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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9 月 21 日 內羅畢國際機場 餐廳
到非洲了。坐在機場餐廳等約瑟夫來接我,說好是五點。飛機到達是一點,出關、拿行李一直到這會是兩點一刻,似乎不值得再出去找個旅館。到目前為止碰到的非洲人都非常友善,一個女出租車司機建議我去附近一個她的公寓,說五十美金,嚇我一跳。她又說四十,我還說太貴。等我買了咖啡坐下時,她問我肯出多少,我告訴她來來回回的沒多大意思,我寧可坐等兩個多小時。
出門時有點恐怖,電閃雷鳴的,看上去連飛機能不能按時起飛都難說。幸好到機場時雨基本上停了。兒子、女兒都跟著媽媽送我到機場,兒子最近與我特別親,與我分手時把手伸給我,我們來了個男人式的握手。我說:“你是家裏唯一的男人了,管好家。”他點點頭。這種說法在今天看來雖然調侃多過嚴肅,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真正的男子漢。兒子正以驚人的速度變得成熟起來,這一個暑假幾乎每天都能感受到他的變化。我覺得他比我同齡時要成熟些。
飛機從紐瓦克飛到法蘭克福我大概一小半時間睡著了,飛過德國上空這還是第一次。森林覆蓋麵積很大,即便是法蘭克福附近,也有大片大片完全沒被開發的森林,隻有一些公路穿過其間。法蘭克福是歐洲極少幾個有高樓的城市,但可以看出它的開發還是相當有節製的。
從法蘭克福飛往埃塞俄比亞首都阿迪斯貝巴就更有趣了,這一路飛過了德國、奧地利、斯洛文尼亞、克羅地亞、波斯尼亞、希臘、愛琴海的幾個島,再到埃及、蘇丹、埃塞俄比亞。天氣非常好,能見度極高。飛過希臘時可惜我實在犯困,迷迷糊糊的,同時掙紮著與自己的瞌睡蟲作鬥爭。看到了 Chios 島、土耳其的海岸線與另外一個大島,睡著時應該漏了一些。雖說明年會來希臘與土耳其,但不會來愛琴海,有點遺憾。
看到 Chios 時想,噢,這就是尼克的家鄉,回去後要告訴他我看到他家鄉那個島了。
飛入埃及時我非常吃驚,沒想到看下去是如此的荒涼、平蕩,像被大水洗刷過一樣。在埃及旅遊的話主要景點都在尼羅河沿岸(除了西奈),所以感受不到這種荒涼。尼羅河穀的綠洲離得有點遠,偶爾能看到遠處一條深色的帶子。到了阿布辛貝廟的南麵飛機越過了阿斯旺水庫,這裏應該已經是蘇丹了。奇怪的是阿斯旺以南的尼羅河並不像盧克索那一帶那麽蔥綠,依然是一片荒漠,不知道為什麽尼羅河在這裏沒有衝刷出綠洲來。
在蘇丹境內飛機沿尼羅河飛了好一會,離開沙漠進入埃塞俄比亞時天全黑了。我在湯因比的《曆史研究》中看到過一幅照片,在蘇丹某地沙漠與綠洲的分界線像尺劃出來的一般整齊,幾乎毫無過渡地並存著。我一直在找,可惜沒看到這一景象。我所看到的蘇丹與埃及一樣荒涼,但不像埃及那麽地勢平坦。有一處很長很寬的低窪地,幾乎讓我以為是東非大裂穀,但仔細一想,東非大裂穀應在更東麵。
我坐飛機隻要是白天,能見度高,下麵不是一片汪洋,我一般都不舍得睡覺或看電視。我會對著電視屏幕上的飛機實時飛行地圖,非常認真地觀察飛機下麵的地貌。飛機上雖然看不到下麵具體的自然景觀或城鎮的細節,但能看到宏觀的地貌、交通、山川河流、人口的密集程度,甚至於那一地區大概的經濟狀況。有些在飛機上能看到的東西,在地麵上再怎麽旅行,仍然是管中窺豹。
像我這種人,是真的愛旅遊。我最聽不得別人說旅遊就是出去輕鬆,我老是想問,你在家裏活得就那麽累嗎?我覺得我在家裏每天都很輕鬆,實在沒必要巴巴地跑到外麵去休閑。我是養精蓄銳憋著一股勁跑出去旅行的,就像百米衝刺,但為這十來秒鍾可能準備了好幾個月。但凡不是坐郵輪或泡 resort 的旅遊,我想的就是讓每一分鍾都取得最大效益( Rick Steves 的口號是讓每一分鍾、每一塊錢都取得最大效益。錢與時間在我這裏不能相提並論,時間絕對第一,時間效益保證了才會考慮金錢)。
飛埃塞俄比亞時旁邊坐一美國男人,他們倆夫妻帶著三個小小孩,這陣容看著很奇怪。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在埃塞俄比亞工作,好像是搞外交的。聽我說去 safari ,他很豔羨的樣子。我奇怪他們離得那麽近怎麽會沒去過,他說很貴,讓我有點詫異難道外交官 pay 得不好,或者他隻是個小職員。聽他說了一些埃塞俄比亞的事情,他說埃塞俄比亞政局還算穩定,但製度不如肯尼亞民主。
在埃塞俄比亞機場等去內羅畢飛機時,發現機場裏除了黑人,最多的外國人恐怕是中國人。後來看到兩男一女三個中國人坐在候機室裏,就與他們聊了會。原來他們是從莫桑比克過來轉機的,有一班去廣州的飛機,所以那麽多中國人呢。他們或是做生意,或是參加中國的援建項目,幫那裏造某種塑料的生產流水線。他們都說從 2000 年以後,中國人來非洲的越來越多了。後來在上飛機的 shuttle 上碰見了另外三個男人,一問他們是旅行社的,在內羅畢有分公司,過來看看順便玩玩。其中一個很年輕的是老總,另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說話很囂張,一副目空一切的樣子,我說了幾句就不想往下說了。現在中國出來的很多人都這樣,虛張聲勢,唯恐被人小瞧了。
在內羅畢過海關非常快,填的兩張表海關官員看都不看就扔一邊去了,隻簡單地說:“五十美元或五十歐元。”廢話,當我白癡啊,當然給他五十美元。我還很認真地填了表的,有一項是在肯尼亞的聯係地址,可憐我這次到處流浪睡帳篷,哪來的地址,隨便從 Lonely Planet 裏找了個旅館亂填的,怕被叫真。另外我要從坦桑尼亞再進一次肯尼亞,但那算東非聯盟內部國家,我確認了下,這種情況隻需要一次入境的簽證就行了。
拿行李時看到轉盤上三三兩兩沒幾件行李,地上堆了很多,也沒我的,反而那邊掛失行李排了好幾個人在填表,把我的心都看涼了。後來一黑人上前與我搭話,我還以為是推銷出租車的呢,沒想到他問清我的航班後,告訴我我的行李應該在大廳另一頭。過去一看,立即就看到轉盤上有我的箱子。
Barclays 的提款機拿不出錢,隻好去兌換了一百美金,換來了九千肯尼亞先令。
問一家旅行社的工作人員哪有賣 SIM 卡,他指了下對麵的兩家店,但都關門了,他就拿出自己的手機說我可以用他的,我其實沒什麽電話要打,就是想買電話卡備用。
看到了 Planet Safari 的門市部,黑乎乎的,裏麵一男一女兩工作人員都在睡覺。這次最終沒跟他們,但依然覺得很親切,打了那麽多次交道,電話都通過幾回了。
埃塞俄比亞的女人很漂亮,盡管黑,但五官的輪廓很深,很精致。
有多少年沒在紙上寫字了,這次不知怎麽突然想寫寫字,隨身帶上了筆記本與筆,這真是個英明的決定。這次會有不少幹等的情況,寫寫字時間過得又快,又留下了一些東西。寫字與打字還是不同,寫字時人更靜、更沉澱、更海闊天空。
埃塞俄比亞很涼,隻有攝氏十幾度,內羅畢也是。這個時間穿短褲、短袖有點勉強,我一到內羅畢機場就換上了牛仔褲、跑鞋與夾克,覺得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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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序,不是倒敘。這篇本該是東非四國行的第一篇,卻放到了最後才發,是為倒序。
下麵照片中的絕大多數是在車上拍的。在非洲拍人特別難,非洲人非常抵觸被拍,所以躲在車上拍成了為數不多的手段,況且非洲人喜歡呆在路邊閑逛、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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