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的故事(12)

Here and There, Now and Then: A chronological account of a Chinese American Immigrant at the turn of 21st century © 

這以後，葉子和同宿舍的朋友們經常會在周末和放假的時候跟劍章他們相約出去玩。大家相處融洽，如果這時候有人跟葉子說男女之間沒有真正的友誼， 葉子一定不會同意的。 

大一快結束的時候，雖說早了點，可是大家心底裏麵也開始有點擔心畢業後的去向了。有一次朋友們一起玩的時候，葉子把這事提出來。劍章問，”那你們畢業後一般都去哪裏?”. 葉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應該是回原籍 吧. 高尚點的可能會做個鄉村女教師.” 其實葉子自己也不確定那些畢業的人都去哪裏了。九十年代初的中國專科畢業生好多都響應號召接受學校分配，分哪兒去哪兒。 

劍章接著問，”有沒有其他出路?” 

葉子想到偶然聽人說起來大二可能會有專科升本科的考試，這是全省外語院校裏麵的第一次。於是就把這個可能給劍章提了一下。 

從此以後，表麵看上去嘻嘻哈哈好笑無比的劍章總會有意無意提醒葉子多複習，避免“鄉村女教師”的命運。當然這是玩笑話了。葉子現在想起來，當時當個鄉村女教師未必就是個不好的選擇呢。 

葉子的學習本身就不差，加上現在有朋友時常激勵，進步更快了。 大二開始葉子一點都不含糊，該玩的時候一點都沒有落下，可是學起來也讓那些一慣的尖子生們感受到了威脅。大家嘴巴上不說，暗地裏麵都在較勁。畢竟每個學校隻有三個專升本的名額啊。係主任說了，考試排名最考前的三名同學大三的時候就直接在川外上學。 

專升本的考試在期末考試前，試考完後，大家邊等消息邊繼續學校的生活。 

葉子有個輩分上的遠房姑媽肖茗在科大上學，跟葉子同年進的大學。雖說輩分上有差異，兩人卻是好朋友。葉子有的周末就在肖茗學校那邊過，也認識了肖茗那些來自天南地北的室友。葉子這個名字就是肖茗和室友們給叫出名的，時間長了大家反而連葉子的真名都不用了。吃飯的時候，大家會說，”葉子，一塊兒吃飯去吧.” . 跳舞的時候，有的會說，”葉子，這條裙子好看嗎?”. ….  

肖茗的室友一個來自東北，個子高挑，麵容嬌好，性情也很好,跟肖茗一起在學校播音室播音。一個是來自廣東的林玉，瘦瘦的，個子也挺高。另一個是從新疆過來的王玲，也是高個子，隻是葉子認為跟其他三個比起來，這個新疆的同學麵貌比較平常。肖茗自己是個典型的成都美女，百看不厭的那種。跟這幾個高個子在一起，葉子的個頭就顯得小了。可是這五個女孩在校園裏麵結伴走路的時候，也是很好的一道景觀，這有男生們不間斷的口哨為證。因為這些朋友，科大在葉子大學的前兩年仿佛成了葉子的第二個校園。 

幾年後，從新疆來的王玲沒有接受學校的分配回新疆而是選擇留在成都。因為上班的地方工作辛苦報酬也比較低，王玲於是辭了工作，自願做了別人的地下情人。那時的王玲已經學會裝扮自己，跟學校裏麵安靜樸實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葉子後來在川大的時候也跟王玲見過幾次，但從來都無法開口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再後來聽說王玲用當地下情人得來的錢在成都的一個好地段買了一套不錯的房子，過著頗為優越的生活, 隻是葉子已經不再跟她有聯係了。

四五年後，葉子也因為喜雲的愛情和婚事跟肖茗失去了聯絡。回想起來葉子覺得部分的錯在自己， 但是也因為同時失去兩個朋友而遺憾。這是後話了。

專升本的成績快公布的時候，係裏麵有傳言，說葉子的考分居第三，但是排在第四的那個同學試圖通過家裏的關係給係裏三個領導施加壓力，以取代葉子。葉子對其中的細節並不清楚，事後才知道自己能夠去川外是因為係上有兩個正直的領導拒絕接受賄賂，堅持按考分來執行。對此，葉子至今念念不忘，也經常提醒自己做事要公正公平。 

同去川外的還有一個男生李明和來自軍人家庭的趙芳。 

(待續)