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誰又能知道冬天就這樣忽然在你麵前，記得前天還穿著襯衣敞著毛衣喊著暖和……昨天回家的時候已經有雨，雨水細細的灑在前擋上似乎怎麽都揮之不去……雖然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可是窗外的車流還是擁擠，各式各樣的轉彎燈雙跳燈示寬燈在眼前跳躍，很老實的跟著車流緩緩挪動，似乎希望永遠也別走出這樣的擁擠……在小區裏停下車的時候在車裏坐了一會兒，空空蕩蕩的感覺，雨水在玻璃上積聚淌落，燈的影子在水珠裏麵被拉扯成各種各樣的形狀，並且彌散開來，化向四方……很晚的時候仍舊坐在床頭，打開電腦看著越戰的舊事，可是今天回憶起來對看了些什麽似乎一點印象都沒有，隻記得窗外滴答的雨聲，隻記得風從縫隙裏鑽進來，隻記得自己似乎迎著風雨飛到河的邊上…… 

 今天就這樣讓我感覺到了冬，穿著夾棉的睡衣很自信的開窗想喊一聲早的時候卻被北風滿口的堵了回去……貝塔要去奶奶家，已經穿的象個棉花球一樣站在一邊等……上午去看看可憐的舅舅，他的血管裏被放了一個支架，一直想不明白怎麽人類這種辦法都能想的出來，昨天手術的他今天已經麵色紅潤的在啃他的啃德雞，再一次歎服一下現在的醫療技術還有肯德雞的美香……老媽一定不要在外麵吃飯，我知道她是在心疼錢，可是無論怎麽掙紮都逃不過她的固執……一點四十五的時候，總算可以吃到飯……折騰到快三點的時候，總算所有人都去躺下睡覺，讓我也有點閑暇坐在電腦邊上心不在焉的畫上幾條線，拉著窗簾的房間裏暗暗的象是在黑夜，很期望拉開窗簾就能看到掛在樹稍的月牙兒…… 

    當月牙兒真的來了的時候，我走在單位門口的小路上，時間冷冷的指向18點，抬頭看見黛紫的天幕裏梧桐樹葉的剪影，已經不是早上感覺到的那種冷，那冷隻是封閉了我聲音，而現在的冷，卻似乎關閉了我的全身……腳趾已經有點凍僵的感覺，而似乎聽到襪子和鞋子在爭執到底是誰沒有稱職……裹緊外套讓人感覺到些許的溫暖，忽然想起念書時候，裹著棉的軍大衣去自修教室，那種縮著肩膀雙手交叉在胸口的姿勢在那個年代裏似乎是一種時尚……每次走進教室都能感覺到溫暖，因為滿坐著的人，放出無數的二氧化碳，可我走進現在的"教室"的時候卻聞到涼徹心扉的味道，顯然那2個懶鬼白天沒有來加班……空調在滴一聲以後開始獻媚似的拚命吹，它可憐的老搭檔此時正在窗台外麵齜牙咧嘴的吸冷風，在這樣的天氣裏似乎這個老夥計已經不再有效，它每次總能在陽光明媚的日子把房間裏搞的象夏天般熱烈……掛上MSN，沒有那些熟悉的身影，打開BLOG也沒有看到什麽新鮮的消息……手機黯然的呆在屏幕前，多希望聽到喇叭裏的電子噪聲，那預示著有個短消息會進來，可是期望歸期望，現實總是讓人失望……電話鈴聲鬼魅般的響起，頭皮有點發麻……居然還是找我的……很開心的說了一陣……放下電話的時候忽然覺得心裏的冷似乎已經驅散，又能感覺到暖暖的搏動，腳趾依然在抗議喊叫，襪子和鞋子似乎繼續在爭吵，樹影巍巍在窗外搖晃，月牙兒掛在半空笑…… 

    冬，就這樣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