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年蹤跡鐵馬行

上個周末天氣不錯，看完環法自行車賽轉播後，蠢蠢欲動，須臾披掛整齊，準備去公園越野騎車。自從滑雪摔了韌帶撕裂後，已經有三年沒有野外騎行了。誰知好事多磨，所有大瀑布公園外圍的停車場爆滿，去大瀑布公園的道路堵得一塌糊塗。大家都喜歡好天氣啊，隻好悻悻而歸。

單車騎行最多的時光是20年前，當時忙著去考GRE和GMAT。一星期幾次從在北京東北的宿舍騎到西北的中關村，去新東方上補習班。那些年我還是個剛畢業的學生，懷著夢想，騎著一輛大二八在北京的風沙柳絮中穿行。北京的道路還是非常適於騎行，有專門的自行車道，寬且平，可以手不扶把地騎上很長時間，感覺如同飛翔一般，隻是途中的立交橋需要些力氣。

晚上回來的路上，行人稀少，春日楊柳風迎麵不寒，穿行於都市的繁華與溫馨中。後來秋冬也得奔波往複，蕭瑟處感到天地之間，一切都仿佛變成了黑暗與光明的背景，隻留下了一輛單車，伴行天下。

其實上大學時更有時間，當時窮得兩袖清風，卻愛騎車到四九城亂逛。那時最愛去各個胡同搜尋名人故居，紀念館也逛了不少。當時還和同學一起去他們家裏玩，大街小巷去過不少地方。皇城根，什刹海，鍾鼓樓，地安門，現在想想還是有點懷念，真是輕鬆懈意的時光。

後來定居美東，新區外是大片的玉米地，行人寥寥，而且有高坡小山，是個騎行的好線路。於是每個周末，無所畏懼地到處騎行。即使是爬個大上坡，也很興奮，一路不停地蹬踏，最後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能爬得上去。有一次運氣不好，後胎爆破，備用的內胎換上後沒多久又破了，隻好給家裏打電話來接我，被家人嘲笑一番，自己也是鬱悶地很。不過騎單車是很好的有氧運動，每每騎行，揮灑一路的汗水，感受一路的清風，欣賞一路的風景，心情舒暢。

家裏的兩個孩子也是喜歡騎車，不過隻是在後院騎騎。他們五六歲時的聖誕禮物就是孩童三輪車，後來是帶輔助輪的小自行車，最後就是16到24寸的青少年自行車。一開始磕磕絆絆，後來慢慢去了輔助輪子，也就熟練了，沒事就在外麵和小朋友一起騎騎車，高興得很。相信絕大多數的小孩都是由父母親指導下學會騎車的，給童年時光增添了不少樂趣。說起小三輪車，還有段故事。小時候父母帶著我去合肥，照了一張照片，有個兒童三輪車做道具。照完後我哭鬧著死活不肯走，一定要帶走自行車。

 

我騎車是自學成才的，小時候跟同學一起學會騎車。當時有同學炫耀自己在學車，心裏就癢癢得很，也想學，於是跟同學一起練車。當時都是二八男車，身高不夠，先學站著騎，慢慢也就熟練了。後來還心心念念地想練習，有一次趁老舅到家裏來，騎著他的自行車去二中騎個來回，回來過校門時技術不過關，撞上了門框，前刹也撞斷了，現在想想都是淚呀。

 

初二開始有晚自習，就開始騎車上下學交通。有一次天黑回家，沒有路燈，也可能有些夜盲，我帶著同學，吭哧吭哧地往回騎，一不小心還撞上對麵來車，陪了不少不是。故鄉丘陵地帶，從學校到我家是個大山坡，騎著上坡很吃力，有時會投機取巧，見大貨或拖拉機經過時，就猛蹬幾步，趕上去，順勢搭手於車箱上，被帶上坡去。其實很危險，不過當時真是無知者無畏。

 

上次入藏，在國道318上見到絡繹不絕的年輕人，一匹鐵馬逐夢來，用一個輪子來丈量中國大地。也恨不得年輕十歲，也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