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1日

四月一日是個什麽日子？愚人節？四月的第一天？一年中和其他日子沒什麽兩樣的一天？張國榮自殺的日子？不知為什麽會聯想到這個？也許是這幾天各大網站上都有紀念文章的發表。但奇怪地也輕輕地勾起我心底那麽一絲絲想要自殺的念頭。今天的天氣特別的好。初春的多倫多天氣清涼，太陽也象卸下了冬裝一樣，耀眼得十分輕佻。天空一片蔚藍，棉絮般的白雲慵懶地勾在天邊。空氣新鮮的能讓你忍不住深深地多呼吸幾口。說也奇怪，就是在這麽個充滿了生機的日子裏，自殺的念頭突然蹦進了我的腦海。也許是一個早上都在無聊的上網中渡過，好像看了很多東西，但實際上什麽也沒有存進腦子，無非就是一些八卦的鬧劇。午飯也吃得非常不順利，剛把飯盒熱了，朋友就來電話。她什麽事也沒有，隻是想打發一下吃飯前的半小時。我已經一邊大聲的咀嚼，暗示她應該掛電話，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她。可是她也許不介意，仍然繼續著她自己的話題。我開始胃痛起來。我早知道每天中午這樣吃飯一定會胃痛的：整個吃飯過程隻有10到15分鍾，在此期間還望著電腦，然後吃完了繼續坐在電腦前無聊地搜索著網上的新聞。但今天算是第一次真正發病吧？朋友還是在電話那頭一徑地講著：哎，你媽什麽時候來？六月嗎？啊，現在改到四月啦？哇，好高興啊，你媽媽來了我們就可以出去玩了。我聽得啼笑皆非，我媽來了你比我還興奮哪？朋友還在描述著美好的前景：我們可以開車去農場，買鮮雞。你可以多到我們這邊來逛逛，總比你們downtown的唐人街好，那裏又髒又破，有損我們形象。我見她一片好心，不忍打斷，隻好忍著胃痛繼續聽她講。講著講著，她見我並不是很積極地和應她，於是說：你慢慢吃吧，別胃痛了。我心裏大叫：小姐，現在才想起來，我已經胃痛了。放下電話，飯也在不知不覺中吃完了。我的思想開始被帶到她描述的場景裏，幻想起媽媽到來的情景。然後就忽然想到自己是如此地依賴一份感情，如果媽媽要是幾十年後去世，我還是象現在一樣孑然一身的話，我該怎麽活下去。然後“不如自殺”的念頭就再一次張牙舞爪地跳了出來，獰笑地向我招手。我在想，要不是我怕疼怕死，我也許早就自殺了。 雖然看了很多書，教育人要現實地理性地看待問題，但如果一個人連感情都無法和人分享的話，就算能現實理性地看問題又有什麽意思呢？ 現在想想媽媽，一人獨自在海的那邊，也一定是寂寞的吧？幸好是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裏，否則連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兩耳聽的兩眼看的都是鳥語，悶也悶死她的。也難怪她不想移民。做兒女的已經不能盡孝膝下，總不能因自己的私欲逼著父母來遷就自己，那就更是有違孝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