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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徒阿彪

(2009-03-05 11:33:57) 下一個

阿彪是我來美國後通過阿恒認識的,阿恒則是通過先生阿進認識阿彪後又跟阿彪的地下女朋友阿名往來甚密。 

其實要說我認識阿彪還真還談不上,不過是有過照麵而已。 

從阿恒和阿名斷斷續續的對話,知道阿彪在成都好像是開地下錢莊和賭場的,有點黑社會的性質,但是阿彪向往的還是澳門拉斯危加斯大西洋賭城這樣的地方,自從阿彪懼於老婆的壓力把阿名轉移到美國後,阿彪每年至少光臨一次澳門和美國各地的賭場。 

我和朋友有一年去紐約看阿恒的時候,正好碰到阿彪在大西洋賭城賭得昏天黑地,把二十剛出頭的小姑娘阿名拋在一邊。阿名耐不住寂寞,就請賭場周末的時候派了一部加長車來接阿恒,順便把我們一起稍上。 

到了賭城,阿名用專用的總統套房鑰匙直達賭場頂層,把阿恒,我和另一個朋友安置在套房裏麵的一個臥室裏就下樓去了。叫我們準備好後就下去跟她吃飯看表演。 

我們環顧四周裝修精美的住所,忘記了勞累,很快就收拾好下樓跟阿名會合。 

到了阿名交待過的那個很大很安靜的套間門口,我們一行三人卻進不去,門口站了兩位西裝革履的帥哥,很有禮貌但是態度很堅決,直到我們說明原委等阿名出來接了我們才得以進去。 

諾大的套間裏麵除了阿彪外剩下的全是賭場的人員,阿彪坐在那裏賭牌,神情疲憊卻異常亢奮。據阿名講,阿彪已經兩天沒有睡覺了,飯也幾乎沒有好好的吃過,日日夜夜泡在賭桌上。 

阿彪個頭矮小,不知為何,一看到他我就想到尖嘴猴腮的老鼠. 阿彪的年齡看上去至少有五十,跟年輕漂亮的阿名在一起更象父女倆, 這一點是我起先沒有想到的。 

看到我們進去,阿彪順手從他的籌碼堆裏抓起一把籌碼,每人給我們四個,讓我們陪阿名去外麵玩。 

出去後經阿恒點撥才知道這些籌碼每個抵一百塊。我們幾個人,阿名除外,馬上到換籌碼的窗口把籌碼換成了現金,然後就去商店裏麵瞎逛。逛累了,阿名央求阿彪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頓飯。我們到了專門的中餐廳,阿彪很快來打了個照麵,並沒有吃什麽東西,不停抱怨這幾天手氣不好,之前在澳門贏的兩萬多美金全部輸出去還額外賠了好幾萬,加上幾天前在拉斯維加斯輸掉的,差不多有15萬了。 

孤漏寡聞的我坐在哪裏,聽他說這些數字就好象是天方夜譚一樣。我問他這麽多錢怎麽帶啊?阿彪從口袋裏麵掏出剩下的一張旅行支票,說賭場都認這個。這八萬塊是最後一張了。 

我不懂這些具體的操作,腦袋裏麵反複想到的就是這些數字,但是我也很疑惑,這些錢真是阿彪自己掙來的嗎?誰會把辛苦掙得的錢財以這樣極端的方式揮散去?還是象阿彪這樣的賭徒們貪念過強,賭上癮了?我也知道還有比阿彪賭得更大更瘋狂的國人們,可我真真實實碰到過的就隻有這麽一個。 

據阿彪說,他在澳門都不在賭場裏麵賭,而是在豪華遊輪進行,不受任何幹擾,隨便賭。阿彪在各地賭場的吃喝住行都是免費的,他每次從澳門飛到落杉磯都是拉斯維加斯的一個賭場派直升機直接來接,當然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後買單的還是阿彪自己. 如果錢的來路不明的話,很有可能是中國的老百姓在間接為阿彪的瘋狂買單,誰知道呢? 

阿彪雖是賭輸了錢,可是前前後後給人的小費都是那麽可觀和爽快,沒有點猶豫。隻是有一點我一直想不通,人前人後賭桌上那麽浪費的阿彪,回到總統套房裏麵就建議阿名把套房裏麵的一些裝飾品裝在皮箱裏麵帶走,甚至連床單就想拿。真是不可思議! 

我的生活原本是跟這些人沒有交集的,隻是通過認識阿恒,繼而打開了一扇我通常看不到的窗戶,對以往沒有接觸過的人事又有了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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