律,地球不是圍繞著那個人轉的,你自己愛活不活,不活拉倒。
(23)插播情節
自林新一手炮製了短信門事件後,我和老婆的家庭生活終於不再單調。
我們變成了天津情報站的兩個特務,間諜與反間諜活動迅速展開。並且齊刷刷地以為自己是戰不不勝的餘則臣,而對方是晦氣衝天的李涯。
她頻繁地偷看我的手機,我頻繁地裝做沒看見。大家樂此不疲,家庭生活呈現出一派生機勃勃的假象。
但有一段時間,我突然發現她不再偷看我的手機,整個人顯得端莊而平靜,卻又明明能感到幾分得意。
明知對方有行動而卻不知對方有何行動,這對情報工作人員來說是極其致命的,我非常惶恐,迫切想知道裝藥的葫蘆到底藏在哪裏。
終於有一天,我找到了那隻葫蘆。
那天是個好日子,她在浴室裏洗澡,我突襲了她的包。拉開拉鏈,眼前豁然開朗,那裏有一坨一坨又一坨的話費清單,毫無疑問,這清單是本人的。
清單上她用藍色的筆,在頻繁出現的號碼上打叉或者打勾,開始我以為打勾代表沒問題,打叉代表有問題。迅速研究後發現恰恰相反,打勾的都是我不想讓她深究的,我不竟暗暗倒吸了口冷氣。
我忙加班加點暗自準備申訴材料,等待著末日審判來臨時,為自己做一次終極辯護。
但讓我失望的是,末日審判始終沒有來到,直到離婚。
難道一個女檢察官兢兢業業收集犯罪證據,就是為了放過他?這成了我永遠無法解開的謎團,那時,我徹底抑鬱了,我再也無法確信我是情報站裏的餘則臣了。
(24)講述再次回到揚州城。
林新那時托她婆家的福,在揚州一家挺高檔的商場做營業員。那天上的下午班,需要晚上8點後才能和我們會合。
我和胡春蘭下午四五點鍾到達,閑來無事,就到瘦西湖逛了一圈。路上她說,見到過林新的未婚夫,夏天時見得,赤膊叼著根煙,看起來相當猥瑣,根本配不上林新。
然後說,林新要是跟你倒是挺般配的,我苦笑而不答。
逛完瘦西湖,看天色不早。我們就到林新商場附近的一家賓館去開房,我說開兩間,心想到時候,不管是我和林新一間,還是她和林新一間,調度起來都方便。
但她很堅定地說,開一間吧,沒必要開兩間,到時候三個人在裏麵打牌,會留出固定時段給我們。
我暗想,留固定時間幹嘛啊?趴她肚子上聽小崽子是否已經學會了二踢腳?
但我還是按她的意思,隻開了一間房,一間我人生曆史上最杯具的一間房。
(25)進了那間房,杯具隨即上演。
進去後,她說先洗洗。坐了一小時的車,又逛了半天的瘦西湖,的確是洗洗更健康。
她推開了浴室的門,裏麵嘩嘩地傳出了水聲。
一對從沒發生過關係的男女,女的是小姐,還算頗有幾分姿色,男的是嫖客,做愛能做到過5400秒,這時候女的跑浴室去嘩嘩的洗澡。
作為站在外麵的男人,我的心靈遭受了巨大的衝擊,雖然是個嫖客。
我被衝擊得很難受,就想找點事情轉移下注意力,這時候我就看到了她放在桌上的包了。
該是老天爺想滅我,她的包也是橘黃色配著個精致的拉鏈,跟我老婆的包頗相似。
長期的情報工作讓我染上了職業病,我就想去探求一下裏麵是否也有一坨一坨的話費清單。
電閃雷鳴的一刻終於到來,我的手去拉她的拉鏈,她的手拉開了浴室的門。
她有些懵,問我:你幹什麽?
我更懵,答: 沒幹什麽。
她清醒過來,怒斥:沒幹什麽你在幹什麽?
看著我罪惡的手,我徹底無語。
那天我才知道,原來洗洗不僅有洗洗睡的意思,還有洗洗手的意思。
(26)兵臨城下
生活教育我們,千萬別像個花癡一樣期待個豔陽天,因為一陣雷暴雨可能把你淋得像白癡一樣慘。
當我幻想著和林新久別重逢時,一場臨時性XX就此發生。
盛怒之下,胡春蘭殺氣騰騰,立刻致電南京,讓王兵帶兩個小弟火速發兵揚州,我昏沉沉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她先到商場找林新,說我偷錢包被她撞見。
林新又羞又氣,因為覺得她自己像是幕後策劃的老佛爺。
她大罵說沒想到這個王八蛋還有這麽一手。但聞聽王兵要來攻打,又開始遊說她,請她高抬貴手,畢竟人是她喊過來的,打出個三葷四素,她於心不忍。
這時,王兵開著他的帕薩特已嗷嗷趕到,當時就讓她女人帶路,要將我一舉擊斃。林新和胡春蘭又開始勸降王兵,他開始還想反彈,胡春蘭柳葉眉一豎,很嚴厲地說:我饒恕你嫖娼的罪過。王兵立馬歸順,帶領兩小弟伺立左右。
在商場附近的一家飯店,林新請王兵胡春蘭還有兩個爪牙吃了一頓飽飯,把她們送出了揚州城。
(27)後來,林新跟我說,她那天因心情壞透,沒吃什麽飯。
而她不知道,我心情更壞透,根本就沒吃。
我困在那個杯具的房間,轉來轉去,轉來轉去。
我想起了電影肖申克救贖裏的老布,他在個房間裏像我一樣轉了幾圈後,找根繩子把自己給結束了。臨死前,還在牆上留了名字,有才的字幕顯示道:老布到此一遊。
我沒找到繩子,找到繩子我也不會死。
因為我想,國家以後萬一要用到我而又到處找不到我的話,還不要把黨和人民都活活急死啊。
其實嫖客都很怕死的,我們貪圖享受並留戀人間繁華美色,非不可抗力,絕不會輕易赴死。
(28)既然不能死,我決定好好活著。
我開始給林新打電話。
打了沒人接,再打還是沒人接。
打了被掛掉,再打還是被掛掉。
當我打到第五遍時,電話裏傳來了熟悉的倒黴聲音: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的電話竟然還沒開通短信呼,一個月5塊錢而已。
這個死女人,真是一點表現的機會都不給。
如果開通,我起碼還可以多打幾遍,以顯示我的誠意。
長夜漫漫,我在窗前望著天空那一輪將滿的月亮,悲傷得隻想放聲大哭。
(29) 也許我還是不夠悲傷,那晚我失眠了。
我一直以為,一個人真正悲傷時是不會失眠的,甚至可能昏睡至死。但一個人心情很亂而又無所事事時,倒是一定要失眠。
那晚我不知到底能做點什麽。
躺在床上數綿羊?
再數我該吐羊毛了!
繼續在房間亂轉?
真轉出個老布到此一遊對不起國家!
到外麵找個小姐?
良心難安,且路況不熟,萬一被活逮丟的可是南京嫖客界的臉!
這時我想到了來時帶的兩盒月餅,
是單位過節發的,包裝精美量又足,本是想和林新這個小甜甜一起看月亮時吃的。
我決定把把它們拖出來鑒賞探索。
比如,它們每盒幾塊,產自哪家酒店,那家酒店是否有小姐如雲?
比如有幾塊是蓮蓉,幾塊是豆沙,是否含了罪惡的添加劑?
比如先先咬口蓮蓉再咬口豆沙和先咬口豆沙再咬口蓮蓉,在口感上有何細微差別。
那晚,我研究了一晚上的月餅,
我覺得月餅被我研究得都快吐了。
(30)很難熬,還是熬過了這揚州一夜。
離開賓館,我提著兩盒研究用品,走上街頭。
看著馬路上車輪滾滾,人們言笑晏妟,陽光下,我一陣猛烈的眩暈。
我想,即使真的不夠悲傷,我已經把自己折騰出內傷了。
我還是很想見林新,特意從她的商場門前經過,
我盼望著她能夠當麵罵我個狗血噴頭,罵完後一起吃飯,吃完飯一起做愛。那樣的生活是多麽值得去生活啊。
商場前的逛街姑娘,漂亮漂亮。
商場前的黃包車夫,吆喝吆喝。
商場前的南京嫖客,轉悠轉悠。
最終他還是沒有攢夠衝進商場的勇氣,他決定放棄了。
我坐上了回南京的合乘車,一路向西,風很猛烈地在吹。
很快就出了揚州城,看著窗外,
腦中突然湧出張楚的歌:
“走出城市,空空蕩蕩,大路朝天,沒有翅膀,
眼裏沒誰,一片光亮,雙腿夾著靈魂,趕路匆忙。”
那一刻,我覺得此生可能再也不會見到林新,我要做的事情是盡快忘卻。
(31)回到南京,生活還在繼續。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大概有一個季節了吧,一個季節可以發生多少事啊,可我和老婆什麽都沒做。
突然有一天,我又接到了林新的的電話。
這一次她沒找個人讓我陪著去揚州,她讓我陪的是她自己。
電話中她說:孩子快生了,很緊張,整天憋得難受,想找個人說話,問我有沒有時間。
我很開心,因為本以為自己已被她象甩避孕套一樣甩在了記憶裏。
我沒有理由感到驕傲,我是那個傷兵滿營的球隊裏唯一健康的替補。但我也沒理由不開心,畢竟,不是所有替補都能等來光榮上場的機會。
(32)會麵在她指定的上島咖啡屋低調進行。
沒想到當年一別,今才相見,我上上下下熱情洋溢地打量她,她則象八大山人畫中的鳥一樣用白眼看著我。
看著她隆起的肚子,我很想那是我搞大的。可惜不是,隻好談談孩子的親爸爸。
在她口中,家裏的小煙酒店在半死半活得維持著,男人在半死半活得沉默著,公公婆婆在大半死小半活地嘮叨著,整個家毫無可取之處。
我沒有試圖安慰她,因為我一安慰,她就會把槍口對準我,我太了解她了,我很懼怕她的那張嘴。
那天,我們沒有談錢包門,都想談而避談,這讓會談的氣氛有些略顯尷尬,目送她大腹便便消失在街角,我有些說不清心中滋味。
(33) 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孩,我代表全人類,向女孩的媽媽發去了慰問短信。
以後的時間,我們斷斷續續地打電話、發短信,不痛不癢,聊有勝無。但又是很長時間沒再見麵,像兩根平行線,在各自城市默默生長。
終於有一天,感覺孩子都該有1歲了,她在電話中說,有時間的話,就來揚州玩一趟吧。
我激動得立刻回應:有的是時間。
當一個孕婦打電話說想找個人聊聊天時,你基本得把自己當成個國際共產主義戰士,做完好事隻能撣一撣衣袖,不帶走半片雲彩。
但當一個1歲孩子媽對你發出邀請時,你基本就可以胡思亂想了。
我就是這麽想的,所以對會麵格外期待。
(34)時間安全抵達約定的見麵日期。
那天早上我裝備良久,端詳著穿衣鏡中的自己,越看越像是顆準備騰空而起的神舟六號,我覺得當天要火啊。
但當神舟六號被合乘車載到位於揚州的發射基地,興衝衝準備點火升空時,卻被劈頭蓋臉潑了盆冷水。
潑神六冷水者,死女人林新也。
她沒真端了盆冷水往我身上潑,但所謂手中沒水,心中有水,她無疑已練到了潑冷水的最高境界。
她上身竟還穿著生孩子時的孕婦裝,空空蕩蕩,上麵還留有不少奶漬, 下身緊繃著一條黑色絲襪,頭發亂蓬蓬,臉色臘黃黃。幾時不見,村裏的小芳怎麽就變成桃花島的傻姑了呢?
(35)看著我毫無遮攔的目瞪口呆狀。她勃然大怒,喝道:看個屁啊,你去養個孩子看看,保準比我還狼狽。
一語道破天機,原來讓她囧成這樣的不是萬惡的舊社會,而是個區區一歲的小毛娃,果真是養小孩猛於虎啊。
她一生氣,倒是回到了過去的模樣,我終於感覺到親切了。
憑著與生俱來的管理天賦,再加上剛生小孩的卓越貢獻,林新彼時已成為5口之家的偉大舵手。所以那天,世界是他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底還是我們的。
(36)循舊例,我們還是先找了家茶社喝茶嗑瓜子,茶涼了瓜子嗑光,我們決定出去走走。
我們是沿著揚州古運河一路走下去的。
揚州古運河全長125公裏,我不知道那天我們走了多遠,但以那天的距離,我覺得即使是長年行走河邊的纖夫纖妻,也該看著太陽落西山頭,回家親個夠了。
我們說話心不在焉,暗自琢磨著對方的心思。
我不知道她結婚生子後,是不是篤定要恪守婦道,從此做個賢妻良母。假如是的話,那麽我也會全力支持她的,就當自己再當回共產主義戰士了好了,大不了熬成個雷鋒,讓電線杆砸死算了。
最後走得我實在撐不住了,
我說,走不動了,找個地方歇歇吧。
她說:你不會還想找個茶社吧?
一個偉大的反問句,讓我充分聞到了春天的味道,我苦苦壓抑著的欲望像是末日山上的鬼火一樣熊熊燃燒起來。
我們終於決定去開房了,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協議已經達成,再廢話反而顯得沒有誠意。
(37已經走進了開好的房間。
我先去把窗簾拉上。
她像被那灰色的陰影擊中,應聲倒在床上。
我像個被漁夫誤放出來的魔鬼,
在那片片藍色死海,我已被深深埋藏了2000年。
我迫不及待地脫她親她,她默不作聲地接受。
我萬般狂熱地尋找她進入她,她低低呻吟著接受。
在那無與倫比的一刻,真想能讓那首無與倫比的往日重現在耳邊響起,因為我分明看到了已經過往的那些歲月,她穿著牛仔褲,褪色的高領毛衣。。。。。。。
歲月和孩子讓她不再那麽緊繃,但重溫舊夢的激情彌補一切,那一天,我們都醉倒在了那間似曾相識的房間,醉得不願醒來。
那次我們做愛,沒有戴套子,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以後,我們還會在一起,隻不過已不像在南京時,每個星期都要在一起。
她一直知道我的情況,離婚時,她也給我發來了慰問短信,代表全天下的已婚女人。
總有預感,總有那麽一天,我們會相約著不再見麵,更不再做愛。
5、雜記
(1)小姐叫床
女人的叫床很好聽,但小姐的叫床聲,並非都那麽好聽。
尋常女人叫床,通常有感而發,因真實而動人,而小姐隨時隨地叫床,會叫得你無所適從。
一天, 去一家桑拿浴室 ,快到冬天還是冬天已過,記不清楚。但天氣挺冷,大廳裏又沒開空調,得見小姐們穿厚衣服時模樣。
選的那個小姐,穿仿貂皮白色大衣,下身肉色絲襪,頭上還戴著花格子的鴨舌帽,造型頗顯誇張。
她長得高大而威猛,年紀十八九歲。領我到包間,我要脫她的大衣,她說上麵不脫了吧,冷。其實包間裏麵還是開著空調的,她不是嫌冷不願脫衣服,而是怕麻煩,小姐都很怕麻煩。
我沒有再堅持,隻是把她絲襪連同內褲褪到腳邊。
沒有預熱,一次生澀的進入,她開始大叫,很假很假。我不管,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臉繼續做。
過了一會,她又喊,好像聽到外麵很亂,是不是警察過來了。
我聽了,心裏的確也有點亂有點惶恐。
其實,這隻是小姐們的一個伎倆,是她們自己給自己找的一個娛樂項目。真有警察來,她們的反應比客人更訓練有素,不會比消防隊員穿衣服的速度慢。
她能一邊做一邊跟你說警察來了,說明警察不會來。
但一部分客人,會驚嚇之下,打一個寒戰,像豬八戒在春十三娘身上做的那樣,把精液也給打出來了,小姐自然可以收工撤套。
另一部分客人,會更加驚嚇,連寒戰都不打,就急著提褲子要跑路,有的客人可能甚至會把腿給磕傷,小姐這時候會虛情假意地挽留你,但客人早已跑出去幾公裏了。
這樣就還剩下三分之一的客人不知死活地繼續戰鬥,小姐的負擔大大減輕。我那天做了這三分之一,不管她怎麽叫怎麽催,我保持了自己的節奏,搞得她很不滿意。以後沒再去過。
(2)叫床過度
還有一次,小姐叫床把我嚇得夠嗆,是真的叫床聲,我生怕她在做愛時突然死去。
小姐們因為客人頻繁進出,敏感的地方變得麻木遲鈍,但當月經剛過那幾天,因為得到些休息,重新會敏感些,這時候,如果嫖客基本功紮實,倒是可以讓她真叫。
那天去的一家不錯的桑拿,那天選的是個不錯的小姐。
我選小姐通常是按腿選的,因為長相一目了然,而胸不知真假看了等於白看,這時候我就看她們的大腿。
我選小姐目標是:年輕,漂亮,豐滿,高挑,白皙。即使江湖行走多年,完全滿足條件的也隻有那麽幾個,而給我印象深且是好印象的,沒有一個是完全滿足的。人世間事情大多如此,可遇而不可求,更不能強求。
那天小姐白皙豐滿,她說剛從安徽老家回來,這感覺得到,做愛時能感覺得到她的敏感,臉微微潮紅。
但做到高潮處,她的叫聲過於猛烈,大起大合,像她的身體幅度一樣,而她的聲音又帶了太多的痛苦,讓我實在是覺得有些不放心。
我就斷斷續續地問她,有事沒事,要不要休息下?她搖頭,動作幅度絲毫不減,並讓我也別停,說隻是很舒服而已。
我還是有點怕,做愛把小姐做出個三長兩短,是件值得驕傲的事,但絕對不是光榮的事,我忙集中注意力,一泄了之。
(3)小姐美德
小姐大都有尊老愛幼的美德。
因為她們等一次高潮,往往像桃花等歐陽鋒一樣遙不可期。
既然沒有快感,她們就想客人速戰速決,能速戰速決的客人也就成了她們喜歡的客人。
首先是老年嫖客,他們人老心不老,心不老卻槍已老,他們找小姐,隻是像鑒賞古玩一樣這裏摸摸那裏摸摸,最多光溜溜抱著小姐打兩個滾,所以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沒打到,老頭就出來了。小姐和她們做愛,就像玩跑得快一樣輕鬆愜意。
還有就是幼齒的中學生,他們受了黃色誘惑,此情無計可消,膽大而零花錢足夠多的,也會跑去叫小姐。他們找小姐,往往是一路狂奔到小姐跟前,看著小姐姐露出的胸和大腿,就先已泄了一半,再等小姐姐脫光衣服,隨便拿出點職業技能,小家夥們就迅速崩潰了,你不可能指望童工扛著相同重量的磚頭,還要和成人扛相同的時間吧。所以小姐和他們做愛,就像老師在作業本上畫叉一樣痛快淋漓。
所以,小姐往往都是尊老愛幼,除非老的太老,小的太小,讓她們動了惻隱之心,不忍下手。
(4)小姐和醉鬼
小姐們尊老愛幼,小姐們討厭的是醉鬼。
就像任何生意一樣,小姐們做皮肉生意,就像其他任何小老板一樣,是考慮性價比的,老人和幼齒因性價比高,所以飽受愛戴。而青壯年嫖客,因年富力強,擅長折騰,所以性價比較低。
如果我們好歹還算有點性價比的話,那麽小姐們看醉酒嫖客,簡直就像水果商看待一筐爛蘋果一樣,看不出任何性價比,連爛水果和醉嫖客散發出的味道都是統一的酒精味。
男人射精需要快感逐漸遞增,最終到達高點而發射。而醉酒的人,也會有快感,但快感卻像他們走不穩當的步伐,搖搖晃晃,眼看著到達頂點,又重新跌回山穀,然後再醞釀,再爬坡,直到他們睡著,趴在小姐身上,可能嘴裏還要嘟囔著酒幹淌奈無。
試著想一下,你是那個小姐,你會喜歡這樣的一個客人嗎?
所以有氣節的小姐,通常是看到醉鬼不賣的,所謂有氣節,就是才貌雙全根本不差錢的。
所以醉鬼通常稀裏糊塗落到了沒氣節的小姐手裏,所謂沒氣節,就是別人賣她也賣,根本就不考慮自身條件,等到賣時才發現不大好賣的小姐。她們有的是時間奉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醉鬼在沒氣節的小姐身上找到了歸宿,兩個失意的人做起了聯通生意,隻是一個很清醒,一個不那麽清醒罷了。
6、李珊
李珊是個城市出身的小姐。
桑拿和洗頭房的縷縷紅光,不僅吸引著毫無著落的鄉村姑娘,也在誘惑著不甘寂寞的城市女孩。她們團聚到一起,等著讓客人們進出,進出一次拿到相同的報酬,這時候,城鄉沒有差別,她們是平等的。
但她們又是不平等的,城市女孩往往顯得更有氣質,更會唱歌跳舞,更會哄客人開心,簡單說,她們有更多資本和手段讓客人掏出更多的錢,這些,需要鄉村姑娘消化學習很長時間,等她們學得差不多了,拿來賺錢吃飯的青春也已消耗殆盡。
李珊是一個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在她身上,我得到了做愛的快感,我領略了雙飛的滋味,她那略帶狡黠的笑容也曾在我腦海中久久不去。但她對於我來說,顯得有些過於聰明,如果我們互相拐賣,一定是她賣了我,而不是我賣了她。
(1) 黑道白道
那天,我在外麵打了好長時間桌球,可能也輸了不少錢,我感覺很疲憊,迫切想盡快找一個桑拿來給我安慰。
那天的目的起先很單純,就是想找個看得順眼的女孩,做一個正規按摩,讓我恢複些體力。
很快,我就找到了一家桑拿,門是自動門,檔次偏上,是家洗浴、餐飲、娛樂一體化的桑拿,靠正規服務掩人耳目,尋求社會定位,靠非正規服務財源廣進,賺取大筆銀兩。
按著我的意思,服務小生給我找來個正規按摩小姐,30歲左右,相貌端莊,體型豐滿,穿休閑運動裝,屁股翹翹的,手還沒按上來,我先是就覺得輕鬆了些。
她的手法很好,一邊說著話。我雖談不上有多快樂,倒也愜意。像個死魚一樣躺著或者趴著,任她擺弄。
我逐漸感覺到了她的挑逗。
她的動作越來越溫柔,變成撩撥,用訓練出來的所謂魔幻指法彈奏我的後背,再用長發拂過,一陣麻酥酥,像幼時吃到了小兒酥。
當按摩接近重點部位時,她會像故去的傑克遜一樣,用手直接伸展到襠部,隻是更溫柔,她甚至把我的浴褲卷起,用她輕柔的手輕輕撫摸,沒有直接摸上去,但已無限接近,我一陣血往上湧。
不是她看上了我乘機非禮我,這就是她的工作。
當一個桑拿兼容並蓄時,白道上的工作人員有義務把客人往黑道引導,她們不會像售樓小姐一樣說的天花亂墜,介紹黑道風景如何獨好,小姐如何讓人銷魂。她們用的是更擅長的手語,她們要挑起你的欲望,讓你自己去尋找解決的辦法。
眼看著欲火已焚身,而按摩時間也已到,我隻得說:麻煩你帶我去下黑道。一次成功的促銷就這麽完成了。
(2)短兵相接
另一服務員,帶我彎彎繞繞來到了另一處包間,包間裏燈光明亮,這是桑拿對自己小姐自信的表現。
因為包間準備的是兩套燈光係統,一套亮的讓你仔細挑選,童叟無欺,一套暗的讓你盡情品味,幫著製造點風起雲湧雨落的情調。
李珊那天第一個進來,我一見傾心,立刻留下。
她穿著低胸的黑色裙裝,皮膚細嫩白皙,臉上毫無瑕疵,微微笑著,帶點狡黠,但足夠誘人。
她輕言慢語,向我介紹服務,我要了個398元的全套服務,她轉身出門取了必用品回來。
沒有耽擱,她開始脫衣服。一般小姐脫衣服像是在比快,變魔術一樣衣服就沒了,毫無美感,她脫衣服是緩緩的,像流水經過,皮膚漸次展開,誘惑著你一路觀看。
她的皮膚真好,像特倫蘇牛奶。她穿著美麗而誘惑的內衣,美麗是鏤著暗紋的胸罩,誘惑是露出豐滿屁股的丁字褲。
這時候她上來幫我脫衣服,脫光後,不忘用手調戲了一下我家小弟,說了聲真大,這時候不用得意,這是她們讚美嫖客的套話,不管你是誰,她都會說你家弟弟很大,而你本人年紀很小。除非你家弟弟實在是小的不像話,小得她連撒謊的勇氣都沒有了。
兩人都脫光光,很舒服地享受了她的附加服務後,我們開始做愛。
她豐滿白皙年輕漂亮,感覺真好。
她雖然也用的假聲叫床法,但沒有那麽誇張,所以,沒用多少回合,我敗下陣來。
(3)包間過夜
生活很無力,隻有在完美的性愛過後,我才會有幸福的幻覺。
躺在寬大的包間床上,我像是躺在黃金海岸的沙灘,任陽光照射、輕風拂麵。
她沒有在我身邊停留,像個靠色誘行刺的女殺手,把目標放倒後穿衣走人,恕不繼續陪睡。
看著她離去,我沒有說一句話,一個真正的遇刺身亡者做得不會比我更好。
很快有服務生進來,讓我給剛才的服務打分,我懶懶地打了個最高分,他又問我還需要其他服務不,潛台詞是,小便完了,您該衝衝馬桶走人了。
我隻想睡覺不想走,就跟他說:我在這裏過夜,除非喊救命,你們都不用過來了。走時幫把燈關了。
房間裏頓時昏暗,隻剩了外麵的光隱隱約約地照進來,隻剩了外麵的腳步聲隱隱約約傳進來,我像吃飽了安眠藥一樣沉沉睡去。
(4)越戰越勇
一覺醒來,不知是什麽時候,桑拿包間向來都是層層包裹,看不出晨昏的。
看了看手機,知道是上午10點多。
自然醒的感覺真是安而樂宜而爽,我伸了兩個懶腰,又想到了昨夜白白嫩嫩的小妞,下麵自然勃起,年輕真是造孽。
我忙喊服務生過來滅火,昨天的11號奉命再殺我一次。她還穿著昨天的低胸裙裝,看來是工作服。
她一推門進來就笑,笑得很美妙,我陪笑,很猥瑣。
一回生,二回就有些熟了。她直接半躺在我身邊,繼續看著我笑,我摟住她軟軟的身體,把她完全放倒壓上去。她竟然還在笑,我開始懷疑她的三叉笑神經是不是被紫霞手中的琵琶給彈到了。
這次是我來脫她的衣服,我喜歡幫女人脫衣服,這和自己做飯吃著更香同理。邊脫邊摸中她很快就光了,昨天的夜餐香噴噴端上了早飯桌。
我們再次開始做愛,這一次,她因為也是剛睡醒,我是她今天的第一個男人,相對新鮮。再加上我的手法因鍛煉而熟練,摸得她有些意興闌珊,如果說昨天隻是例行公事的話,今天已經夾雜點個人感情了。
進入後一陣搗鼓,她的叫床聲明顯比昨夜真切不少。間或會喊聲老公,讓我喜不自禁,更加賣命。
一陣巨大的快感襲來,我發射了。此時她俯臥翹臀,我跪床前送。
正準備再次躺倒裝死送女刺客走人,突然她驚呼:天,你套子呢?再看,果然不在它該在的地方。
仔細尋訪後真相浮出水麵,原來不是忘了套,而是意外滑落。女刺客終於不再微笑,說完一句“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就麵紅耳赤蹲到垃圾筐上排毒養顏了。
我赤身裸體很無辜地站在邊上,努力露出深表遺憾的麵容。
(5)法海和白蛇
她從垃圾筒上起身時,我看她還是滿臉的火山灰,估計還是怕中招,就自告奮勇出去買避孕藥,她交代說,要事後的。
我到浴區更衣室脫掉浴衣換上便服,在前台買單後出門,出門就看到個藥店,付錢拿藥走人,很快又折回了更衣室,脫便服再換上浴衣重新上樓,旁邊的服務生看得有點發楞,一定在尋思這BYyond嫖客在發哪個門派的羊癲瘋。
進了包間,她已端了水等待。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避孕藥。
找服務生說加個鍾,看她口服後躺到床上,情緒好轉了不少,我也搬了個枕頭躺到了她的身邊,點起了一支煙。她也是抽煙的,不過抽的是純白纖細的女式煙,我嚐了下,味道很淡,似乎帶點香味。
象被安排在床上相親的一對男女,煙霧繚繞中,我們各自介紹了下家庭背景。
她是鎮江市區人,父親是一所中學管後勤的副校長,母親在同一所學校當老師,家庭條件看上去挺美。
她說,父親是個孤兒,靠個人奮鬥一步一步做上了副校長,為人處事相當老到,但可能是人前太能忍,人後就不大象人。喝醉酒就打她和她媽,而且是往死裏打,醒酒後又忙著懺悔,不惜賭咒發誓,甚至拿刀要剁手,但再喝醉後,還是該出手時就出手。
所以得知副校長同誌要喝酒,她和她媽經常是象躲龍卷風一樣躲到她外婆家。她媽曾在一次被打後詛咒說:你個混蛋,以後出門被車撞死,我絕不會掉一滴眼淚。
李珊沒有這樣詛咒過,隻是暗下決心,要盡快離開這個家,終於,在當地的技校畢業後,她如願以償了。
鎮江雖然離南京很近,可因為沒有熟人在那裏,我一直沒去過,隻知道那裏有個金山寺,所以聽她講爸媽的事,我就覺得她爸是法海,她媽是白娘子,新時代的白娘子。
(6)小姐之路
她說拿著技校文憑,在南京很長時間都沒找到工作,這個我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她長得這麽滋潤,能從技校平安畢業,這個我倒有點奇怪。
死活不想回家受虐,她就拿著報紙上的招聘廣告一頭紮進了南京江北的一家XX山莊。
開始做服務員,副校長家千金又苦又累,月底拿到的錢還不如上學時的零花錢多。於是她羨慕並幹上了正規保健的技師。
做了技師,她還是覺得有苦又累,拿的錢也比上學時零花錢多不了多少,根本無法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於是她一咬牙,做起了敲小背的小姐。
為方便單純的藍蒂斯and詹特猛閱讀,提供下解釋,桑拿裏按摩又叫敲背,敲小背基本就是打飛機,這時候客人可以摸你助興,敲大背就是做愛,客人可以隨便怎麽著你。如果有朋友連打飛機都還想我再解釋下,那建議遠離本貼。
她說,她是在按摩床上失身的,我聽得血流加速,但毫不奇怪。處女而且還是個中國處女,對男女之事狗屁不通,就敢學人敲小背,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死得其所。
要知道,每一個嫖客都耍的一個套路,每一個套路都招招斃命。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差不多就是好色而嗜血。
並不是每個小姐都是鄧玉嬌,手裏攥著把水果刀。
(7)奪她命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才俊。他細水長流,不急不慢地拿走了她堅守了19年的貞操。
他每天都要到山莊那裏向她簽到。
開始是聊天,甚至談了人生和理想,和她一起聲討為什麽工作總是這麽難找。
然後是請她到外麵吃飯,展示一個紳士的富足和優雅,雖然這個場景她並不陌生,但還是很高興能在勞累一天後,有一頓專屬自己的燭光晚餐。
再然後是出手,輕輕地觸摸少女的身體,撩撥著她的情懷。
最後是出槍,就在按摩床上,青年嫖客看準火候,一針見血。
她說,並不是很疼,我還是絲毫不感到奇怪。一個專業的獵手,怎會像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他們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疼。
(8)第一次沒了之後,李珊像通常的女人一樣,哭得眼睛紅腫,然後像通常的女人一樣變得無所畏懼。
她和青年嫖客出去開房,她給嫖客迎合與呻吟,嫖客給她吃的和零花錢,當她想要更多時,嫖客消失了,甚至連手機也停用。
這次她沒有哭,因為她已認清現實。
她在山莊轉換了角色,從敲小背小姐變成了敲大背小姐,以前誘惑她而不得的嫖客蜂擁而至,她予取予求,任他們進出。她終於覺得錢開始夠用了。
李珊的小姐之路,其實也是大多數小姐的路,先是服務員,再是敲小背,最後敲大背,簡直可以稱是小姐三步走。
沒到最後關頭,她們總以為自己是特殊的一個,能頂住誘惑,堅守底線,
而其實底線並不像奧運會的倒計時牌一樣高高掛起,隨時提醒,不知不覺間,她們就會把底線給丟了。
她們隻能沾一點辛酸淚,麵帶笑容數著新進賬的鈔票,一邊聽新來的服務員,講那些冰清玉潔的傻話,那些話,她們自己也曾經講過。
(9)時間過的真快,盡管我們隻是在將一個個煙頭堆放在煙灰缸中。
我又加了個鍾,這次我們做愛了,沒有鋪墊,在談話時都已動情。
我化身那個青年嫖客淺唱低吟,她沉浸在過往也已濕潤。沒有過於猛烈的動作,做成為追尋和回憶。
還沒到高潮,她皺著眉頭要起身,原來是服下的小藥丸功效已到,讓她覺得惡心想吐,頭腦發暈,我抄過說明書查看,發現該有的副作用症狀她差不多都有了,隻得作罷,穿上衣服讓自己慢慢冷卻。
她也穿好了衣服,蜷曲著重新躺回到床上,犯罪分子裝模做樣輕撫她的後背。
彼此都沒有再說話,靜靜地感受著小藥丸的魔力,我仿佛能看到它們在像暴力遊戲中的殺人狂一樣,舉刀向蝌蚪們的頭上砍去。
(10)比翼雙飛
終於,她說感覺舒服些了,為顯示尚有人性,我沒有提議再做,而是提議吃點飯,她同意。
前麵說過了,該桑拿是有餐飲功能,她回房間換上浴衣浴酷,跟我一同到樓下用餐。吃飯時還穿著做愛時的衣服,有些過於招搖。
同樣的衣服,她穿起來比我好看太多,千嬌百媚的叫床小姐立刻就變成了清新脫俗的鄰家小妹,真想把她立刻抱回床上,掀看裏麵是否也換了山水。
落座後四下掃視,發現已坐了不少情侶浴室套裝的男女,斷然都不是明媒正娶,因為一對對吃得正歡,絕非家庭餐桌邊油鹽夫妻的肅穆模樣。
點了什麽菜全然忘記,當時隻顧看她的纖纖玉手,像她手中香煙一樣的纖纖細手。
她做了美甲,很精致的美甲,釉色渲染侍女圖韻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開放。
(11)吃完飯後,各歸各處,她回到小姐休息區,我到娛樂區打桌球。
沒有像樣的對手,我打打停停,間或被鄰桌愛好者邀請去比劃一下杆法,索然無味,想到飯前被迫流產的那次性愛,我又回包間,讓服務員把李珊喊了過來。
進來後,看她氣色好多,一如既往地笑,我抱住她,就想往床上帶人。她提議說,有個姐妹剛過來,是她小老鄉,人長得很漂亮,講到這裏還衝我擠了下眼,問我能不能叫她過來一起做。我聽得砰然心動,因為此前沒做過雙飛,就問了下價格,說好的。
很快小老鄉被帶到,長得小巧玲瓏,臉蛋也還算俊俏,皮膚很白很細膩,臉上還抹了點腮紅,看起來年紀不大,就問了一下,果然很小,才18歲。
小老鄉並不拘束,自由自在,一看就對這種場合不陌生,原來她一直在一家K拉OK廳坐台,最近店家裝修,就投奔到李珊處賺點散碎銀兩。
(12)吧台小妹相當火爆,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蹦蹦跳跳著,把自己身上的吊帶裝給脫光了。
雖然皮肉生意也生意,我還是不希望像是自己買衣服一樣,看了就買,買了就走,我總想著能有那麽點曲折。所以,看她這麽痛快,我沒能感到像她一樣的痛快。
她的體型很瘦,乳房雖然有,但小小的,整個人亭亭玉立,是大多數女人渴望擁有的身材,大概因為這樣的身材披上衣服,會搖曳生姿吧。
但這樣的身材,我覺得深有體會的男人都不會太喜歡,我總是希望女人有豐滿的胸隨處可摸到的肉,男人和女人很多看法都不大一致,像喜不喜歡逛街一樣涇渭分明。
(13)我像個農民拿著噴壺一樣去灌溉這個小妹。
看著她熟練地張著雙腿,聽著她爛熟於心的叫床聲,我默默地灌溉著,麵無表情,心靜如水。
總是這樣,起碼我感到總是這樣,當我對一件事情有所期待時,它總會緊接著讓我感到失望,期待越大,失望越深,庭院深深深幾許。
李珊在我身後,衣冠楚楚,推動著我的屁股向前運動,似乎嫌我這個農民不夠賣力,已舉不動那噴壺。
這就是傳說中的雙飛嗎?誰和誰在飛?我陷入了哥德巴赫猜想式的糾結中。
(14)懷著糾結的心情被人推著做愛,過程因此顯得無比漫長,我覺得小妹快被澆死了。
吧台小妹有些吃驚於我的連綿不絕,也應該能感到我的心不在焉,就沒話找話地說我真厲害,我很想變出幾塊口香糖給她。
眼看著天色將晚,灌溉助理李珊也有些急,問我怎麽回事,是不是沒找到感覺。我撒了個謊,說可能是打桌球累了吧。
她有些等不及,估計也是看著我和小妹都已經做的可憐兮兮的了,終於開始脫衣服準備上場了。
看著她豐滿的乳房,我心裏湧起了豐收的喜悅,忙把噴頭變了鐮刀,我要去收割她了。
小妹解脫吧斜躺在床上,像個醫院實習生,認真地看我如何進入並操作。
我很快就將喜悅變成了快感,盡管李珊對需要勞煩到她感到有些不悅,但在身體上,她還是配合我的。
在小妹如炬的目光中,在李珊如淒如訴的呻吟聲中,我給平生第一次的雙飛畫了個句號。
(15)做完愛後,三個人的氣氛變得比做愛時融洽,那個小妹把房間清理下,主要是把套子扔出去,防止被警察抓個正著。
回來後,三個人在床上曖昧。我居中,她們兩個一左一右,躺在我的懷抱,手伸進我的短褲把玩。
李珊問:以前做過雙飛沒?
我實話實說:沒有。
她問:雙飛爽吧?語氣有些酸溜溜,像是要立刻羽化成一個男人,飄到個桑拿裏找兩個妞雙飛。
我沒有答話,隻是笑了笑,手伸進了她的胸罩。
小妹在邊上什麽都沒說,甘心當好配角,估計已在開始琢磨K拉OK什麽時候能夠裝修好。
曖昧的時候,我的感覺比做愛時好的多,因為這是我曾暢想過的場景。
我很早的時候就想做一個帝王,我不想要他們的領土廣闊和戰將如雲,我隻希望有幾個寵妃讓我左擁右抱,什麽時候想做就什麽時候做,想做誰就誰。所以確切地說,我隻是想做個沉溺酒色的亡國之君。
(16)在吧台小妹客串小姐的那幾天裏,我們三個又做了次雙飛,那天她來例假,隻是幫我做了下口活,就穿著個三角褲,站在旁邊看我和李珊做,這樣也好。
幾年裏,我總共做了5次雙飛,因為比較少,所以都還記得,之所以少,是因為並沒有覺得雙飛更加刺激,都非上來就要雙飛,是看得順眼的小姐,提議再拉個小姐一起來,就一起來了。
總體上,雙飛沒給我太大快感,可能是因為小姐們在雙飛時不能投入,或者是不能全情投入,做愛變成了做遊戲,感覺就變了味,不像毛片中外國人做的那樣,各司其職逐漸升溫,能做出天花亂墜的感覺來。
所以感覺,中國的雙飛是個並聯電路,各亮各的,你不亮我還亮,而外國的雙飛是個串聯電路,缺一不可,最終達到一個更誘惑的照明效果。
7、雜記時間
(1)當小姐遇見處男
有一段時間,因工作需要,我在仙林駐紮,難得和南京新拓展市區有了零距離接觸,並物色上了一家桑拿,在那裏,我還遇到了接下來將講到的一個小姐。
但講人之前,先講件印象深刻的一件事。
那天夜裏,我找了個小姐做完後,在原包間休息。通常桑拿裏,休息的包間和做愛的包間是分開的,以便於逃避打擊,但那家桑拿,沒有區分,估計是後台硬得跟鐵板似的,不怎麽怕抓。
桑拿的裝修不是很好,包間與包間之間隻隔著一塊木板,用精美的壁紙貼起來,所以,不需要聽力有多過硬,就能聽到隔壁包間發生的一切。
剛運動過後,人會非常疲勞,我抽完一支煙,正準備天黑請閉眼,就聽隔壁有了動靜,一場好戲開始了。
(2)伴隨著高跟鞋和拖鞋的聲音,有人進了隔壁的包間。
小姐:先生先躺下來吧(聲音很媚)
男子:嗯。
(耳中傳來床響的聲音)
小姐:先生需要哪一種服務啊?
男子:你們這裏都有什麽服務啊(年紀應該不大,聲音怯怯的)
小姐:有三種,一種是普通的按摩,30塊錢,一種是幫你打飛機,60塊錢,另外一種就是做愛,150塊錢。
(沉默,男子沒有說話,有輕微床響)
小姐:先生怎麽不說話,您要做哪一種啊?
男子:我沒帶什麽錢(聲音更加怯)
小姐:嗬嗬,你開玩笑的吧。
男子:我是沒什麽錢,我是個打工的。
小姐:那就做個普通按摩吧。
男子:哦。
(劈裏啪啦響起敲打的聲音)
小姐:你是哪裏人啊?
男子:安徽的。
小姐:到南京多長時間了啊?
男子:兩個多月
小姐:你是做什麽的啊?
男子:就在附近的工地做小工,跟我叔叔一起過來的。
小姐:你今年多大啊?
男子:17歲。
小姐:年紀好小啊,看你也不大。
(劈裏啪啦的敲打聲中
(3)小姐:你談女朋友沒?
男子:沒有。
小姐:那你做過愛沒有?
男子:也沒有。
(是在小姐問過一會後才說的,能感覺到快被小姐問哭了)
小姐:真的嗎?一次都沒做過?
(敲打聲停了下來,聲音聽起來很激動)
男子:恩,是的。
(靜默,什麽聲音都聽不到)
小姐:你不要太拘束,你可以摸摸我的,可以摸的
(聽起來錢塘江的春潮快漲起來了,男子沒有說話)
小姐:舒服嗎,你的手怎麽還抖啊?
男子:舒服。
小姐:以前這樣摸過女人嗎?
男子:沒有。
小姐:我的胸怎麽樣啊?
男子:挺好的。
小姐:這邊這個也摸摸啊
(床響,男子沒說話,我在重新隔壁勃起,看來這個覺睡不成了)
男子沒有說話)
(4)小姐:你身上帶了多少錢啊,
男子:總共帶了40多塊。
(很為難的聲音,仿佛沒做作業的學生在麵對老師檢查——
小姐:那麽少啊
(相互沉默了一會)
小姐:再讓你摸摸我下麵吧
(床響,應該是小姐躺到了床上)
小姐:哇,你的已經這麽硬了。
(男子沒有說話)
小姐:幫我把內褲脫了
(床響,男子繼續沒說話)
小姐:好摸不好摸啊?
男子:恩。
小姐:你也把短褲也脫了吧。
(床響)
小姐:想不想做愛啊?
男子:我沒錢。
(沉默一會)
小姐:你上來吧。
男子:我沒錢。
小姐:怕了你了,不要你錢,你出去時就說做了個正規保健按摩。
(床響)
小姐:對,就這兒,動一動。
(床響,小姐呻吟,時間過得很快)
小姐:啊,你怎麽這麽快啊,全弄到我身上了。
(男子沒說話)
小姐:拿紙擦一擦吧。
(傳來高跟鞋的出門聲,拖鞋出門聲,我趕緊又找來人滅我的火)
(5)工作是無聊的,無聊得讓人覺得沮喪。
這時候,如果你是個男人,會不會盼望著辦公室裏走來個豐乳翹臀的女人,跟你隨便聊上那麽幾句,臨走時再隨便拋過來兩個媚眼呢?
如果你是個女人,當修電腦的網管,帥氣得穿著短袖,很有男人味得幫你修好電腦後,臨走時又偷偷瞥你幾眼,你是否又會有那麽一點點的心動。
如果是的話,請原諒該小姐的風騷,因為小姐同樣是份工作,她們隻會更加空虛更加無聊,這時候,上帝安排一個處男讓她在無邊無際的空虛和無聊中,呼吸道一點藍天白雲的香味,她沒有理由拒絕。
也許我們大家都是小姐,都在生活中等待著上帝安排給我們的處男,沒有了等待,生活也許會更加不值得我們去為之苦苦煎熬。
(6)小姐喜歡破處男的身,以此為榮。
戰國策有雲:彼秦者,棄禮義而尚首功之國也。意思是說,秦國這個國家,是不講什麽禮義的,官員晉升不像現在要看GDP,他們看的是你砍掉了多少顆敵人的腦袋,打掃戰場時過一下數,就此決定你官升幾品。
小姐們不會殺人,盡管她們有時候鬱悶得非常想找個人來淩遲一下。但她們會找處男來消火,破處男破的多,她們不能升成個領班,但在小姐平時聊天時,破的越多,還是越可以驕傲一下的。
所以,別指望到桑拿裏找個童子身的服務小生,就像到裏麵找處女一樣難,因為進去前就破處的姑且不算,真是個處男進去了,過不了兩天也就被小姐們給消化掉了,就看誰先了。這有點像是太監進宮,你是進宮前自己割掉還是進宮後讓別人割掉,這個有的選,但一定要割掉的。
況且,看起來是小姐破了服務生的童子身,其實,服務生整天在裏麵看著小姐們裸露著大半個身子招搖過市,自己也是心急火燎的,越是處男,越是內分泌失調,即使小姐們不找他,他也是要到處問問,看哪位姐姐有空,幫忙把自己給解決掉算了。
兩情相悅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你這時候去桑拿裏找童男童女,那真是吃得太飽撐得太厲害了。
8、曉曉
有一天突然想起來,我竟然和她沒有在白天見過麵。
每次都是信誓旦旦地約好在什麽地方見麵,或者在什麽地方吃飯,但每次總是她有事或我有事,終於是天隔一方,再想見已不能見。
我們就像在黑暗中亂舞的昆蟲,我是嫖蟲,她是淫火蟲,她的光吸引著我向她飛,久久不願離去。
她長得像個洋娃娃,我第一次見麵時就這樣說,她笑著說,熟悉的人都是這麽叫她的。
她那年22歲,已經有個4歲的女兒。
她把婚姻給了一個男人,把愛情給了另外一個男人,而把身體放在仙林的桑拿裏,給普天下的男人們。
(1)就是在竊聽小姐遭遇處男的那家桑拿裏。
桑拿的門麵嚴格說來有些簡陋,但就像人不可貌相一樣,桑拿也不可貌相,從熱水的溫度和小姐的質量來看,那家桑拿稱得上是物美價廉。
桑拿的收銀員是個40多歲的中年婦女,不苟言笑,像是個國營單位的會計,洗浴間的更衣處,則蹲守著一個40多歲的服務員,總是一個人在那裏玩撲克牌,玩得高興了,自己嗬嗬笑幾聲,見到有客人衝澡出來,連忙遞上毛巾,幫客人簡單擦拭後,自己再回去玩他的撲克。
桑拿裏麵的小姐躺在休息大廳的最後一排,見有客人坐進來裝模作樣地看電視,就一個個輪流上去推銷自己。
第一次進去,她是第三個上前的,笑著問我敲不敲背,我很幹脆地說敲。因為一進去,當我目光掃過那一排小姐時,我已經在等待她的序列號。
她在那幾個小姐裏麵實在太過顯眼,顯眼得不容忽視。
(2)她幫我端著茶水,在前麵領著我去包間。
她的個子挺高,起碼有1米65以上,體態很豐滿,穿著碎花的絲質裙子,裙擺很短,隻遮住了屁股,她的屁股圓圓翹翹的,讓人看了就很衝動。
到了包間,她把水放到桌子上,問我需要什麽服務。
她留的是大波浪的卷發,染了點黃,臉是標準的蘋果臉,甜甜圓圓,她的聲音很好聽,像銀鈴。
我不假思索地說敲個大背,她出去取了東西回來把門關上。
我當天依然很累,隻有在很累的時候我才更想找個桑拿宣泄一下。所以,我並沒有急著做,躺在床上抽著煙和她說話,我說你長得這麽漂亮,幹嘛在這麽個小地方,她說這邊比較偏僻,在市中心怕被熟人看到,她的家就在南京的郊縣六合。
第一次其他都忘了說些什麽,總之在做到第三個鍾時候,我們才開始做愛。她不肯脫光,裙子扯到腰間係著,像是犀利哥那條斑斕的腰帶。
她的皮膚不是很白,但很細膩,身上到處的肉都是軟軟的,趴在上麵很舒服,她的乳房讓我感到奇怪,因為顯得有些鬆垮,後來知道她生過孩子就釋然了。
她做愛的時候似乎有些怕痛,所以當感到舒服時,我也就沒有控製,直接交代了。
(3)在仙林的那段時間,我頻繁地去找3號曉曉,有時候做愛,有時候不做,機會均等。
沒有做愛的壓力時,她往往更放鬆,笑得更開心,我喜歡看洋娃娃的滄海一笑。
我很喜歡聽她說話,一邊把手放在她光潔的大腿輕輕摩挲,那是仿佛美女網球運動員的腿,比如庫爾尼科娃,莎拉波娃,三個娃娃的腿看起來都彈力十足,滿是陽光曬過的味道。
她的聲音真的很好聽,所以我把講話的機會盡可能地讓給她,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們領導的聲音也像她這麽好聽的話,我開會的態度一定會端正許多。
有時候,乘她開心,我讓她唱歌聽,她說,她喜歡的歌都唱不出來。她說,那時最喜歡的是阿桑的《瘋了》,在網吧包夜時,整夜都聽這一首歌。
那時,我還沒聽過阿桑,回來聽後,大吃一驚。阿桑哀婉到極致的歌唱讓我吃驚,她如此喜歡這哀婉更讓我吃驚。
現在我的電腦也在播放著阿桑的《瘋了》
“葉子落在哪裏由風決定 春天走了 春天走了
寂寞傷到哪裏由你決定 自由走了 自由走了
我的心死活由她決定 幸福走了 幸福走了
愛情葬在哪裏由誰決定 快樂走了 快樂走了
愛到最後不是我的 這世界顛倒著
我希望心能死了 它卻苦苦的活著
連快樂都不快樂 這世界顛倒著“
那天,我知道,她不是個快樂的人,起碼遠不如她看起來的那麽快樂。
(4)有一次過去找她,服務生說她在上鍾,也是個熟客,估計要不少時候,我有些受傷,也很落寞,服務生說是否要另外找個小姐,我說要。
這次來的是10號,她很熱情,看我像個股民一樣沒精打采,就安慰我說,3號馬上就會過來,來之前,她先過來陪陪我。
我抽著煙,隻是衝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是自來熟的那種人,這個世界上的優秀推銷員都具有這種功能,他們見你第一麵,就表現得像個他鄉故知,而且很自然,讓你懷疑自己是不是腦袋秀逗了,這麽好的一個朋友怎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她一直在說話,我一直沒說話。
她的聲音中有風塵女子的媚,心情不好時,聽得倒也受用。
她一邊說話,一邊用手幫我捶這捶那。最後手伸進了我的短褲。我沒有專門練過定力,所以很自然的BOQI。這讓她很滿意,看了我一眼,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光了。
(5)我還在故意矜持,裝出令人作嘔的正經樣。
她沒有嘔吐,隻是看著我的下身在笑。這個王八蛋,到哪我都帶著它,關鍵時刻還是把我給出賣了,此時,它正像個尺寸不夠的旗杆一樣支起我的短褲。
正經被戳穿,我唯一的選擇就是裝得更正經。
我就裝得上半身不認識下半身似的,淡定地看她白花花的身體。
即使這樣,也依然沒有讓她嘔吐,她還在笑,到我的身邊要幫我脫衣服。
脫就脫吧,看你能奈我何?我很配合地抬胳膊提臀。
她用手和舌頭吹佛我的全身,桃花過處,萬物複生。我閉上假裝正經的雙眼,心裏翻江倒海,我在盤算著什麽時候招安投降比較好。
她沒給我多少考慮的時間,很快她幫我的旗杆上了套,然後把我放倒側躺,自己跟著側躺在我的身前,用手幫著我把旗杆定位,我需要做的隻是把旗杆往前送。
這個事情非常容易,我非常會,我覺得投降的時間也該到了,我總不得像小日本那幫龜孫子,熬個8年再投降吧。
(6)我投降了,旗杆淪陷在狡猾的敵人中。
敵人的身體很柔軟,蜿蜒起伏,仿佛不是旗杆在攪動她,而是她在攪動著旗杆。
我懷著不能及早投降的愧疚之心,暗暗地加了一把力。
敵人一直在呻吟,已經開始出汗了。
又和她換了幾個姿勢聯歡,場麵熱烈而火爆,因為我之前的不合作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這次聯歡橫跨了兩個鍾。
聯歡後,她幫我全身按摩了下,我恭送她出門。她說如果下次3號沒空的話再去找她,並給我留了電話。
(7)我在和10號插旗的時候,嘵嘵也在被她的熟客插旗。她結束的早,聽服務員說我來了,去我的包間看過,聽到裏麵正下著大雨,又回去了。
我送走10號後,嘵嘵很快就來到了我的包間,兩個人好像都做了虧心事一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互相給了對方一個慘淡的笑容。我在想,換妻的夫妻們,回家時給對方的是不是就是這樣的笑容呢?
她到我的懷裏,第一句話就問,10號給你留號碼了吧,我說是。
她就此給我講起10號的彪悍人生.
該小姐快30歲了,離婚帶了個女孩租住在桑拿附近,存的錢已經快能買房子了。她跟客人稍微熟一點,就把領到自己的住地去做,這樣拿的錢就都是自己的了。
(8)在曉曉看來,10號的彪悍在於她非凡的容忍度。
曉曉說,沒有10號不肯接的客人,也沒有她不肯接受的方式,客人有求必應,不想戴套就不戴套,要gangjiao就gangjiao。不可思議的是,她竟從來沒有得過病,例假都比大多數小姐都正常。
我聽得倒吸口冷氣,多麽強大的一個托魯克啊,早知道我早降了。
曉曉還還沒說完,她給我講了個經典案例。
附近有個掃馬路的環衛工,50歲的樣子,無家無口,無牽無掛,住在環衛所找的破橋洞裏,吃的是附近飯店丟的剩飯剩菜, 以這種隻進不出的存錢方式,他存了有2萬多塊錢。
有一天,環衛工酒喝多了,到她們桑拿裏找小姐,而且不是叫一個,而是象包龍圖升堂問案一樣,把當時在場的6個小姐輪流叫過去上了一遍。
曉曉也跟她做了,她說當時有點犯惡心,雖然他在下麵洗過澡,但身上還是有臭味,他想親她的胸,被推開了。
當時第6個小姐就是10號,她把環衛工伺候的舒舒服服,從此包龍圖不再審其他案犯。
曉曉說,那一夜後,10號象環衛工的老婆一樣,迅速掌管了他全部的財產。我去的那時候,環衛工還是在按月上交他可憐的工資。
(9)一個講著,一個聽著,我們兩個疲憊的人就這樣打發著時間。
她們桑拿裏的一個鍾是30分鍾,不像大多數桑拿都是45分鍾,可能他們覺得30分鍾對於中國男人來說足夠了吧。
30分鍾對我來說,如果做愛,正常發揮也夠了,但對於說話和聽說話則遠遠不夠。
到點的時候,他們的服務員象警察一樣冬冬地敲門,然後喊一聲“到鍾了”揚長而去。
當服務員第二次喊到鍾的時候,我讓曉曉出去跟服務員說,不要再喊了,我出去時自然會按鍾結帳。
講完10號後,我們玩了個遊戲,一個即使不是最幼稚,也一定是最幼稚之一的“小蜜蜂遊戲”,我現在已經記不大清怎麽玩的了,就知道親嘴是呣啊呣啊,打臉是PIAPIA,這個遊戲,很適合她,但不適合我,如果外人看了,一定會惡狠狠地來上一句“老而不死是為賊”。
好在當時沒有外人,看她笑的這麽開心,我也樂得陪著她一起玩。
(10)瘋玩了一會,她說有些餓了,就回她睡覺的地方,拿來了她的百寶箱。
裏麵有好多的方便麵,有大棗,有蘋果,還有衛生巾,像個小型的超市,她笑著從裏麵挑東西吃,也挑給我吃,我吃了兩三顆棗子,很甜。她一直吃個不停,我大概知道,她為什麽顯得這麽豐滿了。
吃完了,她把箱子抱回,又玩了會“小蜜蜂“遊戲,她讓我猜謎語,出的什麽謎題全忘了,我隻記得當時我很爭氣,一題都沒答出來,她每報一次謎底,都要用手指戳一下我的腦袋,說真笨,然後自己在那裏哈哈地笑,準備出下一道謎題。
就這樣似乎無聊,我卻覺得有趣地在一起,我那天晚上不大想走了。
問她們那裏包夜是怎麽個包法,她說沒包夜,我說那就加鍾加到天亮吧。當時大概淩晨一兩點了。
她第一次問我幹什麽的,老是那麽晚出來,我說是偷盜兼著搶劫,偷男搶女,搶到有姿色的女人再順便劫個色,她又像我沒猜出謎語一樣笑起來。
笑完後,她又回到睡覺的地方抱來了自己的床單和被子,換到包間的床上,說,那我們睡覺吧。
(11)我也覺得有些困,就抱著她睡覺,手放在她的胸前,沒有想做愛。
她的被子很柔軟帶著香味,像她的身體,我貪婪地聞了幾口,裝做被醉倒一動不動,她好像比我還困,慵懶地在床上輾轉了幾下,就不再說話也不再笑,很快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洋娃娃睡著了。
我的睡眠一向不是很好,可能在看電視或看書的時候,會不知不覺地睡著,但是如果把睡眠當做一件事情隆重進行時,頭腦反而會異常活躍。尤其想到,這次睡覺每半個小時150元,價格不菲,更是有些舍不得這樣睡著了。
我像個地獄洞穴人一樣被困在黑暗中圓睜著雙眼,或者也像巴黎聖母院裏敲鍾的卡西莫多,獨自在夜色深沉的鍾樓裏守望。
我小心翼翼地聞著她的發梢,親吻著她的鼻息,而盡量不想去擾她的夢。
這時,服務員又過來敲門,沒有說話。
我問了下:誰?
他說:先生幾點走?
我說:走的時候自然會走,不要再敲門了。
他還在敲門,我理解了他的意思,
推了下曉曉,她嘟囔著對外麵說:不要再敲門了。
外麵沒了動靜。
桑拿包間的燈關了,裏麵什麽動靜都沒有,會讓聽慣了叫床聲的服務員有些不習慣,他也許怕我已經把曉曉安靜地殺死在裏麵了,想到這裏,我仿佛理出了一個睡覺的頭緒,從身後抱著曉曉,美美地閉上了眼睛。
(12)睡醒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手機,已經快到7點了,我起床,她支起身,問我要走嗎?我恩了一聲,她揉了幾下眼問:想不想做啊?
我笑了幾聲,說:不要假惺惺的了。她又很放心地重新睡倒。
到外麵結賬,依然是那個國營女會計,加上10號的鍾,一共花了2000多塊錢,差不多把錢包掏空,會計數著錢,依舊麵無表情,隻是在數完後,破天荒地抬頭看了我一眼。
過了幾天,又過去找曉曉,曉曉笑著說:我那天夜裏沒走,好多人都沒睡好。服務生一直警惕地在門外轉悠,包括他們老板,都過來問了幾次有沒有走。
他們都在擔心曉曉會不會有事,也在擔心我會不會飽飽地吃完霸王餐跑路。後來發現我出來付了錢,曉曉也沒有事,他們就一起拿曉曉取笑,問客人一晚上做了幾次,她身體要不要緊?
曉曉說什麽都沒做,他們沒有一個人肯信。
(13)有一次去看她,桑拿裏人說她回家去了。
下一次再去找她,她回來了,那天她看起來比往常更開心,她講了自己的事情。
她上來就講,自己跟老公離婚了。
曉曉18歲就在六合的農村跟老公結婚了,這個年紀結婚在農村並不奇怪。
他們是別人介紹的,老公就是鄰村的,在四川那裏賣點襪子之類的日用雜貨。
婚後第一年生下一個女孩,孩子交給公公婆婆撫養,他們小夫妻騰開手腳吵架。因為年輕所以氣盛,三天兩頭吵得天翻地覆日月無光。
吵急眼了,她說他沒用,坐火車出去賺那麽一點點的錢回來,下次幹脆步行算了,他就說,你有用,怎麽連這麽點錢都賺不到呢。
傷自尊了,她決定出門賺錢,她想證明自己雖然沒用,但他那點錢還是能賺到的。
她做到了,比她老公賺得多的多,因為她沒經曆有些小姐的三步走,在她同村夥伴的攛掇下,她直接進入了仙林這家桑拿,直接做了最頂級的服務小姐。
(14)再回家吵架時,她已變的底氣十足,抓到老鼠的是好貓,抓不到老鼠的貓隻能當老鼠,她付足家用,換來個沉默挨訓的老公,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她老公在四川賣襪子,他在仙林賣身,日子就這樣周而複始,她覺得好沒勁,學會了上網。
一開始在網上打牌,後來學會打字,開始在網上聊天,認識了六合縣城的一個男子。
該男子在縣城做著一個服裝品牌的代理,在六合算是個有錢人,他們聊得很開心,雖知道對方都已婚,但還是暗生情愫,先是視頻聊天,接著就是見麵在床上聊天,已婚人士向來就是直爽。
曉曉說,那個男人讓她感覺到了愛情的滋味,這是她長這麽大沒感覺到的。以後每次例假的時候,她就在六合縣城開房間,那個男人開車帶她出去玩耍,比如唱歌吃飯逛街,也就這麽多種玩法了,但她還是感到很開心。
在桑拿裏做小姐,在身體上背叛了老公,認識了那個男人,在精神上也背叛了老公,有時候她也會感到內疚,但內疚基本不影響她繼續著雙重背叛,世上有痛並快樂著,也有內疚並快樂著。
(15) 賣襪子的和賣身的兩個人漸行漸遠,曉曉有一天提出了離婚。
並不是她從代理男那裏得到了什麽承諾,而是她實在無法麵對正在做她老公的這個男人。
她老公堅決反對,公公婆婆帶著孫女在旁苦苦相勸,連娘家也放出狠話,離婚了就別回這個家。
她妥協了。
需要忍受的生活總會變得難以忍受,就像持續的洪水總要漫過堤壩。
她再次提出離婚,這次她老公亮出了刀子,離婚可以,把命留下,把你全家的命統統留下。
老實人一旦凶起來就是這麽可怕。
她害怕了。
忍受,忍受,漫長的忍受可能讓人生如不死,
這一次她回家,拿著農藥瓶向她老公提出了離婚。
她老公以為是嚇唬他,就說,死了我給你抵命,喝吧。
她拿著農藥瓶,站在院子裏,像喝可樂一樣大口喝農藥,老公慌了,奪下農藥瓶,一邊說著瘋了瘋了,一邊開著家裏的電動三輪送她到鎮裏的醫院。在三輪車的顛簸中,她覺得意識漸漸模糊,但一路苦笑。
她取得了勝利,拿到了她希望的離婚證,孩子判給了男方,她覺得自由了。
(16) 曉曉沒有告訴代理男離婚的消息,就像沒有告訴他自己是個小姐。
她說,她不期待著和他修成正果,她很珍惜現在的狀態,不想因為貪念而喪失現在,所以她連嚐試都不想,甚至刻意不要他送給她的東西,她很怕自己得到的不是愛情。
她說,她想多賺點錢,自己也開個服裝店,那麽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告訴他自己是幹什麽的了,不用像現在這樣遮遮掩掩,每次隻能在月經那幾天才看到他。
曉曉小學剛畢業,沒有學過舒婷的《致橡樹》,但我覺得裏麵有些話像是為她寫的: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裏。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17) 很快,我離開了仙林,就像歐陽鋒離開大漠回了白駝山。
但我還是會去看她,那時候去,每次都做愛,她感覺沒那麽害怕做愛了,但始終沒有大聲地叫過床,隻是眼睛緊緊閉著。
有一次去,她說在老家相中一個店麵,估計很快就要離開桑拿了,讓我以後不要再到那裏找她。我說,走的時候一起吃個飯吧。
我希望和每一個人的告別,都能留一個場景在記憶裏,仿佛隻有這樣的繁文縟節,才能讓我確認此後真得不會再相見。
但沒過幾天,我就接到了她的電話,說已經帶著行李回到六合了,走的時候太匆忙,事情也比較多,就不和我一起吃飯了,讓我注意身體。
掛掉電話,我才想起來,忘了跟她說生意興隆,我希望她能賺到很多錢。
(18)有一天,我又接到了她的電話,她笑著說:我在南京市區,今天我們一起吃飯吧,我來請。
本來應該是個驚喜,可惜我卻高興不起來。
當時我獨自在西藏旅遊,當地的海拔讓我喘得像條熱狗,手機的信號也不大好,講了半天,終於讓她知道了我的處境,她說:嗬嗬,那就改天吧,不過現在是你欠我一頓飯了。
從西藏回來後,發現她在QQ上給我留了言:你一般都是什麽時間上網的啊?有好些天沒見到你了,嗬嗬~還怪想念你的啊!!!
這是我從日記本上,一個字一個字抄下來的,從初中後,我再沒有記日記的習慣,隻是在特別想把有些東西記住的時候,我才會記下來。所以記了將近20年,也沒把一本薄薄的日記本寫滿。
那一天我很高興收到這兩句話,總共31個字,6個標點符號。
(19)抄日記本的時候,我發現當日署的日期是2006年5月5日,那麽我開頭講的第一次出去找小姐,就不是2006年4月,而應該是2005年4月了。不過這個無關緊要。
以後難得上QQ的時候,難得見到她。 我覺得如果不是為了相見,在網上說些鰥寡孤獨的話,也沒什麽意義,所以雖然上網而不見,也並不覺得有多遺憾。
但有一次還是碰到了。 她給我看了她和代理男的照片,是她們一起在千島湖玩的時候拍的,照片上的她,比在昏暗燈光看到的她更加陽光,笑得也更燦爛,她穿一條白色的褲子,美好的腿仍顯得那麽緊繃,我看得很衝動,很想也能和她在湖心蕩舟,感到累的時候回賓館做愛。
那一天,是我第一次那麽嫉妒代理男,也是我覺得他離我最近的一次,曉曉很識趣地沒給我看他們的合影,這樣,我就有理由希望他夠帥夠風度,這樣也算是對我的嫉妒有了一個交代。
(20)沒想到還能和她再相見,更沒想到見麵來的那麽猝不及防。
那已經是兩三年後的一天,那是糟糕透頂的一天,我不知道那天為什麽顯得那麽糟糕,隻是覺得天不是要打雷下雨那麽簡單,而是天眼看就要塌了,我在倉皇逃命。
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著,眼看著要逛離了這個世界。我拚命地想做愛,但路燈下,隻有一閃而過的汽車,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對象。
終於,我逛到了中山門附近的一家桑拿,泡在暖的有些發燙的通池中,我感覺狂奔的心有了一絲安定。
洗完後,我又要了一個豪包的全套服務,就是由小姐幫你洗澡,然後再做愛的那種。
我跟服務員交代說,我要年輕的。我覺得那天就剩這一個要求了。
(21)我躺在床上安心等待,我覺得服務員能滿足我這個唯一的要求。
很快小姐敲門進來,說:先生,我可以為你服務嗎?
聽聲音,我聽不出她的年紀,但已經懶得抬眼看,
我說可以,我還是對那個服務員太信任了。
我脫光後到了洗浴間,她亦然,一切了然,我厭惡的情緒陡然升了起來。
她長得矮,老,起碼有32歲以上,而且留著年輕的純女孩才留的齊刷的短發,無非想著遮住臉,顯得年輕,我真想找來服務員當場問候一下他,難道這就是桑拿裏的年輕女孩嗎?如果我不說要個年輕的,是不是要攙個老太太給我伺候呢?
嚴格來說,這個小姐算不上是老太太,但她像老太太一樣癟著嘴,乳房倒不算太小,但僅此而已。
總之,她渾身上下,沒有絲毫地方能引起我的興趣,我感到越來越厭惡和氣憤,厭惡她的身體,氣憤服務員的不忠。
(22)她打開水龍頭,替我洗澡,我不願看著她,把臉轉到一邊默哀。
她當然覺察到了,問我是不是害羞?
我自覺像個奸賊一樣冷笑著說:不是。
上帝保佑,鴛鴦浴終於結束了,自來水衝淨了沐浴液和洗發水留下的泡沫,我迫不及待地走出淋浴間。
我想立刻穿上衣服,我想拔腿走人,走得越遠越好,哪怕繞地球轉兩圈。
但關鍵時刻,還是偽善害了我,我在想,我不能這樣赤裸裸地打擊她的自尊,雖然她是一個小姐。
我躊躇彷徨,不知該怎樣結束這一切,就像走在萬眾矚目的紅地毯上,我那該死的短褲卻一直往下掉怎麽提也提不上去。
我該怎麽辦呢?好盼望有個晚鍛煉的小行星當時就把我砸死算了。
(23)我其實是個唯物主義者,我知道等不來小行星,要命的時刻還得靠自己。
我盡量找一些事情來做,比如很小心地一滴一滴地擦身上的水珠,比如假裝悠閑地點一支煙,吐兩個煙圈,再看著煙圈想想我家鄉的炊煙,想它是否能像哈利波特的掃帚一樣把我席卷而去。
但這一切都還是耗不過時間,上床的列車轟隆隆開到我的麵前。
她像個千年白狐,早已躺在床上等待,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看我在那裏像個猴子一樣演繹深沉的各種境界。
我像爬上斷頭台一樣爬上了床,但立刻又飛快地下來,踏上拖鞋。
我知道,我絕對不能忍受她進一步的服務,我必須開口。
(24)“我不想做了!”
我假裝平淡但很堅定地說,說完後我如釋重負。
“啊?”
她驚詫,但並不十分驚詫。
“嗯,我不想做了”,我重複著這句話,一邊拿起短褲往身上套。
“那怎麽辦?”,她有些慌張,身體側了起來。
“我簽單”
“怎麽簽呢”
“就簽一個普通的單吧,畢竟我還什麽都沒做”
她終於明確我不是個惹事的主,有些鎮定起來,同樣開始穿衣服。
“我再另外找個人進來吧”,她開始出主意。
“不用了”
“那我把領班喊過來吧”
我點頭說好。
我聽到門外她笑著說話:他對我不感興趣。還好,她理解我的意思了,能笑著說話,說明也沒傷到自尊。我的那些猴子表演也算沒有白費。
很快,領班走了個過場,我沒據理力爭什麽。
我離開了這家桑拿,得到的教訓是,不能輕信小姐,服務員同樣不可輕信。
但我還是想做愛,或者說,更想做愛了。
(25) 想到了珠江路的那家桑拿。
在久遠的記憶中,一個書生氣十足的服務生,帶著一溜小姐挨個來到跟前,那個叫床嚇我夠嗆的小姐就是在那裏找的。
到那邊時,發現已經換了門簾,桑拿關門了。
我走,在路燈下,青鬆隱沒在明暗中,我決定懷舊到底,打車去了仙林,不是去找曉曉,也不是找10號,隻是去一個曾經熟悉的地方找一個人做愛。
浴室的跟前不知道何時已經開了家洗頭房,燈光很招搖,小姐也很招搖。
浴室依然在,兩個短頭發的小夥正倚在門上,不知道是馬上要出來,還是倚在那裏好長時間了。
收銀的還是以前的那位大姐,她認出了我,竟然破天荒第衝我笑了一次。
那個喜歡玩牌的家夥,依舊象兩年前一樣,一個人在澡堂內的案幾上排紙牌,他也認出我,衝我笑了笑。
我很快衝洗完畢,穿著兩年前的浴衣,進了大廳,我一路走過幾排沙發,注意到一個體型風滿的小姐,我想,今晚會是她吧。
(26) 她很快走了過來,當她俯下身子的一刹那,我認出了她,我不知該怎樣形容那種感受,有驚喜,又不全是驚喜,總之我們都怔住了。
她是曉曉,洋娃娃般的楊陽。
但時間已然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
她已經不象以前前那樣,精心地打理自己。她的頭發顯得有些亂,人比以前胖了不少,最要緊的是,多了幾分世俗的味道,風塵氣已濃,臉著脂粉。娃娃成了完全的少婦。
她的第一句話是“還認不認得我”
第二句:“你怎麽又來這種地方”
我說認得,我們進包間吧。
走進包間,我摟住了她,她的身體依舊很有彈性,我親吻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地說話。
我們說了些以前的事情,感慨著命運。
她講了講她的女兒,講了這兩年,她怎樣又回到這裏,很簡單地,幾乎沒有任何內容:她的生意失敗了,她還在和那個代理男一起。
接著,她脫掉了她的短褲,又自己脫掉了裙子,把它係在腰際,象以前一樣。
我們做愛。
我雖然疲勞,但很興奮,我很奇怪,她的乳房似乎比以前還要挺了一些,聳動著。
想到了小波在《東宮西宮》中的段落,“她已不再鮮嫩有力,但我依然愛她。”
做完愛,我們又躺在床上聊天,她還是不抽煙。我突然感覺,我已經不大習慣這樣的聊天了,我還是想和她做愛。
(27)那次我加了兩個鍾,沒有做愛,也沒有再說更多的話,也沒有說一起吃飯的事情。
雖然那一晚我在身體上得到了極大滿足,但還是希望那一晚不是她,而是其他隨便哪個小姐。
那樣,我想起她時,就會是照片中的曉曉,我就能像把代理男想得夠帥夠風度一樣,把曉曉想得更陽光更燦爛。
人說,百聞不如一見,其實,有時見不如不見,因為一見麵,生活的很多種可能性就不複存在。
我還會想起她,但已不是照片中的她,而是那個坐在後排等待召喚的她。
從此,我們再沒見過麵,她的QQ看起來已經給了一個男人使用,我什麽都沒有對那個QQ說,盡管心裏很想問:她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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