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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先祖的親身經曆!我所知道的《恰同學少年》的故事

(2010-04-03 09:49:05) 下一個

  這個沉重的故事還得從1912年講起:當時長沙一名世家子弟朱劍凡,懷著教育救國的雄心大誌,毀家辦學,在長沙北正街風風火火辦起了周南女子中學,同黃興辦的民德中學唱對台戲。當時我的先祖易芳名剛剛從武昌高等師範畢業,先祖有個鐵哥們,名叫徐特立。徐先生找到我先祖說:“朱劍凡在北正街辦了周南女中,辦得蠻不錯,我也在那裏上課。你就到那裏教書去吧。”於是我先祖易芳名就到周南當上了語文教師,月薪60大洋,在當時的長沙算是比較高的。由於工資高,我先祖請了一個保姆,一個黃包車夫。因為周南女中不提供住房,我們家住在南門口的早稻田,也就是當年陶淵明的先祖陶侃曾經住過的地方。由於沾了陶淵明的光,所以長沙許多教書匠都住在那裏。我先祖教的是一班,陶斯詠和向警予都是那個班的,她們都是1896年生,時年都到了17歲。所以她們肯定沒有《恰同學少年》那樣老,那樣成熟。其中向警予還拜我的先祖當幹爹,所以同我們家的來往非常密切。向警予的才華是當時最有名的,但向小姐比較內向,不活潑,所以活潑可愛的陶斯詠才占盡了風頭。這一點與《恰同學少年》內容有所出入。這個故事還必須提到一個人物,卻是大家意想不到的,她就是馬英九的母親秦厚修。秦女士也是周南女中的同學,但是比陶斯詠要低好多個班,我可以肯定,陶斯詠在周南教書的時候,秦女士正是那所學校的學生,但我不能肯定馬英九的母親是陶斯詠的學生。因為年代已經久遠,很多事情也無從查考。當然,我可以肯定秦厚修同朱劍凡的女兒,也就是《江青傳》的作者朱仲麗是同學關係,這個故事也就成為另一篇文章的內容了。

  我先祖同毛澤東的交往也完全出於偶然,當時我先祖喜歡到船山學社、就是湖南省立圖書館看書,恰好毛澤東也是一個書迷,於是兩人就在書聲朗朗中相識了。先祖說:“潤之先生是個了不起的人,當時潤之在一師附小當主事(校長),月薪40大洋,相當於5個派出所長的收入,所以《毛澤東傳》稱潤之一天隻吃兩個燒餅,這肯定是誤傳。潤之個子極高,有1 米86,是當時第一師範五百多個師生中最高的人物。”先祖喜歡八卦,說,“南人北像者貴,潤之恰恰是南人北像,實乃大富大貴之人也!潤之走路特別奇怪,他不走馬路中間,專走側邊,而且低著頭,一副極為恭謙的樣子。他早晨五點起床,先在井邊用冷水洗澡,然後再晨讀。潤之時常在茶館裏讀書,越是吵鬧的地方,他讀得越起勁,為的是煆煉自己的意誌。潤之在女生麵前極為羞澀,遇到女生就回避。蔡和森也一樣,也不喜歡同女生打交道。蔡和森可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他的曾外祖交就是曾國藩!由於結交了蔡和森,毛澤東在第一師範特別尊敬曾國藩,還在日記中說:曾文正公實乃吾生平敬重之第一人。你可能不知道,湖南第一師範的校規極為嚴格,男生是不允許同外麵的女生交往的。連他們同女生說句話都會受到訓斥,所以毛澤東不可能在學校交女朋友。還有一點,毛澤東原本並不是湖南第一師範的學生,而是衡陽湖南第四師範的學生,他的班主任姓夏,是個脾氣溫和的好好先生,特別喜愛毛澤東。夏先生上課平平,不是那種鋒芒畢露的人。因為1914 年湖南省政府遇到財政危機,裁掉了衡陽的湖南第四師範,所以毛澤東隨學校才轉到了湖南第一師範。後來,夏先生養了一個好女兒,嫁給了湖南省長趙恒惕,所以地位很高。正是由於夏先生的鼎力舉薦,毛澤東才當上了一師附小的主事。”這一部分內容在《恰同學少年》中沒有反映,實為一大遺憾。

  先祖講的故事還有一點與《恰同學少年》有出入。20年代的徐特立是國民黨湖南省黨部的書記,當時國民黨在湖南的據點就是周南女中,正是徐特立介紹我先祖和朱劍凡加入了國民黨,徐老的目標是發展黨員,準備北伐,打倒軍閥。當時長沙的進步人士和激進的革命黨人,統統加入了國民黨。當時湖南的共產黨,不敢說百分之百,至少也有很大很大一批是國民黨員,正因為湖南的國民黨勢力大,所以毛澤東才當上了國民黨的宣傳部代部長,北伐8個軍就有三個軍是湖南人組成的。1926年 8月,北伐軍打到長沙,急需要黨代表,在徐特立的組織下,長沙很大一批中學教師跑到國民革命軍第二,第六和第八軍擔任黨代表,我先祖就是在那個時候去當的黨代表。可是好景不長,第六軍打到南京以後,1927年4月15日,南京國民黨發動了清黨運動,主要目標就是清除掉同江浙派對立的湘軍,所以我先祖同湘軍其他軍官一樣,被江浙軍隊關進了南京陸軍監獄,總共關了三個月,後來莫名其妙地釋放,重新返回長沙周南女中教書。這件事讓我先祖非常生氣,痛斥說:“參加北伐,打倒軍閥,結果自己讓人當軍閥打倒了。所以我們家子子孫孫不能再當軍閥,還是當教書匠好,落個清貧也落個清閑。”

  可是,三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情況很快又發生變化。1930年7月30日,彭德懷指揮紅三軍團打進長沙,彭德懷的司令部就設在小吳門的新民大旅社(現在完全拆遷,變成了一個大超市),當時陶斯詠就在周南女中教書。彭德懷派兵在周南門口站崗,進行了保護,所以周南沒有受到戰火毀滅。當然這些逸事已經同《恰同學少年》並無多大相幹性了。

  還有一句尾聲:1950年搞土改,因為我先祖當過國民革命軍的黨代表,盡管家裏隻有6畝地,結果也劃成了地主,這就搞得我先祖很惱火,於是寫了一封自首書,說:“我當國民黨是徐老介紹的,又不是我自願想當的。當時沒飯吃,所以去當兵。”結果這封自首書很快轉到了北京。徐老看了,哈哈大笑說:“這是什麽信喲,易先生沒飯吃,找我借米來了。”於是,徐老立刻打電話給湖南省委書記黃克誠,找黃書記借十擔米。黃克誠特別敬愛徐老,於是立刻派一個警衛班,擔著十擔米到醴陵救急。由於徐老送米,所以我先祖的成份立刻改換成了小土地出租,而且在醴陵縣政府的保護下,曆次運動都沒有受到衝擊。毫無疑問,徐老不僅保護過我的先祖,同時也保護過周南女中和湖南第一師範許多教師,舉個例說吧,毛澤東鬧學潮,驅逐過湖南第一師範的校長張茨農。由於這層關係,解放後,沒有一家中學敢聘張茨農教書,搞得他全家失業,沒有飯吃。張先生隻好寫信給徐老求助,因為徐老在長沙教育界稱為“及時雨”,德高望重,肯定有戲。果不其然,徐老立刻找長沙市人民政府協調,把張茨農安排到長郡中學教書,以解燃眉之急,這當然是後話。毛澤東也是一個宅心仁厚的人,知道張茨農失業的事以後,非常焦急,拍著黃克誠的肩膀說:“對我的張校長不要搞處罰,當年鬧學潮是我年輕氣盛,現在回想起來也後悔得很呢。校長大人要把我們這些學生伢子延期一年畢業,當時我們很生氣。其實回過頭來想一想,多讀一年書,也沒有什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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