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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7-31 16:18:36) 下一個

謹啟 X小姐:

未曾有緣覯晤令顏,冒昧奉函,請多原諒。此地秋空日朗,想來XX亦是如此。隻是冬日將
近,或有寒潮乍至。但望保重玉體為希。

前日得到您惠賜的照片,令人感激不已。本欲即刻作書一訴衷情,惟恐心神不定,致意或
有冒犯之處,因此,時至今日方才提筆,望千祈勿加怪責。

您的大致情形,我已從母親所致的書信之中略知一二。您和我學業同為醫學一源,雖專攻
有殊,想來彼此必有相同之處。如幸興趣相投,將來得以同席相談,卻也是一件美事。XX
是我桑梓之地,一草一木,無不心中拳拳。恰巧,又是您現在寓居之處。遙想當初中學時
,常常驅車行於XX路上,其時彼處尚屬蕭然。此去十餘年,去年回國之時偶然經過,隻
見車水馬龍,人聲熙攘。人世情事變幻,一巨如斯。其時尚未有幸與您相識,頗為遺憾。
此後若能並肩共遊,可謂幸甚。

聽聞您有出國之意,愚認為年少時遊曆四方,增長見識,實屬有益。不知您屬意何方?我
在美生活五年,走馬觀花,所知有限,但若對您能有所參考價值,定會如盡申上。

母親在信中言及,對您甚為中意。然而卻未具言其故。何惜語如斯?誠不可解。但是,您
之才德,我雖在千裏之外,亦可有感而知,惟望您具言以告,我必欽敬於心。

我雖不佞,此函有辱清聽,仍盼賜複,不勝感激。

拙生 XX 謹白
X月X日晝 於XX

tse Confirmation Number: 276698

Test:TSE - Academic  
Test Date:November 19, 2005 
Test Center:X331 - MONTEREY, MONTEREY INSTITUT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如果你沒有考過GRE,你怎麽會知道自己有一天可以輸的這麽慘?

"酷比"是一隻很醜的狼,有著一口桀驁不訓的大牙與一張不堪自照的臉,它做夢

都想擁有讓女生怦然心動的麵孔,但既然這是不可改變的現實,它也就不在自尋

煩惱。它從不會吝嗇自己的熱心腸。它最喜歡的莫過於扯著別人無法忍受的破鑼

嗓子唱歌。隻要和它在一起,任何人都會變得快樂起來。但這匹狼的內心深處很

脆弱,他渴望愛情、渴望有一個溫馨的家。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那隻內心脆

弱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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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ongshan univ.

http://www.sysu.edu.cn/Heart04/get/heart04.html

http://www.sysu.edu.cn/Garden04/get/garden04.html 

CCTV《決策者說》節目專訪教育部副部長張保慶

http://romelife.blogchina.com/catalog_2005.html#category358911

 

我的老師




自從小學時開設了作文課,“我的老師”這個題目就一直是最熟悉的,小學語文老師引導我們如何從描寫熟悉的老師入手刻畫人物的外貌和言談舉止。一直到初中,還在寫這個題目,隻是那時強調的不再是老師的外貌而是他們的內在品質。到了高中準備高考時還在練習這個作文題,而且已經背誦了很多既可以用於描寫老師也可以用於描寫其他人物的高尚品質和獨特個性的範文。
正因為這樣,寫下這個題目的時候,我好像突然穿越時空,回到了兒時的課堂。我猛然抬頭,雖然並不見眼前有老師站在那裏,但心中卻產生了一種誠慌誠恐的感覺,那是一種正準備完成一篇命題作文的感覺。
不錯,我正在完成一篇命題作文,雖然並不是老師布置的作業,然而,我卻強烈地意識到,是完成這一篇作文的時候了。這些年,“我的老師”這個題目始終沒有離開過我的腦海,而我也越來越清楚地知道,總有一天,我必須完成這樣一篇作文,這一天就是今天,在我剛剛過了不惑之年之後。
大概是由於自己的愚笨和好學,我有很多很多老師,中國的有,外國的也有,在我足跡所到之處。他們傳授我知識和學習方法,給我幫助、教誨和扶持,沒有這些老師,我走不到今天。記得高中的數學老師廢寢忘食挑燈夜戰,終於猜出了大部分高考數學題,使得我這個至今對代數和幾何一竅不通的學生獲得了數學高分的高考成績;也無法忘記大學的老師根據我的情況,向海外推薦我去做研究的用心;更感激那麽多被我請教的老師不厭其煩的教誨……至今,這些老師雖然幾乎都失去了聯係,但我會永遠記得他們。
然而,這卻都不是那個和“我的老師”這個作文題目一起悄悄深印在我心底達二十多年的那個老師,那個老師叫李廣學,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我在湖北省隨州市草店人民公社利民小學讀書時,他是那裏的民辦教師。
他就是那個深深刻在我記憶中,和“我的老師”這個作文題目一起被我深埋心底的老師。隨著歲月的流失,這記憶不但沒有淡薄,而且,和那個作文題目一樣,越來越多地浮出我腦海,衝擊我的心靈。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要求我必須完成這篇作文。與此同時,我的心靈深處也為沒有完成這篇命題作文而越來越惴惴不安。
我一直沒有落筆,一是不知道如何寫,二也是因為我不願意窺視自己的靈魂深處——現在已經過了不惑之年,我強烈感到,如果再拖延下去,是對冥冥之中神靈的冒犯,對自己靈魂的背叛。是時候完成這篇“我的老師”的命題作文了。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初我到利民小學上小學時,文化大革命正如火如荼的達到高潮。這是父親後來告訴我的,他說,那時我們家的日子很艱難。父親是中學老師,家庭出身又不好,在“地富反壞右”中占了頭號,外加“臭老九”,所受衝擊可想而知。好在我上中學時,“春雷一聲震天響,打倒了萬惡的‘四人幫’。父親翻身得解放,姐姐回城把學上。”——記得這是當時父親教我寫的一首革命詩歌。我上大學後,父親經常找機會教育我,給我講他在文化大革命中受的折磨。姐姐後來也加進來,以“傷痕文學”的口吻向我描述上山下鄉的苦難,然而,我的表情一直很漠然,這讓父親難以接受,他歸咎於我那時太小,什麽也不記得,也就自然沒有什麽感受。
然而,事實到底如何?那事實已經深埋在我心底太久,久得我不願意把它挖出來。就在父親認為他受到衝擊遭受折磨的時候,作為地主狗崽子和臭老九的後代,我幾乎每天都遭到欺負和汙辱。那些欺負和汙辱來自和我同齡的天真的孩子,他們知道,隻要一喊出“地主狗崽子”這句話,我就失去了一切尊嚴和抵抗,他們可以任意欺負我,甚至讓我跪下,接受他們心血來潮的懲罰。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或者這個世界應該是什麽樣的,我畢竟太小,還不到十歲,但就是這十歲的心靈,已經早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我天生是一個罪犯,是低人一等的,我是階級異己分子,我必須老實……我沒有權利和人吵架,更不用說鬥毆,但如果我老老實實,接受其他家庭成分好的孩子的懲罰,我會得救,我的父親會感到安慰,我不能為他添麻煩了……
這就是我的世界,這就是我整個小學時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一個十歲的孩子接受了事實,他是一個低等人,是一個其他家庭出身好的孩子的出氣對象。我必須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父親早就交代過我,而我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每次當我在外麵受到欺負,衣服肮髒甚至破爛的回到家裏,父親都以為是因為我頑皮而不愛惜造成的,他甚至為此打過我,而我隻能咬著牙關,一次也沒有告訴父親,他十歲的兒子正因為他的成分在遭受煉獄的折磨。
很多年過去了,每當當時的成年人向我聲淚俱下的講述他們在文革中的遭
遇,我都很沒有耐心聽下去,有時甚至會生出不屑。我一直認為,作為成年人,他們無論受到什麽迫害和衝擊,都有能力應付,你可以選擇抗爭,像張誌新烈士一樣千古流傳;你也可以選擇屈服,像大多數人一樣;當然你還可以選擇成為凶手或者幫凶,從而遺臭萬年……你甚至可以選擇自殺,結束自己無法控製的生命,像那位勇敢地走向未名湖的老人那樣……作為成年人,既然有那麽多選擇,事後還有什麽可抱怨的?
可是,我,當時不到十歲的我,有選擇嗎?從懂事起,我就知道自己是階級異己的後代,是地主後代,我隻能逆來順受,我不知道我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樣可以打架可以還擊,可以哭可以報告老師,當然更不知道人還可以用自殺來獲得解脫——於是,隻要有同齡的小朋友不高興了,隻要他們叫我一聲“地主狗崽子”,我就得凝固不動,任他們欺負汙辱……而在學校大大小小的階級鬥爭為主題的活動和聚會中,我內心心驚膽顫,外表卻垂頭喪氣,我察言觀色,對所有隨時可以把我打翻在地的人陪著笑——我想,大概從那時起,我的心靈就再也無法長大,我的靈魂就此被徹底扭曲了……
被打倒的成年人終於等到平反的一天,可是,誰來平反我那扭曲的靈魂,誰又能平反那無數被扭曲的孩子的靈魂?

我真不知道,如果沒有李廣學老師,我那扭曲的靈魂會把我帶向哪裏去。李老師當時是利民小學的民辦老師,他自己沒有讀什麽書,因為家庭出身好,他成為學校的音樂老師。在我的印象中,二十出頭的他瘦高個頭,頭發有點亂蓬蓬的,皮膚有些蒼白,好象是營養不良的樣子,但眼睛很大很有神。他負責學校的“毛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他始終沒有直接帶過我的課,隻是,在我遭受欺負,不得不大多數時間一個人呆在學校的牆角時,我常常聽到他指揮的樂隊演奏的革命歌曲。
大概是在上小學三年級時的某一天,在學校大掃除時,我的掃帚不小心碰到一位同學的腳跟,當他轉頭看到是我時,口中喊了聲“狗崽子”衝上來就打,我抱著頭蹲下來,以為像往常一樣,隻要他發泄完了,事情很快就會過去。可是,那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大概是大掃除,到處是掃帚,那位貧下中農的後代抓起一把掃帚劈頭蓋臉打下來,我的頭被打出了血——
在我抱頭痛恨自己又惹禍,痛苦地思考如何向父親解釋身上的血從而心裏也痛苦得流血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大吼,隨即,那位同學停下了手裏的掃帚。我怯怯地抬起頭,看到李廣學老師滿臉怒容地站在我麵前。他斥退了那個行凶的同學,然後走過來,彎下腰,向我伸出一隻手。雖然當時的情景至今還曆曆在目,但我仍然認為那情景是那麽的不真實。當他用大手牽著我的小手走向他的辦公室時,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自豪……在我們湖北一些農村地區,文化大革命進行得比北京和上海要徹底得多,在那些日子裏,沒有人會來關心一個地主和臭老九的後代,就連我的父親也無能為力,在我還沒有懂事時他就開始告誡我在外麵不要惹事,能低頭就低頭,不能低頭也要低著頭,我也確實這樣做了——現在,在我已經接受了自己低人一等的現實的時候,一個苗正根紅的學校老師少有地牽住了我的手。
我高高地抬起沾滿血的頭,仿佛那是一麵勝利的旗幟,我看到操場上很多同學羨慕地看著我。
李老師一路都沒有鬆開我的手,我記得由於他個頭高,我不得不把手高高舉起,生怕脫掉了。我隨李老師來到他的辦公室,他給我擦紅藥水,問了情況,我含著眼淚承認了自己是“地主後代”,是我不對,碰到了同學的腳跟。他打斷我,大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我長到十歲鮮有見到的親切憐惜的目光。他歎了口氣,問我,想學拉二胡嗎?隨即,就從牆上取下一隻二胡。他說,今後課餘你可以到我這裏學習拉二胡,拉得好,就可以參加文藝宣傳隊了。
從此我就經常到李老師那裏練習拉二胡,我發現到李老師那裏學習樂器的人不止我一個。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孩子中有些是因為體弱多病,無法參加學校經常性的體力勞動,大多卻是像我一樣,父母是階級敵人,自己在學校經常受欺負……李老師顯然不隻牽過我一個人的手……自從李老師把我保護起來後,那些本來欺負、騷擾我的同學有所收斂,而且,我感覺到自己有了靠山,心裏踏實多了。
在我整個無法言述的痛苦的童年裏,李老師一直用他特殊的方法保護我,這是在那個年代我唯一感覺到的關心和愛,至今我不但還能感覺得到,而且隨著歲月的流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離開家鄉後我一直沒有回去,聽家鄉人說,改革開放不久,由於他沒有係統學習,也沒有文憑,終於被學校辭退了。生活都有一定困難。又過了一段時間,我從自己為數不多的積蓄裏拿出一些錢托人給他,但所托之人告訴我,他早就離開了,先是到河南種木耳,結果碰上洪水,之後他隻好帶著家人到南方打工去了,現在是音信全無。
我的李老師應該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不知道他能幹什麽工作,身體是否受得了——李老師,您在哪裏?
在我一生中,傳播我知識給我教誨的老師很多,但最讓我難忘的就是我的李老師。他的學問和知識有限,沒有給我帶過課,他沉默寡言,更沒有教誨我什麽人生的道理,就連那讓我能夠呆在他身邊的音樂,我也是半途而廢,然而,我知道,他傳授給我的是我一生都用之不盡的對生活的希望,對弱者和幼小者的關懷和那廣博無邊的愛心。
沒有李老師,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會在哪裏,更不知道自己已經幹出了什麽。因為我真不知道自己那被成人社會扭曲的幼小的靈魂會把我牽引向何方。是李老師輕輕牽起我的手,用愛撫平了我那本來傷痕累累、充滿仇恨和報複的心靈。我原本想讓那段曆史淡忘,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風雨半生之後,童年的經曆連同李老師的形象,在我心中反而愈益清晰和明亮。我終於坐不住了,我決定拿起自己的筆,寫出邪惡和善良,寫出絕望和希望。
然而,首先,我得完成這樣一篇命題作文。

在我終於有勇氣完成了這篇命題作文的同時,我早已經下定了決心,自己的下半生將不再沉淪和沉默,我將盡我所能,以我能想到的方式方法抗擊社會的不公正,鋤強扶弱,以讓自己的靈魂能夠永遠平安,也以此回報我那早已經背井離鄉在外打工的老師——李廣學。

2004年教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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