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綠的現實

喜歡驚奇,喜歡創意,喜歡探詢夢和心理
正文

前世今生 Many Lives Many Masters (五)

(2009-01-21 09:55:31) 下一個

第五章

治療凱瑟琳的整個過程,我都不太願意和別的醫生討論她的案例。事實上,除了卡洛和其他一些“安全”的對象,我根本沒提過這些驚人的消息。我知道這些訊息是真的,而且非常重要但擔心同事的反應使我保持緘然。我仍然在乎我的名聲、事業,以及別人怎麽看我。

但是,我的懷疑論卻一周一周地被她口中吐出的話所腐蝕。我常重放那些帶子,再度經曆催眠時的情景,覺得非常生動、直接。但其他人隻能聽我口訴,雖然有力,但絕非他們自己的經曆,我覺得必須多得到一點資料。

當我逐漸接受,並想念這些訊息,我的生活也變得更單純、更容易滿足。不需要玩什麽把戲,也不需要假裝、扮演其他角色,或做不是我這個人會做的事。人際關係變得更誠實、直接。家庭生活中更沒有困擾,更能放鬆心情。對凱瑟琳的故事,不願公開的態度消除了。令我驚訝的是,大多數人都很感興趣,而且想知道更多。許多人告訴我他們個人的超自然經驗,不論是前世夢境、脫離身體的經驗,或其他。有些人甚至連他們的配偶也未提過。大家幾乎一致地怕說出來後,即使家人或心理醫生也會覺得他們奇怪、胡言亂語。但這些靈學的經驗卻相當普遍,比我們想像的更常發生。是因為不願透露,才使它們顯得稀少。而愈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愈是不願提起。

服務於我這家醫院某個部門的主任,是具國際聲譽的專家。他曾和過世的父親說過話,那位老人家數度使他免遭危險。另一個教授,在夢中知道他一個複雜研究實驗所缺的步驟,結果顯示夢的正確。另一個著名的醫生,常在接電話前就知道是誰打來。中西部一家大學心理治療係係主任的太太,也有心理學博士學位,她的研究計劃一向謹慎而細密。她從沒有告訴任何人,第一次去羅馬時,穿梭在大街小巷仿佛記憶中有張地圖。她正確無誤地知道,下一個轉角會是什麽。雖然她以前沒去過意大利,也不會意語,卻不斷有意大利人對她說意大利語,誤把她當做當地人。

我了解為何這些受過高度訓練的專家不敢開口,我就是其中之一。我們不能否認自已的經驗和感覺,但我們受的訓練在很多方麵卻和這些訊息、經驗相反,所以我們開不了口。

一周很快地過去。期間,我一次又一次反複地聽上回所錄的帶子。我要怎麽接近“更新”的狀態?我並不覺得特別受啟發。而靈性大師們執意要幫我,但我該怎麽做呢?什麽時候才會出現?我會收到試驗嗎?我知道我必須有耐性地等待,我記得靈性大師的話:“耐性與適當時機……凡事該來得到時就會來……在該清楚的時候你就會了解,但你得有機會消化我們給你的東西。”所以我要等。

這節開始前,凱瑟琳說了一個前幾晚做夢的片段。在夢裏,她住在父母家中,半夜裏起火了。她很能自製,幫著清出房內的東西,但她父親卻踱著步,好像對眼前的緊急狀態視若無睹。她把他推向屋外。突然,他想起一件忘在屋裏的東西,便遣凱瑟琳再回到熊熊大火中去拿。她記不起那件東西是什麽。我打算先不解這個夢,看看她在催眠中是否有別的機會。

她很快進入深沉的催眠狀態。“我看到一個戴頭巾的女人,但沒有遮住她的臉,隻是包著頭發。”然後她靜下來。

“你現在看得到那頭巾嗎?”

“看不到了 …… 是黑色的絲錦,上麵繡了金色圖案 …… 我看到一棟建築 …… 白色的。”

“你認得這座房子?”

“不。”

“是棟大房子嗎?”

“不大。房子背後有積雪的山為背景。不過山穀裏的草是青的 …… 我們在那兒。”

“你能進那棟房子裏嗎?”

“是的。它是用一種大理石建成的 …… 摸上去很冷。”

“他是座廟或宗教性的建築嗎?”

“我不知道。我想它可能是座監獄。”

“監獄?”我重複道,“裏麵有人嗎?或是附近?”

“是的,有些士兵。他們穿黑色的製服,肩上有金色流蘇垂下來。戴黑色頭盔,頂上有尖尖的飾物……還有紅色的腰帶。”

“你身邊有士兵嗎?”

“大約兩三個。”

“你在監獄裏嗎?”

“我在別處,不在裏麵,但很近。”

“看看周圍。附近有山、有草地,還有那棟白建築物。除此之外,有其他房子嗎?”

“要是有,也不在附近。我看到一棟……單獨的房子,蓋在牆後麵。”

“你想它是個碉堡或監獄,類似的建築?”

“可能是,不過……它非常獨立。”

“這對你為什麽重要?”(停了許久)“你知道這裏是什地方、什麽國家?士兵們在那裏?”

“我一直看到‘烏克蘭’幾個字”

“烏克蘭?”我重複,驚異於她每一世的變化,“你看得到年份嗎?或是時代?”

“一七一七年,她遲疑的回答,接著又修正到,“一七五八年 …… 對,一七五八年。有好多士兵。我不知道他們做什麽的。都佩了長彎刀。”

“你還看到、聽到什麽?”我問。

“我看到一處泉水,他們用來喂馬喝。”

“那些兵騎馬嗎?”

“是的。”

“那些士兵有沒有其他稱呼?他們怎麽叫自己的?”她聽著。

“我沒聽到。”

“你在他們之中嗎?”

“不。”她回答又再次像個小孩,常是單音節的。我必須變得非常主動。

“但你看到他們就在附近?”

“是的。”

“你住在城裏?”

“是的。”

“好。看看是否能到你住的地方。”

“我看到一些破爛衣服。看到一個小男孩。他的衣服很破,全身發抖 …… ”

“他在城裏有家嗎?”接著停了一段長時間。“我沒看到。”她繼續。他對這一生似乎有點銜接的困難。所以回答有些模糊、不肯定。

“好。你知道男孩的名字嗎 ? ”

“不知道。”

“他發生了什麽事?和他一起去,看發生什麽。”

“他認識的一個是囚犯。”

“是朋友?還是親戚?”

“我相信是他父親。”她回答很短。

“你就是那男孩?”

“我不能肯定。”

“你知道他對父親在牢裏有什麽感覺?”

“知道 …… 她很害怕,怕他們會殺他。”

“他父親做了什麽?”

“他從軍隊裏偷了些東西,一些文件什麽的。”

“那男孩並不完全了解?”

“是的。他可能再也看不到他父親了。”

“他能去看他父親嗎 ? ”

“不能。”

“他們知道他父親要被關多久嗎?或知道他能不能活?”

“不知道!”她的回答生發著抖。非常沮喪、哀傷。她並沒有提供多少細節,但願然被她目睹、經曆的是困擾。

“你能感覺那個男孩的感覺,”我繼續,“感到那種恐懼和焦慮。是不是?”

“是的。”她再次沉默下來。

“發生了什麽事?往前去。我知道這有困難。但往前去,一定有事情發生了。”

“他父親被處決了。”

“他現在有什麽感覺?”

“他是為從未犯的罪而被處死刑。但他們處決人民根本不需要什麽理由。”

“那男孩一定很難過。”

“我不相信他完全了解 …… 發生的這些事。”

“他有別人可以投靠嗎?”

“是的,但他的日子會很艱難。”

“後來那男孩怎麽了?”

“我不知道。他也許會死 …… ”她的聲音很悲傷。她又停了下來,好像在左顧右盼。

“你在看什麽?”

“我看到一雙手 …… 一雙手在白色的什麽東西旁邊。我不知道它是什麽 …… ”她沉默下來,過了幾分鍾。

“你還看到什麽?”我問。

“什麽也沒有 …… 黑暗。”她若不是死了,就是和那個二百年前的烏克蘭男孩失去聯係。

“你離開了那男孩?”

“是的。”她輕聲說。她在休息。

“你從剛才那一生學到什麽?它為什麽重要?”

“不能草率地審判一個人,得公平對待他,很多人命因為我們草率的判斷而毀了。”

“那男孩的生活因為他父親的判決而痛苦?”

“是的。”她又沉默了。

“你現在看到別人嗎?或聽到什麽?”

“沒有。”再度是簡短的回答,然後沉默。為了某種原因,這個短暫的一生特別的耗費力氣。我指引她休息。

“休息,感覺安寧。你的身體恢複得;你的靈魂在休息 …… 現在覺得好些了嗎?得到休息了?那小男孩的卻過了艱難的一生。不過你現在休息了,你的心會帶你到其他時空 …… 其他記憶中去。你在休息嗎?”

“是的。”我決定進一步引她去失火、父親要她到火場裏拿一件東西的夢。

“我現在有個關於 …… 你父親在夢裏的問題。你可以回想它,那是安全的。你在催眠中,記得嗎?”

“記得。”

“你到屋子裏去拿樣東西。記得嗎?”

“是的 …… 一個金屬盒子。”

“那裏麵有什麽重要東西使他叫你回火場裏去?”

“他收集的郵票和硬幣 …… ”她回答。她在催眠中對夢的細節可以記得這麽清楚,和清醒時大相徑庭。催眠是個有力的工具,不但可以走向最遙遠、隱蔽的心智,也提供了更詳盡的記憶。“他的郵票硬幣對他而言很重要嗎?”

“是的。”

“但冒了你的生命危險,隻為搶救郵票和硬幣——”

他打斷我,“他不認為是在冒險。”

“他認為這樣安全?”

“是的。”

“那麽,他為什麽不自己去?”

“因為他認為我的動作比較快。”

“我懂了。那麽,對你來說是個風險,是嗎?”

“是的,但他不了解這點。”

“這個夢對你還有什麽其他意義?有關你和你父親的關係?”

“我不知道。”

“他似乎不急著逃出起火的房子。”

“沒錯。”

“他為什麽如此悠閑?”

“因為他想逃避事情。”我抓住此刻來解析她的夢。

“是的,這是他的老模式,要你幫他做事,譬如拿那個盒子。我希望他能向你學習。我有個感覺,那火代表時間快沒了,你了解這點,他卻不了解。當他慢慢踱步,有遣你回去拿東西,你知道得更多 …… 可以教他更多,但他卻並不想學。”

“是的,”她同意道,“他不想學。”

“是的,”她再度同意,而且聲音變得低沉沙啞,“火若是燒掉了我們並不需要的肉體,是沒什麽關係的……”一個靈性大師透露了這個夢完全不同的角度,我驚訝於他的突然插入。

“我們不需要肉體?”

“是的。我們在肉身狀態時會經過許多不同階段;從嬰兒身變成兒童,再由兒童變為成人,由成人邁向老年,為什麽我們不再跨過一步,擺脫成人的身軀進到精神層麵?這是我們該做的。我們不會停止成長,當我們進入精神層次,仍繼續在那兒成長,要經曆不同的階段。當我們在靈魂狀態時,肉體已遭焚毀。我們必須經過一個更新階段、一個學習階段,還有決定的階段。我們決定何時回去、回到那裏去,以及為了什麽原因。有些靈魂選擇不再回去,而繼續另一個發展的階段,於是他們就保持靈魂的形式……比那些回去的人稍久些。這些全是成長和學習……持續的成長。肉身隻是在塵世上的工具,能永久長存的是我們的靈魂和精神。”

我並不認得他的聲音和風格 …… 一個“新的”靈性大師在說話,吐露重要的訊息。我希望多了解一些這個精神領域。

“在肉體狀態下學得較快嗎?有什麽原因讓某些人保持精神狀態、某些人又回到肉身?”

“在精神狀態下學習快得多。但我們選擇什麽是需要學的。如果我們需要回去經曆一場關係,就回去。如果結束了,就繼續在靈魂的形式下,你一樣可以和那些肉體狀態的人接觸。隻是看有無必要……是不是有重要事他們非知道不可。”

“怎麽接觸?這些訊息如何傳遞?”

令我驚訝的是凱瑟琳的回答,她的低語變得較快、較肯定。“有時你可以出現在那人麵前……”就以你從前的模樣出現。有些時候可以僅做心靈感應。有時訊息會儲蓄難辨,但多半那個人知道所指為何。他們會了解,因為那是心靈對心靈的接觸。”

我對凱瑟琳說:“你現在所知的訊息、智慧,是很重要的……為什麽在清醒的時候卻不能傳遞給你?”

“我想我不會懂的。沒有能力去了解。”

“那,也許我可以教你了解,好讓你不再害怕。”

“是的。”

“你聽到的那些靈性大師,他們說的話和你的很類似。你一定知道很多知識。”每當她在這種狀態,就擁有令我驚訝的智慧。

“是的。”她簡單地答道。

“這是你自己心裏就有的?”

“是他們放進來的。”她仍歸功於那些靈性大師。

“是的,”我說,“那麽我該怎麽傳輸給你,好讓你不再恐懼?”

“你已經做到了。”她輕輕回答。她是對的,她的恐懼已消除。催眠回憶一開始,她的進步就非常迅速。”

“現在你要學的是什麽?這一生對人來說最重要的,能讓你持續進步的課業是什麽?”

“信任。”她很快地回答。她已經知道主要的目的。

“信任?”我重複道,驚訝於她的快速反應。

“是的,我必須學著有信心,也要信任別人。但我沒有,我認為每個人都想害我,這使我對許多不該回避的人和狀況都刻意疏遠,反而和不該在一起的人共處。”

她在超意識狀態的見解是驚人的,她知道自己的弱點和長處,知道那些範圍需要注意和下功夫,也知道怎麽求進步。唯一的問題是,這些見解需要傳達到她的意識中、應用在生活裏。超意識的洞見是不凡的,但它本身還不足以改變她的生活。

“那些該斷絕的人是誰?”我問。

她停了一下,“我怕傷害會從貝琪……或史都華那裏來……”

“你能避開嗎?”

“不完全能,但可以避掉他們的一些意見。史都華總想把我套牢,而且他一步步成功了。他知道我怕,怕離開他,他就利用這點讓我待在他身邊。”

“貝琪呢?”

“她總是破壞我對人的信心我看到善良時,她就看到邪惡,而且她想把這些種子散布在我心裏。我在學習信任……我該相信的人,但她讓我滿腹疑慮,這是她的缺點。我不能讓自己照她那種方式想。”

在凱瑟琳的超意識狀態下,她可以看出貝琪和史都華兩人的性格弱點。催眠中的凱瑟琳可以做個絕佳的心理醫師,富同情心,又有正確的直覺。清醒的凱瑟琳並不具備這些特質,至於搭起兩者的橋梁就是我的工作了。她的進步意味著兩者間有了互通,我試著更進一步做搭橋的工作。

“你信任誰?”我問,“想想看。誰是你可信任和學習、並接近的對象?”

“我信任你。”她低語道。這個我知道,但她必須多信任一些日常周遭的人。

“是,你可以信任我。但你也應該接近其他日常生活中的人,他們跟你共處的時間更多。”我要她成為完整而獨立的人,而非依賴我。

“我可以信任我姐姐。不知道還有什麽其他人。我可以信任史都華……但隻到某種程度。他真的在乎我,但他有迷惑的地方。在他的迷惑中,會不自覺地傷害到我。”

“是的,這是真的。還有其他你信任的人嗎?”

“是的。”她同意道。

想到未來的訊息不禁令人心中一顫。她對於過去說得如此正確,透過靈性大師,她知道那些特別、秘密的事件。那麽,他們也知道未來嗎?果真如此,我們能分享這未來知識嗎?我心中湧起上千個問題。

“當你像現在這樣和超意識接觸,能否發展直覺領域的能力?你有可能看到未來嗎?”

“是有可能,”她同意,“但我現在看不到。”

“有可能?”

“我相信是的。”

“你做這事不怕嗎?你能進到未來、得到一些不會令你害怕的中立資訊嗎?你看不看得到未來?”

她的回答很簡短,“我看不到。他們不允許的。”我知道她指的是靈性大師。

“他們在你附近嗎?”

“是的。”

“在和你說話嗎?”

“沒有。他們監督一切。”所以,在監督下,她無法偷窺未來的事。也許這樣瞥一眼並不會得到有關個人的訊息,也許這個探險會讓凱瑟琳過於焦慮,也許,是我們尚未準備好怎麽就會這種訊息;總之,我不想勉強她。

“那個以前在你身邊的靈魂,基甸 …… ”

“你想問什麽?”

“他需要什麽?為什麽在你身邊?你認得他嗎?”

“不,不認識。”

“但他保護你免受傷害?”

“是的。”

“靈性大師們……”

“我沒看到他們……”

“有時候他們會給我一些訊息,既能幫你又能幫我的訊息,即使他們沒對你講話。”

這些訊息也能給你嗎?他們能在人心裏放上思想嗎?”

“是的。”

“他們也監督你的回憶?”

“是的。”

“所以這些輪回的解釋是有目的的……”

“沒錯。”

“…… 是為你也是為我 …… 為了教導我們,遠離恐懼。”

“溝通的方式有許多種。他們選擇許多人……表示他們的存在。”不論是凱瑟琳聽見的聲音、經曆的通靈現象,或是,她心裏的想法和智慧,目的都是一樣的 …… 為了顯示靈性大師的存在,甚至超過這個,為了幫助我們透過智慧變得如神一般。

“你知道他們為什麽選上你……來做管道?”

“不知道”

這是個有意思的問題,因為清醒時的凱瑟琳連錄音帶都不願聽。“不知道。”她輕聲說。

“這令你害怕嗎?”

“有時候。”

“有些時候則不!”

“對。”

“它可以是一種保證,”我說,“我們現在知道我們是永恒的,就不會害怕死亡了。”

“是的。”她說,停了一會,“我必須學習信任。”她回到此生主要的課題上來,“當值得信任的人告訴我什麽,我該學著相信。”

“當然也有些人信不得。”我加上一句。

“是的,但我搞不清。當我遇上可以信任的人,就得跟自己不肯信任的習慣作戰。”我再次敬佩她的見解時,她沉默了。

“上次我們談到你小時候,在院子裏和馬在一起。記得嗎?你姐姐的婚禮?”

“一點點。”

“那次是否還有更多的訊息?你知道嗎?”

“是的。”

“值得現在回去探尋一下嗎?”

“現在不能回去。一生裏就有好多事情……每一生都有許多可知道的。是的,我們得去探尋,但不是現在。”

於是我轉向她和她父親的惱人關係。“你和你父親的關係是另一個領域,一個在此世深深影響你的因素。”

“是的。”她簡短地回答。

“它是另一個尚待探索的領域,在這段關係裏你有許多可學的。和那個很小即喪父的烏克蘭男孩相比,你並沒有這種不幸,而且,有了父親,許多困難都減輕了……”

“但也更是個負擔,”她做結論道,“思想……思想……”

“什麽思想?”我注意到她到了一個新領域。

“關於麻醉。當你被麻醉時,還可以聽得見嗎?竟然是能聽得見!”她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她現在在低語得很快,變得激動。“你心裏很清楚是怎麽回事。他們在談論我的窒息,談論動喉嚨手術時我窒息的可能性。”

我想起凱瑟琳的聲帶手術,那是在第一次來見我前幾個月的事。她在開刀前就很焦慮,但在恢複室裏更是嚇壞了。搞壞花了幾小時才把她安撫下來。顯然,醫生在開刀時講的話,對她有如晴天霹靂。我回想起在醫學院時的手術實習。我想起當時的閑聊、玩笑、爭論,和外科醫生的勃然大怒。那些病人在潛意識層麵會聽到什麽?他們醒來後,思想和情緒會受到多大影響?病人在最重要的恢複初期,那些評語會給他們下麵還是負麵的動力?有人因為手術時聽到的負麵評價而死嗎?他們會因為覺得無望而幹脆放棄?

“你記得他們說些什麽?”我問。

“說他們必須放一根管子下來。等他們把管子抽出後,我的喉嚨可能會腫起來他們以為我聽不到。”

“但你卻聽到了。”

“是的。”經過今天這節催眠後,凱瑟琳對吞咽或窒息不再害怕了。“那些焦慮……”她繼續道,“以為我會窒息的焦慮”

“你現在覺得沒事了嗎?”

“是的,你可以撫平不安情緒。”

“我能嗎?”

“是的,你能。”

“……他們該小心自己說出口的話。我現在想起來了。他們在我喉嚨裏放了一根管子。後來我沒法跟他們講我的反應。”

“現在你自由了……你聽到他們。”

“是的,我聽到……”她安靜了一、兩分鍾,然後頭開始左右晃動。似乎在聆聽什麽。

“你似乎在接受訊息。知道它們是哪兒來的嗎?我希望靈性大師們出現。”

“有人告訴我……”她含混不清地說。

“有人在對你說話?”

“但他們走了。”我試著叫他們回來。

“能不能請他們回來……幫我們?”

“他們隻在想來時才來,不是我能選擇的。”她肯定地回答。

“你控製不了?”

“是的。”

“好吧,”我繼續,“但有關麻醉的訊息對你很重要那就是你害怕窒息的來源。”

“是對你重要而不是我。”凱瑟琳反駁道,她的回答在我腦中反複回響。她對窒息的恐懼會痊愈,但這個揭露卻對我更為重要在治療人的是我,她的簡單回答包括了多重意思。我感到如果真的了解這些層麵,會對人類之間的關係躍進一大步,也許這個幫助比痊愈更好

“為了讓我幫你?”我問。

“是的。你能消滅他們的憾事。你已經在做了……”她在休息中。我們兩人都學到重要的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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