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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來看看”禁書“《血紅雪白》裏頭是如何評述毛蔣之爭的起源的

(2008-10-01 08:43:03) 下一個
我節選了開頭的一段:

蔣介石的標準像全身披掛。
  全身披掛的蔣介石挺有風度。
  做為一個如果沒有他。一部現代史就會是另一種樣子的人物,把蔣介石漫畫式地一筆劃入另冊,顯然是不公正的。早在做為孫中山的重要助手和北伐軍首領,以及後來的8年抗戰,他有疲勞,有苦勞,也有功勞。在逐鹿中原的軍閥混戰中,他縱橫捭闔,表現了相當出色的政治軍事才能。否則,他不可能取得孫中山的信任,也不可能把那些獨霸一方的大小軍閥聚集到他的麾下,當然也就不能成為中國的執政黨總裁,國民政府主席,國家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和盟軍中國戰區最高統帥。
  “八,一五”後的蔣介石,更顯得瀟酒,自信,風度不凡。
  那風度和自信,可不是裝出來的。
  他擁有3千萬以上人口的地區,控製著所有的大城市和絕大部分鐵路。他接收了1百萬侵華日軍的裝備,有430萬軍隊。這樣一支龐大的軍隊,不僅在中國,就是在亞洲也是首屈一指的。做為這支軍隊的統帥,沒有比在軍旅中崛起的蔣委員長更懂得它意味著甚麽了。每個與之打交道的人,如果不能充分意識到這一點,舉手投足就會失去依據。
  更重要、更意味深長也更具有威懾力的,是這支軍隊中有39個旅是美械裝備。美械裝備就是“勝利”的代名詞。和美國站在一起就是和勝利站在一起。有一個39個旅,就意味著會再有一個、幾個39個旅,就意味著美元會源源而來。
  就連他的敵人的朋友和同誌的蘇聯共產黨人,也和他站在一起,表示願意“盡最大努力促進中國在蔣介石領導下的統一”③。
  至於他的臣民嘛,他胸有成竹。他不止一次地麵對狂呼“蔣委員長萬歲”的人潮。他看到人們看到的是一輪和平與自由的太陽。
  在善良、質樸、喜歡把人神化的中國老百姓心目中。他本來可以成為一輪那樣的太陽的。“八·一五”後的中國,隻要他想做,他幾乎沒有做不到的事情。果真如此,中國的老百姓將會世世代代向他頂禮膜拜,蔣委員長的豐采將光照千秋,曆史將把十倍於諾貝爾和平獎的榮耀奉獻給他。
  曆史耐著性子等了他將近一年的時間,可他早已翻出了那本《剿匪手本》。
  他要趁共產黨還未強大到可以匹敵時,把它扼死。
  但他還要請毛澤東到重慶談和平。
  誰槍炮多誰就有主動權。戰爭與和平的開關都在他手中。一個成熟的無懈可擊的政冶家,就是要把“和平”唱到按下戰爭開關的那一瞬間,而在那一瞬間之後則應唱得更響。


一部共產黨的曆史,就是一部挨打挨抓挨剿的曆史。
  軍閥打,列強打,曾經是朋友的國民黨翻了臉打得比誰都狠。
  “四·一二”殺紅了眼,共產黨血流成河,活著的不是鑽進地下就是鑽進山溝。鑽進山裏也不行,找上門去打。第五次雖末斬盡殺絕,也被殺得落荒而逃。一個逃,一個追,一路追出六個省。16年後毛澤東高吟“宜將剩勇追窮寇”,其實那是跟蔣介石學的。隻是蔣介石怎麽也沒追上毛澤東,共產黨這個“窮寇”越追越剿越強大。
  蔣介石說這不是內戰,是“剿匪”。這似乎不無道理。連“真龍天子”的朱元璋。末登基前也被禦封為“匪”,更何況“共產共妻”的共產黨。而且,中國是曆來講“勝者王侯敗者賊”的,被攆得到處鑽山溝的人,能不是“賊”、“匪”嗎?可第二次合作後,怎麽還是不時地扭來打去呢?難道堂堂執政黨,竟與“匪”合作了8年?
(不知死於8年抗戰的2千多萬中國軍民中,可否包括如皖南事變那樣大小摩擦中的死難者?)。
既然東北淪陷後,蔣介石仍然禦駕親征去江西“剿匪”;既然第二次合作後,蔣介石如過河菩薩自身難保,仍然不時忙裏偷閑捅共產黨一刀,還能指望他不用“攘外”了後,再不“安內”嗎?
  住在延安窖洞裏的共產黨人,睡夢中都聽得見國民黨磨刀般的切齒聲。
  比之總是乾淨利落,穿一套質地考究的軍服,既有軍人的威儀,又有學者的儒雅的蔣介石,身材略高點的毛澤東,就相形見絀了。這不僅因為他就像他指揮的那支為大多數中國人看不起的軍隊一樣,總是穿著那種又肥又大,有時還打著補丁的粗劣的衣服,還因為這個從信仰到性格都和蔣氏格格不入的人,確實不怎麽修邊幅。而且,再聯想到當年在井岡山被土匪打了埋伏,幸虧手執雙槍的賀子珍縱馬趕到才得脫臉,那男子漢風度和氣概,那當口簡直就蕩然無存了。
  然而,即使是天天都在詛咒他的人,也不能不承認他是中國的第一個偉男子和天才。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主席毛澤東的天才和風度,表現在他站在曆史峰巔上“一覽眾山小”的恢宏氣度,和立於時代潮頭駕馭曆史的縱橫自如的瀟酒。此前,他曾將走投無路的共產黨引向坦途,並使之充滿朝氣和活力。此後,僅用3年時間,就把那個會被朋友和敵人都視為中國最強有力的人物,流放般地趕到了那個倒是很美麗,卻無論如何也盛不下那顆心、咽不下那口氣的海島上。
  可是,1945年8月28日,毛澤東脫掉那身灰布衣服,換上一套藍布製服,再戴上一頂有點不倫不類的盔式帽時(以後好像再沒見他戴過),他的心情可實在不敢輕鬆。
  他不是怵去重慶打那種冠冕堂皇的嘴巴子官司。有一手風流倜儻好書法,寫一手才氣橫溢好詩詞和政論的毛澤東,在這方麵對付蔣委員長遊刃有餘。可嘴巴子、筆杆子再厲害也不行,嘴巴子和筆杆子裏麵出不了政權。
  這時的毛澤東已不像在江西時那樣寒酸了,可“橫”的仍然不成比例。蔣介石的軍隊接近他的4倍。如果裝備和訓練程度也可以用倍數表示,還不止這個數。力量對比當然不僅僅是數量的多少,可沒有數量也談不上力量。
  以往每次摩擦,彼此都把自己描繪成羊一樣的受害者,指著對方鼻子大叫“狼來了”。若說成百上千次大小摩擦都是國民黨挑動的,那不客觀。可若說共產黨就是活膩味了,總去老虎嘴巴上撥胡子,恐怕連蔣介石最親密的朋友也不會相信。
  生機勃勃的講求實際的共產黨人,想打內戰也應該再等上幾年,待雙方實力相當,或是比對手強大時,再動手。
  由不得共產黨。
  和平是力量的均勢、平衡,或者是由於不平衡而屈辱的臣服。
  “八·一五”後的中國,沒有這種平衡。毛澤東的字典裏,也沒有“臣服”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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