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God doesn’t roll the dice, but Cesar does (so does Miss Bai)

汪汪和鴉鴉像脫了韁的狗和鳥一樣，在園子裏跑來跑去。

汪汪忍不住賣弄起來：“過來，你無知的表情像個小白，小白的烏鴉更可笑，讓我來給你說一些牡丹園的曆史，以免你又做白癡事。”

鴉鴉洗耳恭聽。

汪汪指著遠方一座63米高的銅像說：“看，那個，是蓋五園的姚老爺的塑像。”

鴉鴉迎著光看過去，午後兩點鍾的太陽下，銅像像鑽石一樣熠熠生輝。

“哇，這麽……這麽幹淨。”

“是啊，本來好幾年沒人擦，都被泥蓋住了，白小姐上通天意下順人情，來了以後沒事兒就過去擦，給弄得鋥光瓦亮。”汪汪接著講古，“不過姚老爺還俗下山去了，我很久沒見過他，大概山下有好東西吧。不知道，我隻聽說山下有老虎。……後麵呢，園子就分成五個了，由五個當家分別打理。別的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們牡丹園讓肖姑娘管了一陣子，就是白小姐的上屆。”

“哦~~”

“肖姑娘娘家有錢，想怎麽玩怎麽玩，要多少錢，娘家就讓大表哥老肖給送來。所以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凱子大表哥，莫羨人有朱門高牆淩波步，都是前生注定事。車塵馬足富者趣，一枝紅杏出牆來。取次花叢懶回顧，隻有星星知我心。”

“都是什麽東西！”

“肖姑娘玩夠了，也把牡丹園玩殘了，好好一個園子，給玩成一盆屎。那個境界，比西晉八王之亂還屎，比兒黃帝割讓燕雲16州還屎，比萬曆十五年還屎——總之，屎勁屎勁的。牡丹十二釵逼走了8個，嫁人的嫁人，下海的下海；20個四合院棄置，50頃良田沒人種，GDP下降365%……等肖姑娘想賣園子的時候，完了，走不了，誰也不願接一盆屎，把她愁的啊……”

“然後呢？”

“正當其他幾個當家商量著，把牡丹園空著當冷宮用的時候，當當，義薄雲天白小姐看著姚老爺的銅像找來了。啊，她來了~~~她來了~~~~~”

鴉鴉不說話，汪汪卻興致勃勃地等它回話。正好兩個人經過一扇大門，鴉鴉不想尷尬，念起上麵的紅木雕花對聯來：

上聯：前仿昭君出塞，五胡貢天朝；

下聯：後守漢室靈柩，人死屍不僵。

橫批：一門忠烈，國士無雙

 

鴉鴉被感動了：“一個外行人，毫無利己的動機，把拯救中華文化的事業當作她自己的事業，這是什麽樣的精神病？”

汪汪感慨：“是啊，白小姐來到牡丹園的時候，這裏人丁零落家徒四壁，隻剩下老仆家具寵物狗，比國民黨留下的大陸還慘。雖然號稱第一園，也不過是年份久些、曆史輝煌些、慕名而來的人多些、說起來好聽些、出門拉風些、道上好混些、上流社會知名度高些，實在沒有什麽可貪圖的。”

門分左右，一狗一鳥抬步進去，傳說中的白小姐正在眼前。

鴉鴉：“嘎？你不是在迎賓廳嗎？怎麽跑我們前麵去了。”

汪汪：“我們這個奇幻世界沒有邏輯，無論發生什麽你都承受著。”

鴉鴉回過神來，再看白小姐，聽了介紹，她的形象變得高大起來，鴉鴉忍不住要采訪她：“白小姐，大家都很好奇你的心路曆程，能給我們談談你是怎麽想的嗎？”

“哦嗬嗬嗬嗬嗬嗬~~~”白小姐發出女王般的笑聲，“我來了，我看見了，我征服了。”

汪汪和鴉鴉被這種氣勢壓倒了，眼睛都變成了桃花形，眼中的白小姐霧蒙蒙的。

白小姐更得意了：“你們放下手上的事，跟我來，我要做一件大事。”

“什麽？”汪汪和鴉鴉異口同聲。

“哦嗬嗬嗬嗬嗬嗬~~~~~我要血洗，哦不是，我要抄檢大觀園，哦嗬嗬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